林映雪看著旁邊還有汪氏, 讓傅菀安留在遠處,自己上前去和汪氏請安。
汪氏對林映雪的感覺複雜極了,居然撮合生母和裴晉的婚事, 這婚事居然還成了,簡直荒謬到了極點。
昔日裡溫蕙不過是要對她行禮的妾室, 轉眼之間, 兩人相見, 她反而要對著溫蕙行禮。
轉頭又看著自己的女兒,林映雪能夠讓她的生母日子過得好了, 反而是自己的女兒糟心到了極點,總是讓她操心。
汪氏有時候覺得還不如不要讓女兒做什麼預知夢,自從那個預知夢之後, 丈夫非但沒有高升, 反而是貶謫了, 自己的頭發還白了許多根。
汪氏口中說道:“你留下也好,你哥回來了。”
林映雪一愣, 完全沒想到外放的嫡兄居然回來了。
“哥哥怎麼回來了?”
“沒有細說。”汪氏說道,“等他回來了就知道了。”
林映雪隻得和傅菀安說一聲,讓她先回家,自己留在此處等林宗斐。
林宗斐正是汪氏和林懌的長子。
汪氏的兩個孩子,無論是林宗斐還是林寶珍似乎都沒有學習的天分。
林懌是靠著讀書出人頭地的, 在他心中,壓根不考慮其他的路子,不管林宗斐的天賦如何, 還是逼著這個兒子讀書。
林宗斐勉強讀了一個秀才, 林懌見著他如此沒有天分, 隻能夠放棄, 就給他捐了官。
他本是在京城衙門裡做小吏的,因為林懌的運作,加上他雖不善文,但是擅武,救了上峰一命,被運作到了杭州最富庶的一個地方做縣令。
林宗斐在學習上並無天分,但是在做官上大抵是如魚得水,可以說是政績卓然,很快就升了官,去了杭州府做同知。
林寶珍站了一小會兒,長雁從借了一把靠背椅來,讓林寶珍坐下。
見著林映雪看過來,林寶珍說道:“侯爺體恤我,總是讓我多注意休息。可惜妹妹這邊少了個可心人提醒。”
懷孕確實要多休息,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於是林映雪點頭說道:“姐姐懷胎時間不久,是應該小心一些。侯爺年歲長,確實懂得體恤人。”
汪氏的表情一抽,魏武侯的年齡和自己差不多,這二女兒說話真是紮心。
林寶珍被紮了一下,沉著臉,半晌才說道:“妹妹一直沒有身孕,現在妹夫又外放了,等到你到了同吳縣,還是得多努力。也不知道妹妹有沒有運道生下孩子。”
汪氏不想讓兩人針鋒相對,長女有孕在身,林映雪現在說話不管不顧的,她也怕林寶珍受刺激,對身子不好。
“都少說幾句,寶珍,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映雪,你彆忘了,你嫡姐有身子在身。”
林映雪心中失笑著搖頭,林寶珍用“率真”的語氣問候自己,她不過是回敬一二,這就讓人受不了了。
“我知道姐姐有了身孕。”林映雪笑著說道,“所以姐姐與我少說幾句,我便也不會說什麼了。”
林寶珍哼了一聲,本來還想說一下傅菀安,到底還是不說了,反正再過不了多久,就輪到傅菀安倒黴。
見著兩人終於不說話了,汪氏的心中有些疲憊,讓人去端了一杯水來,她慢慢喝著。
差不多等了一刻鐘時辰,就見到了車隊行來。
馬車停下了之後,一個穿著卍字不斷金色暗紋紅色圓領袍的男子下了馬車。
他頭上的帽子鑲嵌了一塊兒成色極好的帝王綠翡翠,腰間是金玉鑲嵌的玉帶,就連腳下露出的黑靴,也是帶著暗紋的。
這般的裝飾,彆說是林映雪了,汪氏和林寶珍都是一愣。
林宗斐穿得也太富貴了一些。
“兒子見過母親。”...
林宗斐對著汪氏行禮。
林映雪的記憶裡,這位兄長昔日裡頗為和善,現在鋒芒畢露了起來,就像是過去是自卑又懦弱的,此時陡然有了精氣神。
汪氏在發愣之後,迅速回過神,可能江南富庶之地就是這樣的打扮。
她許久沒有見到這個兒子,眼眶都有些發熱, “好好好,你回來就好,你啊,瘦了。”
林宗斐說道:“母親也憔悴了許多,不過我帶了不少的藥材,可以給母親補一補。”
汪氏心中一暖,“好,你這在外做官也不容易,你這身衣服還真不錯,咱們京中也沒有這樣穿的,江南之地果然是富庶。”
林宗斐淡淡一笑。
林寶珍也脆生生喊道:“哥。”
林映雪也是盈盈一拜,口中說著:“見過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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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斐看著林寶珍是從凳子上起來的,對著林寶珍說道:“妹妹怎得如此做派?母親尚且是站著的,妹妹竟是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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