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修士還是妖怪,體內都會有存儲力量的源泉。道修體內的金丹或是元嬰、武修體內的真氣之海、妖獸的妖丹、魔的魔丹或魔嬰……這些載體蘊含著一身的力量精華,一旦將之引爆的話,將激發出十倍百倍的恐怖力量。上古洪荒五帝中顓頊帝時期,人族中號為水神的共工與號為火神的祝融這兩大絕世高手爭鬥,被祝融打敗的共工惱羞成怒之下,引一身蓋世之力而自爆,最終將原本的天柱不周仙山轟塌,導致天斜地傾,天界天河之水灌入人間大地,引發天地大劫。傳聞不周仙山乃是開天辟地的盤古之脊梁所化,自天地開辟以來便佇立為天柱,代盤古而鎮天地無數年,然而就是這等仙山,卻被共工自爆而轟倒,可想而知共工自爆的威力有多大。此時那蛤蟆精全身氣勢暴漲,青墨色妖光亮如太陽,不光將聚寶莊熏染的詭異無比,更引得千丈之外的潘城中人心惶惶。虞青梧一眼就認出,這分明就是蛤蟆精在引動其體內妖丹,想要自爆的先兆!這蛤蟆精的修為自然比不得顓頊帝時期的水神共工,它自爆也不可能讓天傾地斜,但威力決不可小覷。真要讓它自爆了的話,方圓百丈的聚寶莊肯定會在頃刻間化為須彌,內中一切被泯滅個徹底!若說先前虞青梧仗著身上的流雲仙衣還有些底氣的話,那現在就是半點底氣都沒有,一股涼氣從頭灌到腳,整個人都怔住。而他身後的金不愁在聽到他說蛤蟆精是要自爆時,亦滿臉驚駭,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發不出聲。處於自爆邊緣的蛤蟆精身上湧出來的氣勢像是無形的囚牢,將方圓十丈內的一切都禁錮住,令得虞青梧、金不愁二人難動分毫,隻能等待強絕狂暴的力量衝擊在身。嗚……狂風呼嘯,躍至兩人身前的蛤蟆精眼中滿是瘋狂之色,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狂暴,一股股罡風在它周身滌蕩呼嘯,青墨色光芒像一口口寶劍寶刀般劈斬,四周的大地最先承受這等無差彆攻擊,被劃出了一道道痕跡。轟隆隆!在這個時候,穹頂忽然傳來一陣一陣的轟鳴聲,似千軍萬馬在奔騰,又如雷霆在咆哮。蛤蟆精、虞青梧、金不愁三人不由自主的轉首望向聲音傳來之處,卻見南方天際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白色異獸,其背上更端坐著一位朦朧藍色的身影。那異獸馱著身著藍衣,看似女子的人在天空中奔騰,每奔出一步,便引得天穹震蕩,巨響轟隆,氣勢之壯,如千軍萬馬在奔襲,好不可怖。“去死吧!”一見到那異獸,蛤蟆精忽然狂嘯一聲,身上的氣勢達到了頂點,想要加速自爆毀了眼前的兩人,因為那異獸是向這邊而來的,它生怕異獸和獸背上的人是眼前兩人的同夥。青墨色妖光大綻,罡風如重錘般擊在虞青梧身上,他悶哼連連間閉上了雙眼。到了這個時候,逃是不可能逃得了,他隻能將生的希望寄托在流雲仙衣上,除此之外彆無他法。呼……閉上眸子的虞青梧隻感覺到一陣狂風刮來,他隻道是蛤蟆精已經在自爆了,可再等了幾息之後,依舊不曾感覺到狂暴的力量襲上自己的身體,他當即猛地睜開眼,卻見原本處於身前大放異彩的蛤蟆精已不是什麼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頭能有兩丈多長一丈多高的白色異獸。但見那白色異獸狀如馬而體有鱗,頭如犬而生角,兩耳尖長如兔,四蹄又似龍,長長的尾巴左右搖擺,每擺動一次俱能引起呼呼破空聲。“犼?”一見到這白色異獸,虞青梧眸含微驚道。犼為海中神獸,傳聞能搏龍,更以龍腦為食,在萬妖獸譜中排名第八!數百年不曾出現過純種犼了,人間大地上也隻是有些龍與犼雜生的龍犼獸,與純種犼根本就沒得比!“小白!”就在虞青梧震驚怎麼會出現純種犼時,他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脆之聲,而一聽到這種呼喚,原本不停抬腿撥著地的白犼當即一聲低吼,向著聲音傳來處小跑了過去。見此,虞青梧連忙回過頭。不遠處,麵遮白紗,身著藍衫,體態妖嬈的少女佇立在地,在白犼小跑到她身邊時,她抬手輕撫著白犼的耳朵,輕聲道:“小白真厲害,一口就把那癩蛤蟆給吞了!”“律律律……”聽到主人誇讚,白犼當即親昵的用腦袋蹭著藍衫少女潔白玉潤的纖手,好似在回應著少女的話。“美……美女!”這個時候,親眼目睹了藍衫少女從天而降,白犼一口生吞處於自爆邊緣蛤蟆精的金不愁好像變了個人,前一刻還是重傷倒地不起,下一刻猛地直起身子,那對小眼睛在藍衫少女身上流連忘返,口中還不住的喃喃道:“身高六尺有九,身材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目測不過十六歲……皮膚細若凝脂,身上幽香如蘭,雖然因為帶了麵紗的緣故而看不清長相,但一定是個絕世美女!”聽到金不愁的並不是小聲的呢喃之聲,原本想要向藍衫少女道謝的虞青梧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他連忙對著藍衫少女躬了躬身,抱著拳一臉歉意道:“我這朋友雖口無遮攔,但卻絕無冒犯之意,還望姑娘海涵!”那藍衫少女都說了,處於自爆邊緣的蛤蟆精就是被白犼一口吞了,可想而知眼前這頭白犼的實力絕對高得無法想象。偏偏這個時候金不愁還出言‘調戲’,要是惹怒了藍衫少女的話,那不是自尋死路嘛!誰曾想那藍衫少女並未露出些微怒意,反而對著一臉豬哥樣的金不愁咯咯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個絕世美女,而非絕世醜女呢?”一遇到美女就沒有抵抗力的金不愁大步走到藍衫少女跟前,對著隻比自己略矮兩寸的少女笑了笑,昂首挺胸道:“本少爺閱女無數,練就了一身聞香識女人的本領,你身上自然的幽香陣陣,又豈是凡夫俗子所能具有的?”聽到金不愁的話,少女那露在外的靈動大眼睛中滿含笑意,口中說道:“你這人倒是有些見識,實話告訴你,本姑娘就是絕世美女!”說話間,抬起有若無骨的纖手在金不愁麵前輕擺如蝶,那裸露出來的些微白皙皮膚,晃得金不愁整個人都發直,嘴角更不知什麼時候流出了一縷哈喇子。“真白!真嫩!”金不愁盯著眼前不停晃悠著的纖手藕臂,一邊抬起手去摸,一邊嘖嘖吸著嘴裡的口水道:“摸一下應該是可以的吧?”“那要看你摸不摸得到了,咯咯咯!”藍衫少女咯咯一笑,猛地將自己的右手收了回來,而聽到誘惑之語的金不愁也連忙向前跨出,想去追逐那少女。誰知他剛邁出一步,整個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雙眼上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不愁!”一直對金不愁的行為無言以對的虞青梧連忙上前將金不愁扶起,不停的搖晃著,同時喊道:“醒醒!醒醒!”可不管他怎麼搖怎麼喊,金不愁都不曾醒過來,反而他每搖一次,金不愁的身子就劇烈抽搐一次,口中白沫連連。見此,他如何還不知道是那藍衫少女搞得鬼,當即放下金不愁,對著輕笑出聲的藍衫少女伸出一隻手說道:“解藥拿來!”見虞青梧找自己要解藥,藍衫少女頓時委屈起來,大眼睛中滿是狡黠之意,口中卻是怯生生道:“人家哪有什麼解藥啊,他無緣無故的暈倒跟人家又沒有關係……”“少廢話,快……”“吼!”虞青梧正想上前製住那表麵無辜,實際狠辣無比的藍衫少女,可一腳都還沒邁出去,那藍衫少女邊上的白犼便猛地一聲巨吼,直震得他連連後退,胸中氣血翻騰。“你們兩人好生可惡!”白犼將虞青梧逼退後,藍衫少女一邊輕撫著白犼之耳,一邊脆聲道:“一個登徒好色,一個不辨是非,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聽到少女的話,虞青梧有心想要駁斥,可眼角瞥到那看似溫馴,實則凶猛無比的白犼時,他隻得苦笑一聲,身上氣勢弱了下來,對著藍衫少女說道:“在下為剛才的行為道歉,還請姑娘手下留情,放了在下的朋友!”說完,躬身一拜。先前金不愁都沒有什麼事,可靠近藍衫少女之後不久,便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想不到這是那藍衫少女給金不愁施了什麼毒?見虞青梧姿態大變,謙遜有禮,少女似乎原諒了兩人,對著虞青梧招了招手道:“好吧,看你這麼誠心誠意幫助朋友的份兒上,你過來,本姑娘告訴你解毒之法!”虞青梧眉頭一皺,有心提防這鬼靈精怪的藍衫少女,可想到現在金不愁還生死不知時,他隻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待得虞青梧靠近後,兩人之間已不足一尺,藍衫少女依舊湊過臉,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踮起腳隔著毫厘之距在虞青梧耳邊吐氣如蘭道:“解毒之法就是……”話未說完,她口中忽然吐出了一道白煙,頃刻間將虞青梧整個人都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