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螺旋儘頭 第1780章 亞極峰會 1(1 / 1)

比高川進入至深之夜更早,時間追溯到三信使之一的“司機”覺醒到耳語者臨時的宿營地被襲擊的這一段時刻。中央公國東南沿海一帶,原日本特區,如今的中央公國十一區,原本是由四個大島和數個小島構成的島嶼群,大四島分彆是:北海道、四國、本州和九州。中央公國的三仙島計劃正是抽離了日本四島中的九州島,將之改造為三仙島之“方丈島”。日本列島因為九州島上的大動作而一度陷入頻繁且大規模的自然災害中,直到方丈島的島基完全建成,才逐漸恢複往日的平靜——在官方記錄中,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今,以“蓬萊”、“金鱉”和“方丈”組成的三仙島已經遠離大陸,前往更前線的澳大利亞,和思想、行為、能力和生理結構完全不同於人類的敵人作戰,試圖將敵人拒於國門之外。政府當局的這種想法是否天真,自有他人評述,而當初提出三仙島計劃的人們,也並沒有在三仙島離開後就停止自己的行動。中央公國擁有悠久的曆史,曆史底蘊和人文思想的深度,讓這個國家無論改換了怎樣的政體,無論如何去吸收國外的精神和文化,都無法動搖這個國家的人們對本國神秘學的堅持,哪怕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相信任何神秘學,但大體上,這種“不相信”的程度僅僅是“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曖昧態度罷了。哪怕在一生都無法接觸到神秘的情況下,也仍舊有太多人抱持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中央公國的神秘學看似分成三個龐大的體係,但體係內部可謂是博雜精深,甚至於三大體係在某些思想哲學上,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他,完全將一個體係單獨拿出來看待,是無法透徹理解這個體係的。在中央公國,所有有興趣研究本土神秘學的人,都會將三個體係擺在一起對比辯證,試圖從足夠細微的角度,將這三個體係進行拆解和精研,然而,哪怕是極有天賦又肯努力之人,想要從理論角度弄清楚三大體係,也必須花上數十年的時間。中央公國的神秘學,深度牽扯到中央公國的哲學、文化學和風俗學,而受到中央公國在曆史地位上的影響,整個亞洲地區的文化圈都被這些中央公國的人文輻射,並在本土加以異化,這些異化的人文回饋到中央公國後又進一步加深了中央公國人文的多樣化,和人文密切相關的神秘學,自然也免不了變得更加光怪陸離。無論內在如何複雜,外在的表現,都是以三大體係為主的中央公國神秘學,有著比海外之國所想的更加隱晦深沉的靈魂。那是思想,是魄力,是麵臨絕境時爆發出來的力量。在末日步步逼進的今天,三仙島計劃應運而生,但是,倘若三仙島僅僅隻有這麼一個堅固的輪廓和國外神秘專家眼中“極為強大”的能量,那麼,三仙島自然也不可能成為中央公國的殺手鐧。提出並執行三仙島計劃的組織,是中央公國的“有關部門”和一個簡稱為“亞極”全稱不明,實體為亞太文化圈神秘側的共同體。但是,“亞極”並不是歐美神秘專家所熟悉的那種神秘組織,“亞極”雖然有神秘側的力量,但其組織卻是以被中央公國文化輻射的整個亞洲文化圈為基礎和紐帶,神秘學僅僅是這個龐大的,看似鬆散,但其內部存在無比緊密的人文紐帶的共同體的一小部分而已,所有關於神秘方麵的動作,也都來不會以“神秘”的名頭行事,而是以“文化”的名義。因此,歐美地區的神秘組織無法觀測中央公國的神秘學組織,乃至於無法觀測到大部分亞洲地區的神秘組織。在亞極和中央公國的有關部門緊密合作之後,所有事關“神秘”的情況,都會被“亞太文化”這一存在感更加強烈的名義覆蓋。這讓歐美方麵的神秘專家難以摸清中央公國方麵所掌握的“神秘”的底細。他們既然不清楚中央公國的“神秘”是如何的程度,自然也就無法真正理解三仙島的能耐,也無法理解中央公國方麵對三仙島的態度。雖然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壓力下,聯合國在催促中央公國登場的同時,也在勾心鬥角,試圖讓三仙島從中央公國的控製下獨立出來,但是,在經過了利益交換後,中央公國竟然真的轉移了三仙島的控製權,反而讓人感到莫名驚詫——他們本以為會更加艱難,亦或者中央公國根本就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中央公國花費巨大代價,建設了三仙島,然後,將三仙島交給了一個名義上的大人物——這個叫做高川的年輕人,在國外戰場戰無不勝,被賦予“世界英雄”的榮譽,但這個名頭顯然不應該是中央公國將三仙島交給他的原因。甚至於,從歐美國家的角度,完全沒想過,中央公國竟然從更早之前,就沒有打算以國家政府的力量把持三仙島。將這麼一個國之重器交給一個年輕的小毛頭,哪怕對方在戰場上表現突出,還有一個響亮的名頭,也仍舊是不可思議,無法想象的事情。從後繼情報來看,中央公國做出這個決定的時間在比他們所想的更早。為了讓高川和三仙島的適應性達到最佳,委托了網絡球對高川進行全方位的調整,如今那個年輕人百分之六十的部分被義體化。而事實上,中央公國竟然不是讓高川在本國接受調整,而是委托紮根倫敦的神秘組織網絡球,也是難以事先想到的情況。當然,如果要說理由的話,知道當時各國處境的人,都能說出一大堆看似有道理的理由。但這毫無意義,在歐美的國家政府來看,中央公國的決定是不可理喻的,是瘋狂的,簡直就像是上帝在說“我開了個玩笑,所以世界就末日了”。但是,在考慮中央公國並不是在發神經,而是深思熟慮的可能性後,這些國家政府無法否認,從國家計劃層麵上看問題和處理問題,中央公國也有著截然不同的觀測點和方向。他們不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到這麼一個事實:中央公國一直都是這個世界的最強國之一,而現在他們需要這個強國下場,才能戰勝從曆史墳墓中爬出來的,宛如凶靈惡鬼的納粹們。對於這些國家的想法,中央公國自然知之頗深,但他們仍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去執行著自己的計劃。在三仙島離開,被高川接管,乃至於之後在澳大利亞發生了一係列撲朔迷離的神秘事件的情況下,亞極和中央公國有關部門卻沒有國外神秘專家所想的那般陷入被動。畢竟,將三仙島的權限轉移到高川身上,本就不是受到什麼壓力和威脅,也不是受製於“拯救世界”的使命感。中央公國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清晰,對這次的世界末日也有著屬於自己文化的理解,他們從來都不認為,這是一場可以“儘量減少損失”的戰爭。說得嚴重一點,在他們的判斷中,伴隨著末日腳步的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經嚴酷到了,包括本國在內的全世界,無論如何都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地步,與這種慘重的代價相比,即便高川自私地拿走了三仙島所造成的損失,也隻是滄海一粟而已。反過來說,哪怕高川拿走了三仙島,隻要他還在使用三仙島,並能夠很好地使用三仙島,同樣可以完美地推進他們的計劃。這個計劃的重點並不在三仙島的歸屬上,也不在於高川是個怎樣的人,哪怕中央公國對高川也時刻進行著嚴密的監視和深度的研究,也會儘力去爭取高川的好感,但高川的立場對中央公國並沒有太大意義。而不出身並成長於中央公國,也沒有在中央公國政府占據一定高度的人,是無法擁有這種視角的。因此,歐美國家的政府也好,神秘組織也好,乃至於網絡球、NOG、末日真理教、納粹、高川個人和耳語者等等,都無法真正看明白中央公國一係列動作和決策的用意和目標。坐落在中央公國東南沿海某處,外表僅僅是一個現代摩天大樓的建築中,亞極和有關部門的代表並沒有刻意用商人、軍人或政府職員之類的身份掩飾自己,他們的打扮,他們的氣質,他們的言行舉止,隻能讓人泛泛聯想到“精英人士”這麼一個詞語,而無法真正去區分他們和其他的精英人士有什麼差彆。這個時候,這些人各自拿到了一份情報。“司機,三信使,女巫VV和新世紀福音?”一人說:“終於出來了,末日真理教的最後一個巨頭。”“為什麼不是九頭蛇,而是三巨頭呢?”另一個人仿佛說笑話般調侃著,“對了,我兒子對我說過,說是三巨頭的時候,往往都會有四個,第四個才是最強的那一個。”“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明明年紀都比我們大了,還扮嫩啊。”又一個人嘟囔著,“而且下手還真快,竟然一口氣就端掉了那個宿營地……我記得文清的小表弟在那裡吧,沒有被|乾掉?”“他見機得快,用文清給的符跑掉了。”有人翻了翻後附的參考資料,說:“找到了這裡,他進入了一個叫做至深之夜的洞天環境,差一點就沒能回來。”“啊,我看到了,被打得很慘呢。明明都是些看起來不強的臟物,和文清比起來好弱啊。”有人沒什麼同情心地哈哈一笑。“說起來,文清和晚晴怎樣了?他們夫婦倆不是參加了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攻略行動嗎?你看,這裡都寫著,女巫VV的三信使‘愛德華神父’和‘四天院伽椰子’都已經不在中繼器裡了。”“嗯嗯,既然愛德華神父和四天院伽椰子那種程度的家夥都能回來,文清夫婦倆也應該沒問題。”“……你們就不能看看報告最後的署名表嗎?文清和晚晴的名字就在裡麵啊。監控那什麼三信使的司機的一直都是他們夫婦倆好不好,他們一早就覺得那個司機不對勁了,還打了報告上來,你們難道一眼都不看的嗎?”“那時候不還隻是猜疑嘛,我們要實事求是,有了證據才好說話,你看,現在證據有了,也沒有浪費,對不?”“好了好了,大家既然看過了,就說說自己的想法。這個新世紀福音打得真是好主意,竟然用高川的名義去襲擊宿營地……耳語者的那些小姑娘看來是沒什麼危險了,其他人……就算殉職吧,加一級榮譽。”一個在這群人中並不怎麼起眼的女人敲了敲桌子,說道。“死者的處理按照老樣子就行了。”其他人也紛紛同意。“高川的情況嘛……我是不覺得他會優先選擇背棄國家,但是,被人架上梁山了啊。所以說,毛頭小子的警惕性還不夠強啊。”有人發話了,“其實,高川這個小子到底怎麼選擇,和我們的計劃關係不大吧?”“是不大,我們有兩手準備,兩手都很硬。新世紀福音做事格局太小家子氣了,說實話,我是不怎麼看在眼裡的。那個女巫VV,她要是敢放自己的人馬到內地,我這個本地人就有一百種方法教她重新做人。”另一人一口吹牛逼的口吻說。“吹,你就吹。人家可是意識行走者,從人類集體潛意識的層麵去乾涉人類行為,這個格局還不大?”有人譏諷道:“說不定她現在就在人類集體潛意識裡看你吹牛逼呢。”“我說你們怎麼老是歪樓?現在要談論的事情,可不是直接針對女巫VV這個人。”有人又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啊,我說,其實在這件事上,我也是覺得新世紀福音挺小家子氣的,所以,我們處理的話,一是不理它們,二是給它們一個好看,沒有妥協的選項,對吧?”另一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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