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腦魔（九）（4000字！我叼不叼！）
“mano，這些人怎麼又呆又傻的？”
“腦魔幫破解了他們的義體係統，給他們裝備了一種技能芯片，這種技能芯片可以越過安全閾值，實現幾乎完全接管身體來進行操作的功能。”
“把人變成機器人？這有點”
路邊偶爾能看到呆愣在原地的人類，他們的感知似乎已經無線弱化，隻有三人幾乎是和他們擦肩而過時，他們才會有些許反應。
一些運氣好的，眼睛看到了人，血和眼淚的混合物一下子從眼眶中流淌而出。
老實說裡爾也不太清楚眼眶裡流出東西，到底是因為他們想哭，還是僵硬的肢體微微活動之後，淚腺被其他義體擠壓發生的現象。
場麵很詭異，但不危險。
AI訓練的副產品對人類來說是黑盒子，對AI來說，還是可以識彆的。
當然，實際上百來號清道夫和十四個全副武裝的全身賽博格，這種武力已經相當強悍了，要是放出去，稍不注意就是引來暴恐機動隊的程度。
劇痛喚醒了吉田，灰白模糊的數字世界瞬間停滯，那些跳動的字符和噪點像是被針線編織般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色彩分明——
“是賺大發了，就是東西的來路嘛.代價不小。”
“怪物”的電子音響起，喬斯達越發確定這就是他老媽！
傑克用手指戳了戳章魚臂：“沒想到這玩意兒是AI，還挺有意思.”
閃爍的電光、揮動的機械臂、逐漸坍塌的地下空間、麵目全非的老媽
同樣無能為力的自己被夾在中間。
“呃它這是算不爽嗎？”
“你去哪了？”
沒有太誇張的校園槍擊率，也沒有太誇張的校園霸淩：大家都窮，義體強很難強過槍械，所以槍擊率和校園霸淩的情況處在一個很微妙的平衡。
有時候他都忘了自己本來不叫這個。
為了保證成本，他們必然會使用廉價的外置內存增加單個人腦的內存，而過度的增強和過多的技能芯片，會讓人體患上腦白質癲狂的概率指數級提高。
而同時爆掉的還不止這一兩節工具，給這些微型發信器供電的線路也被燒毀一半！
為什麼是一半？
電磁脈衝在坑道中局限性很大，但就算如此也造成了這種規模的損傷
裡爾晃了晃腦袋——他身上的電子設備是最多的，這一下屬實給他整出輕微腦出血了。
“弘一你去哪了？”
疼痛占據了他的所有感知神經！
可是吉田卻呆呆地看著這個怪物露出來的一點點嘴唇
“媽？”
吉田走到窗邊，往外看去，看到人海中一個熟悉的噪點在無儘的數據流中晃動。
章魚臂更換了一個小型聲納頭，在牆麵持續摸索，尋找可能存在的暗門。
感覺他那種芯片都不是給人用的。”
“看來喬斯達有新發現這邊走。”
——
一個人進入社會後可能會有很多名字。
也是
工資還不錯的餐館服務員怎麼可能沒有一整套得體的服裝和義體呢？
自己的老媽，完全是靠性偶這行養活自己的。
他的本名叫吉田弘一，今年即將度過17歲生日，甚至還是個未成年。
小章魚猛地抽回了手臂，哢嚓一下卸掉了拳套的前半部分，又給傑克換了個新的。
談話間，裡爾探到了牆麵又一處厚度不一的地方，對傑克說到：
“這裡.”
可是兩邊也都不能輸。
有炮灰、有高端戰鬥力，還有獨家技術和裝備，成氣候確實隻是時間問題。
喬斯達停止了思考。
轟！
破片和衝擊波讓本就裂痕遍布的接入倉變得更加破碎不堪，液體流出的速度加快了！
喬斯達瞬間驚醒：疼痛幾乎要擊垮他的神經，但他卻想到了一個問題：
大腦是不能暴露在空氣中的！
一條改裝完成的機械臂忽然像利劍一樣刺出，可是很快
轟！
斷裂的手臂就砸了回來！
解決掉屠宰場之後，忽然間就沒有壓力了。
隻剩下半邊身子的杜姆杜姆一把推開往他身上蹭的賽博僵屍，手中端著那把薩達拉霰彈槍！
這位好漢就這樣穿進喬斯達的眼前。
眼前的機械臂被兩條更加有力的章魚臂抓住扭向兩側，還有一條章魚臂從地上撿起玻璃片按回了玻璃倉上，又用密封膠封了上去。
砰！
巨響從身後傳來，渾身不明液體的杜姆杜姆舉著兩把槍衝破人潮！
這些被技能芯片黑入的人們對杜姆杜姆拳腳相加，義體的垃圾決定了他們沒什麼力氣，可是就是人太多了。
“彆”
這個包裝過程實際上也算是製造了一種簡易AI，不過原生數據集肯定是收集自人體行為的。
還有在窗邊合照的母子二人。
“媽？”
有時候世界破碎就差有錢人的一次小小任性。
這腦魔幫確實是人才。
某工、某總、小某.或者是朋友起的外號，乾了大事彆人還會給你起個響亮的名號，當然，足夠臭的事情也會得到相應的外號。
他在這個大城市兜兜轉轉，想買一份愛，但這份愛其實一直都在。
記憶實質性地從腦袋裡“湧”了出來：他6歲幻想成為搖滾天王參加社區歌唱比賽，結果被一個有牛逼歌唱芯片的小孩給比了下去，從此再也沒開口唱過
“喬斯達！撐住啦！撐住等我救你出來，你就是搞定腦魔幫的超級猛男啦！”
也足以說明，腦魔幫其實已經初具實力了——屠宰場隻能看成是被腦魔幫控製的愣頭青。
呲——
“弘一媽媽沒什麼大本事，但媽媽隻有你了”
他伸手去觸摸那個越發清晰，越發熟悉的身影
空間感回歸、色彩重新填滿他的世界，這個身影變得越發熟悉
永遠遮住第二層衣服的深色連衣裙和厚厚的披肩，略微佝僂的背，在他麵前永遠盤起來的頭發。
在一切發生之前，他生活在夜之城這個大城市，雖然街上很亂，但大部分他都不會見到，因為他在一所還算不錯的中學上學。
如果液體流乾了，裡麵的人會怎麼樣？！
“.弘一，今天媽媽有點累，你能把衣服洗一下嗎”
吉田，或者說喬斯達的眼睛恢複了正常，比以往更清晰。
“這種芯片和全身義體都是他們自研的，就數據結構來說.”
最多就是找路摸進去花點時間。
眼前的記憶來到在埃倫街的那晚上，楞住的老媽，若有所思然後邪惡發笑的公司狗，還有
迷茫、無助、狼狽捂著傷口逃跑的自己。
直到那一天，交往了3年的女朋友上了不知道哪來的富家公子的跑車，以往矜持有度的女友當著他的麵在跑車上成了泡芙
因為雙方的義體不是一個級彆，這件事和他被對方打了一頓甚至是同時發生的。
老實說，裡爾真的有種太輕鬆了，在做夢的感覺。
混幫派不算太久，但喬斯達絕對已經是個漩渦幫了，甚至都享受起了大哥的待遇，榮獲外號喬斯達。
“.弘一，學校的課程累不累？試試這個，聽說摻了什麼氨基酸”
“腦魔幫真是搞出來了很變態的東西”
章魚臂上的工具全數爆開，紊亂電流一路損傷了前麵的幾節電機，還好被小章魚用緊急斷流切斷了鏈接。
窗邊，母子拍照的身影越發清晰，處於幻覺中的吉田張著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龐然大物傑克站在杜姆杜姆和喬斯達之間，生生撐住了馬上就要斷裂的頂梁。
V把玩著一柄被裡爾拆下來的單分子刀：“單分子刀、全身賽博格，還有這種高級芯片，感覺這腦魔幫還真是人才，這些東西賣出去不得賺大發了？”
電磁脈衝！
呲！
機械手直接刺進喬斯達的喉嚨。
這就是以詭計著稱的腦魔幫？
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有救。
和所有年輕人一樣，他看片、玩遊戲、首充、玩成人玩具，當然也想著找個女朋友。
兩條長長的機械手臂從他的臉部挪開，更多的機械手臂切割他的身體，然後用新的組件填充他的身軀。
世界忽然被馬賽克擊穿，熟悉的身形上，那顆腦袋卻不是熟悉的臉。
以前的腦魔幫傾向於往自己腦袋插，然後產生很多匪夷所思的想法，禍害社會。
V警惕著周圍，跟在裡爾身旁，看著小章魚，也問了個問題：“不過市麵上連全身義體都見不到，適配全身義體的技能芯片就更少了吧？
子彈打在他腦袋側方一些的位置，V退掉了薩達拉的蛋彈殼，啪的一下撐到了地上，看著呆愣的杜姆杜姆說到：
“好久不見，混這麼慘了都？”
他聽說過虎爪幫，也聽說過幫派的傳說
於是他選擇當一個街頭小子——幫派肯定能幫他拾回尊嚴，這就是夜之城的規矩，如果他想去哪找到能通打有錢人的機會，一定是去混幫派。
但可惜，現實把他的尊嚴第二次摔到了地上。
鏡子裡的自己越來越遠，吉田忽然發現自己在床上躺著，周圍黑蒙蒙的，似乎有人在自己身上挪動。
一連串的錯誤代碼幾乎掩蓋了視野，各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特義體組件被接入身軀。
不同的地方在於，因為這是直接的大腦病變，所以不像一般賽博精神病一樣，拆掉義體，基本上就算好一半。
轟！
忽然間，巨響發生在三人腦袋裡！
學費不算高，但肯定也不便宜，老媽在餐館做服務員，收益還不錯，硬要說的話，家庭中不完美的地方就在於，他不知道自己的老爸是誰。
就是這背後的代價有些大：目前看到的東西表明他們仍然需要使用人腦作為中介，來集合這些技能芯片的數據。
“去死吧！”
新一代腦魔幫就更陰險，他們把病變風險留給了這些倒黴蛋，直接禍害社會。
“弘一媽給伱找來了歌唱芯片，去當歌星吧！”
技能芯片大部分采集自原生人類的動作、反應，經過程序員和義體工程師矯調後變成可驅動義體的產品。
“弘一。”
“.弘一，球賽輸了不要緊，吃點東西，下次贏回來.”
但屠宰場使用的芯片不是，按照小章魚的判斷，這些芯片是使用更龐大的技能芯片數據訓練出來的半成品——
準確地說，那是一坨使用某種複雜義體捆綁的畸形大腦，膨脹的腦白質從頭骨的裂縫擠出，插滿線管和針劑，掩蓋住了眼睛和鼻子，隻留下一點點嘴巴。
似乎是承重構架發生了損壞，整個地下空間都在緩緩塌陷！
這裡好像隨時會塌陷！
“喬斯達！你他媽還活著沒！活著就吱個聲！這裡他媽要塌了！該跑路啦！”
這與一般的賽博精神病略有區彆，相同的地方在於，都會使得病發者出現認知功能失調、情感波動、幻覺、妄想、精神分裂等等問題。
當時自己沒法接受，但現在想來這其實也沒有什麼問題。
“.弘一，過了今天你就16歲了，笑一個。”
“實際上大部分技能芯片都不會有這種問題，畢竟大眾本來就害怕被控製。”
砰！
房間震顫。
還在訓練中的忍者型技能芯片，搭配強悍的全身義體，完全可以量產優秀的黑色小隊。
繞了一圈，其實一直都在原地。
複雜的電極和高端材料構成的神經強化組件粗暴地塞入大腦——
受影響最多的方向，就是距離爆炸核心直線距離最近的方向。
一陣強有力的電子音從章魚臂響起：“完全就是AI訓練產品！”
似乎是過去的自己和未來的自己打了一架，剛才還不想輸的自己忽然希望兩邊都不要贏。
不過這也讓前進的方向變得明晰起來——
但這種感覺並不清晰，環顧四周，這裡好像是自己家裡。
裡爾聳了聳肩：“就是開個小玩笑，消耗件勤更換也沒什麼問題。”
家裡有數不清的人影在晃動，灶台邊正在做飯的女人、餐桌旁正在使用虛擬實境目鏡的男孩、收拾屋子的女人、出門時叮囑兒子的母親、敷衍的孩子
“.弘一，你要好好讀書，現在大環境不好，工作不好找.”
裡爾看向似乎還有意識的喬斯達：“還活著吧？”
鐵腦殼瘋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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