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145章 卡門攻略 3(1 / 1)

卡門認為,末日真理教的存在,比素體生命更加契合人類自身受到社會教育後,掩埋在心中的負麵思想,假設末日幻境中的人全變成了末日真理教的信徒,反饋到末日症候群患者身上,也不過就是多了幾個邪教分子而已。納粹就更不用說了,它的存在,本就是曆史上那刻骨銘心一幕的重構,即便是戰爭結束後半個多世紀,擁有納粹思維的人仍舊存在,而考證曆史,也能發現,這種納粹思維,並非是二戰時期才產生的。這本就證明了,納粹思維反應的,也不過是人類心理上,某些根深蒂固的意識形態。納粹占領整個末日幻境,摧毀正常人類社會,也不過是讓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意識被納粹思維占據而已。這些符合人類常識和普世觀念的形象,以及違背這些東西的形象,都是人類人格意識的一種體現,它無論是好還是不好,都是人類自身必須正視,一直潛藏於人類自身意識中的東西。也許,單純以末日幻境這個世界來看待這些邪教和非人,會讓人覺得,一旦他們獲勝就是世界末日,但實際上,這些人格意識的體現,無法依靠它們自身,去製造真正意義上的世界末日。可是,“病毒”和“江”不同,那是貨真價實的“人外”,也是末日症候群的源頭,是末日幻境構成的基礎,也是末日症候群患者出現人格意識分裂,導致身體遺傳信息戰爭的罪魁禍首。無論這是它們的目的,還是手段,亦或者,隻是一種不自覺的擴散化影響,對於人類自身來說,都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乃至於,對於末日症候群患者所分裂出來的各種人格意識,在末日幻境中的體現——素體生命、末日真理教、納粹、NOG和凡人等等——都存在本質上的威脅。相比起這種威脅,目前的任何人和非人的戰爭,神秘和神秘的碰撞,全都是無關緊要的細節。真正讓卡門不得不正視這些細節的原因,在於這些細節會引導局麵一點點超越人類人格和意識形態鬥爭的層麵,最終演變成“病毒”和“江”的對峙,而這種對峙,才是決定末日幻境,決定所有末日症候群患者命運的根本。然而,人類對這種局麵無以為力,隻能被動去接受最終的結果。卡門一直在想,為什麼自己不能嘗試著去做點什麼,看看能不能影響最終的結果呢?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被宣判的感覺。然而,他所麵臨的最大困難,也是所有知道內幕,對實際情況有過想象的人,包括高川、係色和桃樂絲在內,都不得不麵對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們隻能自己去做,將自己的計劃,變成隻有自己才明白,不,甚至是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形狀。否則,他們所有的布置,都有可能泄密。卡門仔細分析著各方所代表的意義,那些意義,也隻取決於他自身的判斷和推想,無法證明事實就是如此,但已經彆無他法。然後,在形成一個朦朧的想法時,不讓它具體成形,立刻進行布置,實時進行調整。引導末日真理教接觸“病毒”也是其中一個環節,畢竟,如果“病毒”不出現的話,自己應該是無望逃離“江”的掌控吧。儘管,“病毒”和“江”一樣危險,不過,所謂兩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漁翁再難做,也是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了。在卡門的計劃中,高川並非敵人,或者說,所有屬於人類人格意識形態體現的人、非人和事物,無論多麼古怪危險,都不是敵人。他的敵人,由始至終隻有一個,不排除它,就連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沒有,脫離這個根本的所有戰鬥和抗爭行為,都是毫無意義的。他對末日真理教和NOG的戰爭沒有興趣,和高川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但是,如果要做點什麼,就不能完全脫離這些人事。現在,他要去接收一件謀劃了許久的東西。他此時全身充滿了“江”的力量,如果刻意去接觸“病毒”有可能產生反效果,不過,根據他在末日真理教中得到的資料,在這個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世界中存在的神秘,有可能涉及“病毒”。而在這種神秘的影響下,應該可以從某種程度上,擺脫“江”的掌控,具體的情況,需要親身體驗後才能得出,正因為涉及到“病毒”,所以也十分危險,可是,除了一試之外,他彆無選擇。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仍舊處於納粹的掌控中,儘管這個世界的人類社會比外麵更加正常,納粹在普通人眼中也僅僅是曆史的殘渣,不過,納粹的確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卡門知道自己必須小心,這個中繼器世界似乎一直都對神秘性進行壓製,這個情況在末日真理教和NOG嘗試侵入的時候才出現變化,儘管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即便此時世界的神秘性開始上升,卡門仍舊懷疑,拉斯維加斯中繼器是否真的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納粹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台中繼器,末日真理教和NOG的默契,會給一台中繼器施加巨大的壓力,但是,要完全瓦解一台中繼器的安全防禦係統,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如果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世界的安全防禦係統,單純就是這種對神秘性的壓製,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並非如此,包括神秘性上升在內,也仍舊是這台中繼器安全機製的一部分,那麼,此時這個中繼器世界的神秘性快速上升,對入侵者而言就是危險的前兆。至少,在卡門自己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而他的計劃,也是在後者的基礎上做出的假設。少年高川在這個中繼器獲得電子惡魔召喚程序,讓卡門嗅到了一絲彆樣的味道,而在花了一點時間和精力後,他發現,除了自己之外,目前所有入侵者都接觸過這個電子惡魔召喚程序,包括末日真理教的叛徒愛德華神父和NOG的被卷入者,一個代號為“約翰牛”的女人,這意味著,這個中繼器世界很可能對入侵者有一個準確的判定機製。所有入侵者,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無論是通過怎樣的渠道,都會直接被標記出來,電子惡魔召喚程式的來曆神秘,但卻很可能是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世界的安全防禦係統的一部分。目前為止,卡門隻清楚,電子惡魔召喚程式會賦予入侵者在神秘性被限製的情況下使用神秘的能力,而這些神秘完全是由入侵者自己所擁有的神秘異化而來的。也許大部分入侵者都以為,這種情況,隻是因為有某個強大的神秘組織或神秘專家,為了破解這個中繼器世界的安全防禦係統而製造出來的破壞性程序,電子惡魔的使用次數越多,這個世界的安全防禦係統崩潰得就會越快,但是,卡門十分清楚,這並非末日真理教的傑作,排除了末日真理教之後,其他的神秘組織和神秘專家,哪怕是NOG,都不太可能是這個神秘程序的製作者。畢竟,對整個中繼器產生影響的力量,至少同樣要處於中繼器等級,末日幻境中可以達到中繼器等級的神秘力量可不多。最簡單的排除法,仍舊是考慮所有擁有中繼器的神秘組織: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中的電子惡魔召喚程式沒有得到末日真理教的中繼器支持,那麼,就應該優先考慮NOG和五十一區的情況,而在末日真理教的報告中,NOG的中繼器還沒有完成最終建設,五十一區的中繼器要防禦納粹在月球基地建設的那台更有攻擊性的中繼器,兩者都不太可能騰出手來。而末日真理教、NOG和五十一區三者所達成的默契,是先由末日真理教的中繼器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進行先期壓製。如此一來,支持電子惡魔召喚程式的神秘來源就十分有限了,卡門最傾向於,這個電子惡魔召喚程序本來就是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力量,而這種力量被偽裝成對入侵者的支持,很顯然就是一種陷阱。在神秘被壓製的地方,入侵者需要破壞這種壓製性,而彼此之間,卻又不能確定其他人有怎樣的底牌去破壞這種壓製性,同時又確信,即便自己沒有這種能力,其他的入侵者也一定擁有這樣的能力。所以,當電子惡魔召喚係統出現的時候,很容易就下意識認為,是入侵者中的某些人或組織出手了,甚至於,卡門的現身,更讓人容易聯想到末日真理教,而末日真理教也的確擁有出手的能力和底氣。問題隻在於,末日真理教一直保持沉默,因為,末日真理教的計劃可不僅僅是“奪取拉斯維加斯中繼器”那麼簡單,隻有製造更大規模的混亂,才能混淆視線。這就要求其他入侵者不能太順利就達成自己的目的,必須引導他們和納粹進行高強度的碰撞,讓雙方緊緊糾纏在一起,無法移開注意力。因此,末日真理教根本就不會在電子惡魔召喚程式的問題上發出任何聲明。卡門自然也是如此——隻有自己注意到電子惡魔召喚程序的異常就已經足夠了。這個世界表麵上對神秘性進行壓製,而又同時散布看似可以突破這種壓製的電子惡魔召喚係統,那麼,神秘專家們通過電子惡魔來使用自己的神秘,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如果電子惡魔召喚係統,是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安全防禦係統的一部分,那麼,它在整個係統中又起到怎樣的作用呢?從結果來看,對神秘性的壓製,有很大可能就是為了替電子惡魔召喚係統打掩護,真正的陷阱部分,並不在於神秘性壓製,而在於電子惡魔召喚係統的特性,並且,是通過“讓神秘專家利用電子惡魔使用自己的神秘”這個方式來實現——是在記錄和複刻入侵者的神秘嗎?卡門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結論。如果真的是一種記錄和複刻“神秘”的神秘,那麼,這種神秘的神秘性定然極高,卡門尚不能判斷,這是由納粹的兩台中繼器聯合提供支持的能力,還是涉及到“病毒”。納粹曾經是末日真理教的一份子,兩者之間的神秘知識來自於同一個源頭,這意味著,末日真理教可以觸及“病毒”的話,納粹也有很大可能做到同樣的事情。另一方麵,從已經到手的情報來看,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在納粹中的定位,更多是作為月球中繼器的延伸和輔助設備,兩台中繼器進行關聯協作,而將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為力量輸出前端的可能性也極大。即便暫時沒有任何證據,不過,卡門寧願將這種情況當作這個中繼器世界安全防禦係統的真相去處理——電子惡魔召喚係統,其實就是借助“病毒”的力量,以兩台中繼器所構成的神秘性壓製世界為基礎,去記錄和複製所有進入這個世界的神秘。如此一來,使用了電子惡魔召喚程式的高川一定被複刻了相關的資訊,卡門覺得,如果自己得到了這部分資訊,或許就可以從這些資訊中找到和“江”有關的部分,再以那部分資訊為參照,嘗試去認識“病毒”。尤其在不久前,他得到末日真理教的報告,進入統治局的少年高川在後期沒有使用電子惡魔的跡象,其神秘的展現方式屬於魔紋使者一類。在這之前,卡門確認過,高川在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世界中活動時,的確已經將自身神秘的展現方式被動轉化為電子惡魔,大概是離開這個世界,進入了統治局之後,“江”察覺到電子惡魔的異常,所以將之消除了吧。假設實際情況正是如此,便又從側麵應證了他之前的推測。即便高川的神秘已經重新轉化為魔紋使者類型,被電子惡魔複製的那部分資訊,應該也還保存在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中,否則,這種複製是沒有意義的。隻有每個入侵者的神秘資訊,不會在他們離開中繼器世界的時候丟失,才能匹配兩台中繼器的神秘強度,而且,也隻有這種資訊複製,涉及到“病毒”的時候,才能在“江”的乾涉下不會丟失。隻要找到高川的電子惡魔“夜鴉誇克”,就能確定許多問題。一旦將之捕獲,一直被“江”之力量束縛的自己,也應該可以得到喘息的餘地,進而在“病毒”和“江”的世界末日遊戲中,獲得周旋乃至於反擊的機會。無論未來如此,當下最緊要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擺脫“江”的掌控,哪怕是借助“病毒”的力量。畢竟,除了“病毒”,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東西,可以真正抵擋“江”呢?如果有選擇,卡門當然不會選擇這條鋼絲線般的道路,然而,自從覺醒了自我以來,他都沒在感覺到,自己有選擇的餘地。高川雖然已經暫時離開了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帶出去的電子惡魔也應該被“江”清除,不過,既然假設備份存在,那麼,最可能保存備份的地方,應該有三個:一個是在月球中繼器,一個是在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內部,最後一個有可能保存在灌輸了惡魔召喚程式的磁盤中。而最後一個,才是最有可能拿到的。卡門在心中估算著高川回歸中繼器的時間,因為,這個時候,惡魔召喚程式磁盤應該不是保存在高川的家中,就是保存在八景和咲夜那邊,隻有趁高川不在的時候,才能以“和平”的方式拿到。而一旦和對方交手,隱藏的對抗就會上升到台麵,卡門可不覺得,擁有“江”之力量,也被這股力量束縛的自己,可以在真正意義上,戰勝被“江”附體的高川。現階段,招惹那種無法取勝的敵人,是十分不智的行為,況且,隻要沒有在台麵上將麵子撕破,那麼,說不定在未來會有合作的可能性。光憑“卡門”一個人,對抗“病毒”和“江”,勝算連萬分之一都沒有,但是,加上“高川”,以及係色中樞和超級桃樂絲的力量,大概可以將這個勝算提高到千分之一,百分之一……更高的幾率是卡門無法想象的,但是,隻要有百分之一,不,隻要是實打實的千分之一,也足夠讓他提起全部精神,賭一賭這個奇跡了。卡門扯了扯風衣的領子,抬頭就看到高川在這個中繼器世界的“家”。而在住宅樓下方,正有一輛家用車準備進入停車場,車主伸出手,從門衛那裡取了停車牌。卡門凝聚目力,隔著好幾百米的距離,倒映在後視鏡上的車主,立刻放大到如同近在咫尺般清晰。阮黎醫生嗎?卡門的臉色沉了沉,實際上,他一點都不覺得,在末日幻境中看到這個醫生,是一件多麼正常的情況。的確,在理論上,阮黎醫生在許多末日症候群患者的記憶中,尤其在高川的記憶中,都有相對深刻的印象,這種印象會在末日幻境中俱現出這麼一個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情況,可是,末日症候群患者經常接觸的醫生,可不僅僅是阮黎醫生,在“病院”中主導研究,最經常和病人接觸,給他們以最深刻印象的,應該是安德醫生才對。然而,在末日幻境中呆了那麼久,卡門還從來都沒有見到其他“病院”醫生的形象,包括安德醫生在內。與之相比,阮黎醫生的出現,不得不讓人在意。更何況,阮黎醫生並不存在末日幻境的正常世界中,似乎僅僅存在於這個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世界中,這到底意味了什麼,卡門暫時還不清楚,但他知道,這一定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末日幻境中出現的事物,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是毫無意義的,它們必然在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潛意識中具備一定程度的地位,才會以清晰的現象,呈現出這個世界中,而在潛意識深層,連人類自己都無法理解,卻確實存在的意識資訊,就會以“神秘”的方式體現出來——這是卡門對末日幻境這個世界的理解。阮黎醫生在“病院”的身份具備一定的敏感性,對“高川”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隻有她一個人的形象,唯獨出現在這個中繼器世界,這些因素都讓她的存在特殊化。卡門一直都在對其進行嚴密監視,然而,到目前為止,尚未找到明確異常的情報。目送阮黎醫生開車駛進停車場,卡門向前跨出一步,這一步落地的時候,已經身處大樓內部。他轉過身,就看到阮黎醫生和高川的家門了。不過,他沒有立刻進去,因為,他已經感受到,這個家中有其他人的活動。因為這個中繼器世界對神秘性的壓製尚沒有完全解封,所以,他的“神秘”也十分不穩定。此時此刻,他隻能感受到房間中人的大概信息,卻無法進行準確觀測——在裡麵活動的人應該屬於不速之客,他可以感受到的信息中,那個人更像是小偷,行動快速利索,但又十分不正常。他又仔細感受了一下,確定這個人身上有“神秘”的味道。這是哪一邊的神秘專家?竟然可以這麼快找上高川的家門?卡門沉靜地思考著,就連自己,也是因為和“高川”有著深刻又密切的連係,才能在第一時間確認高川的所在。卡門回顧自己確認過的,已經入侵到這個中繼器世界的神秘專家,但都在感覺上不匹配此時的情況。他從口袋取出粉筆,沿著門前牆角迅速畫下一條奇異的紋路,這才抬腳邁向牆壁。牆壁出現一圈漣漪,他的身體就這麼融入進去。然而,就在他剛剛穿牆而入,尚未站穩腳跟的時候,一種鋒銳的力量朝頸脖直切而來。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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