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日常分裂 第0079章 陷阱(1 / 1)

白井反應極快,弧形的刃光在頭頂閃現,可是黑影卻奇跡般擦著弧光落在他的肩頭上,並用力在他的頸部啄了一下。白井悶哼一聲,試圖用手抓住它,結果它撲騰翅膀從他的指縫間飛走了。膿液和血液混淆在一起,沿著脖子的洞湧出來。偷襲白井的是一隻通體黑羽的鳥兒,正是失蹤已久,生死不知的誇克。也不知道它是何時躲在這棵樹上的,這顯然是它的報複。不過誇克偷襲還行,正麵交鋒不可能是白井的對手。誇克爭取到的並非拿回左輪的時間。趁白井的注意力被誇克吸引,我再一次發動進攻。白井不得不扔下搗亂的烏鴉,重新回到攻防戰中。閃爍的刀光來回穿梭交錯,依照之前的方式,我儘量躲在他左方的視野死角中。誇克看準再次從上方攻擊白井的腦袋,白井頓時分神,被我一腳踹中腹部,整個人飛起來,撞在路邊的大樹上。誇克發出得意的叫聲,落在我的肩膀上。這時我發現身旁已經有不少目光注視過來了。這些路人仍舊有些疑惑,覺得是無傷大雅的打鬨,也沒決定是否該介入孩子之間的糾紛。而且看到我們手中的武器,也會感到害怕和猶豫。顯然我們倆之間發生的一切都不關他們的事,不過再打下去,恐怕會引來熱心人和警察。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殺死他。我回到垃圾桶前取出手槍,一邊監視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白井,一邊悄悄將它藏進衣內。白井似乎也忍受不了他人的視線,將帽子戴起來。終於有人發現我倆身上的傷勢,遲疑著跑向監管火災現場的警察。白井轉身就走,我隔著十米的距離追上去。我們跑得很快,身後傳來警察的喝止聲,但是立刻被拋在後方,轉過幾條小街和巷道,翻過幾道牆後就再沒聲息。雖然被菜刀割傷的地方不會致命,可是這一陣戰鬥和逃跑讓我感到身體和心靈十分疲憊。使用灰石可以加快恢複速度,可是灰石餘量不多,一想到咲夜、左江和誇克都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遭遇生命垂危的困境,我就不舍得自己用掉。白井的身影在前方一晃而過。我追上去後,結果再沒看到半個人影,在這條無人的暗巷中,他仿佛變魔術般消失了。以他的運動能力,如果不怕被人看見,這個都市裡幾乎沒有可以阻擋他的障礙物。我一邊向前走一邊觀察四周,在一個鐵梯架邊發現了血跡和皮膚組織。可是一旦他從這裡攀上,就等於進入廣闊的空間,憑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這條路是個死胡同,我在看到堵在對麵的牆壁後就停下來,無奈地叉著腰看向天際。如果左江能及時趕到就好了,她到底去哪兒了?誇克轉動著玻璃珠般的眼睛,輕輕啄了一下我的耳朵。沒錯,還有誇克在。我將它從肩膀取下,喂給它一顆灰石做獎勵,也許是第一次用灰石療傷已經適應了灰石力量的緣故,它顯得更有精神了。我將它拋向夜空。“去吧,誇克,把他找出來!”誇克撲騰著翅膀融入夜空,直到看出它毫無返轉的意思,便從口袋掏煙。入口處的光亮更襯得此處陰暗無比,夜風一股勁地從吹進來,已經頗有些秋意。我正用手擋風,給煙點火,明亮的入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因為光線的緣故,隻能看到一個遍體光暈的輪廓。我下意識眨著眼睛。“左江?”我問道。那人沒有回話,隻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我。我立刻意識到情況又變,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煙,以穩定心神。是什麼來路?“白井?”左手處的魔紋猛然灼熱起來。這種感覺似乎有些熟悉。痛楚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就像是抽搐了一下,並沒有實際造成任何傷害。不過究竟是在哪兒產生的熟悉感,我已經想起來了。在日記裡,被神父席森發現的時候。神父擁有三顆菱形魔紋,是評價C級的巫師學徒。這麼說來,麵前這個家夥,就算沒有神父那麼厲害,也是個魔紋使者。在現存的記憶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除自己之外的魔紋使者。來人散發出來的味道給人不友好的感覺。他既不表明身份,還用特殊的方法來試探我的身份,就像是尋找特定獵物的獵手。嘖,麻煩真是紛至遝來。“看來我就是你的目標?”來人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將手平舉起來,手中似乎有一把長條狀的武器,好像是刀?總之戰鬥的意誌十分明顯。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叼著煙,雙手各自取出手槍和匕首。我決定先下手為強,抬起槍就要射擊。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種特殊的感覺。似乎是聲音,就像是某種頻率的振動,就像是蓄謀著什麼,讓我直覺感到恐懼。疑是刀尖的部位忽然變得模糊,他舉起又揮下,我的思維還沒傳達,連鎖判定才能已經讓身體反射性閃開。空氣的扭曲幾乎肉眼可見,仿佛被一種巨大的力量從後方壓成一團,並且劇烈地顫動著,發出巨大的嗡的一聲,從我原來所站的地方穿過。這股衝擊的範圍極大,就算事先躲開,也感覺似乎有刀刃貼著頭和身體擦過去一般。還沒有落地,周圍立刻產生風暴般的餘波,席卷所有可視之物。地麵、牆壁甚至是垃圾桶和鐵架全被刮去一層,石塊、鋼管和鐵皮在身旁飛濺。直到風暴完全停息,我才心有餘悸地站起來。身周的景致已經殘破得看不出原樣。太可怕了,這是什麼力量!?我聽到自己發出粗重的喘息聲,親曆和目視的一切化作巨大的壓力讓身體變得沉重起來。我不得不去確信,這種威力是那人手中的武器造成的,並非他自體的力量。在日記的記錄中,似乎神父席森也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那也是限界兵器?跟我的左輪槍根本就是天淵之彆。我有個揮之不去的推測,對方是針對我而來的,而且是山羊工會的殺手鐧,他們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究竟是弄清了殺人鬼高川的身份?還是揭破魔紋使者的身份?甚至是兩者皆有?這種問題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們決定要殺死我。這個魔紋使者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他又舉起那把刀狀物。我搶先一步開槍,結果子彈飛到那人的跟前,就陷入一片泥沼般快速失速,掉在地上。那人前方的空氣可視地扭曲了。空氣中充斥著之前那種怪異的振動感,好似將人困在一個鐵打的牢籠裡。逃!唯一的想法塞滿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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