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剩餘的幾隻苟延殘喘的水猴子被將士們亂刀砍成數段之後,這江中一戰,終於是告一段落。
這一戰,擊殺水猴子少說也有八百多隻,擊殺鱉精一頭,而永州軍這一邊,也有幾十人負傷,五人陣亡。
沒辦法,那鱉精的毒血毒性太強,有幾個將士隻是不慎落水,傷口沾染了少許,便身中其毒,先後死去。
鱉精的毒血都如此恐怖,陳長帆所收取的三隻毒鉤,更是不一般,隻是他暫時將那些毒鉤收入儲物袋中,待之後再慢慢祭煉便是。
呼!呼!
伴隨著數道勁風,蕭素塵等人紛紛落在陳長帆身側,目光看向圍繞著陳長帆自行盤旋的斬月刀和飛劍,忍不住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就是修仙者的威能嗎?當真是不同凡響。”
蕭素塵忍不住豔羨道。
一旁的嶽靈霏也忍不住眼含期待,“聽說武道可以轉修仙法,可有這一回事?”
見識到修仙者威能之後,嶽靈霏也忍不住有些期待。
尤其是陳長帆也是修煉武道之後忽然修起了仙法,她也想學。
除此之外,胡綺胡姬兩個狐妖也是頗為好奇看來。
雖然說她們修煉的是化形妖法,可仙法天生克製妖法,兩姐妹也是頗為感興趣。
“要不你們也修仙試試看?”
對於自己人,陳長帆自然是不會吝嗇。
他其實已經從係統那裡兌換了璿璣五劫兵主真錄的後續功法,名為“福祿功”。
這福祿功也是一門奇功,可以通過賜予福祿種子給予修煉法門,隻要是高階超凡,就可以很快通過福祿種子中的修煉法門踏入練氣門檻。
而且被賜予者的修煉靈力,也會給陳長帆進行一定程度的修為返還。
也就是說,陳長帆可以通過賜予福祿種子得使得蕭素塵等人得以踏入仙門,無疑是贈送了對方一場莫大的機緣,而陳長帆的此行此舉也是積德行善,可得福祿返還,故而得名“福祿功”。
“此話當真?”
陳長帆話音落下,蕭素塵等人皆是眼神一陣火熱。
沒辦法,沒人能夠拒絕修仙的機會,修仙就意味著長生,意味著可以掌控天地之間的力量。
“這不難。”
陳長帆將賜予福祿種子的修煉法門告知四人,四人頓時嘖嘖稱奇。
當然,陳長帆將係統的存在隱去了,隻說是自己無意中得到的一道法門,四人深以為然,同時對於這福祿種子越發重視。
以他當今的修為,可以凝聚出五枚福祿種子,隨著他的修為提升,後續還可以凝聚出更多的福祿種子。
到那時候,等自家媳婦或者落落在武道上有所突破之後,也可以接受福祿種子的洗禮。
這就是修仙覓長生的路子,沒人可以拒絕。
陳長帆見眾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他淡淡一笑,旋即抬手凝聚出四枚閃耀著清輝的福祿種子,徑直沒入四人眉心。
在感受到福祿種子帶來的海量信息,以及截然不同的全新感受之後,眾人也終於確認了,自己這是得到了一場了不得的機緣,紛紛激動不已。
嶽靈霏抿了抿唇,鄭重對著陳長帆拱了拱手,道,“陳長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生死危機的大事,你讓我衝在前頭便是。”
蕭素塵更是納頭便拜,幾乎是聲淚俱下道:“爹……”
“滾滾滾!”陳長帆一臉晦氣地揮揮手,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胡綺胡姬兩女見狀,頓時忍俊不禁,有了蕭素塵的前車之鑒,兩人沒說什麼肉麻的話,隻是微微福身施禮,看向陳長帆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修仙的機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即便他們是修道有成的狐妖,也是莫大的恩惠。
這要是按照狐妖的報恩性格,這要是不以身相許都有點說不過去。
隻是陳長帆並未點頭,她們也不能主動貼上去,隻得將這份恩情默默記在心裡。
“水猴子之亂已經平複,艦隊繼續恢複正常航速,預計再有兩天,便可抵達大渡口,屆時便可以與雲州軍彙合了。”
張奕等人前來稟告,同時將一具水猴子的屍體拖了上來,“大人,這水猴子脊背處的軟鱗頗為不凡,或可用於製作軟甲,士兵們穿上之後,在水底遊泳阻力或可大大減少。”
陳長帆劍指一動,飛劍直接切下幾塊墨綠色軟鱗,落入他的手中。
他拿著那墨綠色軟鱗仔細端詳了一會,覺得似乎可行,便直接交代下去,讓軍士們打撈水猴子的屍體,將軟鱗剝離下來。
眾軍士一聽這話,頓時興奮起來。
永州軍的戰鬥風格除了驍勇善戰之外,就是對打掃戰場情有獨鐘,如今得知這水猴子的軟鱗居然是製造軟甲的絕佳材料後,眾人的乾勁頓時十足,開始爭先恐後地搶奪水猴子屍體。
看到這一幕,蕭素塵和嶽靈霏已經習以為常了,反倒是身為妖族的胡姬兩姐妹,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
本以為妖族行事就已經算是不拘一格了,想不到這陳長帆手底下的兵將,也是凶狠如狼。
滾滾清江水,載著浩浩蕩蕩的艦隊,一路南下,周圍也有幾隻不知死活的妖物欲要襲擊艦隊,都是被胡綺、蕭素塵等人乾淨利落地肅清掉。
至於先前的鱉精作亂,其背後應該是獸神暗中操控。
不出意外的話,那隻是一次試探,像這樣的鱉精,估摸著在各大水路上都有布置,也不知道其他來援的部隊,到底是作何應對。
反正永州軍這邊,是沒多少損失,甚至行軍速度也沒什麼影響,兩天時間便已經遞進大渡口。
目力好的人,已經能夠遠遠地看見雲州軍的大旗了。
眾人皆是暗暗鬆了一口氣,永州軍的行軍速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千裡江陵一日還了。
“馬上就要到渡口了,陳長帆那家夥不會還不出來吧?”
嶽靈霏小聲嘀咕了一下,實際上她也是剛從修煉狀態中脫離不久。
不得不說,修煉這種事真的容易讓人忘記時間
一方麵是天地靈氣滋養己身,這種來自生命本源層次的蛻變讓人欲罷不能。
一方麵是修煉過程中需要凝神靜氣,摒棄雜念,很容易進入到一種莫名的心流狀態,從而忽略時間的流逝。
甚至可以從一個人單次修煉的時間長短,判斷一個人修行天賦如何。
就比如蕭素塵、胡綺四人當中,要屬嶽靈霏和胡綺天賦最佳,短短兩日,兩人體內已經凝練出了一絲一縷的靈力,算是一名剛剛踏入煉氣期的練氣一層修士了。
即便如此,兩人的打坐時間也是比不上陳長帆的一半。
很顯然,陳長帆似乎就在此道頗有天賦。
陳長帆的修煉密室內。
昏暗的房間中,唯有一抹幽藍火焰燃燒。
那是陳長帆指尖凝聚的靈火,這是踏入練氣五層所獨有能力。
修行百藝,丹、器、符、陣。
煉丹和煉器皆是需要以修士自身凝聚的靈火進行祭煉,若是祭練更加上乘的材質,甚至還需要添加一定的輔助材料或者使用特殊火焰才能祭練,當然練成的丹藥和法寶也是非比尋常。
至於那老鱉精,本身並不是什麼血脈特彆的精怪,隻不過是被邪神侵蝕之下,遺留的蠍尾有些不俗,正好適合陳長帆這個煉器新手進行練手。
他一招手,三枚細針徑直破空飛來,旋即瞬間急停在他眼前,細針散發出淡淡綠光,將其麵龐映得明滅不定,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試試看這蠍尾針威力如何?”
陳長帆喚出傷勢恢複大半的蛟龍,旋即屈指一彈,三根蠍尾針立刻射向蛟龍身軀。
蛟龍大驚,立刻低吼一聲,可是根本反應不及,直接被三枚細針釘住龍鱗,發出叮叮叮的幾道脆響。
“回!”
心隨意動,三根飛針倒飛而回,再度懸浮在陳長帆身前。
反觀那被擊中的三塊龍鱗之上,有三個極其細密的針眼,顯然方才已經被蠍尾針刺破了龍鱗的防禦。
“吼——”
蛟龍不安地低吼了一聲,以他的靈智,不難看出這細針之上蘊含劇毒,他搞不懂主人為何要這樣對自己,當下一臉的委屈。
“把心放在肚子吧,這蠍尾針其中的毒素金貴得很,若不是我有意控製釋放,劇毒不會逸散一絲一毫。”
見到蛟龍這幅沒出息的樣子,陳長帆無奈解釋道。
目光再度看向三根蠍尾針,臉上忍不住浮現喜色。
“如今我又多了三根飛針,再加上斬月刀和劍丸,以我當前的操控能力,這就已經是極限了。”
得虧得這蠍尾針足夠纖細輕盈,不然的話,以他當前的實力,想要同時禦使五件法寶,還是有些左支右絀的。
陳長帆滿意地收起蠍尾針,讓蛟龍回到鎮炁鼎中繼續養傷,默默估算了一下此次修煉的時間,忍不住暗暗感慨:“難怪修士的壽元都得越來越長,這修煉實在是太耗時間了。”
他倒是也能直接從係統那裡兌換修為,可那玩意兒貴得要死,而且他剛剛從係統那裡兌換了“福祿功”,手裡的餘糧也是不多了。
自從踏入修仙之路後,陳長帆明顯地感覺到自己一下子就變窮了許多。
修仙,修仙,所需要的修行資糧多不勝數,他需要儘快多擊殺一些大妖,來充實一下係統錢包了。
“好像艦隊靠近渡口了,也該出去看看了。”
法寶又有增加,還是少見的飛針類法寶,陳長帆心情不錯,大步走出修煉密室。
……
大渡口。
一隊身著盔甲的雲州將士,已經恭候多時了。
為首的將領名為唐虎,他生得一對虎目,眉毛粗黑濃密,配合著其健壯的身材,倒真的有幾分像是山中成了精的猛虎。
此時此刻的唐虎雖然在渡口甲板上站的筆直,可是臉色稍顯不虞,顯然心裡有些不痛快。
他自身也是一位超凡七階的武夫,再加上他在軍中的威望,讓他來這大渡口恭候永州的援軍,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俺一想到衛將軍還在前線浴血廝殺,穆王殿下也已經披甲上陣,而我卻在這白白浪費時間,迎接這狗屁的永州軍,對於前線的戰局能有多大助益?”
唐虎忍不住抱怨幾句,卻發現自己那些個手下卻一個個愣著不說話,頓時有些怒其不爭道:
“一幫飯桶,不就是艦船造的大一些嗎?有啥可稀罕的!要知道,那前線的妖兵之中,就有數丈高的蛇妖、象妖,幾艘大船就把你們給唬住了?”
唐虎的大嗓門直接把周圍看傻眼的將領們喊得回過神來,他的聲音也順著風聲一路飄遠,鑽進了耳力極佳的陳長帆耳中。
“看來這雲州軍,似乎並不怎麼歡迎我們啊。”陳長帆嘴角一扯,目光看向渡口上的那隊軍士,眼中隱隱現出一抹驚豔之色。
圍繞在他周圍的軍士們,個個身姿矯健,鎧甲熠熠生輝,尤其是中軍士的眼神,一個個的堅毅冷靜,仿佛是上弦的利箭,蓄勢待發。
尤其是在見到己方的鐵甲艦隊之後,明顯能看到那些將士眼底深深的震撼之色,可沒有一個人隨意出聲議論,沒有一個人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陳長帆暗暗點頭,“之前就聽說雲州軍治軍從嚴,軍士訓練有素,如今一看,似乎的確不俗,碾壓寧王的那些府兵應該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跟自己的永州軍相比,孰強孰弱?”
艦隊很快靠岸,雙方將領也正式會麵,沒有過多的寒暄,陳長帆直奔主題,看向唐虎,“妖族大軍主力現在何處,我方將士無需整頓,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陳長帆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麵是因為妖族大軍隻能以快打快,若是被其壯大起來,隻怕會越來難纏,一方麵也是因為他係統內的點數不太夠用了,急需殺幾頭大妖入賬。
聽見陳長帆這話,唐虎等人皆是一愣,不是說永州軍隻是一群烏合之眾嗎,怎麼一上來就嚷嚷著要衝到前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