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1)

旗艦 段連民 4437 字 8天前

與於季東長期合作的一家國外公司因經濟問題突然倒閉,致使化迪公司的生意受到沉重打擊。禍不單行,當初為了擴大經營,化迪公司購買了天豐公司的股權,不料該公司也因經營不善瀕臨破產,致使於季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你們是怎麼決策的?非讓我買天豐的股權,這下完了,明天都坐到大街上喝西北風去吧!”在辦公室裡,於季東怒不可遏地對公司幾個高級管理人員大發雷霆。“於總,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得趕緊想辦法解決呀。”一個經理道。“想什麼辦法?去偷?去搶?出……出……出去,都給我出去。”於季東指著門怒吼。眾人像得到大赦般出了於季東辦公室。於季東餘怒未消,又拿起電話詢問公司財務狀況,得到的消息讓他簡直不敢置信。公司近兩個月發到國外合作公司的貨物對方基本沒有付款,而國內賣家公司得知化迪國外的合作夥伴倒閉又紛紛找上門來催債,現在公司賬麵上僅有不到兩萬元人民幣,還欠著幾百萬的外債和銀行貸款。放下電話,於季東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老板椅上,雙手抱頭用力地揉搓著頭發。他開始反思自己,林雪說得對,他有今天完全是靠林雪舅舅的幫忙,讓他的經商之路一帆風順,順得早已飄飄然了,根本沒有警惕危機的能力和防範意識。正在這時梅杏兒推門進來。“出去!”於季東抬頭吼著,見是梅杏兒怔了一下,“梅杏兒?我不知道是你。”“你怎麼了?”梅杏兒問。於季東勉強笑了一下:“沒什麼。”梅杏兒坐在了他對麵,看著他道:“季東,我們結婚吧!”於季東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梅杏兒平靜地重複著:“我們結婚吧!”於季東欣喜地道:“好,結婚!”想起了公司的事又道,“這幾天公司事兒挺多的,等我忙完了,忙完了咱們就去登記,馬上舉行婚禮。”梅杏兒點了點頭。於季東旋即又變得不安起來,試探著道:“杏兒,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假如我沒錢了,變成了窮光蛋,你……還會嫁給我嗎?”梅杏兒漠然地說:“我對錢沒概念,不知道錢多了能乾什麼。”於季東感動地看著他:“梅杏兒,你知道你可愛在什麼地方嗎?你善良、寬容、美麗……”梅杏兒笑了:“哪有你說得那麼好啊?那我不成仙女了。”“你在我心裡,就是仙女。”於季東深情地看著她,“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受苦,我會給你最富有的生活。”梅杏兒苦笑了一下沒再出聲。2自打上次喝多酒後,鄭遠海明顯感到秦思婷在躲著自己,回到588艦以後,他打電話把事情已經處理完的消息告訴了她。秦思婷在電話裡淡淡地說了句:“祝賀你。”“思婷,你怎麼了?”鄭遠海急忙追問。秦思婷沉思了好一會兒,說:“遠海,我們見個麵吧!下班後,我在海灘等你。”鄭遠海趕到海灘的時候,秦思婷已經在那裡等她多時了,一個人默默地看著大海,表情看似安靜平和,內心卻痛苦不堪。“思婷,你早來了!”鄭遠海走到她身旁。秦思婷平靜地說道:“遠海,我們分手吧!”“為什麼?”鄭遠海急忙追問,“為什麼呀?”“你彆明知故問好不好?”秦思婷眼淚含在眼圈內,“我秦思婷哪兒點不好?哪兒配不上你了?你不愛我你乾嗎向我求婚啊?是,我喜歡你,我愛你,我的感情是純潔的,你憑什麼玷汙它?”眼淚還是抑製不住地流了下來。鄭遠海怔怔地看著她。秦思婷平靜了一下心情:“遠海,我不能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一個心裡根本沒有我的人。”鄭遠海站在那兒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該怎樣安慰她。秦思婷繼續說:“我這個人一向自認為很成熟,其實骨子裡卻很幼稚。當一個夢被擊碎的時候,卻不願意去相信這個夢是破的,還去嗬護它。不過,現在我醒了,明白了,夢,終究是夢。”鄭遠海內心充滿愧疚地道:“思婷,對不起。”秦思婷擦乾了眼淚轉回身來,幾乎笑著對他說:“遠海,你說得對,我們兩個更應該是好朋友,好戰友,鐵哥們兒。你和梅杏兒才應該是一對,你應該去找她。”鄭遠海沒有出聲,把頭轉向大海,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梅杏兒心裡是愛你的,隻是因為我,她才選擇了於季東,但我能感覺得到,她內心很痛苦,我希望你能再找她談談。我相信你能把握自己的感情和命運,你有這個能力!”鄭遠海沉默不語,秦思婷期待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鄭遠海終於道:“我不希望她再回到我身邊了。”“因為於季東?”鄭遠海點點頭:“對!於季東是我的好朋友,他幫了我很多次,做了很多令我感動的事,我不能……”秦思婷對他冷笑了一下:“遠海,你覺得你這樣做很哥們兒義氣是嗎?其實是虛偽,一錢不值的虛偽。”鄭遠海把目光轉向一邊。“你轉過來看著我。”秦思婷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鄭遠海隻好把目光看向她。“遠海,你是個優秀的軍人,我相信在戰場上你會不惜生命衝鋒陷陣,可對待愛情,你表現得實在令人失望。我不希望你偽裝自己,也不希望你為了彆人犧牲自己的快樂和幸福,你應該勇敢點。愛情是自私的,可愛情也是雙向的。你、我、梅杏兒、於季東,隻有你和梅杏兒是雙向的,是彼此心儀的。假如梅杏兒真嫁給了於季東,他們會幸福嗎?肯定不會,雙方都會痛苦,那就會證明你今天的選擇是多麼的愚蠢。與其人人都痛苦,當然不如讓痛苦的人越少越好。你今天為了朋友放棄梅杏兒,卻並不能說明你偉大,隻能說明你懦弱和不明智,這種選擇對我們四個人來講毫無意義!”鄭遠海用充滿了驚歎和愧疚的複雜表情看著她。“我的話說完了,你好自為之吧!”秦思婷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鄭遠海目送她遠去,他被她的話徹底折服了,感動地停了好大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向東江基地醫院走去。東江基地醫院的花園內,麵對鄭遠海深情的眼神,梅杏兒顯得局促不安。“梅杏兒,我和思婷……”“我已經知道了。”梅杏兒接道,“鄭大哥,我不明白,她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能把感情給她呢?”“因為我心裡一直深愛著一個人,一直沒有變過。”“時間會改變一切的,包括感情。”“不會的!梅杏兒……”鄭遠海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梅杏兒躲著她的目光:“鄭大哥,我們不談這個好嗎?”“梅杏兒,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來。”梅杏兒使勁兒咬著嘴唇,半晌搖了搖頭:“已經晚了,我就要結婚了。”“不,你根本就不愛於季東,你是為了秦思婷才離開我的,現在我和秦思婷沒什麼了,你不用考慮那麼多了,梅杏兒,讓我們重新開始……”“鄭大哥,彆再跟我說這些了好嗎?”“不,梅杏兒,我不會放棄你的。”“你彆難為我了,於季東對我很好,麵對他我彆無選擇。鄭大哥,對不起!”梅杏兒說完轉身就走。鄭遠海失落地看著她匆匆離去。3於季東算得上是東江市的名人,原本想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無奈公司資金捉襟見肘,隻好打電話求幾個熟悉的酒店老板幫忙,豈料原來見他眉開眼笑的老板們一個個不約而同地找理由搪塞拒絕,這令於季東大為惱火。正在感歎世態炎涼牆倒眾人推之時,梅得貴住的浪淘沙酒店又上門催要房款,這不啻於雪上加霜,令於季東幾近崩潰。於季東把鑰匙交給手下譚龍,囑托他把梅得貴接到自己本打算結婚用的彆墅內先住下。譚龍走後,於季東一個人默默走到院子裡,仰望著公司的辦公大樓,內心波瀾驟起,悲從中來,眼看著自己經營多年的心血即將化為烏有,難過地流下了眼淚。於季東正自傷感,一輛轎車停在了他身邊,林雪從車上下來,於季東不想讓林雪看到自己流淚,轉過身去。林雪從車上提下一個皮箱,默默放在他腳下:“這是我自己的錢,五十萬,你拿去先把婚結了吧!”於季東驚訝地回過頭來,林雪卻頭也不回地上了車,開車走了,於季東愣了半天,回過味兒來,便把馬一凡叫到了辦公室。馬一凡到後,於季東從桌子下拿出了箱子對馬一凡說:“你去把這個送還給林雪。”“季……東,你不急……急著用錢嗎?”於季東歎了口氣:“換了彆人,這錢我會拿著,可是……”搖了搖頭,又摘下了腕上的手表道,“她要離開公司了,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可送她的了。這塊勞力士還值點錢,讓她留個紀念吧!”說著把表放在箱子上,見馬一凡站著不動又道,“去吧。”馬一凡豎起大拇指:“季東,我以前對你有……有點看法,今天我改……改變了,爺們兒,真爺們兒。”於季東苦笑了一下,沒說話,馬一凡湊到他麵前又道:“你不能從此退……退出江湖,偃……偃旗息鼓,得殺出一……條血路,東山再起。”於季東無奈地說:“我去問過了,銀行已經不敢再給我們貸款了,現在我隻剩下了這幾間辦公樓和一棟彆墅,我打算把他們賣掉還賬,剩點錢結婚和梅杏兒過普普通通的日子。”馬一凡拿起紙杯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我早就說……說過,我馬一凡關……關鍵的時候會拯救你的,說吧,需要多……多少錢?”於季東抬起頭看他一眼:“你喝了吧。”馬一凡托起水杯:“剛……剛倒,一口沒喝呢,要……要不你先喝?”於季東哭笑不得:“去去去……趕緊走!”4這天下午,梅杏兒正在值班,鄭遠海又一次走進她的診室一進門就說:“我想找你談談。”“你怎麼又來了?我正忙著呢!”梅杏兒向門外喊著,“下一個!”鄭遠海把掛號條放到桌上:“我就是下一個。”梅杏兒看著他:“你怎麼了?”“病了,心疼。”“你的病我看不好。”“你能看好。”鄭遠海執著地盯著她,梅杏兒無奈地把目光轉向一邊。這時,一個病號推門進來:“大夫……”鄭遠海打斷他:“我是傳染病,你先到外邊等會兒,好嗎?”病號聞聽傳染病逃也似的轉身跑出去。梅杏兒隻好央求他:“你先走吧,好嗎?一會兒主任看見又該發火了。”見鄭遠海坐著不動,又道:“鄭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在上班,你這樣我沒法工作了。”鄭遠海想了想,拿過了她麵前的處方箋揮筆寫下一句“我會在海邊一直等你”,推到她麵前轉身走了。送走了最後一個病號,梅杏兒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自打上次鄭遠海找過她之後,她的心一刻也沒有平靜過。這種結局太出乎她的意料了,秦思婷決絕地離開了鄭遠海,而鄭遠海又執著地一次又一次來找她,她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掀起了波瀾。當初為了秦思婷她離開了鄭遠海,而今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為鄭遠海離開於季東了,更不願麵對於季東那種傷心哀怨的眼神。一記沉悶的雷聲傳來,喚醒了陷入痛苦中的梅杏兒,看見窗外烏雲已經遮天蔽日,抓起雨傘衝出門去。鄭遠海一動不動地站在海邊已等了許久,梅杏兒奔跑過來,著急地說道:“要下雨了,你怎麼還在這兒站著啊?快回去。”說著就上前拉鄭遠海,鄭遠海甩開她的手:“梅杏兒,彆叫我再難受了好嗎?這麼長時間了,如果我能忘了你我早就忘了,可我忘不掉,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清醒一小時就想你六十分,清醒一分鐘就想你六十秒,你能不能不再折磨我了?”梅杏兒低頭咬著嘴唇,慢慢抬起頭來:“鄭大哥……”鄭遠海突然把她抱在懷裡:“梅杏兒……”“鄭大哥,你放開,你放開我!”梅杏兒掙紮著。“我不,梅杏兒,我愛你,一生一世,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你彆這樣……”“你不答應,我不會鬆手的!”梅杏兒不再掙紮,近乎哀求地道:“鄭大哥,你彆欺負我好嗎?”麵對弱小無力的梅杏兒,憐愛之情油然湧上心頭,鄭遠海無奈地鬆開她。天空淅淅瀝瀝地飄起雨來,雨滴是多情的,落到海水中濺起無數漣漪。雨滴又是無情的,落到二人的臉上身上,帶來一絲絲寒意……梅杏兒撐起雨傘舉過他的頭頂:“回去吧,這樣澆著會感冒的。”鄭遠海一動不動。“走吧!”梅杏兒去拉他。鄭遠海一下子把傘打掉在地上:“我不走!”“鄭大哥,你彆折磨自己了。”眼淚從梅杏兒眼角流了出來。“梅杏兒,剛認識你的時候,我拿你當小孩子。可自從沙礁島那次把你抱在懷裡,我的心從此就有了歸宿。我一直天真的想,兩個相愛的人,無論有多麼大的困難,心都是永遠在一起的,我沒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既然你不愛於季東,你為什麼要嫁給他?你這樣對他也不公平你知道嗎?”梅杏兒哭道:“我承認,當初我答應於季東是違心的,那時候我心裡特彆盼著你不要放棄我。可你沒有,你那麼早就向秦思婷求婚了,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我恨你你知道嗎?”鄭遠海扶住她的肩膀:“梅杏兒,現在這一切都過去了,答應我,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梅杏兒掙脫他的手,哭著搖頭:“鄭遠海,我求求你彆折磨自己了,也彆折磨我了,好嗎?”說完轉身跑開。鄭遠海絕望地慢慢轉身麵向大海……海風把腳下的雨傘吹得翻滾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鄭遠海邁著沉重的腳步行走在沙灘上,身後的腳印很快被海水衝平。突然,他站住了,抬起頭來。梅杏兒站在麵前,使勁咬著嘴唇,委屈的淚水伴著雨水在臉上流著……二人目光默默對視著,鄭遠海慢慢走到她麵前:“沒有你,我會一生不開心的,梅杏兒,我愛你!”梅杏兒一下子撲進他懷中委屈地嗚嗚哭起來。雨儘情地下著,眼淚儘情地流著……鄭遠海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5一場為愛而起的衝突不可避免,一夜未眠的於季東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鄭遠海。鄭遠海平靜地說道:“季東,正因為我們倆是多年的同學、兄弟,所以我才決定當麵告訴你,其實我和梅杏兒已經相戀好多年了。”於季東沒有出聲,一擺手,譚龍送上了兩瓶開了蓋的白酒。鄭遠海有些忐忑不安:“季東……”於季東把一整瓶酒放在鄭遠海麵前:“把酒喝了再談。”鄭遠海看著他:“季東,我不是來跟你鬥氣的。”於季東冷笑了一下:“你害怕了?隻有英雄,才配贏得愛情,否則他就沒有資格。”鄭遠海無奈地站起身,抓過酒瓶子,仰頭喝了下去。於季東也毫不猶豫地把一瓶白酒喝了下去。鄭遠海歉意地說道:“季東,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鄭遠海,我和你是朋友、同學、結拜兄弟,我這個大哥做得怎麼樣?”“對我和我家幫了很多忙,非常感謝!”於季東怒道:“江湖規矩,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懂嗎?就這麼謝我嗎?”“大哥,梅杏兒他不愛你,就算嫁給你你願意她整天不開心嗎?再說我們已經相戀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鄭遠海半天說道:“對不起!”“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我愛思婷,弄了半天她愛你。我愛上了梅杏兒,又是你……你算什麼兄弟?”鄭遠海努力地睜了睜眼睛:“我酒勁上來了,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談吧!告辭了。”站起要走。於季東猛地把酒瓶子摔在地上:“鄭遠海!”譚龍帶著幾個手下衝進來,馬一凡緊跟著跑進來:“彆……彆動,都彆動。”轉向於季東道:“季東,君子動口不……動手,給……給我個麵子……”“走開!”於季東一把推開他,向譚龍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都出去。”眾人退了出去,於季東突然以近乎哀求的口氣道:“老同學,兄弟,我不如你,我知道你招女孩子喜歡,你什麼樣的找不著,乾嗎偏跟我爭呢?彆看我比你有錢,可錢能換來真感情嗎?不能,我在感情上是個白癡……”鄭遠海默默地看著他。“你知道我愛梅杏兒愛得有多深嗎?隻要她高興我寧可變成窮光蛋,我寧可不要所擁有的一切……”“季東,你對她的幫助和關照梅杏兒都跟我講了,她也很感激你!可她對你並不是那種感情,她在內心一直拿你當哥哥,她答應嫁給你是因為……”於季東打斷他:“兄弟,我求求你,看在我以前幫過你的分兒上,把梅杏兒還給我吧?我不能失去她,你願意要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鄭遠海無奈地道:“季東,如果梅杏兒甘心情願嫁給你,我讓,我堅決讓。可不是,她痛苦,她每天都一個人躲在沒人的角落裡偷偷地哭你知道嗎?你娶一個不愛你的人有意思嗎?我這麼做不光是為我,為梅杏兒,也是為了你好。”“可我於季東在社會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那麼多人都知道梅杏兒是我女朋友,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鄭遠海隻感覺酒勁上湧,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於季東也開始搖晃起來,瞪著令人恐怖的眼睛突然吼叫著:“我看你鄭遠海是個男人才和你交朋友,可你不夠意思,你根本就沒拿我當大哥……這要是在中世紀的西方國家,我一定會選擇和你決鬥……”說著一下子跌倒在桌下。“季東……”鄭遠海掙紮著上前扶起他,於季東緊閉雙眼,已經醉暈過去。譚龍等人跑進來把於季東抬走了。鄭遠海搖晃著站了起來,馬一凡急忙上前扶住他:“遠……海,我送……你回去。”鄭遠海甩開他:“不用,一凡,去照顧季東吧!我自己能走!”踉踉蹌蹌出門走了。6於季東醉到第二天下午還沒有醒來,一直守在他身邊的馬一凡擔心地用手去扒他的眼皮,沒想到於季東卻突然睜開了眼,嚇了馬一凡一跳。“詐……詐屍啊你,嚇……嚇死我了?”“你乾什麼?”於季東瞪著眼睛問。“看……看看瞳孔,你……有沒有事兒。”於季東轉頭看了看屋內的環境:“這是哪兒?”馬一凡道:“寒……寒舍。”於季東瞪他一眼,坐起身晃了晃依然暈乎乎的頭,起身走到飲水機旁去接水,一腳把地上一個易拉罐踢到一邊:“瞧你這兒亂的。”馬一凡嘟囔著:“你喝……喝成那樣,不露宿……街頭就不……錯了。”於季東喝了一杯水,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呼吸著新鮮空氣。馬一凡想了想上前道:“季東,我知道你心裡彆……彆扭,彆……彆生氣了,好歹遠海咱仨是同……同學,好朋友。”於季東轉回身:“他拿我當同學好朋友了嗎?我跟他還是結拜兄弟呢,這不明擺著欺負我嗎?”“其實最早遠海和梅杏兒就……就是一對,你……”於季東急了:“你那意思是我橫插一腳對嗎?我第三者插足是嗎?”“不……不是,沒結婚不……不能叫第三者!”馬一凡結結巴巴解釋著。“馬一凡,你還向著他說話,你到底拿的誰的工資?”“行……行,我不……不說了。”於季東卻不依不饒:“馬海毛,我和遠海從今天開始不再是朋友了,你站在哪邊兒?”馬一凡為難地:“季東……”“沒商量,給我個答複!”“我……我中立行不行?”“不行!”於季東態度堅決。“國……國與國之間打仗還有中……中立國呢,中立國有好處,可……可以調停,可以讓你們雙方到我這兒避……避難!”“避你個頭啊!”於季東火道,“我需要你有態度,態度。”馬一凡一臉苦相:“季東,咱不……不搞這麼僵行嗎?”於季東抬手指著門:“出……出去!”“好好……出……出去!”馬一凡轉身向外走,到了門口醒悟過來:“這……這是我家!”於季東抓過上衣搭在肩上走了。7許欣芳欣喜地看著梅杏兒,笑得合不攏嘴。“阿姨,您最近身體怎麼樣啊?”梅杏兒問。“沒事兒。”許欣芳笑嗬嗬地說道,“大夫都說了,隻要心情好,再活十年八年的沒問題!對,你就是大夫啊!”轉向鄭遠海悄聲問道:“這回……不能再變了吧?”鄭遠海笑了笑,待許欣芳出去後,變魔術般拿出一隻漂亮的八音盒遞給了梅杏兒。“太漂亮了!”梅杏兒打開,裡麵王子和公主相擁起舞,發出悅耳的聲音。鄭遠海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這是一個美麗的傳說,在一個孤島上,四麵被海水包圍著,海風吹來,王子抱緊了瑟瑟發抖的公主,雖然他們誰也沒有說,但從那一時刻起,兩顆心撞在了一起,他們暗暗發誓,今生今世再也不分開了。”梅杏兒深情地看著他幸福地笑了。梅杏兒和於季東分手,讓梅得貴感到憤怒異常,於季東既有錢對他們爺兒倆又好,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也難找,梅杏兒怎麼會突然變卦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梅杏兒三番五次要接他回去,他生氣不理她。於季東也覺得隻要她爹反對,梅杏兒就有回頭的希望,也不想讓他走,梅得貴便還是像以前一樣住在於季東的彆墅裡。梅杏兒本來對於季東就心存愧疚,便堅決要接父親回去。鄭遠海出海後,梅杏兒再次來到彆墅想勸梅得貴回去,而此時梅得貴卻不見了,梅杏兒急忙來到於季東的公司想問個究竟。於季東精神萎靡不振,失魂落魄地蜷縮在沙發上,見到梅杏兒眼睛卻閃現出一絲光芒:“梅杏兒,你來了。”看到於季東一副落魄的模樣,梅杏兒內心更加愧疚不安:“於大哥,你振作一點兒好嗎?你這樣我心裡難受。”“梅杏兒,你難道真的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梅杏兒沉默半晌道:“於大哥,對不起,你在我心裡麵,一直像我親哥哥一樣。”於季東用哀求的口氣道:“我對你什麼樣兒,你心裡清楚,難道就不能改變嗎?”“於大哥,感情是沒辦法勉強的。”於季東長歎一口氣:“梅杏兒,這麼多年了,我在你麵前說話都不敢大聲,唯恐嚇著你,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摔了,比對自己的親娘老子都好,難道我們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你還把我當成妹妹好嗎?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也把你當成親哥哥。”於季東輕輕搖了搖頭歎著氣。梅杏兒停了一會兒道:“於大哥,我爸爸去哪兒了?”於季東抬起頭來:“昨天就走了,他說去你那兒啊!”梅杏兒聞聽著急起來:“沒有啊?一直沒見他的影子。”“你彆著急啊!興許……興許是回老家了呢!”於季東反過來安慰她。“也可能吧!”梅杏兒把鄭遠海讓她帶來的兩萬塊錢放在桌上,“我爸爸在您這兒住了這麼久,這點錢是我的一點心意。”於季東剛要推托,梅杏兒站起身來說:“於大哥,你是男人,有自己的事業,我希望你振作起來,我走了。”梅杏兒走後,於季東把譚龍喊了進來:“你把梅得貴弄哪兒去了?”譚龍上前低聲道:“咱不欠浪淘沙酒店點錢嗎?我讓他替咱去還債了。”於季東歎了口氣:“去,讓他走。”“讓他走?”譚龍不情願地道,“大哥,就這麼讓他走啊?你這口氣能咽得下去?再說錢本來就是那老家夥住的時候欠下的。”於季東吼道:“我說放就放。”浪淘沙大酒店後廚地上擺放著一大堆盤碗,梅得貴正蹲在地上刷著盤子。他在於季東家住了幾天,見梅杏兒態度堅決,再回到於季東身邊已經無望,自覺沒趣,便收拾好東西準備走,結果卻被譚龍帶到了酒店,讓他刷盤子還當初在酒店住時的房錢飯錢。譚龍來到浪淘沙酒店,經理急忙迎上去,一臉苦相開口道:“譚大哥,你可來了,你們老板不會指望那個老家夥刷盤子還我們錢吧?”譚龍看了他一眼:“這點你也彆指望了,人呢?”“在後廚呢!”譚龍來到後廚大吃一驚,隻見梅得貴滿嘴流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經理害怕地道:“剛才還好好的呢,這……這……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啊!”譚龍大叫:“還愣著乾什麼?快叫救護車啊?”幾個人趕緊把梅得貴送到了東江醫院。等梅杏兒趕到東江市醫院時於季東早已守在梅得貴的病床前了,一見父親的樣子,梅杏兒撲到床前:“爸、爸,你怎麼了,爸,你醒醒啊?”梅得貴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毫無反應,梅杏兒問於季東:“我爸怎麼了?”於季東囁嚅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梅杏兒急了:“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於季東出去後,梅杏兒看著床上的梅得貴突然疑惑起來,伸手探了探他脖子上的動脈,又用手去翻他的眼睛,梅得貴突然睜開一隻眼,梅杏兒嚇得把手縮了回來:“爸……”梅得貴見屋裡沒人小聲道:“我沒事兒,我把雞血喝嘴裡了。”梅杏兒聞聽鬆了口氣,無奈地歎息著,這時醫生進來把梅杏兒叫了出去,梅杏兒告訴醫生父親根本沒有吐血,而醫生告訴梅杏兒這種病根本不應該吐血,接著告訴了她初步檢查結果,梅杏兒聞聽驚呆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