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虛山臨時洞府。
王耀在擂台空間眼前恍惚之時，便被靈曦真人送回了他的臨時洞府內。
“師父。”
王耀眼前發黑，開口間就見靈曦真人摸了摸他的頭：“彆說話了，你的精氣神受的衝擊過大了，眯一會吧。”
二徒弟臨陣依仗【天魔大咒】突破，靈曦真人十分擔心，此時認真檢查一番終於安下心來。
玉指點於少年額心，點出了養神的術法之時，靈曦真人又用靈力幫王耀梳理經絡，穩固金丹。
王耀也算是心神俱疲，精氣神疲憊的同時，情感上也是心如刀絞，難受一批。
想了想也沒挺著，順勢睡了過去。
片刻後，收到消息的雲夢韓清緊忙來了王耀的臨時洞府，高瑤瑤也跟在兩位閨蜜身後。
“師父，王耀怎麼了？”
見師傅直接上台搶救了，雲夢以為王耀出了什麼大事。
韓清也問：“九長老，可是王耀突破出了什麼差錯？”
靈曦真人微微搖頭，示意幾人放心，輕聲的向三人講解此般種種。
“【天魔真章】，就是煉化【天魔大咒】的一種道術，剛剛在擂台上，小王耀就是以此立下了【天魔大咒】的束縛。”
“通常來講【天魔大咒】隻能獲得某些增幅強化，很難無中生有的獲得修為。”
“但王耀借著【天魔真章】煉化己身，依靠以煉代修的特性，這才將修為拔升到金丹中期的峰值。”
聽著靈曦真人的話，雲夢和韓清終於明白王耀是如何臨陣突破到金丹中期。
“師父，這樣會有什麼隱患嗎？”雲夢急道。
靈曦真人歎道：“十分劍走偏鋒，不過以煉代修本就是【天煉靈寶仙章】的修行法，王耀對【人煉之章】的操縱的精妙至極，倒也沒有損害根基。”
“如今隻是精氣神衝擊太大，歇息一日就好。”
雲夢安下心來，想了想又問到：“師尊，【天魔大咒】要立下製約束縛吧，王耀可是做出了什麼大犧牲。”
靈曦真人：“他不是說，他不吃牛肉了嗎？”
雲夢和韓清都有些訝然，可隨即又想到王耀對牛肉的愛是何種的深沉，簡直嗜牛如命，二女突然又理解了。
韓清：“王耀祭獻的是牛肉……”
隻有高瑤瑤一臉懵逼：“？？？”
“不是，什麼叫做不吃牛肉？祭獻牛肉？”
“這個牛肉是我理解的那個牛肉嗎？”
雲夢歎息一聲解釋道：“高師姐，對你來說，牛肉不過一個吃食，但是對小王來說，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高瑤瑤：“……”
高瑤瑤一臉無語，仍是理解不了我不吃牛肉的含金量。
雲夢想了想又解釋道：“這就好比一個絕世劍癡祭獻自己的劍道一樣。”
“就好像李木子發下天道誓言，說他這輩子再也不揮劍了。”
雲夢的比喻簡單易懂，高瑤瑤瞳孔地震：“明白了，這確實…有點狠了。”
而雲夢說話間想著，之前還和王耀說著，要是打輸了他幫自己打回來，那時小王還在開玩笑，結果竟然連牛肉都不吃了，就為了揍王初一頓……
看著少年熟睡的臉，雲夢的心都要化了。
靈曦真人憐愛的摸了摸王耀的臉蛋，看向雲夢時，身影逐漸模糊：“你們不用擔心，王耀現在無事，大約一兩個時辰就會醒了，這段時間讓他好好歇息。”
說罷，白衣仙子的身影已是化作清風。
……
許久，王耀從夢中醒來。
他睜開眼，怔怔的看著天花板，耳邊傳來玉曉剛的聲音：“王耀，你醒了。”
王耀悶悶的嗯了一聲，臉上皆是悵然。
有洞虛尊者親自出手調理身體，一身疲憊儘去，修為突破之後，金丹中的蘊含的靈元超過之前數倍，中丹處那不斷跳動的靈能爐更是帶起一陣陣靈力潮汐。
但王耀隻是感覺心裡空落落。
再給他一年左右的時間，他自然可以走到這一步。
可惜這一輪提前貸款，直接貸掉了一輩子的至愛。
“牛肉……”
“我的牛肉……”
“我的摯愛……”
在擂台空間慘烈廝殺之時，大喊出“我不吃牛肉”，王耀心如刀割。
如今情緒儘退，一個人孤零零坐在洞府之中，意識到此生至愛再不能得，更是有種失魂落魄之感。
玉曉剛哪壺不開提哪壺：“王耀，你不能吃牛肉了。”
王耀麵無表情：“是啊，我特麼不吃牛肉。”
“還是修為不夠啊，若是今日，我已是金丹中期的幻神之姿，又豈會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
說著他又從麵無表情變成一臉猙獰：“不對，憑什麼怪我修為不夠，都踏馬怪王初啊！！”
即便給王初乾的三丹儘碎，金丹受損，心胸寬廣的王老祖仍是覺得不解氣。
他打定主意，下次再見到王初，必須讓後者給自己過生日！狠狠祝自己生日快樂！
玉曉剛看著咬牙切齒，悲怒不定，心念起伏如此劇烈的王耀，害怕他走火入魔了，訥訥道：“好徒兒，你沒事吧？”
“沒事，本座特麼道心如鐵！”
王耀揉了揉眉心，長歎一聲後，至少表情已是平靜下來。
看著痛失所愛的王耀安靜下來，玉曉剛：“真沒事了？你以後可是吃不了一口牛肉了啊。”
老登傻不拉幾的，明明是安慰，卻光說些紮心的話。
王耀冷冷的掃了戒指一眼，也不想罵他，擺擺手道：“也不至於一口牛肉也吃不了。”
玉曉剛一怔。
王耀繼續道：“我定下天魔大咒的時候，肯定不能定那麼傻嗶的絕對的咒啊，不然以後打架，人直接往我嘴裡塞塊牛肉，我還直接當場暴斃不成？”
“被控製，強迫，欺瞞等等都不算，所以可以讓美女師父把我打昏後喂我吃。”
“或是搞些不含牛肉的牛肉風味？”
玉曉剛：“臥槽有道理啊。”
王耀擺擺手道：“可是沒什麼意義，我主觀上確實不能吃了，如此想吃不能吃，或是沒法儘興的吃，哪有什麼幸福感可言……”
“總之，牛肉已死，我祭獻掉了自己的幸福……”
王耀麵無表情，眼中又有些悵然。
玉曉剛咂咂嘴：“放下了？”
王耀平靜道：“放不放下的……愛而不得，才是常態。”
“至少愛過。”
“踏馬的，修煉！”
坐起身來，調整好心態的王耀就要修行。
玉曉剛咂了咂嘴，痛失所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煉。
王耀此子還真是道心如鐵！
王耀剛調整好姿勢，正要行氣吐納，就見一女子走進洞府。
雲夢在王耀洞府裡放了一張感應符，後者醒來，她就立刻知道。
“哦，師姐。”
王耀開口招呼，嬌小師姐卻一言不發，隻是快步的走到他身邊，死死的抱著他。
王耀摸了摸雲夢的頭發：“怎麼了，師姐。”
雲夢抬起頭來，想說些什麼，又什麼也沒說出口，繼續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好半天後傳來悶悶的聲音：“我就是覺得，小王你真好。”
“那我當然好了，咱倆這關係，過命的交情啊。”
王耀至少表麵上收拾好心情了，此時微笑道：“你救過我命呢，這般救命大恩，師姐你下輩子得給我當牛做馬才能還清。”
戒指裡看戲的玉曉剛兩眼一懵，這什麼幾把邏輯？
雲夢拿頭撞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後繼續緊抱著王耀。
又過了好一會，鬆開懷抱的雲夢又伸出手，捧住了王耀的臉，眼巴巴的看著他。
“小王，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那時候小狗那麼大一點，慘兮兮的。”
“後麵你留在玉虛山，我托韓清照看你，再出關時，你都成內門弟子了。”
“那時候還不知道從哪傳的謠言，說你是我的私生子，我當時都要氣死了，現在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在後麵，你就成了玉虛真傳，成了我的親師弟……”
聽著雲夢突然回憶往昔，王耀察覺到了變質的哥們情急劇發酵，他沒吭聲，就這麼安靜的聽著。
此時兩人麵麵相對，美女師姐眼眸旺旺，有些迷離，發紅的小臉慢慢湊了過去。
氣氛變得旖.旎，兩張麵孔越來越近，王耀都感覺感覺臉上癢癢的，那是雲夢略微急促的呼吸。
雲夢一隻手摟住了王耀的脖子，聲音有些發顫：“小王，彆叫我師姐了，我想…更親密一些。”
“……”
看著那近在毫厘的臉龐，聽著師姐急促的心跳，王耀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媽媽。”
玉曉剛聽的是兩眼發直：哎呦，臥槽啊，這年輕人！
此言一出，一切旖.旎皆儘消失，王耀好像發動了本命神通【太寒天災】，氣氛急轉直下，冷得嚇人。
雲夢渾身發抖，聲音也是顫抖：“WDNMD！”
這是雲夢這輩子第一次說藏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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