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花緩緩地道:“可是他卻被人謀殺了。”屈健士道:“但警方已在追查凶手!”“可是也一無結果,對麼?”木蘭花的聲音很嚴肅,“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著想,你也應該放棄搜尋,除非你根本不必擔心你的安全!”木蘭花的話中,像是藏著一柄鋒利的匕首一樣,令得屈健士先生的麵色,立時變了,而且他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他立時道:“小姐,你那樣說,是懷疑昆格上校的死,和我是有關的了?”木蘭花隻是冷冷地望著他,並不出聲。屈健士先生攤了攤手,道:“小姐,這樣的懷疑,實在是太可笑了,我是和上校最好的朋友,我們計劃在找到了沉沒在海底幾百年的寶藏之後,在島上設立一所大學,一所醫院,和一所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海洋水族館,這三者都是新獨立的國家所急需的,照我們的估計,我可能還要拿出很多錢來才夠完成這些!當然,或者沉寶的數量十分多,那就用來開發島上的公路,總之我們絕不會自己打算,我為什麼要害上校?”屈健士這一番話,講得十分誠懇,木蘭花聽了之後,半晌不語,才道:“但事實上,昆格之死,你負著最大的嫌疑,隻不過你的地位十分高,所以才沒有人來懷疑你而已。”屈健士苦笑著,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突然死亡,使我的搜尋沉船計劃受到阻礙,而這個計劃,卻正是我們畢生之力也要完成的。”木蘭花揚了揚眉,道:“屈健士先生,如果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全是你真心誠意講出來的,那麼我們可以留下來,代替昆格上校來幫助你!”屈健士奕然一呆,他張大了口,可是卻不知該講些什麼才好。木蘭花的話一出口,不但屈健士高興,連穆秀珍和安妮兩人,也一齊歡呼了起來,屈健士突然用他的黑色大手抓性了木蘭花的手,用力撼著,道:“那太好了,那真太好了!”木蘭花道:“既然我答應了你,那麼我們就要立即開始工作,首先,我們自然要確定‘大將號’沉沒的可能地點,有關資料——”“有關資料在昆格處失去了大部份,然而那些資料我都是看過的,我可以憑記憶繪出最可能的沉船地點來。”屈健士回答著。“我們不必雇潛水人員,你,我和秀珍三個人就夠了,安妮可以在水麵上掌握一切,我們自然要一切潛水設備,和海底使用的金屬電波探測儀。”“那都已齊備的了。”“還要一艘性能極之優良的船。”“我的遊艇是全世界最優良的遊艇之一,它本來是造給美國石油大王的兒子作新畿內亞采險之用的,後來他改用了飛機,所以給了我。”“那很好,我想你該去工作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對了,偷聽器在什麼地方,我們實在不想每一句話都被人聽到!”屈健士走到一幅抽畫前,將畫框上的偷聽器拆了下來。那偷聽器簡直就是畫框中的一格,製造得十分巧妙,隻怕用心檢查,也是不容易發覺它的存在的。屈健士先生禮貌地道:“我要去工作了,三位請安歇。”木蘭花道:“好,明天見。”屈健士先生退了出去,安妮忽然叫道:“蘭花姐——”木蘭花卻不等她講完,便突然推開輪椅,來到了露台的玻璃門前,推開玻璃門,來到了露台上,穆秀珍自然也跟了出來。木蘭花低聲道:“你們要乾什麼,可以在這裡低音說。”穆秀珍不禁一呆,道:“蘭花姐,他還是靠不住?”木蘭花點頭道:“是的,我想安妮已經在懷疑這一點了,對不,安妮?你剛才想什麼?”“我在想,那幅能移動的屏障,那隱藏得如此巧妙的放映機和偷聽器,這一切,全不是幾天之內,能夠準備得好的——”安妮才講到這裡,穆秀珍已一拍掌,道:“是啊,他簡直將我們當作小孩子了,豈有此理,待我去質問他!”木蘭花瞪了穆秀珍一眼,穆秀珍不敢再言語,木蘭花才道:“我懷疑屋中還有偷聽器,但我們也不必再去找它,我們見機行事!”木蘭花的話,令得安妮和穆秀珍兩人的臉上,也顯出十分嚴肅的神情來。木蘭花又道:“秀珍,尢其是你,特彆要注意,切不可現出我們似懷疑他的神情來,要就是他是一個無辜的人,要就是他是一個極之狡猾的犯罪者,我們要小心。”“蘭花姐,如果他是,他會怎樣害我們?”“在找到‘大將號’沉船之前,我們是絕無危險的,但是秀珍,我們在潛水之前,一定要用心檢查潛水工具,而且我們自己也要有所準備,明天上午,我們以遊覽市區為名,去買一些應用的物事。”木蘭花說著,又推著安妮,進了房間。一進了房間,她便打了一個嗬欠,道:“今天玩得太疲倦了,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要傚,我們應該睡了!”穆秀珍和安妮兩人答應著,穆秀珍將安妮抱上了床,不一會,她們三人,全睡著了,那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陽光普照,在牙買加,幾乎是沒有陰沉沉的天氣的,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在京士頓的街頭上漫步,她們都覺出有人在遠遠跟蹤她們,然而她們卻裝出一點也不知的神情來。安妮和穆秀珍兩人,已不止問了木蘭花一次:“跟蹤我們的人,是誰派來的?”但是幾次,木蘭花的回答,卻都是一樣的:“不知道。”木蘭花並不是在賣關子,她的確不知道跟蹤者是誰派來的,可能是屈健士。如果是屈健士,那麼事情就簡單得多,因為她正在懷疑屈健士。但是跟蹤者也可能和屈健士無關。如果跟蹤者和屈健士無關的話,那麼,或許可以證明昆格隊長不是屈健士殺死的,而如今的跟蹤者,就是謀殺昆格的人。在京士頓的街道上,有許多出售潛水工具的商店,木蘭花在一家規模較大的一家中,買了六枝筆形的壓縮氧氣,這種壓縮氧氣,每一支可以使人在水中支持十分鐘,她和穆秀珍各人藏起了三枝,以備不時之需,她又問那家商店,屈健士先生的潛水工具是不是在當地買的。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商店主人用十分神秘的語氣告訴她,屈健士先生所用的一切潛水用兵,全是直接從美國運來的。當她們在商店中的時候,那兩個跟蹤者,就站在對街,木蘭花略轉過頭去,隔著櫥窗玻璃,打量著他們兩人。那兩個人是白人,衣服並不很整齊,從他們站立的姿勢來看,一望而知他們決然不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隻不過是流氓!這幾點,和屈健士先生手下的人,卻是不大相同的。到目前為止,木蘭花他們接觸到的屈健士的手下,幾乎全是黑人,而且也全是彬彬有禮,服裝整齊,和那兩個跟蹤者是大不相同的。木蘭花又轉回頭來,向商店主人問道:“對街的那兩個人,你可認識麼?他們一直跟著我們,我想要通知警員來對付他們的了。”商店主人抬頭看了一眼,道:“這兩個粗魯的家夥,如果他們對小姐有什麼不利的話,隻管通知警員好了,一點彆便宜他們。”“你認識他們?”“他們是非克先生的船員。”“誰又是非克先生?”“一個美國遊客,有著一艘十分豪華的遊艇,據說他是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個大牧場主,但是卻又十分喜歡海洋,每年也來牙買加渡假的。”“謝謝你。”木蘭花付了錢,走出了商店。她在走出門口的時候,低聲道:“秀珍,如果那兩個家夥再跟在我們後麵,我想你應該知道怎樣對付他們的。”穆秀珍磨掌擦拳,道:“我早就知道了!”木蘭花笑了一下,仍然推著輪椅,向前走去,穆秀珍故意落後了些,那兩個家夥,又跟了上來,木蘭花加快了腳步,迅速地轉過了街角,穆秀珍也跟著轉了過去,但穆秀珍立時在街角處站定。她一站定,便聽得一陣腳步聲,奔了過來。那顯然是那兩個跟蹤者怕失去了她們的蹤跡,急步跟了上來,穆秀珍早已準備妥當,就在第一個人將轉過牆角時,她突然伸足攔去。那人猝不及防,撞在穆秀珍的小腿上,身子向前一俯,穆秀珍伸手按住了那人的後頸,用力向下一按,那人一個“狗吃屎”,重重地跌在地。在他身後的另一人見勢不妙,他也算是十分見機,立時站定了身子,但是穆秀珍已然揚起手來,在他的臉上,重重摑了一掌!那人的身子一幌,穆秀珍一伸手,已抓住了他胸前的衣領,用十分不客氣的話罵道:“賊種,為什麼要跟在我們的後麵?”跌在地上的一個,已經站了起來,但是穆秀珍如何肯放過他,飛起一腳,重重踢在他的小肚上,令得他又立時痛得彎下腰去。另一個麵色蒼白,穆秀珍一揮手,那人蹌踉向外跌去,撞在一根電燈柱上,令得他抱住了電燈柱,好一會雖以站直身子!穆秀珍拍著手,道:“不怕死的,隻管再跟我們!”安妮笑著道:“秀珍姐,你真行!”這一場打鬥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卻也吸引了不少途人,大家看到一個中國女郎將兩名大漢打得無還手之力,也一齊鼓起掌來。穆秀珍也覺得十分有趣,向眾人抱了抱拳,像是她是走江湖賣藝的人一樣。木蘭花向她使了一個眼色,穆秀珍連忙向前走去。木蘭花低聲道:“如果他們繼續要找麻煩的話,一定仍然會跟了來的,我們到前麵的露天咖啡座上去等他們光臨好了。”她們三人向前走著,來到了一個露天的咖啡座上,有一隊三人樂隊,正在彈奏著熱烈的西印度音樂,穿得花花綠綠的黑人女侍在穿來插去,她們來到了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她們才坐下之後不久,便看到七八個大漢,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帶頭的兩個,正是剛才捱了穆秀珍打的那兩人,其中的一個,半邊臉上,還又紅又腫,腫起老高,那是穆秀珍剛才重重摑了他一掌的結果。那七八個人一到,任何人都可以知道他們是存心到來生事的,連那隊樂隊,也立時停止了演奏。木蘭花若無其事地斟滿了一杯咖啡,笑著道:“安妮,等一會我們或者不能照顯你,希望你能自己照顧自已,你和我們在一起之後,還沒有機會看過我們大開拳腳,今天可有熱鬨看了。”安妮笑著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木蘭花端起你子,喝了一口,一個大漢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看那個大漢的樣子,像是伸手想搭住了木蘭花的肩頭的。可是,他才一伸出手來,木蘭花的右手,已突然向後揚去,手中滿滿的一杯滾熱的咖啡,向後潑了出去,潑在那人的臉上!那人發出了一下呼叫聲,雙手掩著臉,忙不迭向後退去,而木蘭花則已霍地站了起來,穆秀珍立時躍身跳了過來,和木蘭花背對背而立。那一個人冷不提防便受了傷,其餘七個大漢怒叫著,口中不斷地罵著,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衝過來,就在那劍拔弩張之際,突然一輛小型跑車疾馳而來,那輛跑車來得如此的急,以致衝翻了兩張桌子,才停了下來。而一停下之後,車中便跳出了一個身形極高的男子來,那男人穿著一伴花櫬衣,手臂上全是黑茸茸的體毛,足有七呎來高,身形壯碩之極!當他一出現之後,那七個人立時向後退去。木蘭花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木蘭花低聲道:“這一定就是那個非克先生了!”那大漢直來到了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身前,伸出手來,但是木蘭花和穆秀珍卻卻不和他去握手,非克訕訕地一笑,縮回手去,道:“這是誤會了,整個京士頓的人都在說,屈健士請到了兩位東方女俠,我也想一瞻風采,所以——”木蘭花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所以你便派了兩個手下來跟蹤我們?”“那是誤會,我隻不過吩咐我的手下,如果有機會和兩位交談的話,那麼就請兩位到我們的遊艇上來,讓我能結識兩位東方女俠。”木蘭花冷笑著,道:“原來是這樣,你一定就是非克先生了。”“正是,正是,約翰·非克,美國德克薩斯人。”非克自我介紹著,“旅行是我的愛好,而我更愛好在西印度群島旅行。”“為了什麼?”木蘭花不客氣地問。“那自然是為了它們的風光好,太美麗了,是麼?”木蘭花的態度仍然十分冷漠,道:“不是為了加勒比海的海底,有著很多吸引人的寶物麼?”非克的麵色變了一變。而就在這時,兩輛大房車駛到了近前,車門開處,跳出了七八個黑漢子來,一齊奔到了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身前。其中一個道:“小姐,聽說你們出了些意外,屈健士先生命令我們來保護你的,什麼人敢對你們沒有禮貌?”木蘭花笑著,道:“沒有什麼,我們還不致於軟弱到要人保護,什麼人惹我們,吃虧的隻會是他自己,而不會是我們!”那七個黑人一趕到,非克已帶著他的船員退走了,他自己又靠著那輛小跑車,以極高的速度,駛了開去。木蘭花道:“我們也該回去了。”穆秀珍歎了一聲,說道:“可惜,未曾大打出手。”木蘭花大有深意地道:“你故心,一定還會有事的!”當木蘭花等三人,回到了屈健士豪華的住宅前麵時,隻見屈健士已在門口等候了,他的精神顯得十分疲倦,眼中也布滿了紅絲。他一見到了木蘭花,立時迎了上來,道:“什麼事?究竟發生了什麼?”從他的神情來看,他對木蘭花等三人的安全,十分關心。木蘭花微笑著,道:“沒有什麼,隻不過是和一個美國遊客的幾個船員打了一架。”屈健士像是十分不滿意,道:“你們是我的貴賓,其實不必要在街頭和彆人起衝突的,有什麼事隻管通知警員好了。”木蘭花隻是笑了笑,將話題岔了開去,道:“你昨天晚上,一定是在通宵工作的了?地圖是不是已繪製好了,那我們最好快些行動。”,屈健士先生的神情,立時興奮了起來,道。“已繪製好了,請跟我來看,如果要開始工作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到我的遊艇去,我們可以在遊艇上研究行動的計劃,反正一切工具,都是現成的,隨時都可以使用,不如你的意思如何?”木蘭花笑道:“我是最性急的了,那正合我的意思。”屈健士先生揮著手,高聲叫著道:“準備好車子!”那輛華貴的黑色大房車,在不到一分鐘之內,便由穿著製服的司機駕駛著,來到了麵前,他們四個人,一齊登上了車。車子在寬闊、潔淨的街道上駛著,二十分鐘之後,便停在碼頭邊上,海中停著很多遊艇,大大小小,不下數百艘之多。但是從外形來看,卻沒有一艘有屈健士先生的那一艘,那樣壯觀的,然而,當木蘭花在登上了遊艇,站在甲板上四下觀看之際,她卻指著不遠處,一艘外表看來相當殘舊的遊艇,道:“這是一艘性能十分高的船,這艘船的主人是誰?”屈健士皺起了眉,他對木蘭花的話,顯然不表同意。在木蘭花身後的一個船員答道:“那是一個美國遊客的船,船主是非克先生!”木蘭花點了點頭,道:“請給我望遠鏡。”屈健士道:“這是一艘舊船,不值得注意。”可是木蘭花還是從船員的手中,接過了望遠鏡來,向那艘舊船望去,她第一眼就看到有一個身形十分高大的人,也正用望遠鏡在向自己觀察,而他有點狼狽地躲到了船艙去。從那人高大的身形來看,他應該正是非克先生。木蘭花繼續觀察看船身的構造,她足足著了三分鐘之久,才放下了望遠鏡,道:“屈健士先生,你的觀察錯誤了,我敢斷言,那是整個港灣中最好的一艘船,在全世界性能優良的遊艇中,這一艘船,至少也可以輪到第三位了!”屈健士麵上現出不信的神色來,為了禮貌的原故,他不便和木蘭花辯駁。但是他還是不以為然地道:“比我的遊艇還好!”“好得多!”木蘭花卻不客氣地回答,“它的速度至少是你這艘遊艇的一倍,而且,據我的觀察,它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變成一艘潛艇。”屈健士失聲地叫了起來:“一個遊客,要那樣性能的遊艇作什麼?”“你問得對,所以,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位非克先生,絕不是普通的遊客,極可能他就是我們的敵人,今早在市區,和我們發生衝突的,就是他手下的船員,我們一進入市區,他就派人跟蹤我們,後來他又自己現身,屈健士先生,你船上有無線電話麼?”“有的,你要——”“我要向國際警方調查一下這位非克先生,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來曆,安妮,你負責這件事,我們和屈健士先生去研究地圖。”屈健士連忙命令一位船員,帶著安妮到通訊室去,而他自己,則帶著木蘭花和穆秀珍,來到了船艙之中。不消說,船艙中的一切,都是極其豪華的,當人走進船艙中的時候,隻像是走進了一所華麗的彆墅,而絕不像是置身於一艘船上。屈健士自他的上衣袋中,取出了一隻信封,自信封中,取出了一張小心摺疊好的地圖,攤了開來,道:“我繪製好了這地圖,就小心藏在身邊,而我在繪製的過程中,是十分秘密的,絕沒有人知道——我自然不恕步昆格上校的後塵。”“當然。”木蘭花湊過頭去著那地圖。地圖是繪在極薄的一種紙上的,是以打了開來之後,鋪滿了那張方桌,地圖上是加勒比海及海中的島嶼,還有兩條紅線,一條是“大將號”的原定航程,另一條則是牙買加方麵海軍護航艦的路線。一個紅色的圓點,表示護航艦見到“大將號”的地點。然後,一行藍色的虛線,表示“大將號”繼續它的航程。而在那藍色的虛線延續了寸許之後,便是那場颶風的行進路線和波及的範圍。屈健士解釋著,道:“這一切資料全是十分可靠的,尤其是風力和風向的資料,那場颶風的風速,估計每小時二十五哩,‘大將號’一定被吹離了航線,向西飄去,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它離開航線的地點是在這裡”屈健士指著地圖上一個綠色的圓點。木蘭花點著頭,道:“是的。那麼剩下來的問題,就是大將號在颶風之中,可以支持多久方才沉沒了,對不?”“是的,我和昆格翻查過不少資料,也問過對古代船隻的性能十分有研究的人,他們都認為,在那場颶風之中,‘大將號’可能支持七小時到十小時,那麼,‘大將號’沉沒的範圍,應該是在這個黃色虛線所劃的圓圈之內。”屈健士先生指著地圖。他手指所指的那個黃色圓圈,直徑大約是一百海裡,位置是在牙買加以東,海地以南。木蘭花道:“那是說,如果‘大將號’真的支持了七小時到十小時,如果它支持得更久,或者是支持得不足,那麼,它沉沒的地點,便不在這個圓圈之中了。”屈健士先生點頭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