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這樣的。
魏向軍給的有效信息裡曾提過,說首都檢察大院裡,有人跟東島國的一個藥商往來關係密切,曾經給予那個藥商很多政策方麵的好處。
這已經算是涉間了,還是部級領導涉間,當然要慎之又慎,而且得秘密調查。
顧謹目前談的還隻是推斷,他通過調查,發現雖然憫心藥業跟東海製藥是第一次合作,但許文強在首都的時候,給管二極批過一個溫泉項目,而管二極呢,則準備請了一個名字叫小林阿西的東島人,來幫忙修建。
顧謹的嗅覺向來比貓還靈,他順勢查了一下,就發現小林阿西是林憫的兒子。
而他們修建的溫泉,更有意思,在東方航天港的旁邊。
所以真相昭然若揭,許家不但很會搞關係,搶成果,而且還涉間。
因為在航天港附近搞修建,那個叫小林阿西的,極有可能是東島國軍方的軍人,是來繪圖,測量我國航天中心的精密地圖的。
修建,就得用到繪量工具,挖溫泉,不是個特彆好的名頭?
這事要是彆人,得思索好久,但顧謹是教授,他最擅長的,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
“小林阿西,應該是我大伯的二兒子吧,咋起了這麼個名兒?”林珺反問。
顧謹說:“你大伯是在東島國,給兒子起個東島國的名字,很正常。”
林憫也屬於它鄉異客,要融入彆國,拿兒子獻好是必須的。
就像小民,在紅國就要叫Daniel,小憲也得叫Jack。
林珺怔怔盯著顧謹,雙眼發亮,忽而說:“那個小林阿西,你肯定要去逮他吧,我能不能一起去,我去看看他,到底長個啥樣子?”
因為林東有癩皮瘡,就被林憫拋棄了,小林阿西,二兒子,生得好看,就被林憫帶走了,林珺生得晚,沒見過林憫,也沒見過小林阿西,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堂弟長啥樣兒。
“人家還沒來呢,趕緊睡吧。”顧謹說。
“你肯定有照片,給我看看照片也行啊。”林珺伸手了:“你是不是不大行,要不我先幫幫你?”這是暗示想來點啥?
但其實,就算今天愛人主動要求,顧謹也不行,因為他抱法典那一把,閃了腰了,當然,不能叫愛人瞧不起自己,所以他一把關了燈:“睡覺。”
……
她主動呢,這狗男人居然拒絕了?
林珺好氣,可這時顧謹已經在輕聲打酣了,她抓心撓肝,也不好擾他睡覺,隻能自己思索,以她分析,許文強應該不知道林憫的兒子有可能是間諜的事。
他給管二極批溫泉,隻是為了從中拿好處。
而管二極,鐵定是被策反了的漢奸,否則的話,怎麼會雇一個東島人搞修建。
身在沿海,於間諜方麵的事見得多了,林珺並不覺得新鮮。
新鮮的是,她大伯,在東島國開著藥廠,事業有成,居然也會涉間。
而這事,本來林珺是在看笑話的,但轉天,她赫然發現,它於她來說,並非笑話,而且火曾經差一點,就燒到她身上了。
話說,從去年開始,祁主任偶爾會去東海港開房,當時金荃認為他很可能出軌了,林珺也把他從辦公室主任的位置給了付小愛。
祁主任不樂意,於是乾脆跳槽,正好就去了東海製藥,目前也是辦公室主任。
小民這邊既然已經征得父母同意,自然也就不去上班了。
但東海製藥當然不願意放人,許文強自己沒來,倒是派了祁主任來當說客。
這天下午,小民剛接來孩子,林珺也剛下班,正要回家屬院,嗖的,一輛黑色的夏利轎車停在林珺麵前,從上麵下來的正是祁主任。
“書記,要去
上班啊?”他笑著說。
“祁主任啊,好久不見,你在東海製藥乾得怎麼樣?”林珺反問。
祁主任穿著西服,打著領帶,掖下夾的還是鱷魚牌皮包,看看林珺,再看看小民,說:“書記,咱就說句實話,部隊那種地方,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不能呆的,海軍基地的科研人員也得出海,一年固定任務,三個月的軍訓。”
其實小民壓根兒就沒想去部隊。
但因為怕吃苦就不去部隊,這個理由也太可笑了點。
“祁主任,咱是老同事了,祁凱和我家法典關係也不錯,你說來廠裡轉轉,我熱烈歡迎,但這方麵你就彆勸了,小民的事他自己會管的。”林珺說。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祁主任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湊近林珺,低聲說:“小民才多大,還不懂事,但您得為了小民的前途而操心,我隻是隱約聽說,小民曾經給一份魚腥草針灸的藥檢單簽過字,而那味藥,在市場上出了過敏問題,好像還出了人命了。”
說起這個,廠裡的藥品要出廠,藥研員必須進行質檢。
魚腥草注射液性質不穩定,還真有可能出現過敏反應,休克,死亡都有可能。
但在藥廠,這種事很普遍的,領導不追究,什麼事都沒有。
要真追究,藥研員要記檔案,要擔大責的。
試問,小民的檔案要出了問題,部隊還怎麼提他?
這一看就是許文強不想放人,要故意整小民。
他抱的是一種,這個人材我就算毀掉,也絕不讓他好過的心態。
這時小民說:“不可能,經我質檢過的所有藥品,都沒有任何問題。”
祁主任一臉賴笑:“這個可不好說,魚腥草注射液太不穩定了,還不像急支糖漿,要進行高溫消毒,能把蟑螂給弄掉,這事兒,咱不好辯解呀。”
所以許家這擺明了的,非要給小民扣個屎簍子,非要在他檔案上記一筆了。
小民早就準備好要出國了,根本無所謂檔案。
反而特彆憐憫林珺,要在國內這種,人際關係複雜,一個個表麵笑嘻嘻,背地裡卻總是備好了刀要捅人的環境裡工作。
他說:“媽,我先帶半夏出去走走吧,這個人,讓保安趕走他。”
“行的,把孩子抱遠點。”林珺說。
目送小民牽著半夏離開,林珺脫了高跟鞋,看一個保安經過,把手裡的包遞給了對方,甩了甩手,祁主任一愣,問:“書記,你腳疼嗎,要不要我扶你回家?”
啪的一巴掌就是一個耳光,甩飛了祁主任的眼鏡。
保安給嚇的聽了下來。
院裡的老太太們也全站了起來。
林珺啪的再是一巴掌,抽了出去,並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