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裡,神秘老人詭異出現,無聲無息,如同鬼魅。
他一身麻衣,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密布,行將就木,手中拄著拐杖,腰間掛著一個黃皮酒葫蘆,看著地上的信紙,一臉滄桑,眼神中閃爍哀傷之色。
“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楊瞪著他問,林玉兒手中捧著的血紋劍輕微嗡鳴,隨時都會在他的意念控製下飛起斬殺過去。
“少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在和誰說話?”林冰兒問。
她們此時心頭很茫然,這裡除了她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白楊的樣子又不似作假開玩笑,毛骨悚然的同時,她們也卻沒有忘記將白楊護在中心警惕的注意周圍。
可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少爺,彆開玩笑了好不好?一點都不好玩”想到白楊一貫不靠譜的作風,林潔兒吞了口口水,看著白楊笑得比哭難看的驚恐說。
白楊沒有回答,死死的盯著幾米外的老頭。
老人仿佛沒有察覺白楊他們的存在一樣,一臉滄桑的看著地上的信紙,久久出神。
隨後,他彎腰,一張一張將地上的信紙撿起來,疊好,一頁一頁的翻看。
這一幕隻有白楊能看到,在林冰兒她們眼中,那些信紙又詭異的飛了起來,淩空疊好自動翻頁。
她們渾身發冷,這一幕太詭異邪門了。
老人一頁一頁的翻看信紙,逐字逐句的看,看得很慢,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完。
白楊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到底是什麼鬼?
看完信件,老人眼中的哀傷之色更加濃鬱了,莫名的,白楊都覺得心頭狠不是滋味。
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奈,讓人心酸。
接著,老人看向白楊,伸出手,不說話。
渾身發毛,白楊後退了一步問:“你想乾嘛?”
“少爺在和誰說話?”林冰兒渾身顫抖的問,太驚悚了。
老人就那麼一臉哀傷的看著白楊,伸出右手不說話。
眨了眨眼,白楊懂了,試著將手中的半麵殘鏡遞了過去。
老人輕輕點頭笑了笑,笑容讓人心酸。
拿著殘缺的銅鏡,老人低頭,輕輕摩擦,動作很輕柔,很慢,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或許,他此時看到的是深埋心底的那張紅顏麵孔吧?
莫名的,白楊心中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老人看著半麵殘缺的銅鏡足足一個多小時,不說話不做聲,白楊看著他也不說話,冰清玉潔四姐妹護在白楊周圍不知所措。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人輕輕歎息一聲,蒼老的雙目中,有晶瑩的淚光閃動,一滴眼淚,順著他布滿皺紋的臉龐滑落,滴在地上,眼淚摔得粉碎。
可這一幕,冰清玉潔她們看不到,隻有白楊能看到。
老人抬頭,看向白楊笑了笑。
“我沒惹你啊,大爺,你要是在那邊缺錢花,我現在就去給你燒,你要多少都可以,我把整個青木縣的冥錢都燒給你還不行嗎?求你彆在纏著我了……哎呀媽呀,人呢?”
看著老頭的笑容,白楊快哭了,嘴裡亂七八糟的說著,可緊接著,一晃眼,上一秒還在幾米開外的老頭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少爺,到底怎麼了啊?彆玩了好嗎?”邊上的林玉兒看著白楊近乎哀求的說道,也快哭了。
太嚇人了。
噗通噗通噗通……
白楊心臟狂跳,那老頭幾次三番的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人是鬼?為何會纏上自己?
不行,無論如何也要搞清楚那老頭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刻,白楊腦袋轉得很快,想到信紙上提到的一個地方,目光閃爍,看著林冰兒她們說道:“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少爺,去哪兒?”林冰兒有些驚悚的問。
“蝴蝶穀,你們知道在什麼地方嗎?”
信紙上提到過,當年薛長空將那個叫穀雨的女子埋葬在一個叫蝴蝶穀的地方。
“少爺,那個地方我們到是知道,真的要去嗎?”林清兒遲疑道。
到現在她們都還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麼。
“帶路”白楊催促道,他猜測,那老頭恐怕就是信件上提到的陳永發,在知道了穀雨被埋葬在蝴蝶穀後,搞不好他會去那個地方,去晚了估計就找不到人了。
如果那老頭是活人的話,那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啊,不搞清楚怎麼回事白楊寢食難安。
“好的少爺”,林冰兒回答,雖然不知道白楊搞什麼鬼,但還是忠實的執行命令。
他們快速離開暗室,剛剛踏出暗室的門,牆體震動,轟隆隆的聲音中,暗室被隱藏了起來,外麵根本無法發現牆體內部還有一個暗室。
接著離開外麵的大廳,路過的時候,白楊招手,十幾瓶壯氣丹飛起落到他懷裡,他路上準備當糖豆吃,金屬大門升起,封閉了寶庫,一路離開向上的通道,白楊意念穿透牆體將各種機關恢複。
來到外麵,立即吩咐人準備幾匹快馬,冰清玉潔指路,一行人絕塵而去。
白楊他們走得匆忙,急不可耐的樣子,將如今的白府搞得雞飛狗跳。
作為如今白府武力值最高的丁憂,看著白楊等人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有點不放心,交代了幾句,騰身而起追了下去。
蝴蝶穀,位於青木縣縣城南麵三十多裡的地方,是一個不大的山穀,常年繁花綻放,總有五彩繽紛的蝴蝶飛舞,吸引無數男男女女前來遊玩。
快馬加鞭,白楊他們出了縣城,一個小時不到就來到了蝴蝶穀外麵。
“少爺,就是這裡了”林冰兒指著青年男女來往的穀口說道。
“走,進去,架……”白楊點頭,手中馬鞭一抽坐下黑馬,直接闖了進去,意念範圍開到最大,期望第一時間發現那神秘老頭的身影。
他們這忽然闖入,馬蹄轟鳴,一路雞飛狗跳。
“有辱斯文”
“哎呀,我的腳崴了”
“彆跑,陪我的栗子……”
他們一路所過,留下連串尖叫怒罵。
“不好意思,有急事”
白楊大聲抱歉,人已經衝了出去。
蝴蝶穀內繁華盛開,無數蝴蝶飛舞,然而這幅美好的畫麵卻被白楊他們破殆儘,馬蹄轟鳴,直接從鮮花叢中跑過,驚起無數繽紛蝴蝶飛舞。
“好美啊”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花瓣亂飛,蝴蝶環繞,也不知道那繽紛的是蝴蝶還是花瓣,有女人捧心癡迷的看著,有男人懊悔怎麼我就沒想到這種把妹手段……
一路亂闖亂轉,很快白楊他們就來到了蝴蝶穀深處。
目光閃爍,白楊抬頭看向了前方的半山腰。
那裡,有一個不大的墳堆,鮮花環繞,漂亮的蝴蝶飛舞。
墳前,一塊不大的石碑佇立,已經有一段曆史,上麵長滿了青苔。
‘穀雨之墓’
石碑上,隻有這四個已經有些模糊的字。
墳前,一個蒼老的身影站在那裡,伸手輕輕撫摸墓碑,不語。
那個地方不遠處就有男女駐留遊玩,卻無人能夠看到那個老人。
相隔數十米,白楊下馬,整了整衣衫,帶著冰清玉潔四女走了過去。
“站住,那麼多人因為你們受到驚嚇,想就這樣離去嗎?”
一個白衣青年從白楊他們頭上翻了幾個筋鬥出現在前方,手中一柄利劍懷抱,看著白楊沉聲質問。
“啊,好帥……”
後方,傳來一陣花癡的叫聲。
“兄台,我真的有急事,沒時間解釋了,所有損失我陪,對於剛才的事情,我說聲抱歉,現在你能讓開一下嗎?”
白楊看著前方的青年笑道,眼神卻是看著遠處半山腰上的老頭,搞不好對方一眨眼又沒人了。
“好說好說,不過你能不能讓她把劍拿開?”
青年笑得比哭還難看的看著白楊說道。
在他剛剛出現的那一刻,白楊身邊的林冰兒就閃身出現在他身邊,一柄利劍架在了他脖子上,隻要白楊一聲令下,他保管人頭落地。
冰清玉潔她們出自血蓮教,在白楊身邊儘顯呆萌,但卻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抱歉了”
白楊點頭笑了笑,然後從他身邊走過,林冰兒收起利劍跟上。
“這都什麼人啊……”
青年擦了擦冷汗,看了看手中用來裝逼的長劍,他覺得可以扔了,又看到之前還花癡說好帥的一幫女子失望的眼神,灰溜溜的走了……
來到半山腰上,白楊示意冰清玉潔她們彆說話,放緩腳步走向那個墳堆。
“穀雨之墓?”
來到這裡,冰清玉潔她們目光閃爍,還真有這樣一個墳墓,幾百年時間過去了,居然保存完好!
老人一臉滄桑的看著墳堆,輕輕撫摸墓碑,眼神中有無儘的緬懷和哀傷。
白楊來到他幾米外站著,一種哀傷的氣氛讓他不知如何打破這種沉默。
“讓我先靜一靜”
老人沒有回頭,背對白楊,蒼老的聲音說道。
白楊點頭,後退幾步等著。
這老頭,總算是說話了,證明接下來有戲,白楊沒打擾。
他是不是信件上提到的那個陳永發老人?一個幾百年前就有人斷言注定要踏足人王之境的一代天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