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世所罕見之物(1 / 1)

北派盜墓筆記 雲峰 1243 字 1天前

不知不覺中,天色黑了,我們在東屋點起了蠟燭。

“給我鉗子。”

“錘子。”

“鑷子。”

“峰子,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你隔這兒做手術呢?”

沒理會豆芽仔,我手有些抖,所以我必須專注加小心。

我用工具將頂部的小孔不斷擴大,直到能伸進一根手指。

看到內部的東西,饒是已經做了心理準備,還是避免不了發怵。

我看到裡麵有一個“人”的輪廓。

這“人”縮著脖子,整體呈盤腿坐姿狀。

這事兒是豆芽仔最先發現的,原本上麵殘留有半枚“錫錢”,豆芽仔拿改錐想撬下來,結果陰差陽錯發現了這個大秘密,我們之前誰都沒敢往這方麵想。

小萱輕聲問我:“雲峰....裡麵藏的到底雕像,還是人?確定了嗎?”

“應該是人。”

得到了我的確定回答,小萱連忙捂住了嘴。

我看向潮生。

潮生蹲在地上,說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打開它,看看這沉在水底七百年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我心跳加快,又看向把頭。

“雲峰,你的直覺沒錯,這東西和鑄錢局無關,而是和當時的摩尼教有關,這東西或許仿照了中原地區佛教的做法,將坐化缸換成了這種鐵疙瘩,采用了熔鑄的辦法。”

我認同把頭的分析。

我們現代人對摩尼教知之甚少,比如說摩尼教內,僧眾信徒的信仰口號是什麼?喪葬儀式是什麼??

這些我敢說,世上沒人知道,所有關於摩尼教的一切,都充滿了神秘和未知。

我們意見一致,決定打開它。

如果拿錘子一點點鑿,想打開的話要耗費大量時間,因為這東西就像把頭說的,是一體熔鑄而成,硬度很高,我回來前帶了焊機,所以可以用焊槍試試,能加快效率。

從九點多,一直忙活到後半夜。

花了幾個小時,我們終於將這塊“鐵疙瘩”來了個大切頂,

我招呼所有人搭把手。

“一!”

“二!”

“不行啊峰子!好像還連著一點兒!”

小萱連忙撿起錘子,對著一處地方,用力猛砸了十幾下。

“起!”

就在此時。

兩根蠟燭,忽然同時滅了。

豆芽仔慌忙大喊:“看不見了!趙萱萱!快把窗台上的蠟燭點著!”

黑暗中,把頭開口道:“不用了,小萱,拿手機照個亮。”

小萱慌忙掏出手機,打開了電筒功能。

我大喊:“一口氣!倒數三個數,三!”

“二!”

“一!”

“起!”

我們瞬間將沉重的“蓋子”抬了起來。

我不知道,把頭潮生和小萱看到了什麼,但我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綠色的眼睛。”

沒錯,那就是綠色的眼睛.....碧綠色,像寶石一般,散發著淡淡的綠色熒光。

氣氛沉默,詭異,安靜。

豆芽仔嘴巴長大,目光癡呆。

小萱同樣麵露迷茫。

就連我自己,也被那雙“綠色的眼睛”吸引了。

我仿佛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大腦一片空片。

這時,忽聽潮生暴喝道:“點燈!”

他這一嗓子,直接將我們震醒了。

小萱手忙腳亂,迅速用打火機點著了窗台上的蠟燭。

屋內逐漸恢複了光亮。

望著眼前盤腿而坐的“人”,我用力咽了口唾沫。

不....這已經不能說是個人了。

它高約一米二,從頭到腳,四肢和皮膚,呈現出了一種銀灰色質感,就像抹了層淡淡的水銀一樣

它不著片衣,前胸處能看到一行摩尼文,它的五官,眉毛,脖頸和手臂上的血管,甚至連嘴巴周圍凹陷的紋理都清晰可見,更令人稱奇的是,那雙睜著的眼睛。

碧綠色,會發光,仿佛多看一秒便會陷進去。

我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了四個字。

“碧眼胡僧。”

胖大姐對我講的傳說,那是真實的。

我雖然年輕,但這些年走南闖北,我見過各種稀奇稀少的文物,但眼前這樣式的東西我沒見過。

我甚至不知該如何形容它。

是該叫它碧眼胡僧乾屍像?還是該叫坐化佛?

很顯然,它和傳統的肉身佛,坐化佛有很大不同,這絕對是獨屬於摩尼教的文化,而且是非常原始,十分古老的那種。

這是怎麼做的?

為什麼它渾身是這樣顏色和質感?

為什麼能保存的這麼好?連肌膚紋理和血管都能看到,這可是過了七百年了。

我拿來蠟燭,慢慢向前靠近。

原來,那不是真的“眼睛”,而是一對兒碧綠色的寶石,鑲嵌在了眼眶周圍。

我舉著蠟燭,近距離看。

它的這雙“眼睛”,不是綠鬆石,不是孔雀石,不是綠玉髓,不是橄欖石,不是翡翠,不是貓眼石,不是綠鋯石。

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我看不出來,但我能感覺出來,這種會發綠光的寶石很值錢。

小萱大著膽子摸了,摸,立即縮回了手。

“好涼啊,雲峰,它怎麼是這種顏色?會不會體內注了防腐用的水銀?不會有毒吧?”

我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這尊世所罕見的碧眼胡僧坐化像,皺眉道:“小萱,不是水銀.....水銀沉積的顏色要比這深的多,我覺得像是某種硫化物,它體內沒有臟器,它的骨頭和皮膚都脫水硫化了,這是獨屬於摩尼教的肉身佛製作方式,和我們以往知道的那些都不一樣。”

豆芽仔開口說道:“峰子,我沒看出來它哪裡像是個僧人,身上沒有僧袍,也沒有發現任何經書寶函陪葬,他娘的,你們看它那雙眼睛......綠油油的,還發光,就跟妖怪一樣。”

我說不用懷疑,它當年活著的時候肯定是一名僧人,而且不是普通僧人,絕對是一名身份很高的摩尼僧。

豆芽仔連續搖頭說:“你要非說它是僧人,那它就是,我不和你抬這個杠,我問你,它為什麼包在鐵疙瘩中,藏在水下那麼深的地方?深淵下的那副黃金甲,和它有沒有關係?”

“暫時不清楚。”我搖頭。

豆芽仔眯著眼說:“那它就是妖僧,峰子,你不是說它的皮膚和骨頭都硫化了?那咱們就叫它硫骨妖僧,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豆芽仔起這個名字可以,在我們沒搞清楚這尊坐化像的身份之前,可以這麼叫。

不料,小萱反對道:“什麼硫骨妖僧?不好,這名字聽著太嚇人了,我睡的房間離這屋最近。”

“趙萱萱,你怕什麼?他都這樣了,還能晚上爬到你床上去啊。”

豆芽仔說完,從褲兜掏出半根煙,他點著,深吸了一口,轉頭問:“把頭,這玩意兒在市場上有人要嗎?擺在屋裡確實滲人,要是沒人要,咱們乾脆把它那雙綠色的寶石眼睛扣下來單賣算了,然後一把火將它燒了。”

把頭沒有回答豆芽仔的問題,他就那麼看著眼前的這尊硫骨妖僧像,在和其隔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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