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的光,映照大陸各地。
荒州也迎來了百年唯一的婚宴,大乘仙君的結契大典。
沈家上空。
能容納十萬修士的陣法大台,早已搭建完畢。
裝飾喜慶大氣,恍若仙宮。
靈花遍布。
靈霧繚繞。
從鶴仙宗采集的,六階以下靈果,從各大山脈掃蕩而來的,妖獸肉製成的美味靈食。
奢侈地擺放了一桌又一桌。
辰時一到。
近二十艘大型靈舟,承載著鶴仙宗兩萬餘名弟子,為他們宗主和掌門結契大典祝賀。
荒州第一宗的弟子。
大部分也過來了。
荒州其他宗門的掌門、長老們,攜著親傳弟子,也前來觀禮。
荒州城主,攜帶家眷也過來了。
受邀的散修們,則乘著小型法器,飛行妖寵,或禦著各式寶劍飛過來,紛紛前來祝賀。
前來之人。
自踏進陣法大台開始,隻覺神識一振,等他們再望著美麗的布景,隻歎不虛此行。
池酒酒和沈墨衿兩人。
穿著紅色太虛赤鳶羽煉製的婚製法衣。
一個身形挺拔,風姿卓絕,沉穩冷峻。
一個嬌豔明媚,笑靨如花。
兩人攜手站在陣法高台上,望著下方的一切。
見到前來觀禮的修士們,攜帶著一件件精美賀禮。
沈翟則安排沈家子弟。
忙忙碌碌地接待著。
“阿衿,來得人好多啊。”池酒酒低聲道,“不過咱宗和家族子弟占大頭。”
“嗯。”沈墨衿輕輕應聲。
沈家子弟,鶴仙宗全員,和荒州第一宗大部分弟子。
加到一起,占據近六萬人。
高台之下第一人。
沈翟看著件件珍稀賀禮。
溫潤的臉上,笑意深了幾分。
他在帖子裡。
不僅闡明了阿衿大乘仙君的身份,還在阿衿和弟媳的同意下,暴露出兩人,如今是荒州第一宗掌舵者的身份。
看著陣法台上。
受邀之人幾乎到齊了。
沈翟吩咐族中子弟,到陣法台一角,敲高高掛起的鎮魂鐘。
“鐺~~~”
“鐺~~~”
“鐺~~~”
鐘聲悠遠而綿長,鐘身古老而莊重。
第一聲敲響時,前來觀禮的修士瞬間寂靜了下來。
第二聲敲響,修士們隻覺精神為之一振。
第三聲結束,意味著大乘仙君的結契儀式就要開始了。
沈翟作為沈家家主。
和這次結契大典的主持人。
他開始用蘊含靈力的話音,對場中之人朗聲開口:
“奉天之作,承地之合,順全族之意,從新人之約。
今吾弟沈墨衿,與弟媳池酒酒,欲結為道侶。
感謝諸位前來觀禮。
祝吾弟與弟媳,起以誓盟得永伴,攜手大道共長生!”
沈翟話音落下。
前來之人視線,紛紛落在了陣法高台要結契的兩人身上。
沈墨衿和池酒酒對視一眼。
下一步。
便是兩人,在眾修士的見證下,進行天道起誓,結契為侶的儀式。
沈墨衿深邃的眸子,淡淡掃了下方一眼,回到身旁池酒酒身上時,眸底的光溫柔了下來。
他握起池酒酒的手。
莊重舉起。
他抬眸望向霞光照人的晴空,好看的薄唇微動,聲音低沉肅然:
“吾,沈墨衿,在此對天道起誓,永生欲得身側之人相伴,誓死攜手共進,永無背棄!
如違此誓,身死道消,魂滅六界,望天道應允!”
池酒酒聲音空靈,“吾,池酒酒,在此對天道起誓,願與身側之人攜手永伴,永無背叛!”
池酒酒空靈的話音落下後,前來的修士們,都靜靜觀望著兩人。
結契起誓。
需要獲得天道的應允祝福,這樣就代表起誓成功。
起誓失敗。
則表明起誓之人心不夠誠,隻會給前來觀禮之人,鬨出個笑話給大家看罷了。
一秒過去了。
天空之中毫無變化。
沈墨衿黑眸沉了下來,握著池酒酒的手緊了幾分。
兩分鐘過去。
“怎麼回事?看著要結契的兩人,誓言真摯,不像虛偽的樣子,怎會得不到天道的祝福?”
“沈家大乘仙君都發出身死道消,魂滅六界這樣的誓言了,難道是他身旁的女修心不誠?”
“咱們掌門和宗主,難道天道不願祝福他們嗎?”
“……”
陣法台遠處的修士,小聲議論了起來。
他們不敢大聲說什麼,畢竟結契兩人的身份不低。
但看熱鬨的心理上來。
一時間想笑又不敢笑。
沈家如此大的排場,邀請他們這些荒州有頭有臉的人過來。
不會就看一場笑話吧?
沈翟麵色不改,內心實則開始思索著,如何應對這個困局。
沒有獲得天道祝福。
不一定是結契之人心不誠,還有其他原因。
弟妹非此界之人。
被天道識彆出來了?
沈墨衿掩下心裡的揪痛,雙眸認真凝視池酒酒的小臉,聲音清冷問,“酒酒,可是真心與我相伴?”
池酒酒感覺握著她的那隻手越來越緊,咬了咬唇,坦坦蕩蕩地回望著冷峻的男人,“阿衿,我當然是認真的!”
“好。”
沈墨衿再次望著晴空,眸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啟唇:
“吾,沈墨衿,在此對天道起誓,願與池酒酒結為道侶,永生相隨。
無論酒酒身在何方。
永不背棄。
望天道應允,天若不允……吾必弑天!”
嘩…
全場寂靜!
前來觀禮的修士瞪大了眼睛。
沈翟詫異了一秒。
鶴仙宗弟子們:這是宗主的風格。
沈家子弟:六公子瘋了?
荒州城主:好生狂妄的口氣!
荒州其他各宗掌門和長老:這位大乘仙君,真敢這麼起誓啊,威脅天道,怕是不想飛升了吧?
散修們:感覺被裝到了。
……
池酒酒茶瞳望著天空,聲音變得空靈,“願與君同在,攜手共餘生!”
池酒酒應和的話音剛落。
霎時間。
晴朗的天空之中,千道霞光落下,直直映照高台上的兩人。
虛空之中。
傳來一道神魂動蕩的大道之音。
“允。”
允字消失後。
池酒酒感覺耳後多出了什麼東西,癢癢的,她忍不住伸手撓了撓。
“酒酒,這是結契印記。”沈墨衿聲音低柔磁性,原本沉沉的目光,變得清朗。
周身冷冽凍人氣息,也收斂了起來。
全場跟著鬆了一口氣。
沈翟高喝,“契成!宴席開,諸君儘情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