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207章 歐洲行 2(1 / 1)

白色克勞迪婭這種花盛開的地方,十有八九會有末日真理教出沒,僅僅是找到這個邪教的線索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區分外圍人員活動和核心人員活動。單單以白色克勞迪婭為重點去搜索,往往隻會抓住一些被末日真理教誘惑的普通人。儘管圍繞白色克勞迪婭和“樂園”,也會出現一些神秘事件,但這些事件的神秘性往往很低,一旦展現出太強的神秘力量就會打草驚蛇。以白色克勞迪婭和“樂園”為重心的活動,一般是由末日真理教的下屬機構“山羊公會”負責的,除了一些特彆目的的祭祀,末日真理教的中上層人員不會下達特彆具有目的性的指示,更不會親自參與。我第一次遭遇山羊公會,就遇到了末日真理教派遣神父的情況,在網絡球的統計資料中,也是十分罕見的情況,當然,如果從“劇本”的角度來看,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筆為了“戲劇性”而特彆設計了這一場景。當時負責主持祭祀的神父是和我同校的名叫巒重的學生,隻能說,是否可以成為末日真理教的神父,並不是由年齡決定的。而末日真理教的中上層人員,也並不全都是呆在他們的老巢中。誰知道在日常生活學習的地方,所遭遇的某一個路人,是否就是一名末日真理教的信徒?同樣的,也不是每一個末日真理教神父,都和席森神父和愛德華神父那樣,時刻維持神父的姿態。有了末日真理教中高層人員支持,山羊公會這個人手眾多,卻平均隻具備低端神秘性的組織,會爆發出讓神秘專家也感到頭疼的能量。一名神秘專家可以輕易清剿一個在正常情況下的山羊公會據點,但是,一旦這個據點有末日真理教的中上層人員駐紮,那麼,要解決這個據點,最好還是準備一個由神秘專家搭配的隊伍。在過去,我第一次參與到山羊公會製造的神秘事件中時,就因為巒重神父的存在,爆發了一場慘烈的戰爭。當時死掉的魔紋使者和灰石強化者之多,簡直讓人感到頭皮發麻,就連銼刀和走火這樣精擅戰鬥的強者都沒能活下來。當時,我所熟悉的這些朋友的命運,和如今這個末日幻境中他們所擁有的命運,有著相當大的區彆。桃樂絲也在那一場戰爭中差一點就被徹底乾掉了,最終我隻帶走了她的右眼,並在之後的冒險旅程中,才逐步讓她以一種怪異的形態恢複。桃樂絲和真江的關係和差距,也在那場戰爭中表現得淋漓儘致。即便如此,桃樂絲仍舊是當時的參與者中,隻在真江之下的第二強者,畢竟,她的背景也是“網絡球參照末日真理教的最終兵器製造出來的決戰兵器”之類。我第一次遭遇山羊公會,就碰到了由末日真理教的中上層人員引發的祭祀,是相當特殊的經曆。但是,反過來說,在和山羊公會發生的衝突中,也必須達到這種程度的危險和神秘,才能真正找到末日真理教核心人員的活動線索。僅僅是白色克勞迪婭和“樂園”,是無法將追尋者帶往末日真理教的秘密所在的。即便這些隻是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的經驗,卻同樣可以作為參考,在這個中繼器世界裡判斷自己的行動,是否可以達到預期目標。NOG隊伍提供的線索中,有不少線索的源頭,就僅僅是白色克勞迪婭的生長區,以及疑似存在“樂園”的區域,隻確定這兩種標誌性證物的情報有不少,也許其中某些區域藏有更深的秘密,卻不能奢望可以一下子就撞運氣地將之挖掘出來。神秘專家喜歡用直覺,從一大堆待選中,確定某個或某幾個較為可能的目標,我也同樣如此,不過,在那之前,我更願意利用更多的情報線索,將大量的嫌疑事物進一步篩選,以降低直覺判斷的壓力。在約翰牛帶來的資料中,僅僅是懷疑有“樂園”販售的地方,在歐洲就有幾百處,大體分布在各個城鎮的酒吧中。僅僅從地理位置和城市規模來看,也找不到什麼特彆的共性。NOG連這些地方是否真的存在“樂園”都不能打包票,也就是說,如果一路鋪地毯般搜索過去,十有八九隻會發現假線索,亦或者那些根本不足以涉及末日真理教核心的情報。而我的行動,也會這種長時間又大規模的排查行為,引起末日真理教的注意,讓對方的防範更加完備。末日真理教進入這個中繼器的時間,比NOG要早得多,他們手中關於這個中繼器的情報,也比NOG多地多,理所當然可以想象,他們已經在這裡布局了很長時間,在軟硬實力上,都超過剛剛開始發展NOG。即便如此,在NOG已經開始大張旗鼓地行動時,末日真理教的動靜仍舊沉悶,這種反常的表現,當然會讓人不由得聯想陰謀。若說末日真理教完全沒有陰謀,肯定是無法讓人相信的,可是,越是龐大的目標,在行動的時候,造成的動靜就會越大,可是,末日真理教的動靜實在太小了,小到和他們的實力不符,讓人感到不安。為此,NOG甚至願意放開芥蒂,利用約翰牛的關係網,尋求與我的合作。我可以理解他們的不安和決定,因為任何神秘專家,隻要智商不低於平均值,都應該可以理解,當一個注定要發生的壞事一直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並不意味著它已經得到妥善解決,也不意味它不會再發生。哪怕是一座死火山,也有再度噴發的時候,更何況,末日真理教實際上就是一座隨時都會噴發的活火山。NOG將情報一股腦都扔到耳語者這邊,雖然有一些建議,但卻沒有更具體的分析結果,顯然是有意如此,就算強烈要求他們給予更加準確的情報,也不會得到更好的答複吧。不過,從我的角度來說,自己進行分析所得到的結果,當然會更加可信。但是,要在短時間內處理這麼多的情報,仍舊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富江已經離開,而我和阮黎醫生也馬上就要離開。情報方麵的支援,隻能繼續信任耳語者的其他成員和約翰牛所代表的網絡球了。中午剛過,我便提著行李箱,和阮黎醫生登上前往法國巴黎的直達航班,抵達後還要轉乘一次航班,才能抵達阮黎醫生將要參與的研討會所在的城市。那是一個我也沒有聽說過名字的法國城市,阮黎醫生到是來過幾次,因此對那裡的風情有一些印象,據說可以從直達城市的一段高速路上,俯瞰到一片森林保護區,而那座城市就麵積來說,隻相當於中央公國一個大鎮,道路和建築都充滿了蒸汽時代的情調,並非是新時代出於人文保護和旅遊資源才建成那個樣子,而是因為地理上的偏僻和無戰略價值,從而避免了快速開發和兩次世界大戰的摧殘。如今,城市所保留下來的那些舊時代的建築,也成為了觀光風景而得到保護,但是,卻因為種種原因,旅遊業仍舊沒能開發出來。多數年輕人都向往大城市而離開了,整個城市的氛圍趨向於老態的安寧,消費水平也相對低廉,但卻不是十分吸引外人。當晚,我們在巴黎過了一夜,阮黎醫生整理著自己的學術報告之類的稿件,而我也利用酒店網絡和耳語者本部聯係上了。咲夜和八景在左川和約翰牛的引導下,開始學習如何從神秘學的角度,去分析涉及神秘的情報,她們的任務,就是將距離我和阮黎醫生最近的一些可疑地點篩選出來,供以我作為參考。她們做得如何,暫時還不能肯定,不過,當這份處理過的檔案上傳到我這邊時,可疑地點的數量隻剩下九個。法國巴黎是一個國際化大都市,內裡的酒吧數量數不勝數,要從中確定最可疑的幾個,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NOG隊伍做了大量工作,耳語者要接續這份工作,自然也不會輕鬆到哪裡。末日真理教在歐洲地區的發展方式,和在亞洲地區的發展方式不太一樣,若說在亞洲,往往以二三線城市為核心進行滲透,那麼,在歐洲則會選擇最繁華的都市進行滲透。法國巴黎這樣的大都會,在NOG的資料中,百分百是最優先級的懷疑對象,末日真理教雖然不會惡意摧毀這樣的大都會,但是,其動靜也絕對更大,更容易讓人抓到把柄。當然,一般來說,若沒有合適的時機,最終也隻能抓住山羊公會的人。山羊公會隻是末日真理教的下屬機構,從廣義來說,其成員自然也算是末日真理教的信徒,但是,對我們這些神秘專家而言,談及的末日真理教自然是狹義的,局限在“擁有超能體現”這個程度的神秘上。隻依靠“樂園”獲得超凡運動能力,依靠普通槍械和軍事化組織強化攻擊力量的山羊公會,已經不放在神秘專家的眼中。夜幕降臨後,從五星級酒店的高處向下俯瞰,會格外讓人感到眩暈,並非是出於恐懼,更像是陶醉在人類在改造世界這個行為中所體現出的偉力上。向上看不到星空,但是,向下卻能看到由輝煌燈火構成的一條條長河,這些由繽紛的光構成的河流無時無刻不在奔湧,其中蘊含著一股生命的熱力,僅僅是注視著,就仿佛會從毛孔中滲入體內。我所去過的國際性大都會,雖然各有特色,但是,在活力四射這一點上,卻都是相同的。由人們的活動所體現出來的意誌是類似的,所以,也讓這些各有特色的城市中,隨時都漂浮著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在我的旅程中,不是第一次來到巴黎,雖然停留的時間都不長,大多數時候,隻是將之當作一個中轉站,但是,卻因為可以感受到城市因人類彙聚而呈現出來的共性,完全不覺得陌生,哪怕,沒有地圖的話,我也會在這裡迷路。阮黎醫生照常工作到很晚,我們已經訂好第二天晚上的航班機票,因為,阮黎醫生打算騰出整個白天,接受巴黎同行好友的邀請,參與一些業內活動。阮黎醫生從來都沒打算過,讓我參與這類事情。她就想一個人出門,讓我一直呆在房間裡——從過去的高川日記來看,她幾乎每一次帶高川出門,都是這個樣子。話又說回來,正是這些業內活動,讓她總能籌集到大量的資金以維持體麵的生活和研究。我不太清楚,身為一個心理學專家,她到底是如何在這些業內活動中撈錢的,不過,出門之後的大量資金轉入,效率和數量,都足以讓人心生敬意。這些撈金的業內活動沒有乾擾阮黎醫生的日常規劃,她的生活規律在大多數時間裡,都是極為準時,幾乎讓人覺得,她的腦袋裡有一塊表,掐著時間去完成每一件事,而一旦某件事超出了規定好的時間,也會毫不猶豫停止下來。阮黎醫生這種嚴格遵守規律的作息,讓我總能找到偷偷離開的時機。夜近三更時分,我換上戰鬥用裝束,深紅近黑的大衣,讓我在這個繁華的夜裡,也不會太過醒目。使魔誇克化作鬥篷卷住我的身體,投入房間的陰影中,下一刻,眼前就是另一片景象。我站在遠離酒店上千米的一處樓頂,身後就是防止人墜落的鋼絲網,踩住的石磚隻能容納叫腳板的長度,向前一步就會踏空。於是,我向前踏出了這一步。樓下五十米外就是燈火通明的大道,但是,我所在大樓卻位於內側,和其它樓房構成了一條長達百米的巷道。黑暗無人的巷道,就像是異世界一樣,將五十米外的人車喧囂吞噬,哪怕還有星點的聲響,也隻是為了襯托這種仿佛彌漫著不詳的安靜。我貼著大樓側壁落入巷子中,在誇克的力量下,就如同羽毛一樣輕輕觸底,些微的回聲,就好似風聲一樣散去。我掏出手機,打開定位地圖確定了自己的坐標。對照耳語者本部發送過來的信息,這一帶附近有四處可疑地點,雖然這些地點往往是以酒吧為中心,但並不意味著,能夠找到線索的地方,隻有酒吧之中。我必須在更大範圍內進行排查,如果沒有大範圍的偵測能力,會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情。連鎖判定已經展開,我所看到的景狀,在腦海中的構成卻是另一個模樣。五十米範圍內的物體,以黑白色的三維透視圖呈現,線段和線段之間,看似貼合交錯,但換一個位置,就會發現,它們相距甚遠,甚至於,一些線段僅僅是虛線。哪怕我對連鎖判定所構成的景象已經十分熟悉,但是,這些浮現在腦海中的線構圖,仍舊有許多細節很難知曉其意義。浮現在我腦海中的圖案,一直在變化,這種變化看起來,就像是那些繪線的微觀變動引起的一種繁複而連鎖的運動。集中注意力去注視,會給我帶來巨大的精神壓力,因此,我往往隻利用大體輪廓的變化,對物體運動進行粗放觀測。我背向大街,朝巷子深處前行,身旁的建築就像是被一個無形的篩子穿透,將裡麵的結構全都呈現出來。我不僅觀察腦海中的景象,也同樣注意感覺上冥冥的感應,這種感覺大概也是被連鎖判定影響著的,會針對特定情況變得十分敏銳。拉斯維加斯的電子惡魔使者們將整個城市攪得一團亂,有人扮演正派的角色,也有人選擇反派的角色,更多的人則是遊走於兩邊,強大而詭異的神秘,讓許多人在他人所不知的情況下死掉,而這些異常的死亡又會引起新的連鎖,激化的反應,讓NOG不得不將更多精力投放在那一邊,反而對歐洲的控製有所降低。他們本來是想要儘快挖出末日真理教於歐洲的據點,進行試探性的打擊,如果情況允許,會進一步進行掃蕩,而且,在他們的情報中,末日真理教在歐洲的活躍程度也比較高,然而,和美利堅政府的合作讓他們無法坐視拉斯維加斯的情況惡化下去。而在我參與了歐洲方麵的末日真理教追索後,他們似乎安心地將人力都抽調到拉斯維加斯那邊了。然而,哪怕不是拉斯維加斯那樣的神秘重災區,巴黎這個地方同樣有大量的電子惡魔使者在活動,這些人遍布每一個階層,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無論是哪一個行業,都已經有人利用自身的力量,嘗試著進行更大規模的活動。約翰牛認為,在最下層和最上層的人員活動中,都隱藏有末日真理教的影子。耳語者總部發送過來的可疑地點中,有三處是麵向社會精英人士的高檔酒吧,卻有六處是三教九流遊竄的低檔酒吧,乃至於非法酒吧。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未成年人,想進入高檔酒吧裡打聽消息可不容易。我雖然可以使用意識力量,挖掘目標內心深處的秘密,但我並不喜歡在任何時候,都以這種力量為優先手段,說到底,是因為對這種赤|裸裸探查他人內心的手段不太喜歡。我擅長心理學,但是,猜測對方的想法,和直觀對方的想法,所帶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所以,我選擇了那些對外來人同樣不怎麼友好的非法之地。小型幫派人士,無業者,妓|女,不知道是做什麼工作的家夥,在繁華城市的角落裡,構建了一個獨屬於他們的樂園。是的,樂園——我轉過牆角,就看到了這個酒吧的名字,它就坐落在這條巷道儘頭的街道對麵。街道不寬,同樣遍布霓虹燈,卻很少見到氣質和打扮正經的行人,空氣中漂浮著一股陰晦庸俗的味道,站街女對行人肆無忌憚地調笑,一些蹲在牆角的人,則用另一種看待獵物的眼神,偷偷觀察著人們。白天,這裡或許是另一個樣子,但是,晚上的這段時光,它總是這個讓普通人既好奇又生怯的景狀。接入街道的這短短不到五十米的巷道,或站或蹲著十多人,看上去像是乞丐的人,像是妓|女的人,像是混混的人,但是,卻無法從他們的外表確認,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對普通人來說,他們的黑色似乎很鮮明,隻是,對於直覺敏銳的神秘專家來說,他們卻有一層曖昧的偽裝。從視線來說,他們沒有在打量我,但是,感覺上卻又並非如此。注視的源頭,被這裡的渾濁隱藏起來了。巷道裡的人沒有為難我,他們無論男女,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呆在這裡,晚上本該是他們的工作時間。我沒有多加理會,巷子裡的味道可不怎麼好。我踏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大街上,立刻就被一群妓|女糾纏,我的外表年齡成為她們調笑的地方,被我拒絕之後,又成為不屑嘲諷的重點。如果富江在身邊的話,大概是沒有這麼多蠢事的。富江沒有和我聯係,但我知道,她已經來到巴黎,就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地方,她或許會在這裡逗留一會,或許會比我和阮黎醫生更早離開。而她最終前往的地方,我認為,也會是我最終前往的地方。她和我的目標一致,都是末日真理教,不過,我依靠耳語者和約翰牛收集排查線索,而她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獲取情報的方法,而且,也表現得更相信自己的那一套,哪怕,她在名義上,也已經是耳語者的成員。我有時會覺得,她其實就潛伏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我推開酒吧大門,和坐在門側的男人對視了一眼,推開了他的心門,之後就沒有任何阻攔。“樂園”酒吧內部裝潢已經十分陳舊,但大廳的位置仍舊差不多滿人了,舞池上有女人在跳鋼管舞,引起陣陣呼哨。吧台處的調酒人長得五大三粗,麵向凶狠,僅從外表和氣質上就不像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但他十分敏銳,立刻就注意到我了。直到我坐下來,他都隻是盯著我,我右手邊是一個仿佛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而左手邊的位置,也在幾個呼吸內,被一個男人占據了,這個男人一副混混打扮,同樣盯著我瞧。我覺得,他也是酒吧的人。“你是誰?”調酒人問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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