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捏住黃九的嘴筒子,立馬就賠笑道:“山野小妖,沒有見識,讓三位見笑了。”
“胡言亂語之處,還望擔待,擔待。”
師伯的反應,讓我有些意外。
不過黃九的話確實過了。
畢竟這可不是李老黑那個級彆的人物,沒弄清身份之前,開不得玩笑,於是也急忙起身代賠不是。
張三道:“李公子,我們到廣場等待。”
李四道:“勞煩李公子把人送過來。”
王二道:“最遲明天,我們就會把人送回。”
“好!”我應了一聲,不過圖個小心,摸了摸鼻子道:“三位前輩,可否看一看令牌?”
“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怕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張三李四王二手一翻,各自拿出了一塊令牌。
他們的令牌跟李老黑的一樣,都是墨黑色,背麵有一個扛著鋤頭的人。
但細細一看,就發現了不同之處。
黑樓的圖標下麵,分彆有三個字,依次是:天、地、玄。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不過令牌的確是真。
我回過神,急忙道:“來人,帶三位前輩下去休息。”
侍衛回應後,張三起身道:“李公子,回見。”
李四起身道:“李公子,回見。”
王二也跟著起身道:“李公子,回見。”
送走三人,師伯才鬆了口氣,鬆了黃九的嘴筒子。
一獲得發言權,黃九就不得了,跳腳道:“師伯,我也是半個龍虎山弟子了,有你這麼埋汰弟子的麼?”
“說我是山野小怪,沒有見識。”
這時的師伯,額頭突然冒出冷汗,後背都濕了一大塊,有些驚嚇過度的道:“九爺,剛才我是在救你。”
“救我?”黃九愣了一下,尾巴一翹就道:“這裡可是仙朝,我彆說說他們有毛病,就是說他們是神經病,他們還敢動手不成?”
師伯的反應,給我的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然,師伯接著就問:“你們聽過玄門三傑嗎?”
我和黃九都茫然的搖頭。
師伯道:“也是,你們的歲數,不知道也不奇怪。”
“剛才那三人,就是玄門三傑。”
黃九不屑的道:“什麼狗屁三傑,小李子九道狀元都殺過,還怕一個三傑?”
師伯倒抽了一口冷氣,訓斥道:“無知。”
“他們三人,兩千年前就已經是天仙境,我本以為他們會成為偽仙自封,沒想到竟然活了下來。”
黃九一聽這話,舌頭都打結的問:“天,天仙境,還是兩千年前的天仙境,還活了下來?”
“師伯,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也懷疑。
那個年代的確是天才備出,天道的壓製也沒有現在強,出幾個天仙境並不奇怪。
但兩千年,滄海桑田,他們能活到現在就太可怕了。
師伯深吸一口氣,道氣湧動,把身上的冷汗蒸發後才道:“不會錯,我聽你師祖的師祖提過,他們三人說話的方式,以及身上的氣息都和傳說中一模一樣。”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黃九則是跟大聰明一樣,跳起來道:“我知道了,黑樓一直收集三陰教的研究成果,肯定就是為了給他們續命。”
“他們是人造人!”
“小李子,快,快點兵馬,把他們斬在山裡。”
黃九說著,跳到我肩上,不停的催促。
我徐徐吐出一口氣,在他腦門上敲了一錘道:“白癡,人家身上有生機,怎麼可能是人造人。”
“何況就算是,仙皇現在陷入沉睡,你拿命去斬?”
三個天仙境,小翠不出,虛主癡傻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橫著走了。
當然,真要斬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代價會極大。
但他們是黑樓的高層,我們要做的是拉攏才對。
黃九被我打了一拳,頓時人間清醒,不再胡言亂語。
翹上天的尾巴,也耷拉了下來。
師伯接著道:“剛才他們的令牌上分彆是天、地、玄。”
“按照我們道家天地玄黃的排列,應該還有一人。”
我和黃九同時失聲道:“四個天仙境?”
師伯點點頭。
黃九和我,一下就給乾沉默了。
李老黑嚇唬我的時候說黑樓的底蘊,遠不是我看到的那麼簡單。
現在看來,他的話不是嚇唬我,而是再說一個事實。
我好一會才回過神,問道:“師伯,你沒見到師父嗎?”
師伯這時也從見到玄門三傑的震驚中緩過神道:“他不想見我。”
“彈劾你們那事我還沒處理好,而且現在爆出這事,龍虎山會亂上一陣,我得回去一趟,處理好龍虎山的事再過來。”
師伯說著就起身,一刻都不打算待。
我也急忙起身道:“師伯,我送你!”
“不用。”師伯擺了擺手道:“你招呼好那三個人,彆怠慢了。”
師伯走到門口,回頭又道:“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你師父要是出事,我拿你試問。”
“請師伯放心。”我行了一禮。
事已至此,最後的審判結果沒出來之前,師父都不會再自裁了。
而最後的結果……
好壞可以事在人為。
送走師伯,我喊黃九道:“黃哥,我們去看一看安雨桐吧。”
黃九點了點頭。
仙朝的天牢,上一次來還是看望修羅。
裡麵潮濕陰冷,所以即便黃九特殊照顧,安雨桐也是蜷縮在晦暗的角落裡。
聽到腳步聲停在門口,她緊張的縮了縮身子,緊張的抱著膝蓋。
“安大人!”我喊了一聲,她抬起頭,一臉的憔悴。
人一旦淪為階下囚,失去了對自己生死的掌控,眼神都會變得呆滯。
我不忍的歎了一聲,喊來看守把門打開,進去把她攙扶起來。
我把她身上的草屑拍掉,扶著她道:“黑樓的人來了,可能有事要問你。”
安雨桐一聽,眼神頓時惶恐起來,一把抓著我的手問道:“李陽,是賞罰司的天地玄黃嗎?”
賞罰司?
原來三人是這個部門的。
看來我得讓暗部挖一挖黑樓的料才行,否則連他們的部門都不清楚,鬨出笑話也太丟人了。
我點點頭。
安雨桐又問:“來的是誰?”
看著她驚慌的樣子,我就知道她落到三人手裡,恐怕會受儘折磨,不忍的道:“來了三個,我看他們令牌是天、地、玄。”
安雨桐一聽到這三個字,一下軟倒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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