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1)

一期一振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的視線直直的射向正旁若無人的親吻到一起的付臻紅與鶴丸國永,巨大的憤怒感在這一瞬間突然就席卷了他的腦海,幾乎要衝破他的理智。他的眉頭緊皺,臉上罩上了一層陰雲,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握緊成了拳,因太過大力甚至爆起了青筋。如果說昨晚他在看到新任審神者親吻鶴丸國永時的憤怒,是因為聯想到了弟弟們寢當番的遭遇,那麼現在這徒然躥生起的怒火又究竟是因為什麼?是嫉妒吧……還有一種仿佛被戲耍了的不甘。在他因為昨夜的事而無比糾結和懊惱的時候,與他有了親密關係的新任審神者卻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而他自己,回去之後想了很多,想到了弟弟們的遭遇,想到了致使本丸暗墮的根源。他被審神者的美色迷了心智,在對方的蓄意引誘下做出了曾經的自己最討厭的事情,並且完全沉溺在了昨夜那場暢快淋漓的歡愛裡。他一邊唾棄著自己的行為,自我厭惡和糾結,另一邊卻又忍不住去回味那身體交融的巨大快感。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審神者隻是勾引,真正將寢當番這事執行下去的是他自己。他想了很久,然思緒越想就越偏離了原有的軌道,他的腦海裡最終浮現出的是審神者在他的疼愛下微微張著殷紅的雙唇情動低吟的容顏。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受不了誘惑的自己才是最應該被懲罰的那個人。而就在他終於建立好心裡防線,準備與新任審神者認認真真的交流一番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眼前這讓他覺得無比刺眼的一幕。一期一振覺得一直陷入自我糾結的自己仿佛就是一個傻瓜。新任審神者、這個在昨夜被他狠狠占有過的男人,根本對於他這個人毫不在意。一期一振想到了昨晚的話。主動送上門的寢當番……一期一振忍不住冷笑,或許這個惡劣的男人不管昨晚來起居室的是哪一位付喪神,於他來說都無所謂。他一期一振不是特殊的那一個,隻不過是碰巧撞上了而已。這麼一想之後,一期一振的心底深處頓時泛起了一股濃濃的苦楚與酸澀,他的心口悶悶的,還有些發堵。“一期哥,”直到藥研藤四郎有些擔心的喊了一期一振一聲,才將陷入自我思緒中的一期一振拉了回來。對上弟弟關切的眼神,一期一振勾了勾唇角,儘可能自然的扯出了一抹微笑,然而他的眼神沒有一點笑意,唇角邊的弧度顯得勉強又刻意。付臻紅沒有理會一期一振,他離開了鶴丸國永的雙唇,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緩緩問道:“你是在請求我的寵幸嗎?”不隻是鶴丸國永,其他刀劍付喪神也全都把目光放到了付臻紅的身上。一期一振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低垂下眼眸,藍色的發絲順勢垂在他的臉側,隱隱遮住了他瞳孔中的情緒。他的薄唇緊閉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低迷又陰鬱的寒氣,眸底深處劃過了一抹晦澀和暗沉。坐在一期一振右邊的平野藤四郎輕輕握住了哥哥的手,一期哥太奇怪了,明明他臉上的暗墮繪紋已經沒有了,卻讓平野藤四郎感覺到了一種比暗墮時還要銳利陰冷的氣息。“鶴想要你多喜歡我一點,”鶴丸國永舔了舔唇角,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回答了付臻紅的話語。燭台切光忠作為與鶴丸國永同在伊達組待過的刀劍,是僅剩的這二十四位刀劍付喪神中最在意鶴丸國永的,這位家政能手擔心鶴丸國永會玩脫,畢竟這任審神者怎麼看也不像前幾位那般單純好便。付臻紅拍了拍鶴丸國永的臉,示意對方坐直身體,他掃了一眼已經全部入座的付喪神們,不疾不徐的說道:“我知道本丸會設立近侍,嗯…那麼今晚的近侍就由你來當好了。”他說完便抬起手,指向了留著一頭白色長發的小狐丸。今晚的近侍,而不是今日的近侍。一個字的差彆,卻可以理解成完全不同的意思。被點名的小狐丸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摸了摸垂落在胸前的白色發絲,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被小狐咬到的話,會很疼的哦。”付臻紅眯了眯眼:“把野性的狐狸馴服起來,豈不是很有意思?”三日月宗近正要說話,卻被石切丸攔住了。石切丸看了付臻紅一眼,又看了一眼一期一振,對三日月宗近搖了搖頭。付臻紅在現世還有一場手術,自然不可能在本丸多待,在刀劍付喪神們挨個介紹完自己後,付臻紅就離開了本丸。對於付臻紅的離去,付喪神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莫名覺得有些煩躁。這個新任審神者到底把他們、把這座本丸當成了什麼?一個晚上時勉強能落腳休息的地方?“被當成籠中鳥來服侍嗎……”粉色長發的宗三左文字自怨自艾的感歎著。“呀呀~新任審神者還真有幾分天皇到後宮來寵幸佳人的感覺,是吧,服侍丸?”源氏重寶的髭切攏了攏披在肩上的白色製服,說這話時他白皙俊美的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然眼神卻毫無溫度,冰冷如刀鋒。“我是膝丸!不是服侍丸!”膝丸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糾正自家大哥。沒有去管被留在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會如何想,付臻紅到現世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左右了。本丸的時間和現世的時間流逝速度是一樣的,隻是時差間隔了一個小時左右。幸村精市的手術時間付臻紅定在了上午十點,貝爾摩德為他安排的住處距離金井醫院並不遠。距離手術還有四十多分鐘的時候,付臻紅關上製服走進了幸村精市的病房。除了幸村精市外,病房內還站著幸村精市的兩位隊友,真田玄一郎和柳生比呂士。付臻紅知道今日幸村精市所在的學校立海大與青春學園有一場比賽,是日本中學生的網球比賽關東大賽。“我們會贏,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戴帽子的老成少年對幸村精市鄭重的立著約定。幸村精市笑著點了點頭,鳶紫色的發絲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溫潤又寧和。付臻紅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關於這場比賽的最終勝負,他早從弱雞係統那裡就了解到了結果。幸村精市很強,立海大很強,但麵對著一隻擁有著主角關環的隊伍,青春學園的正選裡不停歇的努力和缺少了幸村精市的立海大正選們的輕敵和急於求成,都是造成這場比賽最終結果的重要因素。真田弦一郎和柳生比呂士走了之後,病房裡就隻剩下了幸村精市和付臻紅兩個人。付臻紅沒有問幸村精市的家人為何沒來,也沒有問幸村精市是否會覺得緊張。“醫生,”最終還是作為病人的幸村精市率先喊了付臻紅一聲。紫發少年走到床頭,輕輕捧起了櫃子的一盆雛菊花,他微微垂下眼簾,用鼻尖嗅了嗅花的芬香:“這花開的越發燦爛了。”暖色的陽光穿過樹的縫隙從半開的窗戶中漫灑進來,光暈照在著著一身病號服的紫發少年身上,更襯得少年麵如冠玉,漂亮無暇。“手術過後,醫生應該就會離開神奈川吧?”付臻紅沒有回答。幸村精市抿了抿唇,便又接著說道:“我想請醫生當我的模特,想把醫生畫下來。”“可以。”付臻紅點了點頭。事實上,幸村精市這話倒是讓付臻紅想起了這個少年除了在網球上有著極高的天賦外,在繪畫上同樣優秀至極。想把他畫下來?付臻紅又想到了在戰國時期時,專門聘請了在當時最聞名於世的畫家來將他的模樣畫下來的人。那幅畫不會褪色,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泛黃破損。經過了於人類來說漫長的年歲,當年的那副畫現在又落在了哪裡呢?[肯定被人珍藏了!][嗯。]在幸村精市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這個模樣漂亮的紫發少年突然握住了付臻紅還未帶手套的手。手術台的燈光打在少年過於蒼白的麵容上,他鳶紫色的眼眸裡浮現出了一種彆樣的信任與親昵。無論平時多麼鎮定自若,幸村精市也終究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此時此刻,在自己的主治醫生麵前,在馬上要進行手術的時候,也不免流露出了些許的脆弱和依賴。付臻紅沒有掙脫幸村精市的手,他盯著幸村精市的眼眸,等待著少年接下來要說的話。麻醉藥的成分讓幸村精市的意識已經在慢慢開始渙散,然他仍就強繃著心神,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醫生,手術之後,我想要您的聯係方式。”“好。”付臻紅沒有拒絕。……………………付臻紅在這個世界明麵上的身份是醫生,雖然由他親自操刀的手術並不多,但每一次都是完美的成功,手術時間上也是分毫不差。他走出手術室後,看到的是一群神情沉悶的少年,關東大賽的最終結果從這群少年們的表情裡已經顯露了出來。付臻紅摘下口罩,淡淡的看了一眼為首的真田玄一郎,就直接離開了。換好了乾淨的衣服,付臻紅這才出了醫院。現在正是該吃午飯的時間,付臻紅選了一家高檔餐廳,而就在他準備好好享受豐盛午餐的時候,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匪徒們持槍衝了進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