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花拍了很久,才聽得裡麵有人問道:“誰啊?”木蘭花道:“是我,我從大富島來。”木蘭花是在杜大姑的口中,才知道杜三在什麼地方的,木蘭花也早已懷疑,讓她知道杜三在大富島,是凶手故意的安排,現在這一點懷疑,已經證實了!而木蘭花也知道,杜大姑一定不知道她到了大富島之後,杜三會死,凶手一定用什麼謊話,騙信了杜大姑照他的話去做。所以,這時木蘭花才冒認自己是大富島來,隻有那樣,杜大姑才會毫不懷疑地開門。果然,門立時打了開來,屋中亮著黯淡的燈光,而當杜大姑看到站在門外的是木蘭花和兩個女警官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木蘭花望著杜大姑,似笑非笑地道:“想不到吧,我的確是從大富島來的,我在那裡耽了一整天,已看到了你的兄弟!”杜大姑的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變得一片慘白,她的口唇在發著枓,一句話也講不出來。木蘭花道:“而且、杜三死了!”當木蘭花講出了“杜三死了”這四個字之際,杜大姑的臉色,更白得像是塗上了一層粉一樣,她掙紮了好一會,才道:“你……騙我。”木蘭花道:“那兩個警官,可以為我證明,而且等一會,你還必需到殮房去認屍,因為你是杜三的親人!”杜大姑尖聲叫了起來道:“是誰殺了杜三?”木蘭花冷冷地道:“那應該問你,你和杜三曾經合謀做過一件事,欺騙警方的高主任,這件事,不是杜三的主意,是誰的主意?”杜大姑的額上在冒著汗,當她聽得木蘭花那樣講的時候,她雙眼之中。充滿了驚恐的神色,她道:“我……我是不是要坐監?”木蘭花立時說道:“那可要看你究竟做了些什麼。”杜大姑哭了起來,她一麵哭,一麵道:“我……我實在沒有做什麼,我……隻不過幫他在一層樓中,帶著一個女孩,講了幾句話,他要我說的是,如果有一個警官和他一起來的話,就要在警官麵前,說是住在那層樓中的,並且還有一間房間,是租給一個老頭子的。”杜大姑斷斷續續地說著,木蘭花耐心地傾聽,並不打斷她的話頭,等到她停下來時,木蘭花才道:“那是什麼人的主意?”杜大姑哭得更傷心了,她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貪他給我的那隻金戒指,就照他所說的話去做了,我也不知道他那麼做,是想作什麼的。”木蘭花皺著肩,道:“那麼,他在大富島的事呢?”杜大姑漸漸止住了哭聲,但是仍然抽噎著,她道:“後來,他又將給了我的戒指騙了回去,我在他再叫我到大富島去時,當然不去了,他從來也沒有給過我什麼好處,隻給我添麻煩,我……是不是要坐監?”木蘭花歎了一聲,她實在沒有理由懷疑杜大姑的話,她之所以歎息,是因為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到這裡,又無法繼續下去!木蘭花先安慰了杜大姑一句,道:“你不必怕,隻要你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是不會坐監的,現在,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杜大姑抹了抹淚,抬起頭來,望著木蘭花。木蘭花也懷著最後的希望,發出了她的問題,她道:“有一個人叫葉全,他經常和杜三來往的,你可曾見過這個人?”杜大姑呆了一會,才搖了搖頭,道:“葉全?不,我沒有聽到過這個人。”木蘭花又歎一聲,她已經不抱著什麼希望了,因為杜大姑看來什麼也不知道,她完全是被杜三愚弄的,但是她還是問道:“叫你在那層樓中的時候,你未曾看到杜三和什麼人見過麵?”杜大姑道:“我在那裡,住了一天……對了,有一個人,曾來找過杜三,我聽得杜三叫他做葉先生的!”木蘭花喜出望外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告訴我,你一定要好好地想一下,然後告訴我。”杜大姑道:“那個人一來,杜三就和他鬼鬼崇崇,進了房間,講了一回,那人就走了,那人的樣子,我……看得不是十分清楚……”接著,杜大姑便形容起那個“葉先生”的樣子來,雖然她的形容很粗糙,但是木蘭花也已經可以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葉安,或是葉全。葉安和葉全是雙生子,這一點可以說已得到證明了,因為葉安遠在加拿大,未必會和杜三認識,和杜三合謀的是葉全。但從杜大姑口中形容出來,葉全的樣子,卻是和葉安一樣的,那麼,他們兩個人,豈不是相貌相似的雙生子麼?證明了這一點,木蘭花進一步懷疑的,死在大酒店中的不是葉安,而是葉全,也更有根據了,葉安不會在完美的犯罪已經成功之後死去。葉安是加拿大指揮整件犯罪案子的,罪案的前一半,由葉全和杜三實行,然後。葉安來到了本市,實行罪案的下一半。而整件罪案的下一半,除了吞沒玉商的財產之外,還包括了殺死所有的同黨來滅口,葉全被殺,杜三被殺,杜大姑隻怕也要被殺……木蘭花眉心打著結,一層一層向下想著,當她想到杜大姑的要被殺之際,她的心中,陡地一動,刹那之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捕捉到一些什麼了,但是究竟捕捉到了一些什麼呢?木蘭花還不能具體地說出來,照凶手行事的機密情形來看,杜大姑是一定也在被殺的名單之內的,但是為什麼,杜大姑還未曾遇險呢?那是為了什麼?是凶手未及對杜大姑下手,還是凶手殺害杜大姑的計劃,有了變更?當木蘭花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之間,她的心中,陡地一亮,杜三壞到連給了杜大姑的金戎指,都要討了回去,他自然不會叫杜大姑到大富島去享福,叫杜大姑到大富島去,決不是杜三的主意,而是凶手的主意,凶手的目的是將杜大姑引到大富島去,可以將杜大姑和杜三,一起殺死!但是杜大姑卻沒有到大富島去!因為杜大姑傷透了心,不肯再去和杜三見麵,所以凶手的計剴,就有了變更,不能將他們姐弟兩人,一起殺死,隻好先殺了杜三再說了!當木蘭花想到了這一點的時候,她眉心的結,已漸漸鬆了開來,她的口角,也漸漸泛起了一個微笑,因為所有的問題,她都已經想通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慰了杜大姑幾句,就和兩個女警官,離開了杜大姑的住所,她知道杜大姑是不會再有事的,因為她已知道凶手是什麼人了!她而且可以肯定,凶手今天晚上,一定仍在大富島上,以為他自己的犯罪設計,安排得天衣無縫,萬無一失。自然,這樣絕減人性的凶手,還早是要殺害杜大姑的,但不是今晚,然而,過了今晚之後,他卻再也沒有能力行凶了!當木蘭花和那兩個女警官,走過陋巷的時候,她的心情,實在是說不出來的輕鬆,在經過了多日來的茫無頭緒,多次來的失敗,不如多少絞儘腦汁的思索而毫無結果之後,忽然得到了結論,她心情的愉快,是可想而知的,她到了警局,和在大富島的高翔通了無線電話。高翔在一聽到了木蘭花的聲音之後,他講話的聲調,是無精打采地,他道:“搜索還在進行,可是一點結果也沒有。”木蘭花壓低了聲音,道:“使用耳筒,我有極機密的話要對你說。”等了一會,木蘭花得到了高翔的回答:“說吧,現在你說的話,隻有我一個人聽得到。”木蘭花道:“你可以停止搜索了,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也疲倦了,聽我的話,什麼也不要想,好好地睡上一會。”高翔苦笑道:“我怎麼睡得著?”木蘭花笑九九藏書網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了誰是凶手呢?”高翔大喜道:“誰?”“現在我不能告訴你。”木蘭花說,“但是凶手一定走不了,明天一早我就來,那時,我可以演一出好戲,給你看看。”高翔忙道:“哦,蘭花,彆賣關子好不好!”木蘭花卻笑道:“不行,我要是講給你聽了,對整件案子,大為不利,再見!”高翔呆了片刻,聲音極其無可奈何,道:“明天見。”木蘭花放下了電話,離開了警局。木蘭花回到家中,安妮已經睡了。但是木蘭花在安妮的床前,看了一看,就知道安妮是在裝睡,她笑道:“安妮,起來,我已經找到凶手是什麼人了!”木蘭花的話才一說完,安妮已經一骨碌地跳了起來,道:“凶手是什麼人?”木蘭花道:“這句話其實是多餘的,凶手自然是葉安,葉全和杜三三個人,不,還要加上那瞎老仆,他們四人合謀的,但現在隻剩下了葉安一個人!”安妮眨著眼,咬著手指,道:“不錯。”木蘭花坐了下來,道:“整件案子的經過是那樣,葉安、葉全兩兄弟,從小就在玉商的家中長大,但一則由於玉商的孤僻成性,二則,由於他眼見兩兄弟不長進,所以在他們的少年時代,就給玉商趕了出去。”安妮點頭道:“可能是如此。”木蘭花十分有信心地道:“一定是如此!”安妮又道:“以後呢?”木蘭花道:“以後的情形是,葉安和葉全,在外麵混得很不好,玉商雖然有錢,但絕對不肯接濟他們,是以他們隻好參加了犯罪份子的行列!”安妮點著頭。木蘭花又道:“那樣,一幌過了好多年,葉安到了加拿大,葉全還留在本市,在葉安未曾到加拿大之前,他們兄弟學會了精妙的化裝技巧,他們一定也藉此行騙過許多次,隻不過由於事先他們都有精密的安排,所以才沒有被發覺而已。”安妮點著頭,她對木蘭花的敘述,找不出任何細小的破綻來。木蘭花又道:“葉安到了加拿大之後,也混得並不好,他居住的地方很冷僻,他的生活很單調,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我猜想,在那幾年之中,他唯一的娛樂,大約就是設計這件罪案!”木蘭花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才又道:“葉安可以說是本世紀的犯罪天才,他所設計出來的罪案,幾乎是沒有破綻的!”安妮問道:“你已經知道了他的一切計劃?”“到現在為止。隻是推測,但是明天你就有機會印證我的推測是不是對。葉安的第一步計劃是要他的弟弟葉全,儘量不和外人接觸,隻揀一個主要的助手來往,葉全顯然完全聽了他的話,葉全所揀的那個助手,就是無業遊民杜三。”安妮聽得完全入了神。木蘭花又道:“然後,葉安就又和他的叔叔聯絡——這種聯絡,我相信是通過了葉全的,葉安要他的叔叔,不論對什麼人,絕口不提有葉全其人。”“那樣有什麼作用呢?”安妮問。“作用太大了,那樣,當一連串的案子發生之後,警方根本找不到誰是凶手,凶手像是一個既存在而又不存在的人,我們就曾經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安妮點著頭,案子的經過情形,她是知道的。木蘭花笑道:“終於,機會來了,於是就成了第一個被害者。”“玉商!”安妮吃驚地叫道:“他不是死於心臟病猝發的麼?”“但現在我可以肯定,玉商也是被謀殺的,殺害他的是瞎老仆,自然由葉全授意和供給毒藥,那一定是一種可以使心臟發生麻痹,使得毒發之後,和心臟病發作死亡無疑的毒藥,而他們一直在等待著的機會,就是玉商的外出,瞎老仆在玉商外出之前,找機會下了毒,好令得玉商,倒斃街頭!”“但是,玉商的外出,卻是去求售那價值連城的翡翠船的,這是一個意外,但葉安知道了這一個意外之後,便又立即訂了計劃,這才有和玉商接觸過的人,一一遇害的事發生,凶手自然是葉全和杜三兩人。”“慢一慢!”安妮說,“你的說法不對了,玉商帶著價值連域的翡翠船去求售一事,根本沒有人知道,隻有珠寶公司和警方知道。”“不,瞎老仆在一間屋子中,他不能不和人說話,而瞎老仆是他唯一說話的對象,他的一切,瞎老仆一定知道得很清楚,自然也知道他有一艘那樣的翡翠船!”安呢咬著指甲,她找出來的疑問,已經給木蘭花解釋得很清楚了!木蘭花笑了笑,道:“安妮,你的心思很慎密,我很高興,葉安命令葉全,將所有一切和玉商接觸過的人全殺死,然後,葉全,杜三和杜大姑開始進行那個騙局,將翡翠船騙到了手!”“當偷了翡翠船之後,葉全就進行計劃的第三步,殺死了他的叔叔。”安妮吸了一口氣,道:“葉安真狠毒!”“狠毒的還在後頭呢,當瞎老仆死了之後,葉安就回本市來了,他以遺產的承繼人身份出現,當一切事情發生之際,他遠在加拿大,當然是一點嫌疑也沒有的,真可以說再巧妙也沒有了!”安妮歎道:“的確九九藏書網是夠巧妙了!”木蘭花搖了搖頭,道:“不,還不夠巧妙,葉安是聰明絕頂的人,他自然知道,在一連串死亡之後,他是唯一的得益人,警方對他,不能不懷疑,於是,他實行了他第四步計劃,他使他‘自己’死亡!”安妮吸了一口氣。“當然他是不會叫自己真的死亡,他自己,隻不過是利用巧妙的化裝術,隱藏了起來,換句話說,他殺死了他的弟弟葉全,葉全和葉安是雙生子,麵目相同,誰也分不出來,葉全一死,警方以為葉安死了,自然不再追查,那就一了百了,他謀殺葉全的方法很巧妙,葉全一定曾逼著他快快分贓,於是,他要葉全先假充他到大酒店去享受幾天,而他卻在葉全喜歡喝的薄荷酒中,下了劇毒,毒死了葉全!”安妮歎了一聲,道:“葉全雖然該死,但葉安的手段也太毒辣了!”木蘭花繼續鈸述著,道:“到了這一地步,葉安的計劃,已經接近完成了,而且,他早替自己找到了一個極妙的隱藏方式,憑著他巧妙的化裝術,他可以完全以另一個人的姿熊出現,生活,過了幾年,到根本沒有人再記得這件事時。他就可以離開本市,逍遙法外了,但是,他都還必需進行兩樁最後的謀殺!”“兩樁?”“是的,杜三和杜大姑。”安妮吸了口氣道:“他要一個活口也不留!”“是的,那就是他的計劃的周密之處,他要一個人也不留下,他先安排杜三,躲在大富島酒店中,然後,又想使杜大姑也到大富島去,他要將杜氏姐弟,一起殺死在大富島!”安妮真是夠好耐心的了,她直到現在,才問了出來,道:“那麼,破綻在什麼地方呢,是什麼使你知道了他隱藏的身份的呢?”木蘭花道:“整件案子的經過,你是全知道的了,現在,我再將我今晚和杜大姑的談話,對你說一說!”木蘭花詳細地向安妮敘述起剛才和杜大姑談話的情形來,安妮也知道,木蘭花是要考驗她的推理能力,是以她一麵咬著手指,一麵用心地聽著。木蘭花講完了之後,略停了一停,才道:“就那樣,我想到了誰是凶手,想到了葉安用什麼身份巧妙地隱藏著,安妮,你隻要好好想一想,也會明白的。”安妮不出聲,眉心打著結。木蘭花也不出聲,房間中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木蘭花望著安妮,在看她臉上神情的變化,看她是不是有了頭緒。各位親愛的讀者,作者寫“女黑俠木蘭花故事”已經是五十二集,也是最後一集了。在撰寫每一集故事之際,總竭力在推理上,安排合理的路線,絕不作情理之外,突然其來的安排,“生死碧玉”故事,更是安排得極其慎密,各位讀者,看到這裡,也不妨掩卷一想,葉安是以什麼身份隱藏著,破綻實在是很明顯的。破綻真的是很明顯的,木蘭花知道,安妮已經想到了,因為,她看到安妮眉心的結,在漸漸散了開來,而在她的口角上,浮起了一個笑容。上午九時,直升機身映著朝陽,閃閃生光,飛到了大富島的上空,略一盤旋,便降落在大富島酒店的空地之上。機才停下,高翔就從酒店的階上,走了下來,叫道:“蘭花!”木蘭花和安妮,從直升機中走了下來,她們兩人,都是精神換發,和高翔憔悴的神情相比,成了強烈的對照。高翔昨晚,自然睡得不好,因為他一晚都在苦苦思索著凶手究竟是以什麼機的身份隱藏著,但是他卻未曾想得出來。當然,那並不是因為高翔的推理能力差,而是他不知道木蘭花再找杜大姑見麵時的對話,如果他知道了,他也一定想得出來的。一看到木蘭花和安妮下了直升機,他忙迎了上去,又叫道:“蘭花,你——”木蘭花打斷了他的話頭,道:“你彆心急,來,我們進去再說!”高翔陪著木蘭花和安妮,一起走進了酒店,酒店的管理員,在櫃抬後,打著嗬欠,招呼了木蘭花一聲,木蘭花微笑地和他點了點頭。木蘭花和高翔向餐廳走去,酒店的管理員跟了上來,道:“高主任,還要多久啊,你看,現在我們簡直不能做生意了!”高翔望著木蘭花,木蘭花在笑道:“警方找不到人,自然會收隊的!”酒店管理員仍像是滿腹牢騷一樣,咕嚕著走了開去。警方仍然借酒店的餐廳作為臨時的指揮所,高翔等三人走進了餐廳,木蘭花便道:“高翔,你命人守在餐廳口,不準任何人接近。”高翔照木蘭花的話吩咐了之後,著急地道:“凶手在哪裡?”木蘭花道:“那還得你動動腦筋,我先將昨天和杜大姑會麵的一切經過告訴你。”高翔低歎了一聲,道:“你說。”木蘭花又將那短短的會唔,說了一遍,高翔立時道:“凶手想在大富島,殺害杜大姑和杜三,杜三並沒有叫他姐姐來!”木蘭花道:“當然,杜三連給了杜大姑的戒指都拿了回來,怎會叫杜大姑來享福。”高翔皺著眉道:“我早就料想過,杜三不會有那麼好心腸,可是,杜大姑的確是接到過杜三的口信,叫他到大富島來的,帶這個口信的,是酒店的管理員——等一等,等一等!”高翔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他的聲調也急促了許多,他道:“而那管理員,卻說是杜三叫他去送口信的,蘭花,他就是——”木蘭花平靜地道:“照我們的推理,大富島酒店的管理員就是葉安,這個職位,以前可能是葉全,他利用同樣的化裝,代替了葉全,現在,是證明我們的推理是不是正確的時候了!”高翔立時走到了門口,打開門來,揚聲叫了那管理員一聲,道:“請你進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請你和我們合作!”那管理員一麵向餐廳走了過來,一麵道:“我知道的已經說了,還有什麼好講的!”高翔那臉上掛著真正的笑容,他心情的輕鬆,是可想而知的,當那管理員來到了他身邊的時候,他伸手搭住了對方的肩頭,像是很親熱的樣子,然後,和他一起向前,走了過來。當他們一起來到了木蘭花身前時,高翔才道:“是的,你已經告訴了我們很多,但是,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加拿大的風光如何!”這一句話,令得那管理員直跳了起來,而高翔也在那時,突然扭轉了他的手腕,那管理員尖聲叫了起來,道:“你們乾什麼?”木蘭花早已一伸手,她的手按在對方的額上,高翔則抓住了管理員的雙手,於是,真相開始揭露了,木蘭花在那管理員的臉上,慢慢地揭下了一層極薄的,肉色的,纖維性的麵具來。而當那層麵具被揭下來了之後,那個管理員就是他們熟悉的葉安,隻不過他們所熟悉的葉安,臉色從來未曾那麼蒼白過。高翔已取出了手銬,推葉安坐在一強椅子銬在一起。葉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好久,他才喃喃地道:“你們沒有法子發現我的,你們實在是沒有法子發現我的。”木蘭花冷冷地道:“可是我們發現你了!”葉安倏地抬起頭來,道:“好,我一切都承認了,但是首先請先告訴我,破綻在什麼地方?”“你不該假冒杜三的名義,叫杜大姑到大富島來。”高翔說,“那是你的一個大錯誤!”“那有什麼錯?”葉安不服地道:“杜三有了錢,總要照顧一下他姐姐的。”“你想得不錯。”木蘭花說,“但是你不知道一件事實,杜三在要他姐姐幫忙騙高翔的時候,曾送了她一隻金戒指,後來,他又將那戎指,搶了回去,你想,杜大姑怎麼還肯來,而這樣的人,又怎會照顧他的姐姐?”葉安的臉色是死灰色的,他發出極其苦澀的失容來,道:“那我怎麼知道,葉全怎麼找了一個這樣下流的人,真該死。”木蘭花冷冷地道:“或許,是物以類聚吧!”葉安又低下頭,身子在發著抖。在酒店管理員的房間中,警方人員幾乎沒有費什麼工夫,就找到了那隻價值連城的碧玉船,和大量的現鈔,那是葉安從銀行提出來的。葉安被解回警局,方局長也來了,親自參加對葉安的盤問,葉安將一切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安妮隻是望著木蘭花。因為葉安所說的一切經過,和她昨晚聽到木蘭花分析推理的,幾乎完全一樣,那實在使得安妮對木蘭花感到由衷的佩服。那艘碧玉船,在幾天之後,送到博物院,作公開的陳列,自然,警衛森嚴,有著最完善的防盜設備,穆秀珍也直到這時,才看到了那艘碧玉船,為了那艘碧玉船,以前是不是有人命賠上,誰也不知道,但就在葉安的犯罪計劃下,就死了十一人——被判死刑的葉安在內!有人說,凡是奇珍異寶,總伴隨著十分不祥的險遇,或許也有點道理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