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992章 滲入(1 / 1)

殺死納粹並不意味著勝利,不考慮己方的損失,隻求全殲這一批納粹部隊的話,反而會因為己方死者數量太多,而讓獻祭在納粹徹底失去抵抗之力前發生。即便考慮到損失,也不過是將獻祭的時間延後。無論如何,隻有殺死納粹才能讓他們的腳步停下,但是,獻祭所用的祭品,大概是不會區分敵我,正常和神秘的。雇傭兵協會的銼刀比大多數神秘組織的成員更清楚二戰時期的納粹神秘,正因為獻祭的出現,讓區區五十萬的納粹,差一點就征服了歐美非三大洲。如今,要問“是否會出現獻祭”的問題,答案幾乎是肯定的,既然當初獻祭的效果是如此出色,那麼,這一次,敵人一定會繼續沿用,並很可能改進了這種獻祭,讓二戰末期的參戰者針對獻祭而發掘出來的經驗和技巧不再具備抵擋效果。“按照納粹的行為方式,除了獻祭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解釋,他們的人數有千萬,看起來雖然很多,但比起聯合國可用兵力實在太少了,就算神秘性可以抵消一定的數量差距,但隻是進行單純的兵源消耗戰,勝算仍舊在我們這邊。而且,不要忘了,納粹曾經是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必然帶有末日真理教的性質。他們不可能沒有考慮過自己於二戰時的失敗,不,大概對他們來說,那時的撤退也並非完全是失敗吧。我從來都不覺得,納粹這些人,隻是純粹失去理智的瘋子。”銼刀如此說道,“單純以進攻倫敦的納粹人數來說,正常的戰爭方式根本就不足以讓他們攻陷不列顛,如果納粹采取分兵的方式,那麼,就算是不列顛這樣的島國,也有足夠的縱深逐步蠶食這些納粹。不過,從網絡球和不列顛政府的行動來看,他們不想打這種長期的消耗戰,而想著畢全功於一役,如此一來,倫敦要承受的壓力就太大了。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百萬的納粹,加上幾倍數量的不列顛軍隊和現有人口,在這個城市中進行一場隻有勝利者一方才能走出去的角鬥……”“倫敦會變成名副其實的絞肉機,假設獻祭是存在的,那麼,它必然會發生,隻是早晚的問題。”義體高川略顯沉重地說道。“一旦獻祭完成——”有人想要假設後果,但卻猛然意識到,在不了解那是什麼獻祭之前,根本就無法確定後果,而且,在這個世界上,似乎還沒有以千百萬人為祭品的獻祭的記載。在這種有可能的獻祭完成之前,後果是無法預測的,但是,單單從可能死亡的人數來判斷,就已卻可以確定,絕對是超乎想象的糟糕。“可是,獻祭並不是祭品就足夠的,規模越大的獻祭,步驟就越是繁雜,一個環節的失敗都會造成獻祭的失敗。”義體高川回憶著自己的神秘學知識,說道:“我們是否可以在中途打斷獻祭?”“獻祭失敗會將積蓄起來的能量一次性釋放,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是,破壞力會相對增加。”銼刀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具備中繼器的倫敦,或許可以承受這種一次性的高強度神秘力量釋放,總比獻祭成功後的鈍刀子割肉好一些。不過,勝利的關鍵,其實並不再我們這裡。NOG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突襲,才是決定勝負的決定性因素。”“中繼器的神秘度很高,隻有同等程度的神秘才能抵擋,如果納粹沒有中繼器的牽製,那麼,納粹士兵們就算個個都具備神秘性,也不可能造成太大的破壞。不列顛和美利堅的中繼器加起來,剛好和納粹持平,這才是造成巨大損失,最終影響勝負的關鍵,如果我們不能迅速解決一台中繼器,在納粹占據上風之後,末日真理教有可能加入到戰場中來。如今末日真理教的動靜不大,大概是想要利用納粹來試探我們的能耐,我不清楚聯合國是否考慮過末日真理教的觀望,但是,從NOG的角度來說,一旦我們示弱,他們就會更進一步地逼迫我們。”銼刀認真地說:“所以,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以毫無疑義的強勢,將納粹的一台中繼器乾掉。”“說什麼我們,我們隻能呆在這裡不是嗎?”一個和逐漸發熱的氣氛格格不入的冷言冷語插了進來,“進攻拉斯維加斯的人可不是我們。銼刀,你的意思我明白,倫敦之戰更傾向於防守,將時間拖延到拉斯維加斯的中繼器被摧毀,才是反攻的最佳時機。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是,你覺得和進攻拉斯維加斯比起來,在倫敦拖延時間究竟是容易還是困難呢?如果拉斯維加斯才是勝利的關鍵,那麼,付出更多的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問NOG。”銼刀冷笑一聲,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NOG的成立,本就是為了統合戰線,現在和過去不同了,一開始就以個體的利益為中心的想法,可不一定行得通。如果你不想乾,可以上報一聲。”“哼,所以我才反對NOG的成立,以大義之名進行大範圍的權衡,必然會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那人陰測測地說道,“現在,我們都是那小部分人了。不過,對於銼刀你來說,是早已經司空見慣的吧,但是,其他人又如何呢?”“所以說,有異議的話,也不要對我說。”銼刀用刀鋒一般銳利的目光瞪著那人,“我不負責權衡利益,隻負責完成任務。”那人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頸脖一緊,聲音阻塞在喉嚨裡,巨大的力量在他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襲擊者來自於身後,他正要反擊,強力的電流卻貫穿了身體,神經、肌肉和骨頭一陣酥麻,四肢立刻軟塌塌地垂了下來。隻聽到背後有一個柔軟的聲音說:“竟然隻是灰石強化?你的口氣好大呀,但我不喜歡被人代表,而且是被你這樣的弱雞代表。拉斯維加斯也好,倫敦也好,我會呆在哪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需要你多費唇舌,乾擾我的意誌。”那人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可是掐住他頸脖的力量陡然一緊,便覺得自己頸脖以下的位置完全失去了知覺,隨後就被扔在地上。他瞪圓了眼睛,去瞧這個襲擊者,卻隻看到一隻平底鞋在視野中放大。被這一腳踩中,就如同被重錘正正擊中麵龐,痛楚之後就是一陣暈眩,男人徹底不省人事了。“這是誰家的人?真是太沒有禮貌了。”襲擊者這般說著,卻沒有半點氣勢,就像是普通的女孩般,巡視著廳室內的其他人。她帶著酒瓶壁那般厚,樣式又極為老土的眼鏡,年齡大約在十七歲上下,身上穿著不列顛古老傳統中那種樸實又保守的女仆服,身體沒有一寸肌膚暴露在外,就連頸脖也被豎領遮擋,讓人一眼看到,就覺得性格死板。眾人麵麵相覷,卻沒有人上前認領,同時,也沒有人確認這個男人的身份。“原來如此,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混進來的蛀蟲嗎?”女仆平靜地說著,踩在男人臉麵上的腳一用力,男人的頭顱頓時如水氣球一般爆炸開來,然而,並沒有腦漿和鮮血飛濺出來。這個男人的身體迅速化為飛灰,幾個呼吸間,就連飛灰都消散在空氣中了,宛如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般。“我記不清他的樣子了,你們呢?”突然有人插口道。“我也一樣,這可真是有趣。”這麼說的人,明顯一副不在意的語氣。很快,不少人就確定了,在這個男人化作飛灰之後,他的印象也同樣迅速在各人的腦海中消失,這明顯是一種神秘。而使用這種神秘的人,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似乎也已經顯而易見。被女仆殺死的男人,隻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人形而已。藏在幕後之人,徹底抹去了自己的線索,通過正常的方法尋找到對方是不可能的。不過,這裡沒有人在意,對他們來說,或許追蹤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但對於整個NOG,對於掌控著倫敦中繼器的網絡球來說,並不是做不到。不過,在商量是否將這裡的事情告訴網絡球的時候,很長時間一直保持沉默的義體高川卻抱著桃樂絲站起來。和其他人不同,義體高川的義眼中殘留著男人的形象,在這個男人化作灰燼徹底消失的時候,在義眼中,卻出現了一條痕跡,標注在數據化的場景中,宛如路徑的指引。義體高川下意識覺得,這就是藏於幕後之人的神秘所留下的痕跡。不過,義眼竟然可以看到這種東西,還真是挺讓人驚訝的。“高川?”銼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低聲詢問,不過,當然不可能瞞過其他人。周圍的目光頓時再一次聚焦在義體高川身上,不過,現在這種灼灼的審視,已經不足以讓義體高川產生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了。義體高川覺得自己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堅定。和桃樂絲的交談,雖然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卻讓他已經徹底撕碎了疑慮和迷惑。自己有必須做的事情,這些事情不需要懷疑正確與否,因為,本就並沒有一個準確的界定。許多人都在思考自己人生的意義,義體高川也沒少思考過,但是,如今他才徹底明白,完成與生俱來的使命,這本就是自己人生的意義。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其他人的誕生,從身體到靈魂都是赤|裸裸的,是空白的,所以他們不得不去追尋某些東西,以掩飾這種赤|裸,填補這種空白,但是,自己從一開始,就並非赤|裸,也並非空白。此生的意義,早已經烙印在自己的腦海,自己的靈魂中,從未於記憶中丟失過,隻是因為種種原因,自己下意識避開了它而已,自己曾經以為,那樣才會得到自由,才會明白真正屬於自己的意義。但是,那麼做明顯是錯誤的。人生早被注定了一個意義,並非完全是一種錯誤,也並非完全是一種痛苦。從空白開始,追求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許會十分精彩,讓人充分感受到自我,但是,又有什麼可以證明,那就是最好的呢?直到和桃樂絲的交談後,義體高川才真正做好了覺悟,去承載這個從誕生之初,就並非一片空白的人生。因為,這個並非空白的人生,是從自己所愛之人的悲傷和痛苦中誕生的,如果連這都不願意去承載,那麼,還能談什麼拯救呢?“我或許可以找到那個家夥。”義體高川平靜地說。“我也一起去吧。”銼刀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關節,“整個晚上都呆在這裡無所事事,骨頭都生鏽了。摔角手和清潔工一起過來。”這麼說著,呆在牆角擺弄手機的兩個身穿雇傭兵軍服的女人走了過來。摔角手打著嗬欠,清潔工卻顯得精神奕奕,看樣子,這個不久前才加入隊伍的新人,在經過了一係列充滿神秘色彩的任務後,已經徹底融入了這種生活。大家都是熟人了,也沒有什麼好寒暄的。義體高川領路從一個側門離開廳室,沿著義眼中呈現的痕跡,一路追尋而去。※※※亞洲,中央公國東南沿海最大的港口處,由十三艘航母組成的海軍編隊正在徐徐離崗。根據聯合國統戰指揮部的監測,兵鋒指向澳大利亞的納粹飛艇編隊將會在兩個小時候抵達,而這支中央公國的海軍是唯一派往澳大利亞的支援,因為這些納粹就像是發瘋了一樣,在同一時間向全世界宣戰,除了亞洲之外,其他地區都在打擊目標中,為了防禦本土,以及聯合國最終博奕的結果,每個大洲都被劃分成獨立的戰區,無法調派額外的戰鬥力去其他戰區協防。沒有在第一時間被針對的亞洲,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必須派遣一支足夠強力的軍隊,參與澳大利亞的防禦。不過,這支由十三艘航母組成的太平洋編隊,自從成建製開始,就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洗禮。即便是最近的日本島事件,讓中央公國和美利堅的關係十分緊張,但直到納粹降臨為止,也沒有主動對美利堅派遣到日本島的太平洋艦隊發起過攻擊。雖然在訓練中,這支編隊可謂是威懾力十足,但在真正的戰爭中表現如何,還有待事實的檢驗。他們第一次真槍實彈戰鬥的對手就是納粹,這讓聯合國並不對他們抱以太大的期待。反倒是,這支海軍編隊的第一站,讓聯合國有些興趣。在前往澳大利亞之前,中央公國的太平洋艦隊要和“三仙島”進行彙合。中央公國的三仙島計劃是一個掩蓋了半個世紀之後的秘密,聯合國的許多成員國都在這半個世紀中,針對三仙島計劃做了不少特務工作,不過,真相仍舊藏在濃霧中,隻有一鱗半爪並不足以讓眾人對這個計劃獲得整體性的認知。不過,中央公國對這個計劃的態度,多少讓人相信,並非是虛有其表。有證據表明,中央公國在二戰末期,圍剿了納粹的一個巢穴後,從中獲取了大量的神秘資料。而三仙島計劃,便是基於這些資料,在整合了隱藏在全國的神秘勢力之後,才得以在納粹降臨之時完成的大殺器。在歐美地區神秘組織半隱半現,直至走向前台的至今,亞洲的神秘勢力卻仍舊少有聽聞,獲得NOG常任理事席位的亞洲代表“耳語者”,不過是一個近期才成立的小組織而已。那麼,亞洲的神秘力量有多龐大,到底是怎樣的結構,其組織生態如何,全都是一個謎團,甚至讓人覺得,亞洲其實是不存在神秘力量的——當然,從一開始,所有知曉神秘勢力存在的人都明白,這絕對隻是一個錯覺。亞洲的神秘學,是世界神秘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即便隻是基於興趣去了解神秘學的人,都不可能錯過亞洲的神秘學。亞洲和歐美地區的文化區彆,讓這些地區的神秘學也各有特點,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亞洲的神秘學在係統上,不如歐美地區嚴謹,但是,其學說對生命、人生、思想和世界的本質探討,卻略顯得比其他地區的神秘學都要高深。看似顯得開放,內在卻極度保守,講究圓融一體,天人合一的神秘學說,充滿了一種難以測度的深邃,一字多義的學說,讓學說本身就像是被層層密碼封鎖起來一般。想要完成對亞洲神秘學的解讀,充分了解亞洲文化和文字意義是必不可少的,但也沒有人可以確定,自己對某一篇神秘學說的了解,是唯一正確的。這種基於個人理解的延展性,讓亞洲的神秘學充滿了吸引力。這樣一個神秘學說高深豐富的國度,要說完全沒有神秘勢力,自然是沒有人相信的。耳語者的存在,也無法讓人確定,中央公國的本土神秘的真麵目,因為,耳語者的神秘明顯並不具備亞洲神秘學的特質。中央公國的神秘在很早以前就已經不現於人世,最後有記載的時間,比第一次世界大戰還要早了上百年。能夠將本土神秘隱藏,或者說,壓製如此之久,如此之徹底,放眼全世界,也可謂是獨此一例。“三仙島”這個名字,是中央公國經典神秘學中擁有特殊的意義,其冠名和出世,本就是讓知情者不得不矚目的,其背後的意義也耐人尋味。擁有中繼器的納粹,寧願選擇同樣擁有中繼器的國家為敵,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攻打中央公國,讓人不由得對亞洲的神秘,以及此刻所顯現的神秘產物“三仙島”充滿了無儘的聯想。“三仙島在亞洲神秘體係中,本就代表了超凡。根據古籍記載,那就是一個神秘勢力的大本營,表麵上看似三個島嶼,但卻是一體化的神秘係統。根據手頭的資料,中央公國的三仙島計劃,並非是挖掘出他們國家的經典神秘學中的神秘遺址,而是通過一係列開放手段,將日本島、香港島和台灣島進行改造,分彆冠以方丈、金鱉和蓬萊之名。”聯合國最高統戰指揮部的情報員扼要地做了一份報告。“將海島改造為戰爭基地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問題在於,這三個戰爭基地有什麼符合神秘的特征?”提問者不耐煩地說道,關於三仙島的情報早已經停滯許久了,情報員說的這些,早就沒有了任何新鮮之處,讓人覺得乏味可陳。他們想要了解的,是基於神秘性,而並非是科學性的東西,單純隻是戰爭基地,哪怕被改造成一個可以移動的海上堡壘,對於當前的科技來說,隻要肯花資源,費點心思,都不是什麼特彆困難的事情。中央公國的科技綜合實力、人才和資源放眼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改造海島的工程,半個世紀的時間足以完成十幾個,又何必宣稱為三仙島呢?單純的科技力量,即便是三座武裝到牙齒的海上堡壘,真要對上納粹的軍隊,也無法支持到戰爭結束,如果沒有相應的神秘力量抵擋納粹的中繼器,常規的科技造物哪怕威力再大,也會重演月球核打擊計劃失敗的一幕。對於再次見證了納粹實力的統戰指揮部而言,在這一點上倒是已經達成了共識。“既然三仙島是以日本、香港和台灣三島為基礎的改造,那麼,布置在那裡的情報員為什麼找不到更詳細的情報?他們可是踩在三仙島之上!”聆聽報告的人愈發不滿起來,不過,對於做報告的情報員來說,這種抱怨和不滿就像是月經一樣,十分不舒服,卻又無法避免。對這種抱怨的答案其實隻有一個:神秘性。三仙島的神秘性之卓越,讓派遣過去的情報員,根本就無法進行深入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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