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機的門關上之後,卻並不是上升,而反是向下降,下降了大約一千呎,升降機停止,門打開來,門外又是一條走廊。這條走廊上的戒備情形,比上麵的更嚴重,至少有二十個人,各握著手提機槍,升降磯的門才一打開,二十柄手提機槍,便一起對準了升降機!木蘭花吸了一口氣,她簡直難以設想,世界上竟然有戒備得如此嚴密的所在!彆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著蠅,如果未經準許,想由升降機出來,通過這個走廊,隻怕也是沒有可能的事!和木蘭花,穆秀珍一起上來的那四個軍官,兩前兩後,將木蘭花和穆秀珍押在中間,向前走,又來到了走廊的儘頭的一扇門前,那扇門旁的一個擴音器立時傳出聲音,道:“早上的日出!”那四個軍官齊聲道:“長流的江水!”來到這扇門前的時候,木蘭花至少發現了三點:第一,門上有著對講機:第二,有三枝電視攝像管在門上,可以使門後的人,清楚地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什麼人:第三,這扇門是電控製的,不從內打開,外麵無法弄得開,除非使用大量烈佳炸藥。而門內、門外的那兩句對答,自然是暗號,門內那人明明可以看到門外的是什麼人,還要詢問暗號,這種防範之嚴密,著實罕見,木蘭花心中,也不禁佩服。木蘭花心中佩服,自然是以為那絕非多餘,因為現代的化裝術,要使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在電視螢光屏上根本是不容易分辨得出來的!接著,那扇門便向上升起,木蘭花等一行人,一起走進去。門內是一間會客室,四角都站著衛士,一個中校軍官迎了上來,向木蘭花和穆秀珍望了一眼,轉身向前,來到了另一扇門上。等那軍官來到了門口之除,已聽得門上的對講機中,傳來了一個似乎混濁不清的聲音,道:“押她們進來!”穆秀珍“哈”地一聲,道:“原來我們不是客人!”在她們前麵的軍官,已推開了門,門內是一間極宏大的辦公室,在一張巨大的辦公室後,坐大著一個禿了頭,穿將軍製服的人,在那位將軍的身後,則掛著一幅巨大的領袖肖像。衛花和穆秀珍兩人,走了進去,辦公桌後的將軍,用一種陰森的且光,望著他們。穆秀珍笑道:“你就是摩亨將軍麼?幸會!幸會!”她一麵說,一麵向前走去,還伸出手來。她的動作,看來像是想走過去,和摩亨將軍握手,而她心中的打算則是,如果摩亨將軍和她握手的話,那麼,她可以出其不意地將之製服,製住了摩亨囑軍的話,形勢自然大大改變了!可是,穆秀珍才向前走出了一步,便引來一陣叱責聲,兩個軍官手中的愴,已抵住了穆秀珍的腰際,不準她再向前走去。穆秀珍站定了身子,道:“嗯,這是乾什麼啊,我隻是想和將軍握握手而已!”木蘭花道:“秀珍,彆太天真,你沒有看到,我們下來的時候,有多少人在戒備麼?摩亨將軍怎會輕易和你握手?”摩亨“嘿嘿”地笑了起來,指了一指,道:“坐下,我們好好談一談!”木蘭花和穆秀珍,循著他所指,在靠牆的一排沙發上,坐了下來。出乎她們兩人意料之外的是,在她們坐下之後,帶她們進來的幾個軍官,一起退了出去,辦公室中,隻剩下她們和摩亨將軍三個人了!穆秀珍一看到這種情形,心中又“怦”地一動,立時向木蘭花望了一眼,木蘭花知道她心中在想,現在可以出手了,木蘭花也不知道為什麼摩亨將軍竟肯和她們單相獨處,但是她卻不像穆秀珍那樣想法單純,她知道摩亨將軍決不會是沒有預防的。是以,她在穆秀珍向她望來之際,暗中傳了一個眼色,示意穆秀珍不可妄動。這時候,摩亨將軍已開了口,道:“你們竟來到了我的國家,這不是來自討苦吃麼?”摩亨的話,說得十分陰森,而且這時,事實上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也已完全落在摩亨的勢力範圍之內,毫無反抗的地方了!換了尋常人,在那樣的情形下,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了。可是,心思縝密的木蘭花,卻立時聽出了摩亨將軍話中的破綻,她冷笑一聲,道:“將單你有沒有說錯?你的國家?我以為這個國家是他的!”木蘭花指著摩亨將軍身後的肖像,那是一幅在這個國家的每一處地方都可以看到的肖像。木蘭花在一指之後,立即又道:“除非你準備代替他的領導地位!”這一句話一出口,摩亨將軍的臉上,也不禁為之變色!他也立即感到,自己是失言了,這樣的一句話,在一個極權國家中,可以構成一項極其嚴重的罪名!摩亨將軍吸了一口氣,他究竟是一個經驗老到的特務頭子,隻不過在一刹間,在他的臉上,便再難找到一絲吃驚的神色。他冷冷地道:“我等你們很久了!”木蘭花攤了攤手,道:“很佩服,直到現在為止,我還無法明白你是怎麼發現我們行蹤的!”這一次,木蘭花的話,使摩亨將軍感到很得意,他“哈哈”笑了起來,道:“你們不明白麼,請看看這個,就明白了!”他自辦公桌上,取起一張紙來,向著木蘭花和穆秀珍,那張紙上,畫著一個頭像,一看就可以知道,那人是穆秀珍!摩亨將軍又得意地笑著,道:“在火車站中,有兩位軍官,先後被同一個人襲擊,她們口述犯罪者的樣子,當這幅圖一送到我這裡來的時候,我就知這,兩位小姐,已經大駕光臨,我也知道,兩位小姐,一定會找到這裡來的,這不是很簡單麼?”木蘭花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穆秀珍苦笑著,木蘭花道:“這好像講不通吧,你隻知道我們來了,何以又知道我們會找到兵工廠來?”摩亨將軍笑著,道:“我自然不會忘記你們不是普通人物,我帶走雲五風,你們已經可以猜到是什麼的了,你們當然會在各大工廠下手調查,而你們假冒軍官,首先調查的目標,自然是兵工廠!”木蘭花微笑了一下,道:“很了不起!”摩亨將軍聳了聳肩,道:“那算得什麼,你們兩人來了,那正好,你們是自己來的,到了我這裡,我可以隨便怎樣處置你們!”木蘭花微笑著,道:“這句話,倒是再對也沒有了,你們這裡根本不是有法律的地方!”摩亨將軍的臉色一沉,道:“在我們這次行動之初,我曾麵謁領袖,也提過你們,剛才我還和領袖通過電話,他也同意我的建議!”木蘭花道:“你的建議是什麼?”摩亨沉聲道:“我們要進行一項重大的秘密任務,而雲五風隻能夠幫我們解決技術上的問題,執行任務,需要有機智,勇敢的人,木蘭花小姐,你就是我們所期待的適當人選了!”木蘭花笑道:“那真是自投羅網了!”摩亨將軍又道:“如果任務完成,那麼,領袖說,你們兩人,可以成為我國的公民!”穆秀珍一直不出聲,直到此際,才大聲叫了起來,道:“見鬼,誰願意做你們國家的公民!”摩亨將軍冷笑著,道:“我國的物質享受或者不是太好,但是作為一個公民,比起在冰天雪地中的苦工營來,總要好得多了!”穆秀珍瞪著服,氣得說不出話來。木蘭花在那刹間,不斷地轉著念,她的腦中很亂。但是有一點,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暫時和摩亨將軍敷衍著,是有好處的!她淡然一笑,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不妨以後再說,你要我們做什麼?”摩亨將軍也笑了起來,道:“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你們自然會得到指示的!”木蘭花道:“我們要見一見雲五風。”摩亨將軍道:“不能,你們會被帶到一間舒適的房間中去休息,除了沒有自由之外,什麼都有,你們不必動腦筋打算逃走,因為那絕不是有結果的!”穆秀珍突然跳了起來,衝向前,她的動作十分快。可是,當她撲到了離摩亨將軍的辦公桌四五呎前之際,卻“砰”地一聲,碰在一塊玻璃上!在她們和摩亨將軍之間,原來一直有一塊玻璃窗隔著。那塊玻璃上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彆說穆秀珍,連木蘭花也一直未曾覺察!當穆秀珍撞上玻璃之際,摩亨將軍哈哈大笑了起來!穆秀珍的額上,紅了一大塊,神情更是狼狽之極,摩亨將軍笑得前仰後合,道:“哈哈,我早已警告過你們了,不是麼?”木蘭花立時道:“如果你要我們執行任務,就必需先告訴我們任務是什麼!”摩亨將軍笑著,笑得十分得意,在他笑聲不斷傳出時,他伸手在桌上按了一按,在他身後的一度暗門已打了開來,而他所坐的椅子,則向後縮去,當他連人帶椅,進入暗門之際,他道:“這一點你不必心急,到時自然會告訴你們的。”他的話剛講完,暗門已移上,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已經看不到摩亨將軍了。緊接著,門打開,兩個軍官走了進來,道:“跟我們來,將軍的命令是,如果你們企圖反抗,那麼不但你們要被處死,連雲五風也要遭殃!”那軍官在傳述摩亨將軍的命令時,神情嚴肅,殺氣騰騰,可是木蘭花卻毫不在乎,她隻是冷笑著,道:“你可以?99lib?代我轉告摩亨將軍,這樣的話,是嚇不倒我們的,而他也不會處死我們,因為他計劃的那個特殊任務,還得靠我們三個人來完成!”那軍官被木蘭花的幾句話,說得十分狼狽,隻好用大聲呼喝來掩飾他的窘態,他嚷道:“少廢話,現在,你們跟我來!”那兩個軍官轉過身,走出去,木蘭花和穆秀珍跟在他們的後麵,一出門,立時又有幾名持著槍的軍官,跟了上來。在嚴密的監視下,一行人來到了一扇門前,門前早有兩個警衛在,其中一個警衛扳下了門旁的一個掣,門打了開來,押送的軍官道:“進去,你們需要什麼,我們可以供應!”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走了進去那是一間布置得十分舒適的套房,比諸歐洲第一流的大酒店,也不遑多讓,木蘭花一進屋,就發現了兩枝電視攝像管,一支在吊燈中,另一枝在門上。她打開了另一扇門,到了臥室中,又發現了另一枝隱藏的電視攝像管。那顯然是地下室,因為一扇窗子也沒有,但是空氣很清新,新鮮空氣,由空氣調節係統,由天花板上的許多小圓孔中輸送進來。兩間房間。除了一扇門之外,絕對沒有彆的通路可以通向外麵,而那扇門,木蘭花和穆秀珍在進來的時候,都看得很清楚,是電控製的,要由外麵才能打開。在木蘭花發現了電視攝像管的同時,穆秀珍也找到了五個偷聽器,她在每一個偷聽器前,大叫一聲,然後將偷聽器放在腳下踏碎。木蘭花在五分鐘之內,將幾枝電視攝像管的電線,一起拉斷,然後,穆秀珍拿起一張椅子來,用力撞著門,口中嚷著道:“拿些食物來,我們餓了!””門旁一具對講機中,傳來了對方的聲音,道:“打開那個桃木櫃,會有食物。”穆秀珍來到那桃木櫃,將櫃打了開來,隻見櫃後一道一呎見方的暗門移開,不一會,聽到一陣傳送帶移動的聲音,食物絡續地被傳送帶送到了櫃中。木蘭花在和穆秀珍兩人,都全神貫注地望著那道暗門,那可能是另一個可以通向外麵的通道,但是她們卻隻好相視苦笑。因為那個方洞,隻有一呎見方,她們兩個人,都無無法令自己的身子縮小得可以在這個方洞中鑽出去!木蘭花將食物一樣樣搬了出來,她們的確肚子餓了,而且,她們被困在戒備如此嚴密的地下室中,暫時顯然逃不出去,老是餓著也不是辦法,穆秀珍勉強笑著,道:“來,蘭花姐,讓我們多多消耗敵人的物資!”她一麵說著,一麵己狼吞虎咽,大嚼起來。吃完之後,她在沙發上躺著,木蘭花則到了門旁,將耳貼在門上,用心聽著。木蘭花聽到門外不時有腳步聲,和模糊不清的談話聲傳來,木蘭花取出一柄鋒利的小刀,在門上用刀割著,在割破了一層極薄的木板之後,那道門是銅製的!穆秀珍搖著頭,苦笑著,道:“沒有用,蘭花姐,我們逃不出去。”木蘭花仍然皺著眉,望著那扇門,不出聲。穆秀珍又道:“蘭花姐,你可猜得到,那禿頭將軍,究竟想我們作什麼事?”木蘭花道:“我想一定是一件十分困難,但是成功的話,卻對他們有巨大利益的特彆行動。”穆秀珍歎了一聲,木蘭花雖然回答著穆秀珍的話,但是她卻一直望著那扇門,並未曾轉回身來。這時,她伸手按在門的電燈掣上,“拍”地一聲,燈熄了。燈一熄,眼前立時一片漆黑,穆秀珍在黑暗中叫了起來,道:“作什麼?”木蘭花沉聲道:“著亮你椅子旁的座燈。”穆秀珍伸手摸到了燈掣,將燈著亮,木蘭花向她招著手,道:“來!”在木蘭花的神情上,穆秀珍立時可以看得出木蘭花是想到什麼了,是以她立時興奮地跳了起沐,望著木蘭花,木蘭花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那盞燈,並且用手中的小刀,指著門的電燈掣,將牆上華麗的牆紙,割開了兩道縫,剝了下來。穆秀珍也取出了一柄小刀子,她那柄小刀子,是藏在鞋底下的,她們兩人合力用小刀挖著牆,順著燈掣向上,不一會,就挖出了一條一呎來長的小坑來,將隱藏在牆內的一條軟塑膠管,將其中的電線,拉了出來。她們拉出了一條三四呎長的電線,穆秀珍低聲道:“可以憑它逃出去?”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試一試!”木蘭花將電線的膠皮割開,讓銅線散開來,然後,她將銅線搭在那扇門上,用木片將電線固定,電線的一端,已搭住了門上的鋼板。穆秀珍又低聲道:“你是希望——”木蘭花拍著電燈掣,道:,“這扇門是電控製的,我希望使整扇門通電,破壤它的控製係統,如果成功,我們多少有點機會。”穆秀珍興奮得漲紅了臉,木蘭花向她點了點頭,當她的手,伸向電燈掣的時候,她的手指,甚至有點發抖!穆秀珍“拍”地一聲,按下了電燈掣,貼在門口的電線一端的銅絲,立時爆出了一陣火花,發出“劈劈拍拍”的聲響來,木蘭花的神情,也十分緊張,隻聽得門旁的對講機中,傳來了守衛的呼喝聲,道:“喂,你們在乾什麼?老實一些!”穆秀珍道:“我們在放炮仗慶祝!”她一麵說,一麵已按回了電燈掣,木蘭花一伸手,拉脫了搭在門上的電線。移秀珍和木蘭花互望了一眼,木蘭花將小刀緩緩地插進門縫之中,她才一用力,那門便向內,移了半寸,穆秀珍一看到這等情形,高興得張大了口,但是她雖然衝動,卻也知道,這時候,她如果大叫,一給門外的人聽到,那就前功儘棄了,她怕自己仍然會忍不住發出歡呼,是以立時用雙手緊捂著自己的口。她們已經成功地利用電流,破壞了那扇門的電控製係統。當電線搭在門口,而穆秀珍又按下電燈掣之際,電流充滿了整扇鋼門,鋼門內複雜的控製係統,自然也立時受到了破壞。這就是為什麼當木蘭花用小刀插進門縫之中後,那扇門向內略移了半寸的原因。這時候,她們已完全可以將那扇門打開來的了,但是木蘭花卻立時縮回手來,將門輕輕推上,並且手拿過一張椅子來,頂在門前,使那扇門,不致於自動打開來。穆秀珍放下捂住口的雙手,拍了拍那扇門,拉著木蘭花的衣角,神倩十分焦急。木蘭花拉著她,兩人一起退到了臥室之中,穆秀珍立時道:“蘭花姐,我們已經可以出去了,為什麼還不出去?”木蘭花沉聲道:“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可是沒有看到,警衛何等森嚴,我們就算出了房間,又有什麼用?”穆秀珍呆了一呆道:“那我們怎麼辦?不是白辛苦一場了麼?”木蘭花瞪了穆秀珍一眼,穆秀珍就是那樣的人,特彆容易興奮,也特彆容易失望。木蘭花道:“我們等著,我相信,這裡的警衛如此嚴密,一大半是因為摩亨將軍在這裡的原故,但是這裡決不是個特務頭子的正式辦公室,他會離去的,在他離去之後,一定不會有那麼多的警衛了!”穆秀珍又道:“那我們有什麼法子,可以知道他已離去了呢?”木蘭花道:“我們沒有法子可以確知摩亨將軍是不是已離去,但是我們至少可以等,等到天黑之後,再來采取行動!”穆秀珍叫道:“等到天黑,蘭花姐,現在隻不過是中午啊!”穆秀珍那樣說,是表示她們要等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但是木蘭花卻道:“是啊,那正好,我們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穆秀珍立時道:“睡覺?”木蘭花點了點頭,在床上躺了下來,這時,她們仍然穿著女軍官的製服,腰際有一條相當寬的皮帶,木蘭花一躺下來,就解開那條皮帶,順手拋在地上,接著,就閉上了眼睛。穆秀珍站在床邊,她實在想將木蘭花拉了起來,就此衝出房間去。可是她卻也知道,木蘭花既然決定到晚上才行事,那麼,自己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了,她隻好長歎了一聲,在床上躺了下來。當穆秀珍在床上翻來覆去,故意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響,希望木蘭花也睡不著之際,木蘭花卻真的睡著了,看她的神色那麼平靜,完全像是睡在自己的家中一樣。穆秀珍望著木蘭花,無可奈何地搖著頭,發出了一下歎息聲,也閉上了眼晴。夜幕低垂,兵工廠的大門內外,兩行工人,在等候著檢查,一行放工的工人,一行是來上夜班的工人,檢查得十分詳儘,是以行列的移動,也很緩慢。突然,一陣摩托車聲,自工廠的辦公大樓處,傳了過來,四輛摩托車開道,後麵跟著兩輛一綱模一樣的黑色大房車,再後麵,是兩輛吉普車,車上各有八名警衛。守門的警衛,一看到車隊駛來,便立卻推開了大門,車隊以極高的速度,駛出了工廠,揚起了一大蓬灰塵來,等在門口的工人,都以一種漠然的,麻木的神情,望著疾駛而去的車隊。夜來得十分快,轉眼之間,天色己全黑了!這時候,被困在地下密室中的木蘭花,已醒了過來,她看了看手表,是九點十二分。天已經黑了,摩亨將軍是不是已經離去了呢?她無法確知。她向穆秀珍望了一眼,穆秀珍已睡得很沉,她輕輕走出了那臥室,來到了門前,又將身貼在門上,門外靜了許多,依然有腳步聲傳來。那種腳步聲,聽來很有規律,木蘭花用心傾聽了五分鐘之久,她已然可以肯定,在門外有兩個人,而這兩個人,正在門外踱來踱去。那扇門仍然被椅子頂著,這證明門外的人,絕不知道門的電控製係統已被破壞,被困在房間中的人已隨時可以將門打開!木蘭花轉過身,回到臥室,推醒了穆秀珍,穆秀珍一躍而起,道:“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時候了?”木蘭花道:“快九點半了!”穆秀珍道:“那個該死的禿頭,已經應該走了吧!”木蘭花道:“希望如此。秀珍,我已經可以肯定,在門外,隻有兩個守衛,我們要出其不意地將他們擊倒,換上他們的衣服,拿著他們的武器,看看是不是有機會衝出去,去找雲五風。”穆秀珍道:“雲五風一定在這裡?”“當然是,”木蘭花說,“而且,摩亨將軍一定還會逼他連夜工作!”穆秀珍擦著手掌,道:“去!”她們兩人,來到了門前,將椅子移開,木蘭花又以小刀插進門縫中,使門打開了一些,然後,她放好了小刀,用手指扳著門,門外隻有兩個守衛,那兩個守衛正背著衝鋒槍,在來回踱著,門突然打開來,他們也陡地停住了腳步!可是,由於事情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在那兩個守衛而言,那是全然沒有可能的事,那門竟然打了開來,這真是不可能的,是以在那刹間,他們隻是立著,不該如何才好!那兩個守衛發呆的時間,其實也極其短暫,可能還不到一秒鐘,然而,就算時間再短暫,對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來說,也已經夠了。她們所需要的,就是那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們兩人一起撲向前,手臂箍上了那兩個守衛的頸,將那兩個守衛,直拖了進來,穆秀珍一橫身,又將門關上,左拳已經將那守衛擊昏了過去。在穆秀珍那守衛擊昏過去之際,木蘭花已開始將那守衛的上衣脫下來了。隻不過一分鐘,她們已換上了守衛的衣服,用軍帽蓋住了她們的頭發,照樣將衝鋒槍背在肩上,木蘭花先將門打開了看看外麵沒有人,她向後一揮手,穆秀珍仍用槍托,在那兩個已昏了過去的守衛的後腦腦上,重重撞了兩下,使得他們不會那麼快就醒來。她們出了門,將門關好,兩人在門外,也像那守衛一樣,來回踱了兩步,走廊中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她們互望了一眼,向前走去。當她們來到走廊的轉角時,她們停了下來,木蘭花緩緩探出頭,向前看去。隻見前麵的走廊中,直通那升降機口處,在二十呎長的走廊中,仍然有著八名警衛。木蘭花猶豫了一下,這時,她和穆秀珍兩人,自然可以出其不意,提槍掃射。那八個守衛,自然沒有抵抗的餘地,然而,槍聲一響,整個工廠都會震動,她們也根本沒有機會去找雲五風了!木蘭花看了一下之後,退了回來,穆秀珍焦急地問道:“怎麼樣?”木蘭花道:“前麵有人。”穆秀珍道:“我們已換了裝束,可以大模大樣地向前走去!”木蘭花搖頭道:“這班警衛,自然全是相處已久的熟人,如果希望我們大模大樣地走出去,而不被他們發覺的話,決無可能!”穆秀珍眨著眼,木蘭花在那刹間,也不知該如何才好,她在急速地轉念著,就在這時,隻聽得她們的身後,有開門聲,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震,已聽得身後有人道:“喂,你們過來!”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迅速地互望了一眼,一起轉過身,低著頭,向前走去。這時,有一個軍官,也正向她們走了過來,突然之間,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起提起槍來,槍口已指住了那軍官的胸口!那軍官也在那一刹間,看清了他麵前的兩個,不是自己人,而是木蘭花和穆秀珍!可是,當那軍官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遲了,他張口想叫,穆秀珍手中的槍口,已重重撞在他的咽喉之上,使他發不出聲音來,緊接著,穆秀珍已到了他的身後,箍住了他的頭,木蘭花向那門口一指,穆秀珍抱著那軍官,到了門前。木蘭花在門前,略停了一停,突然推開了門,她才一推開門,門內還有兩個軍官,立時轉過頭來,但木蘭花已迅速無比地向前,撲了出去,槍托揚起“拍拍”兩聲響,將那兩個尚在錯愕之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軍官,擊昏了過去。而穆秀珍也將那軍官拖了進來。木蘭花關上了門,她已經看清,那是一間警衛室,靠牆的那邊,是一座控製台,控製台上,有許多電視螢光幕,其中有些,隻是雜亂的亮點,那大概是她們被囚房間中的房間中的電視攝像管被破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