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最終成為了一名殺人……哦不,檢察官公主。

目前,25歲的她剛剛進入海事檢察廳工作,用爸爸的話說,她隻是一名毛頭小兵。但就算是毛頭小兵,半夏也很開心,因為在單位,大家已經叫她顧檢啦。

顧家上一個被叫顧檢的人,還是她爺爺顧鴻呢。

檢察工作本就非常複雜,涉及軍事檢察,就更複雜了。

說起半夏正在經手的第一個案子,小丫頭就得感慨一句,世道無奈。

是這樣的,有一個叫宏達漁業公司的,起訴了海軍某艦隊一個班的兵哥哥們,說他們在巡航途中違規停靠,其中一人還性.騷擾了漁場裡的一名女性工作人員。

巡航過程中違規停靠可是非常嚴重的違紀行為,而性.騷擾,那還了得,嚴重損害海軍官兵形象,所以目前,整個班的兵哥哥們都被集體停職了。

那條巡航海道也改了,現在,整條巡航路線已經遠離了宏達漁場。

當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兵哥哥們也集體喊冤,說他們是因為看到有人落水,為了救人才不得已停的船,至於性.騷擾,根本不可能。

哪怕小夥子年青氣盛,可軍人性騷.擾,是要坐牢的。

而且當時是一個班的人一起出任務,誰都不可能那麼大膽子,當著同事的麵去騷擾女性的,除非他活膩歪了,不想乾工作,想蹲號子了。

剛剛入職的半夏隻是一名書記員,負責記筆錄,今天跟著師傅審了一天的兵哥哥,做了一天筆錄,下班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還沒吃飯,餓的饑腸轆轆的。

海事檢察廳跟海軍藥研中心是在同一條路上,距離不過五百米,不想回家打擾工作了一天,辛辛苦苦的老媽,半夏就準備去顧民家弄點吃的,再湊和一夜。

走了幾步又止步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大哥前幾天剛剛被單位派到瑞士,做科研交流去了,他今年都快四十了,是個不婚主義者,也是個單身貴族。雖然他家肯定有吃有喝,但半夏從小到大不喜歡一個人呆,夜裡會害怕,她就不去了。

不過不怕,半夏還有一個家,就是二嫂宋向陽家,二哥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一年回來兩三趟,她也還在部隊工作,家就在海軍家屬院裡。

去她家湊合一夜,也行。

邊走,半夏邊給老媽發信息,說自己不回去了,讓她早點睡。

女兒才剛剛參加工作,就要加班到夜裡十點,林珺當然心疼。

而且,她自己就不太會做飯,唯一的兒媳婦宋向陽比她還手笨,因為一直吃的是單位食堂,方便麵都泡不好,女兒累了一天,林珺當然不希望她再挨一夜的餓,這時已經從冰箱取了米粉出來了,說:“自己打個車回家,媽給你煮粉吃。”

“不用了,媽媽,你都坐了一天的診了,早點休息吧。”半夏說。

林珺不容反駁:“趕緊打個車回家,媽已經打開火了。”

半夏是老來女,不比彆人,參加工作時父母還很年青,林珺今年已經63了,雖說腰還沒佝,頭發也沒白,但體質明顯不如從前,還總為了仨哥哥而著急上火的,半夏就不喜歡忤逆她,凡事都願意順著她。

轉身往馬路上拐,她忙說:“你隻要把粉煮熟就行啦,剩下的我來弄。”

餘光一瞥,她怎麼覺得身後跟了個人似的。

這一片整個屬於海軍軍區,因為整條街上沒有商業和旅遊,到了夜裡,街上人就很少了,車也不好打,要想快點打到車,還得繼續往前走,到距離東海港比較近的地方。

巨型的榕樹遮天,馬路寬闊而車輛稀少,路上更是一個行人沒有。

半夏走著走著,隻覺得身後那人靠的越來越近,她突然止步又彎腰,伸手往前,似要撿什麼東西,但一

轉身,辣椒噴霧已經噴出去了。

“你哥,你哥!”後麵的人趕忙捂眼睛。

T恤加短褲,一雙大涼鞋,卻原來是她的點點哥哥。

半夏手拍胸脯,說:“我就說嘛,這可是軍區,到處都是攝像頭,誰這麼大麼大的膽子,敢欺負一個穿著製服的兵姐姐。”

法典大學畢業後,服了兩年兵役,然後就轉業到東海市公安局,緝毒大隊工作了,前段時間一直在海上,今天才剛回來,半夏穿軍裝的樣子,他還是頭一回見。

半夏已經被爸爸媽媽,全院裡所有認識的叔叔阿姨們全誇過了。

可不論任何人的誇讚,都比不上點點哥哥。

她故意挺起胸膛,把公文包端在側放,學著宣傳欄上,檢察官的標準站姿站的端端正正,要給哥哥看。

上下打量一番,法典說:“真好看。”又說:“就是太瘦了點,麵相也不夠凶,沒有檢察官的氣勢和威嚴。”

這算誇嗎,整個兒一通批啊。

這時有車停下,半夏扭頭坐副駕駛了,法典隻好坐後麵。

當哥哥的,妹妹剛上班,在做什麼工作,跟領導,同事處的怎麼樣,法典也化身嘮叨大媽了,絮絮叨叨問個不停。

而半夏呢,剛剛參加工作,很新奇,就想發個朋友圈顯擺一下,但又不能顯擺的太厲害,正在挑照片,想挑一張既不張揚,但又能表現自己在賣力工作的照片,懶得應付法典,就含含糊糊的。

法典得不到妹妹回應,在後麵扯她頭發:“車上玩手機傷眼睛,放下,好好跟你哥說話。”

半夏給扯疼了,當然也不高興,一邊翻著手機,一邊說:“那好,我問你,胡阿姨前兩天給你介紹的對象怎麼樣,你看上了嗎,到底要不要結婚,有沒有商量好,什麼時候要孩子,要一個還是兩個?”

兄妹總是最知道對方軟肋的,這簡直了,一句句都是深入靈魂的暴擊。

法典舉白旗了:“看吧看吧,隨你怎麼看,看瞎眼睛最好,哥還指望著,萬一哪天被人廢了,你養活我呢,你倒好,要先弄瞎自己的眼睛,看來我以後沒指望嘍。”

他這一句,立刻就熄了半夏想發朋友圈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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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法典是一名海上緝毒警察,半夏是他的家屬,而緝毒警察的家屬,是要嚴格保密自己的私人信息,以防給毒販可趁之機的。

要說法典也是可恨,一開始他參軍了,是在陸軍部隊,草綠色的軍裝,半夏可喜歡了,還想著他將來肩上星星能越扛越多,像二嫂一樣當團長,當旅長呢。

可法典並沒有,他完成兩年義務兵期後就轉業了。

然後到了海事公安局,當了一名緝毒警察。

仨哥哥,從小到大,法典害半夏受的傷最多,讀小學時有一回他騎大杠自行車,從後麵上杠,一腿把半夏從自行車上踢出去,害半夏鼻子碰破,血流了滿身她都沒有生過氣,反而因為怕挨罵,倆人一起,把事情瞞了下來。

但因為法典要當緝毒警,半夏發了脾氣,有整整一個月沒跟他說過話。

究其原因,是因為她小時候那個長長的夢。

她夢裡,有三個緝毒警察被掛在了牆上,直到現在半夏都記得,他們是顧小北,王旭東和達雲。

法典乾什麼不好,非要當緝毒警,將來被掛在牆上咋辦?

當然,半夏的反抗是微弱的,不被重視的。

她的小胳膊拗不過法典自己的意誌,最終,他和王旭東去了海事公安局,在緝毒科工作。

警服,他們自打領回來就壓在箱底,從來沒穿過。

警號,除了家人和上級,也沒有彆人知道。

從此,法典就一

直在海上跑,出生入死,朝不保夕的,談個對象吧,動不動失蹤十天半個月,最長的一個也才談了三個月,當然,一個個的,最後全黃了。

這樣一想,半夏就不跟哥哥鬨脾氣了,從包裡翻出個小電風扇來,手背到後麵幫哥哥吹著,輕聲問:“這趟出海有收獲嗎,沒被鯊魚咬吧,鯊魚呢,抓到了嗎?”

“收獲有,但隻有小魚小蝦,大鯊魚,難撈啊。”法典語氣裡不無遺憾。

毒.品走私是世界性的難題,也是東海海運方麵最叫公安頭疼的問題,當然,毒.品有百倍的利潤,有的是人為了錢鋌而走險,而近幾年,隨著社會發展,物流頻繁,毒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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