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子無奈點頭，“對，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衣服也是臟兮兮破爛爛的，一開始衝過來的時候，我們差點沒發現，跟那礦山幾乎一個顏色。”
“偽裝！一定是敵人的偽裝！敵人故意將衣服和臉塗成土灰色，就是為了出其不意，殺你們一個措手不及。”李玄光立刻想到了一個合理的答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一定是帶著強弓和快刀，才形成了局麵壓製。”李玄光繼續發揮。
“不不，他們就是一群礦工，一個個手裡還拿著鐵鍬、鐵鎬，有的還扔石頭。”報子覺得這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家夥是不是傷到了腦子，怎麼淨說一些胡話。
“真是礦工？”師徒倆再度齊聲道。
報子無奈點頭。
“你是說，我們四大門派的隊伍，攻打一個小礦山，結果被一群礦工打得屁滾尿流？”
李玄光還沉浸在不可思議的情緒當中，李仙則是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確認道。
小眾，太小眾了。
這些詞彙組合在一起，總給人以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這也難怪李仙師徒難以接受，這樣的戰果，不亞於一夥正規軍被一群業餘選手打了一波零換五，換誰也覺得離譜。
報子再度無奈點頭。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為什麼要一遍遍反複地問我，你再問我的話，我自己都要懷疑我自己了。
這一次李仙終於信了，他看向報子的目光帶著厭棄，“廢物！一群沒卵的廢物！”
報子一臉悲憤，“真不怪我們，實在是小風莊的礦工們太厲害了，明明我們是騎兵，他們是步兵，他們硬是直接向我們發起衝鋒……”
“什麼？”師徒倆再度齊齊反問。
步兵向騎兵發起衝鋒？
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從小風莊裡出來的人就都那麼厲害？
那個莊主陳長帆能打也就算了，怎麼他麾下的一群礦工也如此彪悍？
到底誰才是進攻方，誰才是防守方？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地頭蛇已經快被壓扁了吧。
“速速聯絡鐵衣門、浪劍門、巫神教掌教，就說我李仙有請，一同商討坊市商戰之法。”
李仙吩咐道，那名報子立刻領命退下。
“師父，為何不聯合其這三門掌教，聯手擊殺了那陳長帆，隻要陳長帆一死，永新街必然群龍無首，到時候還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李玄光在旁邊搜腸刮肚，想出來了一個餿主意。
“為師心思縝密，怎的調教出了你這個愚鈍之徒！”李仙怒其不爭道，旋即看到李玄光孤零零地渾身打滿繃帶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可憐。
他猶豫了一下，便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如今我以負傷，靈尊也已經隕落，你如今重傷，正是我們地肺山戰力空虛之時，若是貿然開戰，無論輸贏都是對我地肺山不利的局麵。若贏了，我地肺山出力最少，能分到的利益也就最少，若輸了，咱不是又要大出血賠償一遍嗎？”
“師父，你覺得我們四方聯手，也會輸？”李玄光不死心道。
“你以為我們是四打一，還是四打二，還是四打三？”
李玄光愣了一下，旋即在心裡快速分析。
目前與陳長帆交好的勢力，太虛閣、墨刀門是明確表態的，算是小風莊的盟友。
清河武館似乎對陳長帆表現出了一些好感。
而水神教則是態度有些曖昧，如果真打起來，說不定這兩方勢力說不定真的會倒向對方。
如此算下來，至少是四打三，甚至可能是四打四。
沒想到這小風莊才來這郡城裡闖蕩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經營出這樣的實力，這發展速度實在是有些可怕了。
四打三的話，隻怕一時間難分勝負。
四打四的話，他們這邊勝算很低。
可惡！
看到李玄光露出這幅表情之後，李仙知道對方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厲害關係，當即也不再過多解釋。
如今武力已經無法解決問題，唯有通過商戰，或許還能打一個翻身仗回來。
如果武力和商業上都被這小風莊壓上一頭的話，隻怕日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
永新街，鐵匠鋪。
“一個個怎麼都憊懶起來了？鍛刀法都練好了嗎就在這歇息！”
沈萬五看著那些表情懶散的鐵匠們，有些不悅地催促道。
“沈管家可不能瞎說，你看看俺鍛造的這些刀胚，個頂個的好！鍛刀法俺已經練成了，可練成了又能咋樣？”一個粗壯漢子嚷嚷道。
沈萬五掃了一眼，發現那漢子的鐵砧上果然擺著一個造型流暢的修長刀胚，他這個外行都覺得技術很不錯了。
“就是，俺也練成了鍛刀法，可光有鍛刀法，沒有隕星鐵，不還是白搭？”另一個漢子附和道，一臉的無奈。
“就是就是……模擬鍛刀，都模擬了這麼多次了，啥時候讓俺開始鍛造墨刀啊？”
“彆的工坊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我們鐵匠鋪這邊也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總不能每個月拿著這麼多的利錢，一天天啥也不乾吧？”
聽到這些鐵匠們的議論，沈萬五也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些鐵匠們並不是主動偷懶鬨事，而是一門心思地想著為莊子裡賺錢，覺得自己整日閒著渾身難受。
“我能夠理解大家的心情，如今織坊、大棚的訂單暴漲，隻有我們鐵匠鋪這邊的墨刀訂單遲遲交不出貨，你們急，我也著急，可大家也都清楚，鍛造墨刀的關鍵材料，隕星鐵還沒有到位，即便我們再急，也沒用。”
沈萬五也急，可沒一點辦法，隕星鐵沒有就是開不了工，墨刀門那邊已經暗戳戳地派過幾次人前來拜訪，就是想要查看一下墨刀的製造進度，可他這邊是真的沒啥進度可以給對方看的，於是他都以各種理由給對方擋了回去，可他也不知道這樣還能瞞多久。
就在他思索之際，手下前來通報，“沈管家，墨刀門的嶽掌門來訪，陳大人不在，還得您前去迎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