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內有四個舒適華麗的艙房,第一流的酒店都會自歎不如,而且還有一個可容納二十個船員的大艙。自備發電機供應電力,在每一個房間隱蔽角落處,都裝設視像監察係統。通向在船首的另一個小艙房,反不如四個大艙房華麗,它的一切設備,全是刺目紅色。如此偏嗜紅色,布置這間艙房的人,一定是一個心理異常的怪人,這時候,紅色的艙房中,有著一個人,穿著大紅色的睡袍,躺在一張安樂椅上。那人有鷹喙一樣的鼻子,和餓鷹一樣的眼睛,他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放在安樂椅扶手上的右手戴著三隻戒指。那三隻戒指,顏色殷紅深沉得令人喘不過氣來,品質絕對是頂級的紅寶石。艙內唯一不是紅色的,就是那架電視熒光屏。那人正注視著電視的熒光屏。在電視上,可以看到漁船的左舷,一艘快艇在漸漸逼近,漁船上的起重機將一隻大鐵箱吊起來。漁船開始輕微的震動——它正以全速向前駛去,那艘運載鐵箱前來的小艇,轉眼之間就看不見了。那人的麵上,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按下電視的控製鍵,電視裡傳出聲音。那是船上各種雜聲,大鐵箱已被放置在甲板上,有人打開箱上的一個小圓孔,那小圓孔隻不過一個錢幣那麼大小。可是小圓孔才一打開,“砰砰砰”三下槍聲,三顆子彈便從圓孔中射出來,呼嘯著飛向黑暗的天空,聲音傳到這人的耳中,令得那人厭惡地皺了皺眉。那人聽到的槍聲,並不是直接傳到他耳中,而是通過傳聲設備而來,因為每一間艙房,都是絕對隔聲,任何聲音都傳不進來。甲板上,那個打開小圓孔的漢子冷冷地說:“三位,開槍是沒有用的,我們可以將你們先麻醉,才放出來,幾位是否想這樣?”在鐵箱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那一定是木蘭花了——那中年人心中想,這就是令得紅衫俱樂部第一次遭受挫折的人?除了出奇的冷靜之外,那聲音聽來,似乎和彆的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何以她竟然那麼厲害呢?說話的正是木蘭花,說:“好,我們不開槍,你將這箱子打開吧!”那漢子說:“可以的,但是你們在出來的時候,要將雙手放在頭上,要不然,我們雖然不用暴力著稱,但你們是危險人物,可能要例外了!”木蘭花的聲音又傳出來說:“可以照辦!”那漢子揮了揮手,六個人端著手提機槍,站近一步,他走到鐵箱之前,迅速地轉動幾個鍵盤,“轟轟”地一聲巨響,一塊大鐵板落下來。小艙房中的中年人感到躊躇滿誌。他在計劃進行之際,已經將木蘭花的數據搜集得極其齊全。一些國際著名的匪徒紛紛向他進言,勸他不要去惹木蘭花。勸他犧牲勃列斯登也就算了。但是他卻不肯,他要保持紅衫俱樂部不敗的榮譽,所以才苦心計劃了兩個月。如今總算成功,木蘭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將要手放在頭上,從一個鐵箱中走出來,這是何等令人得意的事。他不由自主,哈哈大笑起來!甲板上的一動一靜全逃不過他的眼睛。甲板上任何輕微的聲音,也避不過他的耳朵,然而他的狂笑聲,甲板上一點也聽不到。在甲板上,鐵箱之中,最先走進來的,是雙眼圓睜的穆秀珍,中間是高翔,木蘭花在最後,他們三人,手都放在頭上。木蘭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四麵望了一眼。四周圍一片黑暗,漆黑的海麵,不時閃起一點光芒,船在全速行駛,但十分穩定,一點燈火也沒有,這表示他們正在遠離城市的海域中。木蘭花將手放在頭上,她的頭箍上,有著六枚小型煙幕彈的,估計隻要六枚,就可以製造出大團的濃煙來,他們也就有逃脫的機會。但逃出這艘船,他們能逃生麼?當然,最好是能將這艘船奪過來,控製這艘船,但如今,要憑幾枚煙幕彈,卻沒有這個機會,因為除了手持機槍的六個人外,高處還有七八個人,手中全是持著武器,他們貿然發動,後果實在不堪設想,所以木蘭花沉聲說:“秀珍,不可亂來。”穆秀珍放在頭上的雙手,已將頭箍分開來,她你手指已經將一枚小型煙幕彈拔出一半來,隻要再輕輕一拔,煙幕彈落在地上,那麼“轟”地一響,一大團濃煙便立時產生。但是,由於木蘭花的警告,穆秀珍隻得歎一口氣。她將那枚小型煙幕彈撥回去,又合好頭箍,他們向前走了幾步,六個人走向前來,兩個監視一個,將他們身上的武器全都收去。但高翔的假耳垂,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頭箍,他們卻未注意。三個人放下手來,又上來六個手持武器的人,圍住木蘭花。“我們的首領要先見一見你。”“好的,我同伴呢?”木蘭花回答得十分輕鬆。“隻要他們肯乖乖的話,他們就會得到十分良好的待遇。”木蘭花笑了笑,說:“你們聽到了沒有,可不要生事啊!”木蘭花輕鬆的口氣,令得小艙房中的那人,多少感到一些懊喪。他希望木蘭花驚惶失措,乞饒認輸,但是木蘭花卻全然不是那樣,她一點也不驚惶,她好像是這艘船上的貴賓,而不是俘虜!木蘭花被帶進那間小艙房,安樂椅中的那人,並沒有站起身來,木蘭花走進了艙房,那人才向他對麵的一張椅子指了一指,說:“請坐!”木蘭花大方地走過去,四麵看了一下,說:“紅色,全是紅色!”她一麵說,一麵走向那張椅子,坐下來。那是一張十分普通的椅子,可是木蘭花才一坐下去,“刷刷”兩聲,在左右扶手下,立時伸出一柄狹而長的利刃來,攔住了木蘭花。木蘭花如果要站起身的話,那麼她一定要十分小心,才不被利刃傷害。木蘭花靜靜地坐著不動,笑了笑,說:“這種椅子,在中國默片時代的電影中,就已經有,並不出奇。”“你看看你頭上的東西,那是新奇的。”安樂椅上的中年人懶洋洋地說,雙眼似開非開,似閉非閉地望向木蘭花。木蘭花抬頭向上看去,她看到一隻半圓形的罩子,倒有點像發型屋中的吹風罩,就掛在她頭頂之上,呎許高下處。“這是什麼?”木蘭花心中自己問著自己。“這是放射線發射器。”那中年人仍然懶洋洋地說:“隻要我一按掣,它就放射出傷害人體的放射線,隻消一秒鐘——”他講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木蘭花隻覺得一陣發涼。“隻消一秒鐘,”那中年人重複著:“小姐,你的腦細胞便全受到放射線的破壞,但是你身體的其它部份,卻依然健康,你稱這種人為什麼人,活的死人,是不是?我們一向是不喜歡傷害人命的,小姐,彆輕率對待自己的腦!”木蘭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當真比死還要可怕,她仍然笑了笑,說:“好了,我們可以討論正事。”“首先我得自我介紹——”“不必,你是長裡坦男爵,世界上最傑出的罪犯之一,我已經知道。”木蘭花不必他講完,便講在他的麵前。馬裡坦是意大利的貴族,他的確是有著“男爵”的銜頭,他也喜歡人家在稱呼他的時候,帶上“男爵”這兩個字。他伸了一個懶腰,說:“好了,第二,我想知道,利馬高原上的鑽石——勃列斯登所追尋的那些,結果怎麼樣了!”木蘭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這次她是真情流露的笑,而不是為了表示鎮定。“鑽石?”她指著馬裡坦,“如果你到利馬高原上去走一趟,你就知道原來是什麼了!”“原來是什麼?”“水泡!陽光照在沼氣造成的水泡上,在受到有毒植物的麻醉,而半昏迷狀態的探險隊員眼中,被看成鑽石,勃列斯登是為了水泡喪命的。”“小姐,勃列斯登,我們俱樂部副主席,是死在你手上的,請你不要轉移這個事實。”“好,如今說來,你是要為他報仇了?”馬裡坦瞇起眼睛,望著木蘭花。木蘭花不知道他心中在盤算什麼,隻是想著如何對付馬裡坦!在這個小艙房中,她和馬裡坦單獨相對。這原本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如果她能夠製住馬裡坦這個紅衫俱樂部的主席,那麼,她搶奪這艘船的目的就可以達到。攔在身前的兩柄利刃不足為懼,但如何能夠避開頭上的放射罩呢?木蘭花雙足在厚厚的地氈上蹬了一下,她坐著的椅子一動也不動。椅子是被釘牢在地上的,那就沒有可能連人帶椅一起倒下。看來唯一的辦法,是要在自己發動攻擊之際,而馬裡坦又不能立即按掣。控製放射罩的按鈕在什麼地方呢?木蘭花用心地觀察著,當然那是在馬裡坦不必移動身子,便伸手可及的地方,也就是說,是在馬裡坦所坐椅子的扶手上。但有什麼方法可以使馬裡坦離開那張椅子片刻呢?時間不用多,隻有三秒鐘就足夠,木蘭花就可以跳出椅子,放出煙幕彈在濃霧中出手,擒住馬裡坦男爵!但是馬裡坦卻毫無離開椅子的意思。難堪的沉點維持了幾分鐘,馬裡坦才說:“小姐,在我計劃對付你之前,我花了一段時間,研究你們三個人的一切。”“謝謝你。”木蘭花淡然回答。木蘭花又將自己的計劃考慮了一遍,先決條件便是要將馬裡坦誘開!她看來十分安靜地坐著,實則正殫智竭力地在思索。“你們三人——”馬裡坦慢悠悠地說著:“可以說是十分優秀的人物,和我們俱樂部的成員相差無幾——”馬裡坦講到這裡,停了下來,雙眼仍是那樣有氣無力地望著木蘭花,續說:“我想,不必我多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明白。”木蘭花睜大了眼睛。其實她早已明白馬裡坦的意思,隻不過她要拖延時間,要等候馬裡坦離開那張椅子,她好施放煙幕彈,所以她才說“不明白”。馬裡坦桀桀地笑起來,笑聲難聽得如同夜梟一樣,說:“但是你必需先明白,你們三人,想和紅衫俱樂部作對,那是沒有生路的,如今你們三人的處境,便是一個證明。嗯,東方是太廣大而富庶了,紅衫俱樂部有向東方擴展勢力的計劃,隻要你們三人肯為紅衫俱樂部效力,就可以享有我們會員一切權利,你們願意嗎?”“原來是這樣!”木蘭花平淡地笑了笑,“我可以告訴你,不但我們不能為你們效勞,而且,紅衫俱樂部有意思向東方發展勢力的話,我們一定會合力斬斷你們的魔爪,那樣一來,隻怕閣下在西方的勢力,也不能夠幸保,請你們考慮清楚。”“嗯,嗯”馬裡坦像是並不太在意,“我們之間的確有分歧,我們是不怎麼喜歡用暴力,你卻使用了‘斬斷魔爪’這樣的招數,看來我們的談判是不成功了,你可知道,我們的每個主要會員,每年有著二百萬英鎊的巨額津貼麼?”“我不相信,”木蘭花立即回答,“如果每一個主要會員都有如此巨額的津貼,那麼你們的——”木蘭花的回答十分快,但是她講到一半,卻突然住口。這使得馬裡坦的身子下意識地動了一動。他望著木蘭花,木蘭花不繼續往下說去,他問道:“我們的什麼?”“我不能說,請原諒,如果說了,那麼我便違反和一個人之間的君子協定。”“你是說,”馬裡坦坐直身子,但是他的雙手,卻仍然放在安樂椅的扶手上,“你和我們之間的一個人,有著君子協定。”“可以那麼說。”“哈哈,”馬裡坦笑著,又半躺了下去,“你彆出花樣了,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我們的主要會員,百分之百地忠於我!”木蘭花心中暗罵: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她微微一笑,說:“既然沒有可能,那就算我在胡言亂語好了。”木蘭花本來,希望自己的話能將對方打動,或者憤怒得直跳起來,那麼,就可以在他離開椅子的時候下手,可是馬裡坦卻沒上當,木蘭花第一次嘗試,已遭到失敗。“小姐,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要不然,我們就用放射線來破壞你們的腦細胞,使你們不再礙手礙腳。就給你十分鐘,怎麼樣?”“我可以吸煙麼?”“可以。”馬裡坦拋過一支煙來。“火。”木蘭花將煙銜在口中。馬裡坦取出打火機,如果他俯身來為木蘭花點火的話,那麼木蘭花就有機可趁了,這正是木蘭花所希望的事情。可是馬裡坦取出打火機後,卻並無移動身子,他手指在打火機上一按,“拍”地一聲,一股極細的火焰,竟筆直也似地向前射來,那股火焰呈青色,射出一碼多遠,木蘭花感到它的熱力,十分之驚人,她連忙吸著口中的香煙。她第二次嘗試,又失敗了!木蘭花噴著煙,不斷地噴著。煙霧使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但是她仍然看到馬裡坦的雙手,放在扶手上,同時,她聽到馬裡坦在每隔一分鐘,便提醒她時間的逝去。當馬裡坦說出“五分鐘”三字之際,木蘭花手一揚,拋開了煙蒂,她的煙蒂,是裝著不經意,不小心,而向馬裡坦的身上彈去的。如果是彆人,一有煙蒂拋上身上,一定會跳起來將煙蒂抖落,但是馬裡坦卻仍然不動,他十分冷靜地拈起煙頭來,笑了笑,說:“小姐,你白費心機了,我的衣服,全是經過防火液處理,可以耐高溫到攝氏四十度,這煙頭,你是白費心機了——噢,我還得提醒你,已經六分鐘了。”第三次失敗!4、木蘭花的心中,開始暗暗著急起來,隻剩下四分鐘時間,在四分鐘之內,她可能做些什麼?當然,她可以佯作答應,但如果一旦答應,從此便跌入對方陷阱裡,要再度抽身離去,那就十分困難了!如果不答應,就唯有任由他以放射性光線將自己,穆秀珍和高翔三人的腦細胞全部破壞,變成白癡麼?在她心情焦亂中,馬裡坦的聲音又響起來:“七分鐘了。時間過得很快,也很無情,我要提醒你,我是說了就做的。”木蘭花的身子,慢慢向下滑去。她的麵前拉著兩柄利刃,她不可能一躍而起,如果向上竄,那反而是向發出放射線的儀器迎上去,她希望能夠在不知不覺間,迅速地向下滑去,滾在地上,再作進一步的打算。然而,馬裡坦的聲音又響起來:“小姐,如果你的身子再向下滑低於一吋的話,我會連最後的兩分半鐘也不等待。”第五次失敗了!時間隻有兩分半鐘!木蘭花坐直身子,經過五次失敗後,她不必再作嘗試便知道沒有法子引得馬裡坦離開這張安樂椅。然而,他不離開椅子,木蘭花又怎能脫身呢?唯有退求其次,轉移他的注意力。對,轉移他的注意力,使他的焦點轉移,一剎那以九九藏書為自己離開了被禁製的椅子,而走到另一角落,那麼他就會向那角落開槍而不會按動放射線的按鈕,自己或許就可以脫身。當然,這要冒很大的險,但木蘭花心中安慰著自己:總是要冒險的。馬裡坦沉聲地叫出:“九分鐘,小姐,九分鐘了。”木蘭花突然失色地叫道:“你背後的一盞紅燈亮著了,那是什麼意思?你說十分鐘,為何九分鐘就有紅燈亮起來?”馬裡坦的麵上,現出十分訝異的神色,轉頭向後看去。那正是木蘭花預計的事,她在半秒鐘時間內,拋出兩枚小型煙幕彈,“轟”,“轟”兩聲響,煙幕爆開來,立時濃煙密布,而木蘭花立即又擲出她的一隻手鐲。手鐲撞在右角落的一隻大花瓶上,花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音。當煙幕彈一爆開來時,船艙內,立時充滿濃煙,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正因為什麼也看不見,所以花瓶的碎裂聲聽來也格外使人驚心,隨著花瓶的破裂聲,木蘭花聽到一陣低沉但密集的槍聲。那是配有高效能滅聲器的手槍,子彈呼嘯聲,正在集中在右角落,木蘭花鬆了一口氣,她的計劃,總算成功!她滑下椅子,她剛由地下躍下之際,突然一道極其強烈的光芒,一閃而過。那一道光芒,正是發自她剛才所坐的椅子上!木蘭花屏住氣息,她暗中替自己喊一聲僥幸,那光芒一閃,使她知道馬裡坦仍然在那張安樂椅上。她一翻身,如同黑豹一樣,疾躍而起,向前撲去,她的手背勾住馬裡坦的脖子,反手一摘,奪過了馬裡坦手中的槍。也就在這時,艙門“砰”地一響,被打開來,濃煙湧出艙外,兩名大漢衝進來,槍口胡亂指著濃煙密布的船艙裡。木蘭花手中的槍口,頂住馬裡坦的肥腦袋,她的人則在安樂椅背後,左臂仍然箍住馬裡坦的脖子,她心中奇怪馬裡坦為何毫不掙紮。她大聲說:“放下武器,你們首領的性命,在我手中!”她以槍口向馬裡坦的後腦敲了敲,但是馬裡坦卻一無反應。這胖子難道是嚇昏過去?正當木蘭花這想法剛掠過,門口這兩名大漢雖然把槍口指向下,但臉上卻露出脆異笑容。這時馬裡坦的聲音,在木蘭花身後響起來。“小姐,我已一再聲明過,我們不喜歡使用暴力,暴力隻活動人的四肢,我們是用智力,那是活動人的腦細胞,智力一定勝過暴力!”木蘭花倏地轉過身來,馬裡坦就站在她身後一碼處。木蘭花左臂一揮,“拍”地一聲,將安樂椅上的那人,摔了過來,那是一個酷似馬裡坦的橡皮人,木蘭花看了看手中的槍,也是假的。她拋開假槍站起來。“怎麼樣,小姐,你還想用暴力麼?”木蘭花又遭到第六次的失敗!“剛才,你避開槍擊,又逃開放射線,小姐,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再以卵擊石作無謂的反抗了!”“以卵擊石”,從來也沒有人敢對木蘭花如此說過。但是,在他們三人進入彆墅後,他們便一直居於下風,難怪馬裡坦趾高氣揚了。木蘭花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說:“好,想不到你在這艘漁船上,下了那麼大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