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局失盜 珍寶失蹤(1 / 1)

碧玉 倪匡 3771 字 5天前

高翔在半小時之後,離開了杜亭的住所,回到了辦公室中,他除了知道死者叫李昭華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收獲了!他坐在辦公桌之前,手支著頭,想了片刻,他想打電話告訴木蘭花,自己見了杜亭之後,並沒有什麼多大的收獲,可是他的手剛放在電話聽筒上,就聽到了穆秀珍的聲音,在他的辦公室之外,響了起來。不論在什麼地方,穆秀珍的聲音,都是最大的。她在問人:“高翔在麼?”可是,她根本沒有得到彆人的回答,因為她一麵在問人,一麵已經衝了進來,“砰”地一聲,推開了門,手叉著腰,道:“高翔,你好!”這一聲“高翔你好”,誰都聽得出,並不是在問候,而是在責備,高翔笑著,攤了攤手,道:“秀珍,我自問沒有什麼得罪你啊!”穆秀珍也笑了起來,道:“讓我看看!”高翔莫名其妙,道:“看什麼?”“當然是那隻翡翠船!”穆秀珍道:“我和蘭花姐通過電話,她告訴了我這件事,快讓我見識見識這件稀世奇珍!”高翔笑著站了起來,道:“自然可以,可是你彆粗手粗腳,弄壞了它,那可不得了!”穆秀珍“呸”九-九-藏-書-網地一聲,道:“你當我是小孩子麼?”高翔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來到了那隻保險箱麵前,轉動著號碼盤,打開了保險箱,穆秀珍已急不及待地趕過來,道:“在哪裡?”她一麵說,一麵還伸手將高翔推開了一步!高翔搖著頭,微笑著道:“就在那隻檀木盒子中!”穆秀珍一伸手,就將檀木盒子,自保險箱中,取了出來,當她一取到了那隻檀木盒子之際,她的臉上,便現出了一種十分奇怪的神情來。由於她臉上神情的變化,來得如此突然,是以高翔也不禁為之一呆,而穆秀珍立時又現出憤怒的神色來,道:“高翔,你好小氣!”高翔忙道:“什麼意思?”穆秀珍卻並不回答高翔的問題,隻是聯珠炮也似地道:“給我看看,又不會看壞的,不給我看,也就算了,有什麼大不了!”高翔有點啼笑皆非,他道:“你小心拿好了盒子,你隻要打開盒蓋,就可以看到那隻翡翠船了,你脾氣怎麼忽然古怪起來了?”穆秀珍卻重重地將那隻檀木盒子,放在桌上,當她那麼用力,“拍”地一聲,將檀木盒子放在桌上之際,高翔嚇了老大一跳,忙道:“小心!”穆秀珍大聲道:“小心什麼,我敢打賭,那盒子之中,空無一物!”高翔嚇了一大跳,道:“彆開玩笑!”高翔那一句話才出口,穆秀珍已然“刷”地一下,將盒蓋扭了開來,道:“你看!”高翔不必穆秀珍叫他看,他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因為這時候,他就站在桌前,而那隻盒子,就放在桌子之上!刹那之間,高翔的雙眼睜得老大,他張大了口,臉色變得十分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實在說不出住何話來,因為盒子是空的!當高翔看到那隻盒子是空的之際,他隻感到了一陣目眩,一時之間,他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會是事實!那隻翡翠船是在這隻檀木盒子之中,那是毫無疑問的事,他將那盒子自珠寶公司中帶回來,親手放進那隻保險箱之中!在放進保險箱之前,他曾打開盒子來看過,那隻翡翠船是在盒子之中,追溯到那麼遠,實在是多餘的,那隻保險箱,高翔用來儲存重要的文件,他一天之中,至少開個十次人次,也幾乎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要抽開盒蓋來,看看那隻翡翠船!因為那隻翡翠船,是絕世的藝術品,而絕世的藝術品,是有著無比的藝術魅力的,高翔還記得,在杜亭來到他辦公室之前,他還曾看過一眼,那隻翡翠船還在,可是現在,盒子中卻是空的,那隻稀世珍品,價值無法估計的翡翠舶不見了!高翔的雙手按在桌上,他不但臉色蒼白,而且,在他的額角之上,已經有大顆的汗珠,沁了出來,高翔絕不是受不起打擊的人,但是現在這個打擊,卻實在太大了!不但是因為那翡翠船價值連城,而是由於那翡翠船被竊的地點!在他,警方特彆工作組主任的辦公室中,鎖在保險箱中的一件稀世奇珍失竊了,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旁人會怎麼想?旁人一定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有什麼竊賊,敢膽大包天,闖進警局來,在特彆工作室主任的辦公室保險箱中偷東西?那麼,旁人一定也會聯想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這隻翡翠船,一定是高翔監守自盜了!隻怕不但是旁人,連方局長也會那樣想!穆秀珍在一旁,看到了高翔的這種情形,她也不禁吃了一驚,道:“高翔,怎麼了?”高翔按在桌上的雙手,十指漸漸握緊,他要很用力,才能自他的口中,講出一句話來,他道:“那……翡翠船不見了!”穆秀珍怔了一怔,道:“那怎麼可能?”高翔並沒有回答穆秀珍的問題,他的腦中,已經問了自己不知多少次!“那怎麼可能”,可是他卻也想不出這理由。穆秀珍望了高翔半晌,忽然又像是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你還是不願意讓我看,高翔,給我看看,又有什麼關係!”高翔又感到了一陣昏眩,連穆秀珍也根本想不到那隻翡翠船會不見,而以為是他收了起來!他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向前走出了幾步,坐在沙發上,他虛弱得好像大病了一場,連他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地,他道:“快打電話給蘭花!”穆秀珍瞪大了雙眼,還是以極其奇怪的神色望著他。高翔陡地叫了起來,道:“快打電話,它不見了!”穆秀珍這才嚇了老大一跳,立時拿起了電話筒來。木蘭花在二十分鐘之後,趕到了高翔的辦公室中。那時候,高翔仍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按住了頭,穆秀珍則在不斷地走來走去,方局長站著,緊皺著眉,一句話也不說。木蘭花一進來,各人都抬頭,向她望來。穆秀珍壓低了聲音,道:“蘭花姐,你來了真好,那隻翡翠船不見了,高翔說,在不到兩小時之前,他還可以肯定那是在保險箱中的!”木蘭花已在電話中知道了這件喜,所以她才那麼快就趕了來,她並不說什麼,隻是向那隻空盒子看了看,又向保險箱看了一眼。那是一隻很普通的保險箱,因為保險箱既然是安故在警局特彆工作室主任的辦公室中的,自然不必要加上什麼特殊的設計了。那也就是說,一個普通的竊賊,就可以弄開這具保險箱,自然,先決的條件是要他敢走進警局來,要他能進入這辦公室!木蘭花深地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一般的調查工作,已經展開了?”方局長搖頭道:“還沒有。我們在等你來。”木蘭花轉向高翔,道:“你得先將經過情形說一說!”高翔的神情,已鎮定了許多,但是他的臉色,看來依然很蒼白,他道:“我曾經離開辦公室一小時左右,自然是在那一小時之內失竊的。”“你離開是為了什麼?”木蘭花問。一個叫杜亭的人,看到了報紙,說死在珠實公司的那人叫李昭華,是他的房客,我和他一起離去,去看李昭華的房間。木蘭花迅速地來到了窗子之前,向窗子看了一下,窗是緊閉著的,而且絕沒有被人撬開過的跡象,她道:“那很簡單,問一問辦公室外的人,在你離開之後,有什麼人這過你的辦公室,就可以有頭緒了!”這實在是一個最簡單的步驟,可以說是稍具偵探頭腦的人,都應該想得到,先從這一步驟來著手偵查的。可是高翔,方局長和穆秀珍三人,不是木蘭花提起,竟未曾想到這一點,那是他們一看到那艘翡翠船失竊,所受的震驚實在太大的原故!木蘭花一說,高翔立時按下了對講機掣,道:“你們全進來!”在高翔的辦公室外,除了他的秘書之外,還有三個警官的辦公桌,高翔這時,要他們全進來,自然是恐怕其中有一兩人也離開過崗位之故。木蘭花則立時取過了檀木盒子,合上蓋,將盒子仍然放進了保險箱中,並且將保險箱也關好,三個男警官和一個女警官,也在這時,走了進來。這時,任何人一走進高翔的辦公室,都可以感到一種很緊張,嚴重的氣氛,那四位警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立即感到了這一點。高翔緩慢而又清楚地道:“我和那個自稱是死者房客的人,一起離開辦公室,當時,你們四個人全在外麵,是不是?”四人一起點頭,道:“是。”高翔又道:“我離開了大約一小時又回來,是麼?”四人互望了一眼,道:“是的。”高翔道:“在我離開的時候,可有人進過我的辦公室?你們得好好想一想!”那四人的臉上,都現出十分驚訝的神色來,道:“沒有人進來,我們一直在你辦公室外麵,沒有人曾經離開過。”高翔不禁苦笑了一下,這樣的回答,根本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因為即使是高級警官,也絕不會胡亂到他辦公室中來的。但是高翔還是再問道:“你們可以肯定?”四人一起道:“絕對肯定!”高翔隻好苦澀地笑了起來,向方局長和木蘭花望去,道:“沒有人進來過。”方局長的眉心打著結,道:“你們絕對肯定,在高主任離開的那一段時間中,沒有任何人進過他的辦公室?記住,這一點很重要!”那三個男警官道:“沒有!”那位女警官也道:“沒有。”她在講了那句話之後,頓了一頓,又道:“高主任自己,當然不算。”那三位男警官,一起笑了起來道:“這真是多此一問。”那位女警官紅了紅臉,像是很不好意思。可是在刹那間,方局長、木蘭花、高翔和穆秀珍四人,都已一起怔了怔,方局長忙道:“殷警官,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殷警官就是那位女警官,她的臉更紅了,她以為她自己剛才說了一句十分愚蠢的話,所以這時,要受到方局長的責備了。她漲紅了臉,道:“我……是說,高主任回來過!”殷警官這句話一出口,木蘭花,高翔,方局長和穆秀珍四人,又是一震,高翔忙道:“我不明白,殷警官,你指的是什麼時候?”這時,殷警官也已知道,不是因為自己說錯話了,這事之中一定還有什麼隱情,是以她臉上的的紅雲,也漸漸消退了。她道:“高主任和杜亭一起離開,但是立即又折了回來,進了辦公室,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才又匆匆離去的。”高翔怒斥道:“胡說!我什麼時候去了又折回來過?”殷警官給高翔那突如其來的一下反喝,嚇了一大跳,她連忙為自己辯護,道:“他們三位也看見的,不是我一個人胡說!”方局長等人,忙又向那三位警官望去。那三位警官一起點著頭,其中一位道:“殷警官說得不錯啊,高主任離去不久,就回來了,他一麵走,一麵還用手帕掩住了口在咳嗽!”方局長望向高翔,高翔又驚又怒,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木蘭花沉聲道:“你們肯定,那是高主任,不是彆人?”四位警官聽得木蘭花那樣一問,都不禁呆了一呆,一個道:“高主任才和杜亭出去,又咳嗽著回來,而且,他是用鑰匙開門的。”木蘭花又進一步追問道:“你們剛才說,他咳嗽的時候,用手帕掩著口,那就是說,辜實上,你們並未曾看清他的臉?”那四位警官呆了一呆,一個道:“他剛離去,而且除了他之外,也不會有人……對了,他在走的時候,還在我身後,站了一回,拿了一張文件走,一麵看,一麵走著出去的!”方局長忙道:“蘭花,你的意思是——”木蘭花打斷了方局長的話,道:“我的意思是,方局長,你立即下令,派人去逮捕那個杜亭!”高翔大聲道:“我去!”木蘭花搖頭道:“我想不必你去,我們還要留在這裡,商量一下,因為如果我的估計不錯,那個杜亭,早已遠走高飛了!”高翔道:“不會吧,他還有妻子兒女!”“高翔,”木蘭花瞪了他一眼,道:“你中計了!”那四個警官,仍然怔怔地站著,方局長道:“你們可以出去了,彆提起剛才的事!”那四位警官齊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四人才一走出去,穆秀珍便急不及待地問道:“蘭花姐,你說高翔中計了,那是怎麼一回事?”方局長則已在對講機之前,他向高翔問明了杜亭的地址,立時下令,派人去找杜亭,木蘭花則隻是在踱來踱去,穆秀珍連連追問。穆秀珍問到了第七遍,木蘭花才歎了一聲,道:“秀珍,你太心急了,等到證明了那個杜亭,是不是還在的時候,就可以證明我的推論了!”穆秀珍歎了一聲,坐了下來。辦公室中很靜,沒有人講話,十分鐘之後,無線電話響了起來,高翔立時按下了掣。隻聽一位警官道:“局長,主任,那層樓中,一個人也沒有!””高翔忙道:“你們留著彆走,向左右的居住單位,查詢這家人的來龍去脈!”“是!”那警官答應著。高翔轉過身來,穆秀珍立時道:“蘭花姐,你好說了!”木蘭花緩緩地道:“秀珍,你怎麼還不明白,這是一個設計得高明之極的騙局,騙局的第一步,就是杜亭前來,自認是死者的房東!”方局長,高翔和穆秀珍都望著木蘭花。他們二人,也都猜到了事情的經過情形,但是他們還是願意聽木蘭花的詳細分析,因為他們知道木蘭花的推斷能力遠在他們之上。木蘭花又道:“杜亭一到,高翔自然會跟著他離去的,我的假設是,另外有一個人,早已化裝成高翔的模樣,混在警局中了。現代的化裝技巧,可以將一個人的麵型完全改造過來,這一點,相信我已不必再作任何詳細的解釋了。”“可是,”穆秀珍插口道:“化裝得再好,門口有四個人,也會給識穿的啊!”方局長道:“除非他準備冒險。”木蘭花道:“這個假冒高翔的人,其實不必冒任何險,因為高翔才出去,門口四個人是全看到的,忽然又有人走向辦公室來,裝束和高翔一樣,麵貌相似,又大聲咳嗽著,他們四人又各有各的工作,在他們四人的下意識中,就一定以為那是高翔本人!”高翔道:“那麼在離去的時候呢?”“離去的時候更方便了,在你辦公室的這段時間中,他已得了手,剛才不是有一個警官說,你在離去的時候,還在他背後,站了一回麼?”“是啊。他太大膽了!”高翔說。“不,”木蘭花道:“那是必需的,我相信那位警官的辦公桌,一定最接近你的辦公室的門口,四個人全背對著他,他站在那警官的背後,那警官可以為他的上司在察看他工作的情形,自然不會轉過頭來,所以,他其實一點危險也沒有。”高翔,方局長和穆秀珍三人,聽了木蘭花的解釋,不禁大是歎服。木蘭花又道:“這人站了一會,等那警官處理好了一疊文件,他就連文件夾拿走,一麵著,一麵向外走去,這時,文件夾遞住了他的臉,人家更不會疑心,他就可以安然離去了,我的推論,在杜亭已然‘全家失蹤’之後,我想離事實已不遠了!””高翔想起杜亭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想起他自己承認搜查過李昭華住居時的那種惶恐的情形,他不禁苦澀地笑了起來。他是完全上當了!木蘭花望著高翔,柔聲道:“高翔,你不必難過,這個設計騙局的人,絕對是一個了不起均人物,他的設計,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任何人都要上當,這個人,對人的心理,有極其深刻的研究,而且,膽大,心細,說實話,我很佩服。”方局長苦笑了一下,道:“蘭花,照現在的情形看來,那死者根本不是住在那地方了!”“當然不是,”木蘭花回答,“而且,死者也決計不會是叫李昭華,這一切,全是為了要引高翔離開,而捏造出來的!”高翔沉聲道:“他們還不夠高明,高明的話,杜亭不至於逃走,而應該說,我在和他離開,走到警局門口,真的曾回來過,那麼,再加上門口四個人的證供,我就成為監守自盜的嫌疑了。”木蘭花搖頭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杜亭如果不走,自然可以陷害你,但是,他的‘家庭’,經得起調查麼?而且,他們的目的,是在於盜寶,並不在於害人,那麼,他們東西既然已經到了手,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留下來害人?”方局長道:“蘭花,你的分析十分有理,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這隻翡翠船在警方手中,可以說是一個高度的秘密,根本沒有人知道的!”高翔忙道:“那珠寶公司的經理知道。”木蘭花搖頭道:“我可保證那經理的為人。”方局長望著木蘭花,木蘭花徐徐地道:“我猜想,死者擁有那隻翡翠船,在他生前,一定還有人知道,死者死了,那個人可以設想到翡翠船已落在警方的手中,他隻要稍為做一番調查工夫,就可以知道死者死的時候,高翔也在場,警方將翡翠船保管在高翔的辦公室中,他也未必能肯定,可是他可以來試一試!”高翔苦笑著,道:“那樣說來,我們是一無線索了?”木蘭花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句話,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穆秀珍道:“我們得趕快采取行動了,這翡翠船要是運出了本市,就難以再追回來了!”木蘭花仍然不出聲,高翔和方局長兩人,自然也知道穆秀珍的話是對的,他們應該快點采取行動了,可是現在,那隻翡翠船,像是泥牛入海一樣,他們根本一點頭緒也沒有,如何能采取什麼行動?木蘭花歎了一聲,道:“我們現在,空著急也不是辦法,搶到手的人想要出手、也沒有那麼容易,除非那人將翡翠船支解,一小塊一小塊出售!”她講到這裡,難過地搖了搖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世界上最精美的一件藝術品,便從此消失,不再存在了|”高翔道:“自然竊賊會將它剖開來,總不見得,那竊賊是為了欣賞藝術品,才來下手的,蘭花,我始終認為那經理很有問題。”木蘭花又沉默了片刻,道:“高翔,你的心中,其實並不是認定那經理有問題,而是你想到他是你能追尋的唯一線索!”高翔苦笑著,木蘭花的話,實在是說中了他的心事,木蘭花又道:“還有一件事很奇怪,你們不知道是不是曾留意到的?”方局員,高翔和穆秀珍三人,異口同聲道:“什麼事?”木蘭花道:“任何人,是不可能脫離他人而單獨生活的,可是為什麼警方通過了報紙,電視,要找認識死者的人,卻一無結果?”方局長等三人,想了一想,穆秀珍道:“可能,死者平日深居簡出,日常生活又簡單,本來就沒有什麼與他接觸的人。”“一個也沒有?”木蘭花問。“自然不會一個人也沒有!”穆秀珍道:“可是……那個設計來偷東西的人,至少是認識死者的了,可能隻有他一個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木蘭花道:“一個人活在這個社會中,可能隻有極少數的人認識的,但是決不會隻有一個人。”穆秀珍歎了一聲,道:“蘭花姐,現在來討論這個問題,有什麼用?”木蘭花一字一頓地道:“我卻認為大有用處,我們既然已經肯定,一定有人認識死者,現在我提出來的問題是,這些認識死者的人到那裡去了?”高翔忙道:“蘭花,你的意思是——”木蘭花道:“我的意思是,下手偷翡翠船的人,如果不是肯定知道根本沒有人到警局來接頭,他就不可能行使他的計劃!”方局長搖頭道:“我仍然不明白。”木蘭花卻忽然講起了一件,聽來像是完全不相乾的事來,她道:“高翔,你叫人去查一查,這幾天之中,有什麼離奇斃命的案子!”高翔一怔,道:“什麼意思?”木蘭花道:“你叫人查一查。”高翔又望了木蘭花一眼,木蘭花又道:“記得,那些死者的身份,也得弄清楚,我想,我們破案的關鍵,就在這裡了!”方局長尖聲道:“蘭花,你是說,那下手偷東西的人,在事先已將和死者有關係的人,全都殺死了,他才開始實行他的計劃的?”木蘭花沒有開口,但是卻點了點頭。高翔立時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方局長搓著手,道:“太可怕了,真太可怕了!”木蘭花道:“設計這件竊案的人,從竊案的過程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心思慣密,冷靜得近乎可怕的人,死者接近的人,可能不會多,他要一一下手除了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唉,現在的人,為了小小的錢財,也可以造成命案,那隻翡翠船的價值如此驚人,犯罪份子自然更可以為了它下手殺人了,等到高翔拿了名單來之後,我們或者可以找出一個頭緒來的。”方局長不作聲,坐了下來,穆秀珍不時打開門來,看看高翔可曾進來,高翔去了十來分鐘,拿著一張紙,急急地走了回來。他將那張紙,往桌上一放,道:“你們來看,自從警方登報,要認識死者的人到警局來接洽之後,到今天,一共有二十四個人,是死於非命的!”穆秀珍一怔,道,:“有那麼多?”木蘭花道:“自然不會每一個人,都和本案有關,我們要找出這些人之間有沒有共同之點來。”高翔立時道:“有七個人是有相同之點的!”他指著那張紙,方局長和穆秀珍二人,也一起湊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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