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赭石部族是一個隸屬於阿德卡多邦的流浪者部族,目前在夜之城外的惡土流浪。
既然發現紅赭石在和六街幫買東西,當然也得阻止他這麼乾,實際上流浪者在夜之城的罪惡貿易中式非常重要的一環。
就像裡爾說的:從消費者到供貨商,所有商路都得給他打斷。
現在貨已經搶到了,經銷商那邊也給她放話了,然後就是消費者這邊了
可以買,但得從自己這買。
五輛車最後湊出三輛輪胎完好的哥倫布貨運,這要得益於智能武器的精確瞄準,沒有打掉多餘的輪子,湊一湊還能用。
休息了一晚上,裡爾三人一人開一輛車朝著公路之外的惡土駛去。
今天是個大大晴天,太陽晃得人眼睛疼,這讓裡爾想到了之前從亞特蘭大開車回來的事情。
裡爾感歎:“真操蛋啊,惡土的太陽...”
v立刻接上:“我就說,誰他媽在惡土開幾天車都得瘋--你欠我的代駕費什麼時候還?”
裡爾直接無視了v,看著遠處的小峽穀,那裡搭了幾個小帳篷,綁在拖掛車廂上防止被沙塵暴吹走。
那裡就是紅赭石的“家”。
看到陌生的車子走進,帳篷區走出三個男孩,手上各拿著一把長槍,麵色警惕,又有些急切。
v饒有興趣地說到:“看起來他們很急啊,又急脾氣又大,估計對六街幫意見也不小,不過隻能從那邊買到藥。
就是...他們沒人了嗎?讓小孩站崗?”
隻有傑克注意到,就在三人起身迎接之前,他們還在逗部族裡的小孩。
流浪者家族看上去還真就破破爛爛的,但這一幕卻讓傑克覺得很溫馨。
傑克忽然說道:“裡爾,要不這單...咱少賺點,他們也不容易。”
車子停在營地門口。
傑克能注意到的,裡爾當然也能注意到,而且他知道的東西更多。
歧路司義眼掃描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有一個堆滿廢料的帳篷裡,裡爾看到了特質的儲存容器。
雖然沒有印文字,但看起來和搶來的藥物包裝有點像。
遊戲裡,紅赭石部族似乎接受了生物科技的邀請,合作進行某種實驗--看來那就是實驗藥品了。
“下車再說--情況可能比我們想的複雜。”
三人走下車,幾個看上去就很柔弱的女人把孩子帶了回去,部族裡湊上來了一群人。
他們想要讓自己看上去有些威懾力,可惜歧路司義眼的掃描結果是:疑似染病。
而且他們都在找遮光的地方湊在一起。
“站住!我猜你不是沙拉比,你們也不是六街幫的,你們想乾什麼?”
打頭的小夥子手上拿著一把羅斯托維奇針式導彈。
他很想表現得凶惡,但顫抖的手逃不開三人的觀察--他在害怕。
不止是他,還有他身後那些後麵來的男孩,不過打頭這個的腰要更硬一些。
和城裡人不一樣,六十歲的人也可以進行臉部植入,讓自己永葆青春。
流浪者沒錢也沒技術,要是他們看上去隻有18歲,那大概率就是真的隻有18歲。
而這個更小--可能隻有十五六歲。
v不屑地笑了笑,緩緩走上前,有恃無恐地念著裡爾給她報的台詞:
“嘁--羅斯托維奇db-4針式導彈,塞爾維亞人造的工業垃圾,一個嚇人的名字,實際上是用來打野鴨的。
一槍打出來,運氣好的話什麼事都沒有,運氣不好,炮筒都會蹦出來,罕見的可能會崩掉兩個炮筒。
塞爾維亞人造的槍隻有一把能用。”
v握著拳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傑克正好側了側身子,露出身上那把薩達拉。
說完,她直接站到了男孩麵前,槍口對準她的腹部,距離可能還沒有20cm。
她就這樣看著這男孩,壓力如山般壓在男孩身上,汗流浹背。
然後,v輕輕推開了這把老爺槍:“這槍打在人身上的殺傷力還沒它的噪音大,小朋友,找個能說話的來。”
男孩緊張無比,額頭上的汗止不住地淌。
他不安地瞥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人,就在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裡爾站出來了。
“彆嚇到客戶--朋友,我們不是來找事的,但看起來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我猜這是你們需要的東西?”
他晃了晃手上的藥物,容器裡淡藍色的藥液在太陽底下閃著光。
“你...你你們,六街幫說你們是劫匪,搶走了我們的藥...”
“但現在它們就在這,回去找你們的首領吧,我們可以談談。”
“咳咳...”
就在這時,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走了出來,衣服穿得厚厚的,帶個大遮陽帽,還一直咳嗽,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裡爾想到。
當然,這人年紀要大得多。
“納威,退後吧,我來和他們談。”男人走到裡爾麵前,儘可能站直了身體,“我是紅赭石的族長海克托·克羅伊斯,你們想要什麼?”
“準確的說,是你們想要什麼。”裡爾把藥收了起來,“坐下來說話會顯得親切一些,伱覺得呢?”
海克托無奈地點了點頭。
按常理來說,他應該拒絕這個請求--沒有道理讓陌生人看到部族的情況。
但...就像裡爾說的,他們什麼都沒有了,還不如柔和一些談話。
進入帳篷裡,海克托看上去更虛弱了--有些奇怪。
在帳篷外躲光,結果進來之後反而更虛弱了。
他穿得很嚴實,但裡爾從露出來的眼部位置看到了一些淡綠色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紋身。
“我們病了,實際上我聽六街幫的人說,聖多明戈也病了,聽說叫什麼γ-狂犬病。”
狂犬病?
但這個世界也沒多少狗了,隻有少數富人會養,說難聽點流浪者連被狗咬都不配。
大概是某種以狂犬病毒改造的新變種病毒,幾次公司戰爭搞出來不少這種東西。
這個世界的公共數據庫有用資料不多,像這類和公司有關的病毒隻能在公司數據庫查--下次上課的時候得看一下。
裡爾摸了摸下巴:“我猜他們還說所以藥品要漲價了,他給你們賣的價格是多少?”
海克托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一罐緩釋劑八萬歐,就是你手上那種大小,之前還都隻是四萬歐。
結果疾病一來,這群雜種就漲了足足一倍!”
一罐--也就是300ml,說是一瓶還差不多。
按照一人5ml的量,就是60個人的用量,這緩釋劑,可能能管個一周左右吧。
換句話說,得了這毛病,一個人一周就得花掉670歐買藥,紅赭石的人更是要花1340歐。
生病真是要命啊。
“還有疫苗呢?”
“疫苗...”海克托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痛苦,“我們買不起。”
此乃謊言。
疫苗可能比緩釋劑貴,但買得起緩釋劑,卻連幾支疫苗都買不起就純屬扯淡了。
裡爾忽然說道:“你和生物科技簽了人體實驗協議,所以用不了疫苗。”
海克托臉色大變。
“很顯然這兩件事湊一起了,當然,也可能有相互有關係--不過你彆擔心,我無意打探情報。
我這裡確實有一些藥,你手上有多少錢?”
這忽然的轉折把海克托的思路給打斷了。
保密協議是協議的一部分,還好裡爾沒繼續打探。
而說到錢嘛,事情就更複雜了--家族的人病了,就得花錢買藥。
買了藥卻沒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問題,就有越來越多的人沒法乾活。
紅赭石不小不大,好歹也有百來號人,但因為這事,斷斷續續一個多月都有人病發,積蓄都快花光了。
“20萬,這是全部了...”
“不少了,族長先生--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半價處理掉緩釋劑,就當交個朋友了。
20萬歐,原價是2罐,現在我給你5罐,再來個買五送一,一共是6罐。”
海克托被裡爾的開價砸暈了!
γ-狂犬病是自限性疾病,隻能靠著多用緩釋劑緩解症狀,等著身體恢複。
隻要挺過的時間越長,活下來的機率就越大,一旦挺過三周,康複概率直接跳躍式上漲!
這可是生物科技的人清口和他科普的!
原本二十萬歐買的藥可能隻夠他們用個一周,現在則是有機會活下去了!
裡爾說完把雙手放在了桌上,輕鬆地說到:“你看,作為朋友,我現在隻有一個要求,以後你們和六街幫的合作全麵終止--任何形式的合作,包括買賣。”
說完,在桌子上的手平放著伸了出去:“那麼,朋友?”
海克托激動地握住了裡爾的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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