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屏障(中)(1 / 1)

(……鬼子打仗是很不要命,但其實他們很謹慎,在搞不清狀況的時候很少會貿然全力攻擊;所以要暗算鬼子並不容易……摘自《祖爺爺的抗戰回憶》)“支那人的彈藥已經接近耗儘了,勇士們,用一次衝鋒解決掉他們!”已經被中國守軍的頑強弄得幾乎精神失常的日本火線指揮官狂吼著,他已經準備賭上一切了——在他之前,第六師團和一零一師團竟然換了四個指揮官仍然無法拿下挹江門!“……我決不同意炸掉這座古老的城樓,我們應該讓大和武士的戰刀在城樓上熠熠生輝,應該讓大日本帝國的國旗在上方飄揚!……”自己的豪言壯語還在耳邊響著,但是柿木清一已經感到絕望了;也許他應該留在城裡和其他人一起去進行那種砍頭比賽或者彆的殘害平民的的行動而不是到這裡和那些像城樓一樣頑固的中國人死磕。但是,由於他的出身,他僅僅是一個朝鮮人;雖然他給自己起了個日本名字,但他還是朝鮮人——朝鮮人要出人頭地就一定要做得比大多數日本人好,要比一般日本人更努力!這絕對是一個機會,很好的機會,整個第六師團最負盛名善於攻堅的少壯派大隊長們都失敗了,最後他們認為應該用裝甲車裝滿炸藥撞到城門洞裡引爆……不!絕不,日本人的大隊長們不行他來,隻要給他機會他一定可以做到!於是柿木清一帶著正在屠殺平民的戰刀和他那一群從朝鮮一起來到中國的士兵闖到指揮部,提出由他這個少佐來完成最後的進攻,如果失敗他願意切腹……四百多張長梯,五千多攻城部隊,創下日軍侵華史上最大規模的單一城體攻堅戰兵力投入紀錄;這是最後的進攻,如果天亮以前拿不下城樓,他們這群朝鮮倀鬼將有三十餘名軍官要切腹自殺……“殺給給!”重炮部隊的電話通知,最後一發炮彈出膛!潮水般的倀鬼部隊便蜂擁向城樓猛撲,哪怕會被重炮的近失彈殺傷很多人也在所不惜!城樓裡通道內地下鋪著厚厚一層灰,可以沒過腳踝——厚重結實的城體深處建築竟然也被鬼子的重炮群連續打擊震得如四行倉大樓一般,不斷掉頂!“這沒什麼,在四行倉的時候,鬼子的大炮打過來一炮就是一個牆洞,咱們照樣頂著;現在這就跟瘙癢似的,一點事沒有……”劉青在藏兵通道內大聲鼓舞著士氣,但是耳朵隻是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到自己說什麼,戰士們肯定也一樣,於是他不再吼了,忍著耳朵的刺疼,儘量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不去扶著牆壁,向戰士們展示他的笑容。“鬼子上來了,準備!”邢龍在城牆壁上的觀察口上大叫,他回頭卻看不到任何人有動作——大家什麼都聽不到!“弟兄們跟我上!”邢龍抽出武士刀,一指城樓頂就往出口處衝過去……“衝啊!”戰士們發出誰都聽不見的震天怒吼,一起衝了上去。火線上的戰鬥白熱化,在衝擊波和頂上落下塵土的肆虐下,**指揮官們已經不能用言語或者手勢來指揮了,他們隻能用身體力行來告訴手下的弟兄該乾什麼!“放!”一聲令下,聲音是聽不到的,但是長官的指揮刀揮動時在昏暗的燈光下還是能夠發出寒光,幾個戰士連忙把手中的木棒一撬,幾個裝滿磚石的麻包袋捆在一起就向樓道下邊像無底深淵一般的黑暗中落去。麻包袋這邊綁著的粗繩帶動了一條大木杉,以杠杆作用把在通道出口處的一堆被堆在一塊厚重的大木板上的磚石紛紛拋起來向城樓外遮天蔽日地落去;衝到城樓下正在扶著長梯爬上去的鬼子兵們看到照明彈的慘白忽然被遮住,臉上不禁露出駭然之色——他們早就被中**人的磚石砸得魂飛魄散了!“那個劉青是誰?聽說是曹長官的老弟兄之一,找個機會一定要見上一麵,就憑他教會自己搞出這個‘拋射器’就該好好請他喝上一頓!”“刀子”的耳朵嗡嗡作響,他隻能自言自語。,曹小民的前線通告出去後一個多小時,劉青就從挹江門回了信息,並且把他們怎樣對城樓下的鬼子進行磚石打擊的方法告訴了儀鳳門的守軍。他們在曹小民的通告到達之前已經開始意識到要用磚石作為武器彌補彈藥的不足了,他們做得比曹小民要好得多!想象畢竟是想象,和現實總有差距;雖然曹小民的方法確實讓**的防守損傷大大減少,但是實際上的戰損還是非常驚人的:鬼子就算沒有重炮,他們的裝備還是讓**官兵們不得不繼續以血肉長城去抵抗——那些可惡的迫擊炮和擲彈筒集群打上城樓,把遍布城樓上的碎磚石炸起來,就足以讓**士兵們傷亡慘重!在城樓頂上的**官兵們不得不躲在用磚石包堆砌成的一個個“井裡”就像打巷戰一樣警戒著城垛子外邊可能爬上來的鬼子,同時依靠這些修在城牆上的街壘去躲避那些橫飛的碎磚石。但是當一大片碎磚石被投到城樓下後,他們就得衝出去,全身暴露在橫飛的彈片與磚石中往那塊大木板上“添料”。不時會有迫擊炮彈直接打進磚石堡壘中,躲在其間的官兵就會全部陣亡,那些給木板添料的官兵也經常會被炮襲炸死炸傷整個撲在拋射板上,那樣他們就在下一次的投射中成為砸向鬼子的名副其實的人肉炸彈!儀鳳門和挹江門上的中國守軍完全是在用性命在耗,他們不光用子彈手榴彈和磚石攻擊敵人,甚至用上自己的殘軀!儀鳳門上的守軍,特彆是那些給拋射板加料的守軍,已經看不到一個穿軍裝的人,會打槍的人都被安排在射擊孔或者那些城頭堡壘中對付那些可能會爬上來翻進來的鬼子了,那些給|拋射板“添磚加瓦”的人竟是那些推車送援軍到達的百姓!——麵對官兵們如此舍命的戰鬥情景,麵對如此血戰場麵,還有哪個有血性的中國人會袖手旁觀!?那些本來就有著一定勇氣敢於幫助守軍趕來死戰的人們竟在這一刻走上了城樓,成為了沒有軍裝的戰士!“轟隆!”“轟隆!”……又是一輪長達三十分鐘的炮擊,炮彈落在荒野上能把整片地麵全部翻一遍,落在魚塘裡炸起的水柱在黑夜中發著亮白直衝半空!這一夜打了多少炮彈?能把這塊狹窄的地麵炸翻了幾趟?鬼子自己都算不清,十三師團的師團直屬炮兵聯隊已經是第五次集群炮擊了,但是每次衝鋒時鬼子發現應該被炸得沒有生物存在的地帶還有**在抵抗,難道麵前的**有超過一個整編師?!在鬼子麵前隻有不到兩百人,諾大一片防區隻有不到兩百人!隻是他們不像**一貫作戰那樣人擠人整排地記載一字戰壕裡靠排槍射擊增強火力,他們僅僅是稀稀落落地潛伏在荒野中,隻有等鬼子到了他們有把握殺死的距離才發起手榴彈襲擊或者開槍。他們更不像其他部隊一樣看到密集的炮火會崩潰,他們居然歡迎那些炮火,那樣表示鬼子不會衝過來;他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襲擊者很勇敢,但戰場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怕死鬼更容易死呢?真的很難說,這些勇敢的襲擊者往往在一擊得手後還來不及對其他跟上的鬼子打擊或是轉移自己的位置便死在其他鬼子手上。……鬼子打仗是很不要命,但其實他們很謹慎,在搞不清狀況的時候很少會貿然全力攻擊;所以要暗算鬼子並不容易……曹小民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他從祖爺爺的這一段回憶錄中明白了他們成功絆住鬼子的原因;他為自己這兩百人能夠撐到差不多天亮欣喜若狂。但是他知道這僅僅是他運氣不錯,鬼子搞不清他們的情況錯誤判斷了他們的力量。他一直在想一種能夠更有效發揮自己人手的作戰方式,比如把整個戰局打成像他們當初在羅店那樣的陣地遊擊戰。但是很快他發現這不可能——當初的九個人是在一萬多戰死的弟兄中幸存下來的“閻王”,而現在他手下的士兵更多的隻能是做到與敵同亡——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被炮火反複蹂躪,被試探攻擊的鬼子尖兵消耗……陣地上還有幾個人?曹小民不知道,現在的曹小民就像在羅店那一晚血戰一樣,身邊一個人沒有,連“老柴皮”也失散了,僅僅是一個人在陣地上孤魂野鬼般遊蕩。為了讓自己保持戰鬥力,他已經又給自己用上了一劑嗎*啡!冬天,天不會那麼快亮起來吧?作為煤炭港前最後一道屏障,草鞋峽的守軍應該是損失殆儘了;天亮後鬼子的尖兵甚至用肉眼就能看到煤炭港的情況,他們隻要一個班的兵力直衝就能打到煤炭港!老天,你千萬彆亮起來!曹小民隻能無助地對天長歎……(作者:這兩天加精怎麼加不成?是有數量限製嗎?昨天找半天才發現任命副版主的入口,暈,原來八月份午睡中書友已經要當副版主了,真抱歉,一直沒發現......對於管理書評還是不大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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