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慕容知州的麻煩,就這麼輕而易舉解決了!
一個靠裙帶關係上位的廢物,隻需要毀了或者威脅他的裙帶關係,什麼事都能輕鬆解決!
眼下就是最好的例子,謠言一起慕容知州頓時慌張不已,整天就想著如何壓下謠言,哪有有心思理會其他?
男人都理解男人,當今官家就算再寵愛慕容貴妃,出了這樣的謠言心中也得掂量掂量,起碼讓慕容貴妃失寵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保正好手段!”
再次於鄆城縣衙見麵,縣令看晁蓋的眼神都有不同,有敬佩有忌憚,顯然被晁蓋對付慕容知州的手段給驚到了。
像他這樣的文官,最看重的乃是‘清名’,不管其中夾雜了多少水分,起碼表麵的‘清名’一定要維持住。
一旦‘清名’不保,就算背後靠山再硬,想在官場上搏出一片天空簡直妄想,所以鄆城縣令才會心生忌憚!
要是哪天他跟晁蓋起了衝突,被他拿謠言一弄,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實在叫縣令老爺心中忐忑啊。
“某家不明白縣尊所言為何!”
晁蓋卻是根本不接這茬,輕笑著反問:“不知縣尊此次邀某過來,又有何貴乾?”
散播謠言詆毀堂堂貴妃是多大的罪名,傻子才會一口將其應下,不是嫌自己的麻煩還不夠多麼,搞不好就得成了官府通緝的對象!
“哈哈,保正說得是!”
鄆城縣令露出心照不宣之色,話鋒一轉笑道:“再過不久便是蔡相生辰,不知保正可有興趣隨本官一同前往汴梁一趟?”
給蔡京祝壽?
原來眼前鄆城縣令後備的大老板,是東京五賊之一的蔡老大啊。
“不知縣尊,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晁蓋沒有急著回話,反而開口問道:“某隻是區區一商賈,雖說手頭銀錢不少,可想入蔡相之門有些不夠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
鄆城縣令微微一笑,心中對晁蓋的拾相還是相當滿意的。
之前他沒這麼想過,隻是出了青州慕容知州一事,加上晁蓋的毒辣計策,這才叫他對晁蓋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有錢有勢還有手腕,是個難得角色,如果放在官場絕對是個了不得的厲害存在,鄆城縣令正好跟他是利益同盟,拉攏一番為己所用是最好選擇!
“保正有財勢有手腕,如此人才本官正好向蔡相舉薦!”
這話自然隻是說說,以蔡京眼下地位,哪會將區區一位大財主放在眼裡,當然如果真的好用的話,用一用也是無妨。
“某能得什麼好處?”
晁蓋直接問道:“蔡相公位高權重,好象完全用不到某出力吧。到時候去了隻怕連個座位都沒得,何必呢!”
這本是事實,他直接說了出來,正來就是民間大財主一枚,搞得那麼心機深沉的反到叫人不喜!
果然,聽得晁蓋如此赤落落的詢問好處,鄆城縣令不僅沒有生氣,臉上神色越發和緩,點播了一番晁蓋可能得到的好處。
其餘什麼通商便利都是虛的,倒是這廝口中透露出的某個消息,卻是引起了晁蓋的極大關注!
他言,如果晁蓋得到了蔡相公的賞識,再花大價錢打點一番,說不定可以直接由民入官,在密州市舶司混個職位!
這對晁蓋來說,還是有點吸引力的。按說宋朝的官場製度不說多嚴格,但文官一統朝堂的架勢已然形成,但凡不是正經科舉出身的官員,在朝堂難免受到打壓和排擠。
這無關山頭站隊,而是一種本能驅使!
也就軍事係統才有旁人插手的餘地,像是高俅一個沒有絲毫功績的混混當了太尉,這要換成漢唐簡直不敢想象,而在大宋就這麼堂而皇之出現了。
市舶司是個肥水衙門,這誰也不能否認,可卻很少有正統讀書人願意做這個官,不僅因為這個官位整日裡與銀錢還有商賈打交道,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市舶司衙門距離東京汴梁實在太遠。
但凡有點雄心壯誌的科舉官員,都不怎麼情願下放到地方,特彆是市舶司這樣的邊緣衙門。
這就給了某些人操縱的空間,宋朝也是有賣官製度的,不過所賣官職基本都是文武低級官員,晁蓋想要買個出身很簡單,但想要弄到實職就不那麼容易了,要是朝堂沒人想都彆想!
如果有蔡京幫忙的話,市薄司主官提舉暫時不作它想,可下麵的實權屬官卻是沒啥問題。
青州慕容知州這麼個草包,不也靠著裙帶關係,做到了一州主位麼?
“好,不知縣尊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到時候某一同前往便成!”
晁蓋隻略作思考,便答應下來,就算為此可能付出大把銀錢也沒關係,有個出身和實職在身的話,做很多事情都方便許多。
“本官需坐鎮鄆城,沒辦法跟保正一同前往,此次由本官家人與保正同行,還有生辰綱由保正護送了!”
鄆城縣令卻是沒辦法同行,他作為一縣之尊,沒有上司的同意很難出得縣境。沒有朝廷的招呼,更是不可無故前往東京汴梁。
晁蓋一聽樂了,立即明白鄆城縣令為何如此積極勸說,原來目的就是要他保護生辰綱啊。
作為鄆城縣令,這是一個相當好的肥差,眼前縣令上任不足一載,撈到的油水怕不下數萬貫,這還是沒有引起百姓埋怨的情況下得到的好處。
這麼好的位置自然會有人眼紅,縣令自然要好好巴結背後老大,為以後升官鋪路。
想來此次這廝送上的生辰綱價值不菲,不然也不會繞了這麼大一圈子,非得把晁蓋繞進去幫忙。
利益動人心啊,他不過區區一旺縣縣令,能夠調動的人手實在有限,一旦消息泄露很有可能引來大批江洋大盜前來。
一旦生辰綱出事,不說鄆城縣令來不來得及補上,就算以其身家也經不起二次折騰。
可誰都知道,官場上講究的是隨大流。蔡京做壽送禮的人可能不會被記住,但是沒送禮的人一定會被記得牢牢的,一旦得罪了當朝宰相後果如何可想而知。
什麼介紹晁蓋給蔡相認識,還有什麼通過蔡相晉身官場撈取實職都是虛的,鄆城縣令真實用意還是在此次他送上汴梁的承塵綱上。
不怪他會如此費勁心思,就在前不久,梁中書送去汴梁,價值十萬貫的生辰綱出事了。
就製使楊誌帶著一乾不合作的鳥人,沒人惦記也就罷了,一旦有人惦記那就一劫一個準!
叫晁蓋好笑的是,依舊在黃泥崗這破地方,楊誌一行中招生辰綱被劫!
消息一出整個山東河北官民嘩然,也不知道哪方強梁如此不知死活,竟然敢搶掠梁中書送給蔡相的生辰綱!
一時間,整個山東河北官軍衙役全部出動,大肆追查劫持生辰綱的賊人蹤跡,鬨得沸沸揚揚聲勢浩大。
晁蓋有自己的消息收集渠道,第一時間便知曉動手的是哪方人馬,青州二龍山和清風山的好漢聯手施為,不過消息藏得十分嚴密,短時間內官府想要追查到線索不是那麼容易的。
關鍵是,真正的衙門捕快中的好手卻是沒有多少出動,顯得相當古怪,好象有某位大佬出手壓下了某些事情一般。
晁蓋可不管這些,反正又不關他什麼事,隻當個樂子旁觀看戲就好,沒必要鬨得太過出格,把自己給搭進去。
沒想到鄆城縣令卻是受了驚嚇,心想賊人連梁中書的生辰綱都趕劫,那他送出去的生辰綱又哪裡保險得了?
這才想辦法,把晁蓋這廝拉下水做個護衛。當然鄆城縣令倒是沒怎麼虛言,之後他自會寫信向蔡相推薦晁蓋,至於蔡相看不看得上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之所以拉晁蓋入水,還是因著晁蓋青濟第一好漢的名頭,知曉晁蓋武藝高強江湖聲望卓著,那些江湖好漢想要動他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晁蓋自然不知鄆城縣令想得那麼遠,回去之後把事情跟手下小弟一說,大多持支持態度,這個機會得好好把握,就算得不到蔡京的看重,起碼也買個供奉官當當,有了官身很多事情都好辦許多。
既然有了決定,晁蓋立刻吩咐下去,讓手下弟兄做好出行前的準備!
他此次前往東京汴梁,隻帶武鬆一個護衛,一乾小弟倒也沒有反對。以晁蓋的武藝,其實帶不帶貼身護衛都無所謂,隻是晁蓋身為江湖大佬,要是身邊一個撐場麵的好手都沒太過丟人。
再帶三十武藝精熟久經訓練的莊客,路上的情報還有探子自有時遷手下小弟提供,沒必要帶上太多人礙眼。
至於送給蔡京的禮物也很好弄,正好之前海船船隊送來幾鬥高麗東珠,隨便拿一鬥出來送禮絕對亮眼,想來蔡京也不會不滿意,畢竟他不是蔡京一係的人手。
一切準備妥當不過花了半天時間,三天後縣城那邊傳來消息,縣令弄出的生辰綱也準備妥當,特意派了管家前來通知晁蓋可以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