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輝和胡文耀早已做好準備，我一開口，兩人就縱身一躍，方恨少和我急忙跟上，始終處於光圈內。
黑暗很快就把我們淹沒，緊隨黑暗而來的，就是無數巨大的黑影。
我已經說過苦海之魂的事，但眾人還是非常緊張。
胡文輝和胡文耀分彆拉著我和方恨少的手，一動都不敢動，任由苦海之水帶著我們隨意的飄動。
很快，玄武魂魄就在一群異獸簇擁中朝我們遊來，它通體綻放著幽光，遊蕩苦海，宛若遊蕩在地獄中。
我們大氣都不敢喘，視線不挪的盯著。
還好，它們似乎無法看穿混沌，隻是被我們落水的動靜給吸引了過來。
玄武帶著眾多獸魂遊蕩了一圈，漸漸地朝著遠處遊去，消失在了冰冷的苦海之水中。
沒有了獸魂的存在，周圍瞬間冷清了下來。
混沌光芒隻能照出數十米，而數十米開往，就是無儘的黑暗，仿佛無邊無際。
好一會，黃九才捏著嗓子，小聲問：“那玩意不會再來了吧？”
我環顧四周，低聲推測道：“它們都是遠古獸魂，被困數萬年，想來有自己的棲息地，隻要我們不弄出大的動靜，它們應該會陷入沉眠。”
我這也不是瞎猜，上一次我們要離開的時候，苦海之魂想要跟隨，怒氣滔天的時候口吐人言，可見他們雖然瘋狂，但靈智都還在。
靈智尚在被困萬年，不沉眠的話，估計早就自殺了。
胡文輝和胡文耀鬆開我和方恨少，開始控製方向，問我道：“李陽，我們往哪兒走？”
往哪兒走？
我深吸一口氣道：“隨便了，隨波逐流，或是你們想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走。聽天由命。”
小翠說的很明確，靠我的運氣。
既然是靠運氣的東西，也就沒必要指定方向，何況我也沒有這裡的地圖，也指不了方向。
胡文輝和胡文耀一聽，不再掌控方向。
隻是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丁遠山施展五行燈術，速度極快，但也要了好一會才落到苦海底部。
現在我們這樣沉，不知要沉到何時。
漫長的下降過程中，方恨少低聲問：“公子，苦海是越往下越大嗎？”
“應該是！”
我瞎猜的回他。
方恨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胡文輝、胡文耀和我也不再說話，結果四周一安靜下來，苦海的黑暗帶來的壓抑就開始在心裡放大。
但沒話找話說，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黃九最先撐不住了，揮了揮爪子叫喚方恨少道：“喂喂，書生，吟首詩，不然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太他媽嚇人了。”
方恨少尷尬的笑了笑道：“九爺，那都是曾經的事了，你就彆提了。”
看他樣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黃九不依不饒的道：“咋滴了，你還曾經滄海難為水了？”
方恨少尷尬一笑，沒有搭話。
黃九接著感慨道：“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就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老方啊，你一不吟詩作賦，我全身都不得勁。”
拿到完整的萬象術，方恨少自信心起來了，對當初那個二幣青年做了徹底的告彆。
但現在的他，或許也不比以前快樂，聽了黃九的話，他感歎了一聲道：“一個人要變，是很快的，三個月太久了。”
黃九翻了個白眼，從我肩上跳到了方恨少肩上，在他背上摸了摸，失望的道：“哦呦，你小子，連避雷針都給卸了，看來跟以前的自己再見得很徹底。”
“不過也是，你小子隻要不吟詩作賦，也不會遭雷劈。”
黃九不依不饒下，方恨少隻能是硬著頭皮，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黃九。
話癆開口，胡文輝胡文耀和我心裡都輕鬆了不少。
一行人在水中沉浮，飄飄蕩蕩，感覺都過了大半天的時間，我們才落到暗沉的苦海底部。
腳下白骨森森，一眼望不到儘頭。
眾人四處轉了一圈，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我隨便指了一個方向，盲目的往前走。
我見他們對海底白骨頗為不解，解釋道：“苦海裡血肉之軀無法存在，現在我們是有混沌之力保護，若是沒有保護，血肉立刻會被苦海侵蝕，融進神魂。”
“當初我大師兄，就是用血肉修複了魂體。”
簡單一說，讓他們有個了解，特彆是方恨少，彆一不小心走出光圈，送了命。
海底的白骨千奇百怪，但大部分都是獸類的骸骨，而且都是極為巨大。
走了數裡地都是如此，胡文輝提出了一個疑問道：“苦海難出，世人皆之，這些上古巨獸，想來都是神獸血脈，擁有極高的靈智，就算沒有靈智，遠離危險也是獸類天生的本能。”
“為何這地方，會鋪滿了如此多的獸類屍骨。”
他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因為潛意識裡就認為危險之地，有人類和動物死亡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現在胡文輝問起來，我也覺得有問題。
首先苦海在陰陽道上，活著的生物避之不及，其次就算誤入，積累了上萬年，也不該白骨累累，鋪滿了整個苦海海底。
方恨少道：“會不會是下麵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不得不來？”
“有這個可能！”我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如果真是這樣，這苦海下麵，恐怕有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胡文輝一直在想，搖頭道：“東西再好，也得有命去用。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何況真有重寶，那就不可能隻有獸類會到這裡。”
胡文輝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說他的結論道：“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把這些巨獸趕進苦海，以此來囚禁這些巨無霸的魂魄。”
他的推斷有理有據，如此的可能極大。
可是苦海裡有四聖獸，甚至是比四聖獸更強的獸魂。
什麼樣的人，才有這個能力？
懷著好奇，我們繼續往前。
然而走了很遠，也走了很久，眼前看到的依舊是堆積如山的獸骨。
時間一久，眾人都有些煩躁了。
彆人不敢說，黃九卻是沒有顧慮，抱怨道：“苦海這麼大，而且沒有目的，簡直是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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