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法典, 小名點點,曾經,顧憲15歲那年回國的時候, 他9歲, 個頭不高, 是個小蘿卜丁, 總會扛一根向日葵的杆子,還喜歡站窗戶裡對著樓下吐口水。
他爺爺總說,點點不及他和小民聰明, 不算笨, 但隻是個普通孩子。
對了,小憲桌球玩得特彆棒。
記得當時東海市有了第一家台球館,他不是去玩,而是去碾壓式的, 秀了一把桌球技術,點點也就比桌球桌子高得不多,當時給他的球技驚的呀,口水流了滿球桌,小憲於是把他撈起來, 用他擦球桌。
就他,能抓大鱷魚?
對於東海市的亂, 小憲不僅聽舅媽講過好多, 還從很多花裔那兒佐證過。
在他印象中,那幫人就跟意大利的黑shou黨一樣。
可爸爸居然說他曾經那個口水橫流的點點小弟弟能抓大鱷魚?
男孩這時懷疑,怕是爸爸的精神狀況也有問題吧, 該不會,父母全瘋了吧。
顧謹又問:“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
法典不知道為什麼爸爸會那麼器重他, 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抓高崗了,所以他說:“二哥,你最好快點,不然等你回來的時候,大鱷魚已經被我抓到了喔。”又說:“對了,來比場桌球啊,看看誰比誰更厲害!”
所以還沒桌球桌高的小點點,現在居然想挑戰他桌球小王子的地位?
男孩怎麼覺得他們全家都瘋了呢?
終於,他說:“好吧,我會想辦法回來的。”
“給我你的銀行賬號,我給你彙款。”財大氣粗的老父親說。
但顧憲立刻否定了:“不,爸爸,我不要你的錢,而且等我回來,我將送給你一份會讓你非常開心的禮物,大驚喜,跟你抓大鱷魚一樣,它是個必須以父之名保密的秘密喔!”
所以這兒子到底還有沒有救?
……
看前夫給氣的厲害,麵色蠟黃,林珺忙在餐前給他診了個脈。
不診不知道,一診嚇一跳,甭看他外表看起來健康,但肝氣鬱結的厲害,肝氣鬱結,則會胃逆反酸,而長期逆酸,很容易得癌的。
“彆生氣了,你這樣要得癌的,我幫你開個方子吧,調理一下。”林珺說。
顧謹氣的發顫:“沒想到孩子居然都變成了這樣。”
曾經一把屎一把尿拉大的孩子,小時候那麼愛父母,可現在沒心沒肺。
就算知道他們其實還是孩子,錯在大人,可顧謹也忍不住要氣。
甚至控製不住的,要變成他暴躁的老父親了。
擺手,他說:“我的胃經常不舒服,不過沒關係,我一直在吃胃舒服。”
林珺皺眉頭了:“胃舒服是調節胃部PH值的,但它的藥物成份中含有大量的重金舒,長期服用,會引發胃部癌變,在國外,這種藥是被嚴格控製劑量的,你居然拿它長期吃,你知不知道,這很有可能會引發癌變?”
見前夫似笑非笑,她說:“這樣下去你會得癌症的。”
半夏居然也點頭:“對。”孩子記不了那麼多,但她記得的,爸爸會得癌症。
林珺從藥箱裡翻了一盒自己做樣的複方半夏膠囊出來,又配了幾位藥,還沒說話呢,半夏肯定的說:“媽媽,我就知道,半夏半夏,專治爸爸。”
林珺手一頓,心說這丫頭怕不是個天使吧。
當初離婚時鬨的太僵,她又心高氣傲,一心想在漂亮國立足,證明自己,所以頭兩年一直在忙著工作,治病,沒考慮彆的。
等到小民和小憲18歲,居然自作主張換國籍時,她才發現他們變了。
可那時他們隻會自以為是的對她好,
卻不會聽她的了。
她也曾想過向顧謹求助,但大嫂說顧謹已經談了新戀人,開始了新生活。
大嫂說的有鼻子有眼,說那女孩叫裴蓓,是政大本校的研究生,今年才27,說的有鼻子有眼。
於是林珺就自閉了,沉默了,成了一座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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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謹呢,因為離婚,喪女而肝鬱的厲害,還總當成胃藥治,要不是她診脈,像他這種凡事總能扛的人,恐怕要等到癌症晚期,才會發現端倪吧。
可不嘛,半夏半夏,果然專治爸爸。
林珺笑問女兒:“半夏想喝雞湯嗎,媽媽給你盛?”
半夏眼巴巴的看著門口:“要等小姑回來才吃飯喔。”
顧靈應聲而入:“瞧瞧,還是我的小侄女最貼心,要不人咋總說生女兒好。”
一把抓上他哥的褲兜,嚇了顧謹一跳,顧靈翻白眼:“哥,你這年齡大了,腦子不行了呀,明明東西就在你身上,還讓我回趟政大。”又說:“再這樣下去,肝和腎早晚完蛋。”
顧謹給自己這口無遮攔的妹妹給氣的呀。
偏偏林珺忍俊不禁,說:“沒事,我再多添兩味藥吧,補肝,補腎。”
她們姑嫂是開玩笑,可徐姨當真了:“東家,男人腎不行從哪看呀,我兒子跟顧教授似的,也高高大大,一表人材,但兒媳婦總懷不上孩子。”腎不行。
林珺看前夫大家氣的毛發倒豎,笑著說:“改天帶來,我給開方藥吧。”
該,一把年紀了,肝不行腎不行的,還敢嫌棄她,哼!
……
次日一早去上班,林珺第一個把付小愛喊來,問她起訴曹名揚的事。
付小愛說的其實是馬宣發教她的說,她說:“既然林書記不顧姑嫂情份,那就告吧,您告的是您的親大嫂,我能說啥?”
林珺露出了讚許的笑容,並說:“自己去寫訴狀,然後跑法院。”
付小愛愣住了:“書記,我不會寫訴狀,我也不知道法院在哪兒啊。”
林珺眉頭一挑:“你一月工資五百,兼任公司的法律顧問,要連訴狀都不會寫,法院的門都不知道在哪兒開,豈不是屍位素餐,要不要我把你的原話寫在檔案上,然後辭退你?”
本來馬宣發和曹桂商量了一下,教付小愛的是,讓她在找律師的時候推一推,寫訴狀再推一推,拖拖拉拉,萬一哪天林珺受了刺激再發瘋,這事賴過去了。
可付小愛壓根不是林珺的對手。
她的檔案在慈心,要辭職時,林珺在上麵寫幾筆難聽的,她以後還咋找工作?
硬著頭皮,付小愛寫好了訴狀,提交到了法院。
而這時,曹桂那邊又給出了新的應對,那就是讓曹名揚跑,找個地兒躲起來。
這樣,應訴傳達書就遞不到他手中了,按現行的法律,對方不應訴,這案子就成無頭案了。
而在九十年代,因為人口流動性大急劇加大,法庭的傳達書十有八.九送不到被告手中,滿地的官司,但法庭經常十天半月開不了一回庭,就因為民事訴訟,被告基本沒有會去應訴的。
甚至還有原告給被告磕頭,求他接傳達書,上法庭應訴的事呢。
這不,拿著《傳達書》,付小愛來找林珺了:“書記,實在對不起,法庭找不到曹名揚,我也不行,這個你就是開除我我也沒辦法,他跑了,不在家,我找不著人。”
林珺一看就知,這是曹桂在背後指點迷津了。
彆看曹桂出國很多年了,但她身邊,圍了一幫子從花國過去的,所謂的精英階層。
那幫人基本都是在國內靠詐騙、侵吞公產、貪汙而暴富後移民過去的。
所以,耍死狗,搞賴皮的那一套,曹桂精著呢。
林珺一笑:“小愛,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傳達書給我吧,我來送。”
“那我就下班了?”付小愛說。
“大家都忙著加班,召回並銷毀存藥,你憑什麼回家?”林珺反問。
中成藥裡重金屬含量超標已經是行業之痛了,好多藥廠為此,放棄了一大批質量好,能治病的老藥,而在這種情況下,林珺迎難直上,居然說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
不知道該說她厲害,還是說她狂妄,但付小愛打心眼裡佩服林珺。
畢竟跟馬明霞相比,她是個專業,且有良知的醫藥研發員。
但就憑她一個人,能解決一個行業難題?
得,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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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廠裡大部分的人在狂熱,還有一部分的人在看笑話,總之,最近大家都信心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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