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欲言又止的看著宋清若。
“陌雪,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不需要知道,他既然不願意讓我知道,定是有原因的,世人都會被流言蜚語所左右,他們知道什麼?”
“夫人,你能這樣想真的太好了,你現在主要的是保重自己,侯爺那裡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宋清若沉默不語,隻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就在這時,外麵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狂風,緊接著暴雨傾盆而下。
在皇宮的一座宮殿裡,孝明帝悲痛地凝視著那隻已經死去的蠱蟲,口中低聲呢喃:“彆怪舅舅……”
蕭北淮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必死無疑,但他的孩子將會在宮中繼續成長。
孝明帝將幫助他繼承蕭家的一切,讓他成為下一個蕭北淮,這也是他為下一任帝王所準備的一把利刃。
儘管孝明帝最近一直在服用丹藥,但這些丹藥同樣存在副作用。他擔心自己離世後,趙氏江山可能會被蕭北淮篡奪。畢竟,蕭北淮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他個性不羈,掌握著重兵大權,而他的父親更是一方邊境之主。
而蕭家軍和暗衛營都對蕭北淮忠心耿耿,他們是否還記得自己真正的主子姓趙呢?
想到此處,孝明帝的眼神愈發陰沉。
侯府內。
蕭北淮雖已從天牢脫身,但仍遭受了六十杖刑。
此刻,躺在床榻上的他麵色蒼白。
此時,隨風悄然進入房間,在蕭北淮耳畔輕聲低語數句後離去。隨著話語落下,蕭北淮的神色漸漸變得陰沉,眼中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他用力撐起身體,扶著隨風的手臂緩緩坐起。
正當此時,蕭太君走進房間。她一眼便察覺到蕭北淮的異樣,心中明了此事絕不簡單。
蕭太君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寒意,“飛鳥儘良弓藏,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我蕭家已立下赫赫戰功,再無賞賜可加。本以為他至少會留你一命,未曾想竟如此絕情狠辣。”
蕭北淮沉默不語,隻是緩緩起身,蹣跚地走到窗邊。
窗外的天氣異常惡劣,雷聲陣陣,閃電劃破夜空,暴雨傾盆而下。就連狗窩裡的狗也被嚇得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團。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僅僅過了三天,蕭北淮突然因為心痛而離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整個京城,人們紛紛猜測著其中的原因。皇帝得知此事後悲痛欲絕,親自前往侯府哀悼逝者。
這一連串事件發生得如此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而宋清若卻被蒙在鼓裡,一無所知。
夜晚,壽康宮內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燭光閃爍。
宋清若沉沉地睡著,但很快她就被人吻醒的。
她睜開眼睛,發現一張放大的臉龐出現在眼前,正急切地親吻著她。
她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停下來,但蕭北淮卻像是瘋了一樣,繼續追逐著她的嘴唇,仿佛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她似的。
終於,當宋清若感到自己快要窒息時,蕭北淮才鬆開了她。
她大口喘著氣,試圖恢複平靜。但還沒等她開口,蕭北淮便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
他貼近她的耳朵,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夭夭,聽我說,我必須假死離開這裡一段時間。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順利產下我們的孩子。等你生完孩子後,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說完這些話,他捧起宋清若的臉,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再次問道:“明白了嗎?”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交到宋清若手中,鄭重地告訴她:“這是暗衛營的令牌,你務必保管好它。遇到危險或困難時,讓陌雪拿著這塊令牌去尋求幫助,他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宋清若瞪大了眼睛,淚水不停地流淌下來。她從未想過事情會變得如此糟糕,以至於蕭北淮不得不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她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因為悲傷和緊張而哽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北淮輕輕地吻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淚水,溫柔地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
宋清若緊緊地抱住了他,仿佛要將自己融入他的懷抱之中。
蕭北淮緩緩地鬆開了她,再次深深地吻住了她的雙唇。宋清若順從地回應著他。
很快,窗外傳來了鳥兒的鳴叫聲,時而悠長,時而短促,突然變得急促起來,似乎在催促著他離去。
蕭北淮凝視著她,輕聲說道:“等我。”
然後決然地起身離開了床榻。
宋清若獨自一人坐在床邊,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她的發絲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和擔憂。
蕭北淮心中同樣充滿了不舍,但外麵的鳥鳴聲愈發急切,催促著他必須離開。
最終,他狠下心來,轉身離去。
而在蕭北淮離開不久,宋清若發動了。
陌雪立刻叫醒了壽康宮的嬤嬤,通知了太醫。
這件事情驚動了陛下,雖是半夜,但是陛下親至壽康宮,貴妃也來了。
同時,孝明帝讓人通知了蕭太君,蕭太君一身素衣也急匆匆的趕來。
宋清若在產房了疼的哀嚎,因為接生嬤嬤說不能喊,喊了就沒有力氣生了,宋清若咬緊牙關不再喊叫,但是全身汗琳琳的樣子,因為疼嘴唇已經咬破。
陌雪這種見慣生死的人也不忍心,她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已。
天亮之後宋清若也沒有生下來,孝明帝上朝前告訴貴妃,生了一定要通知他。
太子妃很快趕來,與謝貴妃行禮之後,就要進到產房,但是很快被攔住。
太子妃這次卻沒有理會貴妃,直接衝了進去,對這太醫接生嬤嬤一頓施壓。
“為什麼生了這樣久,你們是做什麼吃的?”
“太子妃恕罪,隻是這胎兒可能有些大,這蕭夫人又是頭次生產。”
“嬤嬤。記住了,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護住她的命,不然,本宮不會輕饒。”
宋清婉上前為宋清若擦著額頭上的汗,鼓勵她道:“夭夭,彆怕,沒事的,姐姐在。”
宋清若的眼前出現了幻影,她仿佛看見了小時候的宋清婉,她也是在說”姐姐在。”
宋清若回神之後繼續用力,在她拚儘全力生孩子的時候。
而此時的蕭北淮已經出了城,他將要前往邊境去尋他的父親。
因為進宮見宋清若,他身上的傷口全部裂開,馬車內隨風為他重新包紮。
他傷的太重,躺在馬車內,額前有著幾縷淩亂的頭發,他的樣子有些狼狽,臉色非常的蒼白,因為失血過多。
他道手裡攥緊一個荷包,這是宋清若為他繡的,是他好不容易哄著她為他繡的,上麵是鴛鴦。
他的意識也在昏沉,迷迷糊糊中他喊的都是“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