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860章 計劃重啟(1 / 1)

特勤女仆隊到底是怎樣的一支隊伍,義體高川並不清楚,不過看起來挺精英的樣子,並不是因為她們輕易就招架住哥特少女的重錘,並且用一種強勢的態度結束這次的爭端,當時的三方都沒有動上真格的能力,義體高川相信,這些女仆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也不止那麼一點兒。她們說強,的確也算是強吧,但是,卻和一般的“強”有些不一樣。具體是什麼地方的異常,義體高川也說不清楚,純粹是一種感覺而已。這些女仆和負責宅邸日常服務的不列顛女仆有著明顯的區彆,不僅僅在於戰鬥力的多少和服飾上的差彆。就五官長相來說,這些女仆很難看出是具體哪個洲際國家的特色,但是用混血來形容也有點不對勁的地方,雖然完全足以稱得上美麗,也各有氣質,但就是有點兒不像是“人類”,身材也是一樣,在主流的審美觀中,足以打上極高的分數,卻就是讓人有一種“真實三次元的女性不可能有這種身材”的感覺。然而,連鎖判定可以觀測到這些特勤女仆的存在,視網膜屏幕中,也羅列著她們生理數據,這些證據都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證明她們並不是“假貨”,而是真正存在的“人類生命”。當這個支隊的領頭女仆轉過身的時候,義體高川從黑絲長襪的儘頭,飛旋的短裙下擺處,觀測到了她大腿肌膚上,那仿佛是紋身一樣的美體數字:021。關於這個數字,通常可以想到的意義,便是這些女仆的編號,但是,這些編號的背後,又有怎樣的意義呢?義體高川冷眼旁觀著這些女仆將死者的屍體扛起來,對自己和哥特少女再次躬身行禮後,快速消失在這片冷清的走廊中。“真沒意思。”直到這些女仆消失後,哥特少女又一次露出桀驁不馴的冷笑,她的視線轉向其他方向,似乎也有離開的意思。義體高川直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個女孩到底是為了什麼,突然出手試探自己。不過,多少也明白,對方必然是代表五十一區而來的。耳語者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和五十一區有過一段合作,彼此之間說情誼倒也談不上,但是,彼此之間的關係,自然比其他沒有參與當時五十一區的行動,沒能在行動中展現自己力量的那些組織,更加要好一些。五十一區是美利堅的官方組織,火炬之光是美利堅的本土神秘組織,雙方都能代表美利堅,乃至於美洲的意誌,要說彼此之間沒有合作,隻存在惡性競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網絡球的根基在不列顛,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充當女王的喉舌,其在歐洲地區的關係,更是讓他們直接擁有代表歐洲意誌的可能性,但是,他們卻和五十一區的關係更為緊密,和火炬之光存在更強類的對抗性。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若換作是耳語者的話,一定會感到萬分頭疼吧,仿佛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所掀起的漣漪會不可遏止地擴散開來,對世界局勢造成難以預測的影響,即便自己的初衷是好的,但卻又可能在連鎖反應之後,誕生一個出乎意料的惡劣結果,所涉及的他方到底會有怎樣的變化,也會變得更加曖昧。身為決策人員,如果沒有一定的魄力、判斷力、執行力和心理素質,大概會一直被動地沉默下去,不敢做太大的動作吧。一想到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會讓世界顫抖起來,這種強大的壓力,可不是隨便鬨著玩的。也虧得走火可以一直都穩穩當當地坐在這個位置上。現在,耳語者的情況,也有點這樣的味道。五十一區、火炬之光、死亡筆記的持有者,網絡球……全都趁著會議召開前的短暫時間,做了一些針對耳語者的行動。義體高川並沒有看到全部的行動,但是,他相信,自己所遇到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偶然——例如,哥特少女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或是單純因為私人喜好,就對自己發起進攻。五十一區作為一個秘密軍事區,向來都不會放縱自己的成員。在那樣的組織裡,任務需求總是在個性展示之前的第一選擇。義體高川不覺得,這個哥特少女可以例外,即便,她也許和中繼器核心“瑪麗亞”存在某種異常的關係。但是,考慮到哥特少女的態度之後,反而愈發覺得,五十一區對這個會議,對網絡球,對耳語者的態度,變得更加曖昧了。如果美利堅有了強硬的決定,五十一區自然也不可能違這個決定,但是,他們也應該清楚知道,網絡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織。兩者之間的合作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也取得了可謂是雙贏的結果,五十一區中繼器的建立,不過是其中比特彆的範例而已。要徹底和網絡球反目,五十一區大概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吧。這個時候,再摻雜進來一個同樣是強硬派,正力圖恢複自身世界性地位的火炬之光,要說沒有想法,也大概是不可能的吧。那麼,五十一區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呢?光明正大地表明,自己會支持網絡球,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有這樣的決定,就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隻有哥特少女出現在宅邸裡。恐怕,這個女孩長時間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宅邸裡的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的,並沒有多少吧?義體高川目送哥特少女離開走廊,放下對五十一區動向的猜測,更該擔心這些問題的,不是耳語者,而應該是網絡球。耳語者雖然也需要對情勢的判斷和認知,但是,並不需要揭根究底,隻需要頭腦中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就夠了。目前來說,耳語者的地位,還是十分穩當的,這些神秘組織之間的明爭暗鬥,更大的針對性,都隻是歐美區域的領導權和話語權而已。沒有擺平自己後花園裡的問題之前,應該不會對耳語者虎視眈眈,除非,他們真的已經被逼得無法繼續在歐美地區呆下去,不得不用最激烈的手段,去爭取亞洲方麵的權益。也許,未來會變成那樣,但是,那也僅僅是未來。網絡球所召開的全球神秘組織照會,無疑正踩在轉變點上。如果會議失敗,預期的聯盟體係無法構建,那麼,但是一個末日真理教的發力,就會讓這些人吃儘苦頭,歐美地區的局勢也會迅速滑落深淵,這些神秘組織全麵向亞洲轉移,開辟新的戰場,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現實。但是,如果會議成功的話,大概可以頂住末日真理教和納粹的第一波侵攻,達到為自己爭取壯大時間的目的,如同“高川”所經曆的其他世界線一樣,構造出一個多足鼎力的相對平衡局麵,這個平衡,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破的。義體高川希望未來的走向,會是後一種,但是,就這個世界線的劇本進展速度來看,前一種的可能性,甚至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在其他高川的記憶資訊中,並不存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和“末日開始”的資料,在那些世界線裡,雖然同樣充滿了末日|逼近的壓抑,但是,卻存在一種格外強大的抵抗力,或許,多少可以證明,末日症候群的病人們,在潛意識裡也是不想就這樣死掉的吧。而在當前這個世界線裡,這種抵抗力的感覺,已經變得十分弱小了。義體高川對此有著強烈的感受,這個世界裡,所有“正麵”的東西,都顯得格外步履蹣跚,格局受限,而“負麵”的東西,卻往往如瀑布一般,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從四麵八方撞擊著所有限製它的一切。如果將這個世界看成是一個牢籠,那麼,這個牢籠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義體高川也往往覺得,無論做什麼,總會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自己的行動很勉強,選項中,根本就沒有可以真的談得上“好”的。這種似乎一切都會儘可能往壞的方向發展的感覺,真的很難讓人期待,可以突然有這麼絕好的消息。所以——“會失敗嗎?網絡球。”義體高川喃喃自語著,走進死者的房間。在門口處,他終於看到了一些痕跡,大致可以證明,這名新的死者,並非全然沒有做出反抗。誠然,她的身體沒有明顯的創傷,但是,意誌上的抗爭,讓她獲得了一些反應的時間。義體高川蹲在門口,靠近門腳的地方,有一些淡淡的水印,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出來,但在視網膜屏幕中,這個地方的濕度,哪怕是最微小的差彆,也會清晰如白紙黑字。水漬的成分是唾液,顯得十分淩亂,這名女性死者,用自己舌頭留下了最少的信息——L。應該是“L”,義體高川分析了好一會,也當作是某種方向的指示在周邊查詢過,但是,如果考慮到這個痕跡,不是未完成的筆畫,而是一個由死者堅持完成的完整信息的話,看作是“L”的確是有其道理的。“L”到底是一個地名?一個物品的名字?或是某個人的代號?義體高川並不清楚,但是,死者必然清楚,熟悉她的人,知道她一些秘密的人,可能會有一些線索。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後已經有人等著有好一會了。義體高川並沒有忽略這個男人的到來:“久等了,走火。”“找到了點什麼有用的嗎?”走火開門見山地問道。他沒有帶其他人來,這個地方還沒有封鎖,也沒有刻意派人來封鎖,特勤女仆隊僅僅帶走了死者的屍體而已。因為凶手的作案手段隱晦,整座宅邸也處於一種保守防禦的狀態,其他人卻是很難清楚此時此刻發生的惡性命案。就如同第一個死者,在夜晚過去了之後才被發現。義體高川覺得,如果哥特少女就住在這附近,如果不是自己在經過灰霧旅館事件後,對相關的力量有一些相對敏銳的感覺的話。這第二名死者,大概也會過後很久才會被發現吧。其實,義體高川覺得,走火並不是很重視這些涉及了“死亡筆記力量”的死者,或許,在他的心中,除了對受害組織的解釋和承諾之外,還有著更大角度的視野和更深沉的謀劃。不過,既然走火問到了,義體高川也沒藏著掖著。“這裡有水印。”義體高川示意了一下位置,說:“我覺得是個字母L。你有什麼印象嗎?”“L?”走火的反應十分平淡,但他確實有印象,“如果是和死亡筆記有關的話,倒不是說完全沒有線索。當時死亡筆記的持有者,自稱為基拉,意思就是‘殺人者’。他提到過L的存在,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值得玩味。”他在形容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似乎花了一點工夫,才找到合適的詞語。“玩味?”義體高川不太明白。“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是敵人,也是朋友,大致就是——必須有對方的存在,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這樣的感覺。”走火說,“一對好基友。”“那麼,L乾掉了基拉,成為了新的死亡筆記的持有者?”義體高川提出最簡單的假設。“L到底是誰,我們也不清楚。”走火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假設,他隻是說:“我隻有一種感覺,他就在我們的隊伍中。”“排查的效果如何?”義體高川明白過來,走火定然已經對自己的隊伍展開調查,或許特勤女仆的調動,正是為了補充在這個調查中產生缺口的人手——過去從未聽說過,網絡球有這支隊伍,在特殊的時間啟用新麵孔,必然是有著特殊原因的。“不是很理想。”走火平靜地回答道,卻又說:“不過,我們已經成功縮小了嫌疑範圍。”“真不明白,如果這個L真的是死亡筆記的持有者的話,為什麼要針對我。”義體高川聳聳肩膀,“如果他會覺得,針對我可以迫使你們的計劃流產,那就太天真了。我不覺得他是這樣的人,所以,在我身上,定然存在什麼他很在意的東西。”他說得輕鬆,但是,從本意上,去是一種話術的誘導。“對方到底想要什麼,還不十分明確。”走火點點頭,“但是,無論對方想要什麼,高川先生你是必須測試的一個點,這倒是很容易明白。高川先生,你覺得會是什麼呢?讓他如此在意的東西。”走火的反問,似乎彆有深意,但是,義體高川並不打算去揣摩真正的意思,而將其當作一個簡單的問題來回答:“我覺得,他想找的,大概是在瓦爾普吉斯之夜裡,把你們逼得有點狼狽的那個意識行走者吧?”這麼說著的時候,原本隻是一種引誘思維的陷阱,卻讓他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不由得深思自己的這個回答。或許,這些死亡事件,真的是把矛頭指向少年高川和“江”?是因為,他們在瓦爾普吉斯之夜裡做的事情,讓人感到頭疼?是因為這個“L”察覺到了,自己最棘手的敵人,是在什麼地方?是為了,要找到一個確切的,可以對兩者進行打擊的方法,而進行的試探與布置?義體高川的表情嚴肅起來,不過,卻不是十分緊張,如果死亡筆記的持有者,真的意識到了這些情況,對他而言,自然是有利的一麵。他的深思,似乎將這個認真的態度傳達給了走火,讓走火也微微有些認真地擰起眉頭來。作為一個社交的老油條,走火當然可以敏銳察覺出來,哪些話是敷衍,哪些話是陷阱,哪些話才是真正觸及心靈的思考。義體高川的話,他很少放在心上,但是,這一次的判斷,對方那種打心底滋生出的深思和認真,卻讓他不得不去考慮,對方的判斷,可信度究竟可以上漲多少。走火思考著,起初那些由瓦爾普吉斯之夜中的入侵者造成的死傷事件,提出了這樣的猜測:“或許L針對的,就是基拉,而這個基拉,就是入侵瓦爾普吉斯之夜的那名強大的意識行走者,也同時是造成高川先生您的意識問題的元凶。”對於這個“元凶”更加了解的義體高川,當然不覺得走火的猜測是正確的。基拉和少年高川、“江”絕對不是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其實,義體高川比較傾向於,基拉一早就被L乾掉了。“不管怎樣,現在又死了一個,你打算如何交代呢?走火。”義體高川問道。“這次的比較棘手,是五十一區的意識行走者。”走火沒有遮遮掩掩,說道:“或許情況會變得針對你們,高川先生,尤其是你。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帶你們離開這裡,隻要在會議之前不再碰麵,就沒什麼問題。而且,我覺得,桃樂絲計劃,應該是重新啟動的時候了。”他凝視著義體高川:“明天開始,會為你們準備相關的考察資料,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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