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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貧窮即是犯罪
兩百六十多萬！
這不對嗎？這很對。
所謂賞金，就是誰提著目標的頭來換錢，這錢就發給誰。
這些擊殺記錄的記錄格式、文件大小、清晰度全都滿足NCPD懸賞領取要求，也沒有其他人去登記領取，第一發現人也不是NCPD。
所以NCPD當然會認，而NCPD認了，傑弗遜就得認。
他不信邪地將幾段數據傳到了NCPD懸賞庫中，發現裡爾完全沒騙他——
土地是有歸屬的，那就沒有種出糧食的地方；空氣是有毒的，沒錢換血和有過濾能力的義體，被毒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屏幕亮起，這裡記錄了沃森北區超過80%的犯罪案件相關證據，全部收集自血腥運動的那一晚上。
這明顯的諷刺，傑弗遜當然聽得出來，自然沒有傻乎乎的去問。
合法的途徑沒有給他們方案，但漩渦幫給了，他們的啟動資金就是這裡來的。”
這些龐大的證據訴說著一個事實：
沃森北區超高犯罪率的主要貢獻者根本不是漩渦幫，而是這些被合法世界拋棄，走投無路的夜之城流浪漢。
“沒人會貸款給流浪漢的。
這要是被外麵知道了他們的軍用裝備被幫派拿過來大殺四方，影響可不是一般的深遠
這裝備的威力確實不會受到質疑了，但它的安全性、可控性，甚至是公司本身安保業務的可靠性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質疑。
那些看似極端的暴力犯罪，都從一個個不起眼的細節開始。
而這還隻是第一筆賬。
“這是第一筆賬。”
“.你直接說吧。”
某種意義上，在這裡，貧窮本身就是犯罪了，他們可憐，但他們也很有攻擊性。”
但.他能怎麼辦呢？
可是裡爾說的故事實際上仍然非常籠統。
或者說，簡單一點，就是貧窮。
談到這裡，傑弗遜放下了手，侃侃而談：“這些資金用來購入工作義體，建立健全的社會評估和統合係統。
但他也是有說法的啊：“為什麼不去貸款？隻要貸款植入第一件工作用義體”
而這些信息，揭示了存在於沃森北區真正占據大頭的盜竊、搶劫、鬥毆以及其他小型案件的事件記錄。
阿德卡多從戰鬥結束的工廠、倉庫收集來了這些信息。
漩渦幫肯定元氣大傷，但他們的規模隻有不到千人。
“準確的說他們是漩渦幫的顧客。”裡爾揭示答案，“他們買不起正規義體和軟件，隻能用盜版的。
而漩渦幫是城裡最大的盜版和黑市義體來源。”
傑弗遜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這就是我要改變的現狀，如果我們能從巨頭企業上收到更多的稅金，就有啟動資金解決這些事情了。
傑弗遜的表情已經有些不淡定了，裡爾攤了攤手：“這就是科技時代的好處，數據做不了假，你可以自己驗證。”
“沒關係。”裡爾搖頭，“想聽嗎？想聽再加10萬。”
事情結束後，他們多少都會得到一些好處，這通常就會是他們的第一桶金，有時候也是他們和親人生病時的醫藥費，或者是平時的夥食費和住宿費。
傑弗遜愣了一下，然後氣憤地說到：“漩渦幫綁來的？”
裡爾拿起笨笨猴喝了一口，等著傑弗遜反應過來。
裡爾點了點桌麵，這張桌子就亮起了綠色的熒光，讓整個房間都顯得有些怪怪的。
漩渦幫絕對是被打殘了，佩拉雷斯先生。
由福利機構向他們發放低息貸款，裝入正版義體和軟件，通過測評，安排他們去最適合他們的工作崗位上。
現在那個——”
“不錯的想法”
漩渦幫的盜版軟件和義體隻會害了他們，但你說得對，這不怪他們。
一條情報賣十萬，但傑弗遜顫抖的腦子隻想著一件事：
“可是盜版軟件和黑市義體會導致惡心、嘔吐、癲癇、昏迷.賽博精神病的發病率也會大大提高！”
而綠色的熒光組成了兩行數字。
“好了，這東西是非賣品，所以.”
這個數額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心理預期。
這也被傑弗遜看在眼裡，他也發現這和純粹的綁架確實不太一樣。
你去問他們，他們都知道，要不你去問問他們為什麼不用正版軟件？是用不起嗎？”
某個富裕的公司員工回家的路線圖、某一支小型運輸隊的貨物清單和路線圖、工廠盈利狀況、工廠生產規範和技術
所有信息，都由這些老百姓提供，甚至有他們的親自參與，或是自願，或是被迫。
不過另外一個——就是他對麵牆上掛著那個沒死，之後就是內訌了。
你說你做這些事情正是為了夜之城貧窮的市民和流浪漢，但如果這些事情本身就是你要幫助的這些人製造的呢？”
“所以半人馬機甲是.”
“你說你有個辦法，可以讓‘危害’人們的犯罪消失，但要是他們本身就是罪犯呢？”
所以眼前這個人才是這1073個漩渦幫，這場造成經濟損失可能突破千萬的暴亂的真正負責人？！
而這些普通人麵臨的問題很多，這是最基本的生存問題。
一共有1073個漩渦幫喪命，每人平均與20起案件有關係，去除掉他們的影響，犯罪率的下降為.4個百分點。
是的，他很有錢，資產上千萬。
“有點區彆。”裡爾帶著傑弗遜穿過房間，隔著單向玻璃，裡麵的人看不到外麵，隻是繼續互相交談。
“這第二筆賬”裡爾拿著笨笨猴站了起來，示意傑弗遜跟上他，“我們進去談。”
但犯罪不會就這麼終止，所謂幫派，他們真正賴以生存的正是我們之前提到的那個無解循環。
第二行：100，000。
裡爾沒有應和，而是說道：“說回犯罪率的事情——沃森北區的犯罪率仍然居高不下，但你現在需要降低犯罪率來降低荒阪和軍用科技入駐這裡的可能性。
“第二筆賬，我已經幫你算清楚了。
想要活下去，就得有錢，就得找工作，而沒有義體，就找不到工作，可是不工作就沒有錢，沒錢就不可能裝義體。”
【裡爾：可以，互幫互助。】
傑弗遜想了想說到：“所有證據鏈都齊全？”
每個人各司其職，保證社會正常運轉。
“他們搶了軍用科技的車子，但是軍用科技在車隊裡的安保直接穿上了這種線性框架，導致搶劫隻成功了一半。
這位市長候選人憋了半天，臉都有些憋白了，才說到：“他們這事和你有關係？”
傑弗遜愣了一下。
“嗯”裡爾看了一眼自己的收件箱。
裡麵蹲著一大群衣衫襤褸的居民，麵黃肌瘦的，不過可以明顯看到身上有劣質的黑市義體。
裡爾聳了聳肩，兩條機械手臂在旁邊的桌子上搬來了幾個零件。
而且他確定裡爾不會和他扯什麼合同漏洞——想到這裡，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如果不用盜版軟件和黑市義體隻能餓死，就算垃圾桶裡能找到殘羹剩飯這年頭，空氣是有毒的，土地是有歸屬的，遲早也得死。
裡爾打開了房間門。
“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解決？”
裡爾指向那些在房間中等待著什麼的夜之城居民，然後打開了牆壁上的屏幕。
他們隻能買得起這樣的義體和軟件。”
大概過了半分鐘，傑弗遜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之前的那個死循環，已經被這些聰明機智的老百姓破解了，即使是盜版軟件和義體也是要錢的。
比如他到底是如何拿到這麼多懸賞的？
【梅瑞德斯：東西給我留著，不然我可能會被調走。】
傑弗遜笑了：“我早說過，你應該加入我，我們會從根源上消滅犯罪。
裡爾豎起手指晃了晃：“這個情報很值錢，伱要是想拿去運作，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沃森北區先前的犯罪率為51%，該區總人口數為50萬。
數據太正經了，有些甚至還是現場擊殺，現場拍的。
根據裡爾說的來理解，這場內訌就是一場必然中的巧合：謀劃已久的反叛，恰到好處的搶劫失敗，順勢造反的二把手。
北區的犯罪情況已經有些失控了，凶殺、搶劫、偷盜.數不勝數，我不敢想象這裡的人們生活在什麼樣的水生火熱中。”
死了千把號人，裡爾看上去就像是吃了幾個小麵包一樣淡定
他非常需要確定，這是開玩笑的！
那可是一千個人！
傑弗遜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腦袋裡想的是：請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軍用科技的半人馬機甲
這不就是軍用科技想賣給NCPD的東西嗎！
這似乎是個無解的死循環。
這場內訌真的隻是湊巧嗎？
很多疑問，但按照他和裡爾之間的合約，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裡爾確實可以領五十多萬的懸賞，所以他就得按照合約給裡爾付兩百六十萬的酬金。
這就很恐怖了：誰都知道這些天動亂的真實原因是漩渦幫內訌，但裡爾怎麼會有這麼多一手信息！！
但一下子拿出兩百六十多萬歐
這可是流動資金！
但他能怎麼辦呢，賴賬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出這裡。
傑弗遜想要保護的那些“受害者”，也是他口中窮凶極惡的罪犯。
【發件人：梅瑞德斯】
當然，這次篡位已經謀劃很久了，隻是湊巧這次任務出了問題，機會很好，所以他造反了。”
隻要每個人都有工作，都有收入，都在社會上有自己的位置，罪犯就沒有成長的空間。”
裡爾指了指柱子上頭已經爆掉的羅伊斯：“他把自己老大扔在原地，帶著小弟回來造反篡位。
裡爾停下腳步，微微頷首：“很好的構想，聽上去充滿了秩序，也相當和諧。”
裡爾來到一個房間外，打開了大門。
第一行：2，683，000。
眼見為實。
傑弗遜看著大門緩緩打開，腦袋的疼痛越加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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