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眉目清雋的少年走了進來,月白長袍,青色係帶,衣領開得很大,直至腹間,依稀可見清健的薄肌。
?搖曳的燈影下,纖長的手指撫過唇瓣,掃過喉結,一點點向下遊走。
?墨淵睨向倆人。
?一個看天,一個看地。
?男人殷紅的薄唇勾起,眼裡儘是戲謔。
?“看呀,怎麼不看了?是不好看嗎?”
?“嘖嘖嘖,這腰,這胯,真是人間絕色。”
?“細看,和你朋友這一身還是同款。”
?“小姑娘,要不你也來一段?”
?花戎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的月白長袍,原本,還覺得風雅謙謙。
?現在,簡直是不忍直視!
?她默默卸下幻術,笑得不能更勉強:“墨宗主彆為難我了,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墨淵視線上移。
?腰細胸大屁股翹。
?一張魅惑眾生的小臉呆呆萌萌地看著他。
?他的手指微微卷了卷。
?怎麼會有這樣的奇女子?
?竟然剛好長在男人的審美點上。
?這個混不戾是有多想不開?
?放著家裡的美嬌娘不要,要找小三?
?家花沒有野花香?
?不過,剛剛那個身影,好像是明玥上仙。
?如果是這樣,倒也能理解。
?墨淵心裡想了一大籮筐,但不妨礙他麵色沉靜地找茬:“哦?你的意思是,這全都是小昳一個人的主意?”
?花戎眼神飄忽:“也不全是,她以為我需要,事實上,我不需要。”
?墨淵:“哦,我明白了。”
?“老吳,下一個!”
?一聽老吳,兩人都愣住了。
?這個墨淵竟然還是常客?
?所以,她們到底在怕什麼?!
?墨淵眼裡帶笑,繼續道:“這個不需要,也許,下個就需要了。”
?花戎:“……”
?然後,一個赤裸上身的肌肉美男走了進來。
?胸肌健碩,寬肩窄腰,古銅色的皮膚上,肌肉溝壑縱深。
?耍了一套剛柔並濟的劍舞。
?引得蛇昳連連拍手叫好。
?然後,她就尬住了。
?視線默默地移到了她的腳尖。
?墨淵:“蛇昳覺得很好,你呢?”
?花戎一臉生無可戀:“我想回家。”
?明明她是被拉來捉奸的,怎麼有種她被人捉奸的窘迫感。
?墨淵點了點頭,善解人意地扔了句:“她不滿意,下一個!”
?花戎:“……”
?話音落下,一個眉目英氣的男子入場,雙手後綁。
?殘破的外衣下,依稀可見飽滿緊實的肌肉,和道道可怖的血痕。
?整個人透著淩虐淒慘的極致美感。
?突然,猛地一個滑跪。
?花戎和墨淵不約而同繃直了身體,往邊上一側。
?因為,他們聽到一聲尖叫。
?還有,響亮的口哨聲。
?倆人紛紛側目看向那個大張著嘴,興奮到拍凳子的蛇昳。
?瞥見兩雙放大的眼睛,蛇昳慢慢收攏了笑容。
?淡淡把椅子轉了個圈,坐到了背麵。
?天知道她有多想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要不是迫於墨淵的威勢,她恨不能馬上衝出房間!
?這輩子叛離宗門,永不見那個老不死的玩意!
?一世英名都毀了!
?墨淵笑的神色豔豔,花戎卻笑不出來。
?大概是蛇昳的嗓音特彆有辨識度,而且超大聲,已經引起花閣那邊的注意。
?她看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站了起來。
?如果她沒猜錯,那個人應該是長亭仙君。
?然後,他後麵跟著幾個人。
?估計,現在就在過來的路上!
?當墨淵看向她,問是否滿意的時候。
?她點頭如篩糠:“滿意,滿意,滿意。”
?“現在,可以讓我離開了嗎?”
?墨淵:“我不滿意。”
?花戎:“那你怎樣才能滿意?”
?墨淵:“我不開心。”
?花戎:“那您要怎樣才開心!”
?墨淵:“如你所見,我唯一的親傳弟子,已經廢了,我現在,急需一個新的親傳弟子,來為我正道。”
?花戎深吸一口氣。
?行,你強你有禮。
?雖然不知道你肚子裡賣什麼藥?
?但是,再不走我就玩蛋了!
?沒看見那邊還杵著辣眼睛的一二三四五六沒表演嗎?!
?花戎上前屈膝,額頭磕得邦響,態度恭敬至極:“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墨淵語氣不緊不慢:“既然,你如此想要拜我為師,那我就勉為其難同意一下下好了。”
?花戎:“……”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花戎眉眼彎彎,笑眯眯地朝他眨眨眼。
?墨淵露出十分受用的表情:“不行,你還沒有敬茶。”
?花戎垂頭,狠狠咬了下唇內軟肉。
?想到銀狐有可能馬上殺到,她步子有些虛浮。
?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奉了茶。
?墨淵笑意盈盈,一邊悠悠喝茶,一邊滿意地點了點頭。
?花戎耷拉下頭。
?因為,她聽見了長廊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還有,銀狐的聲音。
?心如死灰。
?在門打開的一刹。
?場景置換。
?恍過神,她和蛇昳已經站在了正天樓的樓下。
?墨淵嘴角噙著笑意:“撕裂空間,對我神識消耗極大,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徒弟,打算怎麼謝我?”
?花戎:“……”
?蛇昳:“……”
?要不是拜你所賜,我們已經到家了好嗎?!
?現在,心臟還怦怦直跳!和捶鼓似的!
?玩這麼刺激嗎?!
?墨淵見兩人麵色僵硬,倒也不惱,自顧自決定道:“這樣,你倆就分彆欠我一個人情。
?“日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可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
?“切不可做那等忘恩負義之輩。”
?“你二人可有異議?”
?花戎:“……”
?你乾什麼了?
?是生我了還是養我了?
?還要我為你上刀山下火海?!
?就算是晚上,你也不能做這種無恥至極的白日夢吧!
?她張嘴想罵,被蛇昳單手捂住。
?蛇昳朝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迫於威勢,她倆隻能吐出兩個字:“好的。”
?看來,這個墨宗主不要臉不是一天兩天了。
?墨淵笑意深深,抬手還捋了捋花戎鬢間的碎發。
?花戎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僵硬了一瞬。
?剛想發問,卻見墨淵遞來了一塊盈亮的玉牌。
?上麵鐫著:“劍”,背後雕刻的應該是劍宗特有的圖騰。
?墨淵:“我看你還有急事要處理。”
?“等你都處理好了,再來宗門見我。”
?“若是有人欺負你,報我名號。”
?說著,墨淵又回頭朝樓上看了一眼,語氣淡淡:“今天給你上的第一課,叫以牙還牙。”
?“若是彆人讓你不好受,你斷也不能如了對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