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啊——”

黑發青年的聲音淡淡飄散在房間裡,音調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像隻是平常閒聊是一般普通的感慨了一句,便沒了後續。

但聽到這句話的酒吧接線人員,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他雙手垂在身側,拳頭微微握起,目光有些晦暗不明,用一種微微嘶啞的聲音像是在喃喃自語般說道。

“是‘兔子’!造成這一係列傑作的肯定是那個瘋狂的炸彈犯變態‘兔子’,這個畫在牆壁上的血紅色的像素兔子笑臉,‘兔子’標誌性圖案都出現了。”

“所以這一切肯定是‘兔子’做的,該死的‘兔子’!”

說完這幾句之後,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憤憤不平,原本隻是噓噓握著的拳頭,死死的握緊,可以清晰的看見到他,帶著點細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透露出了他此時此刻,心情中所壓抑著的怒火,他對出現在目前眼前的這一幅景象十分的生氣。

他越來越肯定自己的差異,瞳孔縮成一根細針,死死的盯著春澄久司剛剛打開的箱子。

像是再次找到了證據,麵色不是十分的健康,偏青白色的臉上緊緊的繃著,整個人像是一個緊緊繃著的彈弓,下一秒就會斷裂。

聲音尖銳的說道。

“炸彈,房間裡有炸彈!!!”

“這一切的傑作真的是瘋狂炸彈犯‘兔子’,炸彈也出現了!”

他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的從喉嚨深處擠出一段話。

“還是兔子外形的炸彈,該死的‘兔子’,他怎麼敢的啊!”

從語氣中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去咬死那個瘋狂的炸彈犯‘兔子’,吸他的血,吃他的肉,扒他的皮,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酒吧的接線人員是一名年紀微長的男性,穿著一身酒吧的黑白色服務員工作套裝,臉上帶著些許歲月流逝所帶來的細紋。

他並不是酒廠的相關工作人員,是最近與酒廠合作的一個組織的接頭人員,他們全程通過暗號接頭。

春澄久司在說出暗號之前,也完全不知道這次其他組織派出的與他們街頭的成員是哪位,不清楚、長相、聲音、年紀,隻有在特定的時間特定地點,說出暗號對上之後才知道是誰。

而春澄久司的接頭行為就是在進入酒吧後,特定的時間點到吧台點上一杯雪樹伏特加,之後便會有相關的接頭工作人員假扮成服務生,說找他有事情。

在在合適的地點,讓人順理成章地說出街頭暗號,核對完身份之後,相關的負責接頭人員將會領著春澄久司和赤井秀一兩人,去拿到這一次任務的目標——一份合作的資料。

之後便是順理成章的將合作資料運送回組織。

蹲在一動不動的屍體麵前的赤井秀一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十分平靜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接應的工作人員,將接應工作人員臉上的每一絲神色的變化都收了眼中。

之後便,微微垂下眼眸,看一下麵前一動不動的屍體,屍體還是溫熱的,可以看得出來,死者去世剛不久,死因是後腦勺處遭受的硬物撞擊,現場並沒有其他打鬥痕跡。

可以看得出來,死者在遇害的時候是一個措不及防的狀態,必然行凶的凶手和死者是認識的狀態。

酒吧的環境十分的喧囂,勁爆的音樂,歡快的呼喊聲圍繞著酒吧,但此時此刻這個房間門內空氣卻仿佛安靜的能夠凝固一樣。

接應的工作人員在打開房間門的時候,看到房間裡血流成河的場景的第一時間他愣了一秒,後麵立馬反應過來,篤定的認為這一切都是那個變態炸彈犯‘兔子’的所作所為。

在自話自說了他自己所認為的結論之後,他目光一下悲痛的看著安靜躺在血灘中的男性同伴,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可惜了,才這麼年輕,就碰上了‘兔子’。”

然後帶著怨恨的抬起眼睛看向了潔白的牆壁上,巨大的血紅色的像素兔子笑臉。

血紅色的像素圖笑臉和之前一樣,紅色的像素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血海深淵,帶著嘲諷的笑意和毫不掩飾的惡意彌漫在整個房間裡。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十分的壓抑,安靜的仿佛讓人窒息,隻有酒吧接線人員一個人的自話自說,和他的憤憤不平。

赤井秀一將視線從死者身上收回,看向了春澄久司剛剛所打開的黑色箱子。

黑色箱子裡靜靜的躺著一個電線交錯的炸彈,炸彈的結構並不是很複雜,甚至可以說有些簡單。

對於‘兔子’瘋狂炸彈犯的身份來說,這個結構簡單的炸彈可以說得上是十分的樸素,完全不像是以往‘兔子’所給人所作所為的形象。

和赤井秀一所得到的資料也有些不同,在他所得到的資料裡,‘兔子’從來沒有安排過一個如此之簡單樸素的炸彈,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一邊溫柔的稱呼之前警視廳的官方發言人春澄警官為“哥哥”,一邊說著“和哥哥永遠不分開”,然後一邊往春澄警官身上綁完炸彈,將其炸死在海底。

並且最後還將屍體完完整整的偷走了,煮熟寄到警視廳。

可以說“兔子”之前的所作所為隻是小打小鬨,那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兔子”確確實實的坐穩了,他變態瘋子的身份,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去質疑他。

“兔子”的所作所為警視廳一開始還想控製住消息不要流傳出,畢竟這所作所為實在令聽到的每一個人發寒,膽戰心驚。

更何況一個警視廳官方發言人,竟然被一個變態炸彈犯,一個罪犯,煮熟了寄到警視廳,挑釁警視廳。

這個消息一旦流傳出去,警視廳的威信將會大大的下降,民眾將會失去對警視廳的信任。

但其實警視廳再怎麼的控製消息,還是有一些隱晦的小道消息傳了出去,傳到了民眾耳邊,變成了另外一種說法,一部分人相信,一部分人不相信。

但無法質疑的是“兔子”是一個變態炸彈犯,瘋的徹徹底底,也變態的徹徹底底。

東京最近甚至出現了一些傳聞,一些家長會因為小孩子不聽話而給他們講。

“你們再不聽話,深夜的時候‘兔子’就會來把你抓走,然後煮熟吃掉……”

用“兔子”來恐嚇家裡的小朋友,“兔子”僅憑一個人的所作所為,徹底扭轉了大部分群眾對兔子這種毛茸茸的動物,可愛溫順的形象。

讓兔子這種毛茸茸可愛的動物變成了,都市傳聞裡麵抓小孩煮熟了吃的的怪物。

赤井秀一將他跑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一接觸到和“兔子”相關事件,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春澄久司的那一件事情。

畢竟那一次案件太過於慘烈,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腦海裡,給他的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有關於瘋狂變態炸彈犯“兔子”的形象。

主要還是因為這個炸彈結構簡單,他上手的話可能不需要三分鐘時間,便可以輕輕鬆鬆解決掉這個炸彈,而且距離炸彈爆炸的時間還有整整的十分鐘,情況並不是很嚴峻。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兩跟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不遠處的波蘭雪樹麵前的炸彈像是在思索著點什麼。

晦暗不明的瞳孔中倒映著炸彈的形象,炸彈顯示屏上刺目的紅色倒計時一刻也不停的走著,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著。

黑色的外殼上為了符合瘋狂炸彈犯“兔子”的形象,微微做成了兔子形象的外觀,黑色的外殼上豎起了兩根黑色的兔子耳朵。

兔子耳朵做工十分的精致,是那種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可以清晰的看見絨毛的蓬鬆感。

春澄久司此時此刻正好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蒼白的有些透明的手,伸向了安靜的躺在黑色箱子裡的兔子外形的炸彈。

酒吧接線人員秉著呼吸,神情緊繃,目不轉睛地盯著春澄久時的一舉一動。

要拆了嗎?

他連拆彈的工具都還沒有拿過來,這個黑發青年這樣對這個兔子外形的炸彈下手了嗎?

赤井秀一倒是若有所思,波蘭雪樹應該是要在拆彈工具拿來之前,先研究一下這個黑色的兔子炸彈的結構。

以方便等會兒拆彈工具拿來的第一時間,成功的拆除這個炸彈。

然後,赤井秀一和酒吧的接線人員,眼睜睜的看著黑發青年,眯起了青綠色的眼眸,微微勾起了嘴角。

蒼白的手指搭上黑色的兔子炸彈,然後,眉眼彎彎,笑眯眯的擼了一把黑色兔子炸彈,毛茸茸的耳朵。

??!

酒吧的接洽人員對春澄久司的所作所為愣了一秒,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意想不開的舉動。

憑借他良好的視力,還清晰的看見了炸彈黑色的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上麵的絨毛隨著蒼白的手指的波動。

等會,黑色的兔子炸彈

的右下角還有一個像素兔子笑臉。

像素兔子帶著猙獰的笑容安靜的安靜的躺在兔子炸彈的右下角,這個炸彈的兔子外形,幾乎和他所得到的資料裡,有關瘋狂炸彈犯“兔子”在之前幾次案件中所布置的炸彈,外形差距不大。

但他總感覺缺少點什麼……

赤井秀一微微皺起了眉頭,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黑色的兔子外形的炸彈。

看著簡單結構炸彈上的像素兔子笑臉,垂了垂眼,他想明白了,那個兔子外形的炸彈少了點什麼。

少了點“兔子”瘋狂的變態——

“兔子”整個人的所作所為,和以往的資料不僅僅是警方和他知道,很多其他的組織當然也知道,“兔子”的標誌物是像素兔子笑臉,還有那兔子外形的炸彈。

也就是說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也意味著想要偽裝成“兔子”進行一場犯罪,也是十分簡單,沒有難度的。

畢竟隻要在現場留下一個巨大的像素兔子笑臉,再特地安裝一個兔子外形的炸彈,那麼這理所當然的可以將一切的行為全都往那個瘋狂變態炸彈犯“兔子”身上推。

可以說偽裝一場“兔子”所作所為案件的條件簡單的嚇人,幾乎沒有任何難度的門檻。

看到春澄久司擼了一把黑色兔子外形炸彈上的,毛茸茸的兔子耳朵,酒吧的相關接線人員先是愣了一秒。

在他愣的這一秒鐘的時候,春澄久司已經不緊不慢的收回了自己搭在兔子外形炸彈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上的手指,他微微摸索了一下手指,體驗了一下那種毛茸茸的手感。

此時此刻酒吧的相關接線人員才反應過來,要去拿相關的拆彈工具,他後知後覺的出聲,聲音伴隨著“嘀嗒——嘀嗒——”,炸彈倒計時的聲音響在了安靜的房間裡。

“先生,我去拿拆彈的工具。”

在酒吧接下來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就收獲了赤井秀一的凝視。

麵對赤井秀一一動不動的凝視,酒吧接線人員一瞬間身體有些許的僵硬,他感覺他的腳仿佛被赤井秀一的眼神定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冷汗開始緩慢的從額頭上冒出,空氣都仿佛一瞬間定格住了。

春城久司緩緩的抬起自己的臉看,向站在他不遠處有些許緊張的酒吧接線人員,微微彎起眉眼,十分溫柔的說了一句。

“去吧。”

在黑發青年聲音出來的那一刻,凝固住的空氣終於再次動了起來,那種充滿壓迫感的壓力也消失了,周圍的環境變得輕鬆。

酒吧接線人員終於能鬆了一口氣,他壓下心裡的慌張,朝著春澄久司點了點頭,垂下了自己有些神情慌張的眼睛。

赤井秀一見他的上司波蘭雪樹都開口了,便將目不轉睛的凝視從酒吧接線人員身上收了回來。

“先生,我先走了。”

說完,酒吧接線人員便慌慌張張的打開了緊閉的房間門,急忙的離開去拿拆彈的相當工具。

春澄久司不緊不慢的從黑色兔子外形炸彈麵前將蹲著的身子站直,然後整個人帶著一股懶洋洋的氣息,雙手插著口袋,走向了不遠處蹲在死者麵前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著走到自己身側的波蘭雪樹,微微低頭思索著點什麼。

此時此刻,一道慵懶平淡的聲音響起,聲音懶洋洋的,尾音還微微的拖長。

“你說——”

黑發青年抬起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不緊不慢的搭在了身側蹲著身子的赤井秀一的肩膀上,壓低身子,湊到赤井秀一耳側。

在波蘭雪樹手搭上來的那一刻,赤井秀一的身體一瞬間緊繃。

知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是波蘭雪樹後,身體緊繃了一瞬間,他便放鬆了身體,壓抑下了自己動手的程度。

他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向自己臉側近在咫尺的黑發青年。

疑惑的視線中透露出來的一個意思。

嗯?你說……?

他這個角度,由下而上,可以清晰的看見青年蒼白的有些透明的臉頰,那一根一根濃密的睫羽,以及青年微微勾起的嘴角,那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春澄久司當然發現了自己手下赤井秀一那一瞬間一閃而過的緊繃,但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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