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連血海大陣都破了,為何那麵旗幟還完好無損?”淩驕看向那個方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發出了和白楊一樣的驚歎。
那麵旗幟,原本處於血蓮教大營中心,懸掛在百米高的旗杆上,長三十多米,通體漆黑,中心有一朵巨大的血色蓮花圖案。
此時,血海大陣破了,旗杆都毀掉了,可那麵旗幟卻出現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它飄在夜空中,如同一塊普通的布片,但周圍陰風陣陣鬼哭神嚎,分外滲人妖邪,哪怕是站在青木縣城牆上,有並未被毀掉的大陣保護,看到那麵旗幟,眾人也覺得渾身發冷。
“血蓮教,膽敢犯上作亂,妄想顛覆王朝秩序,手段不是我等能夠揣測的”莫元池沉聲道,像是在感歎。
他無門無派,沒有高深的功法,背後也沒有勢力的資源支持,能走到如今宗師之境這一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如今隨著接觸血蓮教這樣的大勢力,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弱小,宗師之境,看似在一縣之地武力無雙,可放眼天下什麼都不是,甚至在同級之中他也隻能說是墊底的存在,遇到一些有背景的武者,諸如淩驕這樣的,連武師之境都不懼他。
是以,對於大勢力,他一直都抱著敬畏的心態,可依舊被血蓮教接二連三展現出來的手段給鎮住了。
此時,出現在城外夜空中的旗幟就是他不理解的東西。
“旗幟上有人!”淩驕看著那麵旗幟皺眉道。
遠遠的,依稀能看到那漂浮的旗幟上站著一個黑袍人,儘管相隔甚遠,可一個個依稀感覺到對方一雙冰冷邪意的目光在注視這邊。
“神道修士,真人境界!那麵旗幟,不止是血蓮教大軍象征那麵簡單?難道是什麼法寶?”白楊皺眉說,說話的同時,乘著眾人不注意,他將淩驕的刀從空間袋中取出遞給了他。
“不管是什麼,血蓮教中軍已經被滅,群龍無首,就憑他一人,已經無法左右大局了”拿到自己的長刀,淩驕點點頭道,仿佛變了一個人,躍躍欲試,很想衝過去和對方乾架的樣子。
那邊,夜色下,黑色大旗咧咧作響,周圍陰風陣陣,鬼哭神嚎,感受到那種陰冷的氣息,下方混亂的數百萬人抬頭,一個個汗毛直豎,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真的很讓人意外,居然被你們破了血海大陣,不過,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既然無法攻破青木縣占領這裡,那就隻能將所有人殺了!沒有誰能阻擋陳王朝泯滅的命運,沒有誰能阻擋血蓮淨化世間!”
遠遠的,從旗幟之上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吼吼吼……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哈……
隨著那話音落下,那麵巨大的旗幟不停抖動,陰風呼嘯,化作實質,環繞在旗幟周圍,有詭異的聲音響起,好似在哭泣,又好似在笑,讓人毛骨悚然。
不等這邊的白楊等人分析出個所以然來,旗幟之上的血蓮教神道真人猙獰咆哮道:“血嬰降世,生者具亡!”
嗡……!
在他吼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腳下的大旗轟然崩碎,一朵血色蓮花當空綻放,妖邪無比,隻有百米直徑,可卻給人一種比之前的血海大陣更為可怕的氣息。
“又是血蓮,特麼沒完沒了了是吧”白楊無語,卻也感受到了那血蓮的可怕。
說不出那血蓮具體可怕在哪裡,總之讓人毛骨悚然。
血色蓮花當空而立,緩緩旋轉,周圍黑色陰風環繞,鬼哭神嚎。
咚咚,咚咚……
血色蓮花出現,受到那種詭異的氣息影響,整個青木縣城外都陷入了寂靜之中,人們屏住呼吸,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好似要跳出胸腔,一個個臉色發白,不自覺的顫抖。
嗡……
血色蓮花詭異的收縮了一下,體積減小一倍,可眨眼又恢複了。
咚!
與此同時,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從血蓮中發出,好似一顆巨大的心臟在跳動。
“不好,那血蓮中好像在孕育什麼,必須得阻止它!”縣尊凝重道,眼皮直跳,他能預感道,一旦讓血蓮中的東西出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哈,晚了,數百萬人的鮮血化作血海大陣,他們的陰魂,卻是在血蓮中被吞噬,孕育血嬰”
仿佛能聽到這邊縣尊的聲音,那血蓮教神道真人猙獰大喊道。
咚咚……咚咚……咚咚……
血色蓮花當空,不停收縮膨脹,同時內中發出一聲聲悶雷般心跳一樣的聲音。
“邪魔歪道!”縣尊沉聲道。
伸手一指那邊的血色蓮花方向。
咻……
一聲呼嘯響起,城中有一股翠綠光芒衝天而起,宛如一顆翠綠流星,衝出城外,飛向那朵血色蓮花。
縣尊印璽!
白楊眉毛一挑,認出了那件東西,當初薛家去莫問武館找白楊麻煩,縣尊出現曾動用過,印璽化作山頭一樣大小,鎮壓在莫問武館上空,垂落綠色霞光,下方好似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一切都被鎮壓靜止。
那是王朝賜予縣尊的東西,權利的象征,是一件神道法寶,隻有縣尊能動用,這也是為什麼明明縣尊隻是一個普通人,卻能鎮壓一縣之地的原因所在。
當初白楊還打過那東西的主意呢,隻是後來不了了之了。
此時那印璽飛出,綻放綠色霞光,來到血色蓮花上空,迎風暴漲,化作百米之巨,綠霞綻放,宛如翡翠雕琢,帶著一種無上威嚴向著下方的血色蓮花鎮壓而下。
嗡……
天宇顫抖,有一圈圈漣漪擴散,仿若要被印璽崩碎虛空。
“沒用的,誰也無法阻止血嬰出現,原本這一切都可以避免,可是你們,阻擋血蓮教前進的步伐,無數生靈要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那神道真人瘋狂咆哮道。
轟!
印璽還是鎮壓下去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四方,印璽落下,下方的血蓮頃刻消失。
“這就完了?”淩驕疑惑道,那朵血蓮沒道理如此簡單就被解決了才對。
白楊眼皮一跳說:“不對,血蓮並非消失,而是縮小道了一尺大小!”
眾人看去,果然,山嶽一般的印璽鎮壓在虛空之上,綠霞流淌,在印璽下方,有一朵一尺左右的血色蓮花存在,並未被印璽崩碎。
“嚶……”
一聲詭異的聲音從那朵一尺大小的血蓮中發出,傳遍四方。
那聲音很詭異邪門,但凡聽到的人,無不渾身發寒起一身雞皮疙瘩。
啵……
當那一聲詭異的聲音出現後,一尺大小的血色蓮花破碎,一個嬰兒取代了血色蓮花的位置。
他處於龐大的印璽下方,顯得無比細小脆弱,可偏偏那山嶽般的印璽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那真的是一個嬰兒,胖嘟嘟圓滾滾,可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可愛,反而妖邪詭異,看一眼都讓人渾身發寒。
他穿著小肚兜,通體血紅色,好似一團鮮紅的肉球。
處於山嶽一樣的印璽下方,他抬頭看去,咧嘴一笑,笑得很詭異,張口發出哇的一聲陰邪叫聲。
“什麼?不可能!噗……”
下一刻,縣尊驚叫,臉色一白,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仰天到底,嘴唇發青,死了!
“怎麼回事?”淩驕渾身發寒,無法保持平靜心態,嚇了一跳。
縣尊就在眼前,詭異的死了,就因為那嬰兒叫了一身笑了一下?也太邪門了吧。
“你們看那印璽”白楊深吸口氣說,縣尊的死他不懂也不怎麼關心,畢竟沒交情,那詭異嬰兒的存在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在那嬰兒一叫之下,不但縣尊死了,就連飛出去的縣尊印璽,也在刹那間詭異的失去了所以的神光,變成了一節爛木頭般崩碎。
“哈哈哈,血嬰出世,生者具亡……”血蓮教的神道真人猙獰咆哮。
可緊接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那淩空而立的血紅嬰兒看向了他。
“嚶……”血色嬰兒看向他,歪了歪腦袋叫了一聲。
然後,他渾身一顫,臉色蒼白,身軀飛速乾癟,變成皮包骨頭,呼吸停止,詭異的死了!
真人境界的他,詭異死去,無法保持淩空而立的姿態,掉落到地麵,砰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我擦,什麼鬼,看誰誰死?”青木縣城牆上白楊渾身一抖,汗毛直豎,這特麼太邪門了。
縣尊死了,血蓮教最後一個神道修士也死了,他們都因為那血色嬰兒叫了一聲!
白楊大概能猜到縣尊為什麼會死,那神道印璽是他放出去的,血嬰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毀掉了印璽,印璽和他有某種聯係,牽連之下他掛了。
可是,那血色嬰兒是怎麼辦到的?
“嚶……”
就在此時,那邊虛空之中,胖嘟嘟圓滾滾的血色嬰兒再度發出一聲邪門的聲音,身影刹那間憑空消失不見。
“哪兒去了?”淩驕驚叫,握緊了長刀,雖然他神經粗大,可這會兒也感覺毛骨悚然。
“什麼鬼東西!”
城牆外,數百萬混亂的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叫。
順著那個聲音白楊他們看去,發現那原本在天穹之上的血色嬰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人群中去了。
他存在的地方,周圍數百人渾身一顫,臉色蒼白,身軀肉眼可見的乾癟下去,詭異莫名的就那麼死了!
“嚶?咯咯咯……”
嬰兒在笑,分外滲人,身軀一閃消失,再度出現在遠處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