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螺旋儘頭 第1629章 解構(1 / 1)

異化右江和富江是不同類型的最終兵器,雖然我所見過的最終兵器也存在仿佛一個模子塑造出來的複數存在,並且,有可能是以“複數”這種方式的去體現其神秘性,但是,被我認知過的最終兵器,都存在各自不同的特性。我觀察,思索,尋找它們身上那些神秘所體現出來的概念,從概念的層麵上去摸索對付它們的辦法。正因為,無論如何都無法避開它們,所以,無論如何也必須找出能夠抵擋這些神秘的辦法,否則的話,一照麵就會死亡——在此之前的所有和最終兵器的遭遇中,死亡幾乎都是必然的下場,據我所知,似乎也沒有真正意義上,在正麵作戰後還能存活下來的神秘專家。站在我的角度,很難真正去理解,比其他神秘組織都要更早擁有最終兵器的末日真理教為何很少出動最終兵器,也許和最終兵器的本質有關。但是,種種結論也隻是局限於自己所知的片麵情報所做出的猜測,我始終明確一點,這些猜測也許是真相的一部分,但卻絕對不會是真相,就如同盲人摸象般,不能對這些結論抱有很大的期待,並完全依據這些結論作為行動的指導。儘管最終兵器就是這麼一種,無論自身有何種特性,無論要麵對的情況有哪些不同,由始自終都似乎利於不敗之地的存在,但是,我仍舊想要戰勝它。不,先不提如何取勝,對我而言,能夠保證自己在正麵對抗中不會落敗身死,就足以讓自己覺得是勝利了。眼前的異化右江,就是這樣的最終兵器。無論它是不是異化的存在,和“江”存在多少關聯,她都和曾經殺死高川的最終兵器沒什麼不同。我告誡著自己,絕對不能被自己為她起的稱呼,這個“異化右江”的字眼所迷惑。絕對不能有半點猶豫,也不能對結果有太多的奢望,不能抱有僥幸的心理,去對她的內質抱有期待,也不要認為,他人所帶來的變化會帶來什麼轉機。失敗就是死。一定會死。自己所謀劃的一切,也都會因為自己的死亡煙消雲散。這是一場不能逃避的戰鬥,如果覺得抱有覺悟,不去逃避就可以取勝的話,也太過於天真。無論事先做了多少準備,真正投入戰鬥的時候,察覺到自己所做的種種準備都是徒勞無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應該驚訝,或者說,不要讓這種幻滅感抓住。四級魔紋的運轉提升到一個極致的水準,並且穩定在這個瀕臨某種界限的程度,似乎再過一分一毫就會發生更進一步的變化——或許是有利的,但更多的可能性是崩潰。如果要賭上這一絲有利的可能性,也一定要瞧準時機。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在異化右江蘇醒前,布置好陣地。我抬手將左輪槍中的六發特種彈發射出去。子彈分彆在異化右江的前後左右上下炸裂,濺射的破片牽連著絲狀的光線,這些光絲交錯編織,一個又一個的符號流光中浮現,繼而在真空的宇宙環境中呈現出“燃燒”、“流質”、“風聲”、“塵埃”、“亮光”和“陰影”六種現象。以神秘學的角度來說,這些現象可以附會成“地水火風光暗”這六種“世界構成的基礎媒介”,不過,這樣的結論也僅僅是附會而已,就我製造出這些特種彈的目的而言,並非是遵循神秘學的原理,而僅僅是依靠神秘專家的直覺,去刻意觸發“一定會發生的神秘現象”而已——所觸發的神秘現象,到底是不是“地水火風光暗”的體現,事先完全沒有答案,隻是,直覺感到現象一定會產生,並且,所產生的現象,也一定是符合自己所需的。所以,現象的出現是必然,具體為何種現象是偶然。這才是我用四級魔紋所製造出來的特種彈,和以往的特種彈之間,和他人的特種彈之間,所存在的決定性的不同。不去思考其道理,是因為我是如此的愚笨,就算知道了答案,反推其原理也都覺得難以為繼,但是,沒有關係,既然隻能依靠直覺得到的“答案”,那麼,隻要這個“答案”可以生效的話,就可以心滿意足了。因為,自己已經是竭儘全力。竭儘全力卻無法辦到的事情,那就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無法辦到的,而“竭儘全力”本身就已經是自己麵對難題時,所能給出的最終答案。六種現象在名為“真空”,實際並不真正一無所有的宇宙空間中奔馳,光絲的編織越來越複雜,將這些現象和異化右江一起封鎖在內部。我覺得,這個牢籠對異化右江而言,是十分脆弱的,但是,脆弱的牢籠之內的環境,隻要可以支撐哪怕一秒的時間,就已經足以讓我提高勝率。無物而燃燒的宛如幻覺的現象,看不見卻能感受到的莫名物質的流淌,依稀送來歌聲的風之幻聽,灰霧惡魔死後產生的灰燼,好似吐絲一樣細膩的光芒,以及因為光芒存在而被襯托出來的陰影,儘皆堆積在異化右江的四麵八方。這種堆積似乎是無序的,固定的,但是,隻要仔細凝視某一處的一個現象,就會發現那裡並不總是隻存在一種現象。現象不是物質,這些神秘現象也不依賴於物質,不會和物質一樣占據某一個空間位置,它們複數存在於同一個坐標,並在相互之間轉換。倘若將這片空間用坐標分割出來,那麼,分割的數量在理論上應該是“無窮數”——沒有具體的理由,我就是如此感覺到——而在這無窮數個坐標中,所同時進行的現象的變化,也無法通過分割時間度量來確認,因此,這個被“地水火風光暗”填充的牢籠,堪稱是目前為止我所見過的,最難以適應的神秘環境。如果麵對同一個困難,對我而言,是束手束腳,而對敵人而言,是遊刃有餘的話,那麼,最極端的選擇不是消滅困難,而是將這個困難的難度,提升到對所有人而言,都是“致命”的程度。正因為,對手是最終兵器,是我從未戰勝過的敵人,我深深知道這個敵人有多麼可怕,而且也知道,它或許比我所認為的還要可怕,其恐怖的程度無法真正揣測猜度,所以,才必須做出這麼極端的選擇。不去營造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去扭轉自己和敵人之間的不平等,而是製造一個殘酷的絕境。在這個絕境中,大家所要麵對的問題都會最大化到對自己而言的“致命性”,於是,大家就公平了。針對異化右江的“YPE”,製造這麼一個極端的環境,是我所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損己又損人,這是邪道。我一直都這麼認為,但是,如果不這麼做,我連戰勝最終兵器的一絲自信都沒有。我不斷打入特種彈,加劇這個牢籠內部的神秘現象,讓這個牢籠擴張到數千米的規模——正因為異化右江的移動軌跡都是延續性的,而非跳躍性的,也意味著,她雖然可以用“僅遜色於我的速度”進行移動,但並不具備“毫無過程地從一處突然就抵達另一處”的能力,那麼,牢籠內部的空間大小,對她同樣也存在製約。異化右江適應環境,脫離環境,都需要時間。這個時間的長短決定了我所擁有的機會的多少,距離勝利或死亡又有多遠。然後,是針對異化右江的“思維鎖定”,這種能力會讓對手的思想朝限定的某一個方向膨脹,而和對手的主觀意誌毫無關係,也不會被對手“希望怎麼想”所影響,不,確切的說,當思維鎖定產生效用的時候,“按照既定的某個方向去思考”本身就是思考者本身的期待。如果沒有意識行走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意識到“自己的思考為何局限在這一層麵上”,而哪怕擁有意識行走的力量,也隻是會懷疑“會不會有更好的思考方向”以及“為何不去朝其他方向思考”,但是,想要付之行動,卻也仍舊是極為困難的,因為那個時候,“會不會”和“為什麼”本身,就會成為當時思考的主體,更會因為執著於這樣的想法而陷入“失神”狀態。雖然思考的結果不會被引導到對異化右江有利的地方,但所糾結的問題,也不會對自己有利。上一次和異化右江交手後,我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化解這種意識層麵的乾涉,但結論也隻是:不去思考。不去思考,不以主觀的思想和客觀的意識活動,去引導自己的身體行動。但是,在我的想法中,這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因為我認為,統合身體運動的客觀意識是存在的,人的每一個行動,哪怕隻是邁出一步,都是由身體的諸多環節配合運動來完成,而這些環節的配合運動,在我的認知中,便是以一種客觀存在的潛意識——也往往視為本能——進行驅動,一旦連這部分意識都失去,就會讓自己的動作失衡,就如同搭錯線或短線的木偶。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異化右江的“思維鎖定”說不定連這種規劃身體運動環節的意識部分也能乾涉。所以,“不去思考”不是“放棄思考”,而是將所有用來思考的意識,都壓縮在“維持身體運動環節”這一層麵上。為了不在戰鬥中,被異化右江鎖定思維,那麼,就在戰鬥之前,自我鎖定思維在一個充滿了局限性,但又十分關鍵的層麵上就好了。雖然同樣還是會被|乾涉,但是,隻能祈禱自己的意識行走力量,可以在提前鎖死自己思維的情況下,發揮出更多的防禦作用。然後,就是“概念逆反”。異化右江的“概念逆反”足以破壞任何敵對者的既有神秘,這種破壞是從概念層麵上進行的,而不會受到任何可觀測現象的阻撓,而無法直接確認究竟是如何運作的。它沒有征兆,隻在生效時,才會讓人感受到“已經被逆反”的結果。起始和過程都十分不明確,所以,哪怕給予了這麼一個“概念逆反”的名字,也完全不讓人覺得,它的作用就隻會是這個名字的字麵意義這麼簡單。可是,就算想要去思考更多的可能性,也會因為其正體和過程的不明確,而無法得到有意義的答案。異化右江所掌握並已經在過去體現出來的神秘之中,“YPE”無疑是最可能有效克製的,而“思維鎖定”還有辦法可以嘗試抵抗,隻有“概念逆反”這個最先確定,卻又最不明確的神秘,最讓人感到苦惱。倘若將“YPE”視為遊戲中增益法術,那麼,“思維鎖定”和“概念逆反”就是減益法術。倘若,“思維鎖定”是主動攻擊性的持續作用的減益法術,那麼,沒有征兆也無法確認過程的“概念逆反”就更像是一個被動永久存在的光環。強化自己,削弱對手,卻以削弱對手為主,異化右江和富江的不同點,從這個層麵來分析的話,就會多多少少可以看得清楚了。富江的特質隱藏在魔紋超能“心理解析”中,直到不久前,才被我確認其本質是全方位的“相對強”,針對性全方位的對自身強化而讓人看不到儘頭。真江的特質看似是“惡性繁殖”,但其實在於她位於所有“江”之人格的頂點,也代表著所有人格的連接點和原初點,是延續和繁衍的源頭。那麼,“右江”隱藏起來的特質,又是什麼呢?也許,問題的答案,就是這個“概念逆反”的秘密所在。找不到答案的話,想要真正做到針對“概念逆反”,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就算不可能,也必須嘗試一下。我想試著認為,“概念逆反”所體現出來的,代表“右江”最本質的東西,就是“相對差異”,既是代表了不同的“江”的人格之間的差異性,也是確立了“繁衍”所包含的“多樣性”的劃分。是“江”不同於“病毒”的關鍵。舉例來說,是看似相同的存在和存在之間所隱藏的不同,是“意想不到的不同點”的體現。因為全部相同的話,也意味著不會產生變化,如果是可以想象的不同,那麼,變化也是可以想象的,所以,其也代表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因此,右江才會異化,因為,她的特質是“相對差異”,所以自身本來就是“沒有被限定必須是什麼”。雖然這麼假設,但是,並沒有絕對證據,去證明我的猜測的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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