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爾越發發現後麵的一切極其模糊,但是確實有一種奇特的悲傷、憤怒和狂躁充斥在這段記憶中:
這些情緒幾乎不可控製——他們就差一點就可以完成實驗,可是再也沒有回到從前的機會了。
戰爭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繼續:
“.MAD並不像冷戰設想的那樣不留餘地,早就改良為了留有餘地的試探性攻擊、最極端的政治訴求表現方法。
第一輪轟炸的威力也沒有完全癱瘓社會,隻不過是幾個倒黴的地方被倒黴的炸了。
我記得我們甚至很快恢複了秩序,世界甚至比戰前還要安靜,全麵戰爭也沒有打起來:各國忽然默契地停下了戰爭,並且停止了交流,我再也沒有聽過外麵的消息,開始準備一場全麵戰爭。
隻是隻是日子再也沒有變好過了,每一天都在變得越來越差,越來越差,往後的日子我似乎一直在建造武器、建造大規模的武器,所有人都在泥濘裡為一場即將到來的戰爭努力”
馬丁發出了疑惑,在桌子底下,底片能量已經開始侵染到裡爾的腳部:“聽起來確實令人沮喪,但如果是這樣,我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你有多殘暴,你好像一直是個受害者,一個小嘍囉?”
裡爾扶著額頭,一絲底片能量在他的眼裡攀著褲腿不斷網上緩慢爬行
他的眼睛忽然變了色。
他確實想不起細節了,但他知道答案。
“.因為那場遲遲沒有到來的全麵戰爭,是我發起的。”
底片能量開始變得狂暴,火苗悅動。
“誤射的核武群隻有為數不多的核彈頭成功在密集地區引爆,但我的家,我的城市就在爆炸範圍中。
所有我的親人、學生、老師和同學,所有和我們一樣期待明天、應該有明天的人都被炸成了灰燼——”
裡爾抬起頭,淡漠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無可置疑的瘋狂——
馬丁從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東西:仇恨。
隻是和他仇恨奧斯本不一樣
這種漫長的仇恨和折磨已經徹底轉變了裡爾。
“每個人都死了,有的被高溫氣化,有的被高壓碾碎,有的被輻射烤成焦炭,還有的在輻射的影響下苟活直到身體因為各種原因變得畸形,在痛苦和呻吟中迎接死亡,我看見他們哭泣、不解、迷茫,我看見他們抱著我的手,問我為什麼會這樣?
我隻能說:我不知道。
而在準備了這場戰爭許多年之後,他們,忽然宣稱那是一次誤射,宣稱長達近50年的準備都是戰略誤判,宣稱所有被投入實驗的誌願者、所有死在勞作中的人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也就是說,無論是在戰爭之前,還是戰爭之後,所有人的努力都是白費——
我希望他們和平,但他們選擇戰爭,炸毀了我的一切,宣稱我們該準備戰爭;又用這個理由,讓世界在他們製造的泥濘中走了半個世紀下坡路,抱著那堆該死的殺人工具幻想著最終勝利;最後,在所有本來希望和平的人都死掉之後,他們忽然對我說:
‘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就從我們上一次做出錯誤決定的地方開始,讓我們開開心心地回到戰爭之前的蜜月期,重鑄人類社會榮光’。
太可笑了,於是我代表剩餘的人回答他們:
‘我們必須按下按鈕,如果你們不接受,我現在就來砍下你們的腦袋和手來按。’
是我啟動了戰爭——最開始‘誤射’的核武器數量為654枚各種類型的核導彈,也許隻占到全球核武庫不到十分之一的數量,我們本來還有重建機會,但他們沒有這麼做。
在全球進入戰時狀態後,我們一共製造了包含核聚變武器在內共二十五萬枚各類核武器,他們卻又說我們不乾了——
我,還有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人選擇全部使用這些武器。
我們按下了毀滅按鈕。
是我,決定毀滅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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