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百官入殿之後,老爺子一身威嚴無比的龍袍穩穩落座。
申坤站在老爺子一旁喊出了自己的經典台詞。
“臣有本上湊,”一名身穿從四品官員出班說道。
第一個出班的官員並未彈劾顧幸,隻是例行一下公事罷了。
一般情況下,凡是朝廷有大事,前期都會異常平靜。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朝會一直持續了小半個時辰,都是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各部官員各自彙報著各部的事。
全程下來那是百官和睦,無一人爭吵。
但從頭到尾卻都是從四品以下的官員在出班彙報,四品以上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穩如泰山無一人出班。
半個時辰後,出班彙報情況的官員逐漸減少,到最後整個朝堂之上徹底安靜了下來。
“可還有愛卿奏本,”老爺子不怒自威道。
“既然無本上奏,顧幸何在,”老爺子麵色平靜道。
“兒臣在,”顧幸一步踏出。
“陛下,臣有本上奏,”顧幸一腳踏出,一名從三品的官員忽然站了出來。
顧幸見狀神色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並無過多的表情。
反倒是禦座之上的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不過麵色已經淡然:“柯愛卿有何事上奏。”
“陛下臣有本上奏,”對方看了顧幸一眼朗聲開口:“逍王殿下在泉州賑災期間,亂用私刑,扣押百官,濫用暴政斬殺無辜百姓商賈……”
對方瀟瀟灑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罪證出來。
顧幸抬了抬眼皮,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大膽,”六皇子卻先跳了出來,指著對方鼻子破口大罵道:“姓柯的你身為朝廷命官,卻公然對一位王爺造謠,損毀王爺清譽,你可知此乃死罪。”
柯姓官員一臉傲骨之樣,昂著頭看向建武皇帝:“陛下,臣之言句句屬實,逍王殿下初到泉州第一日便下令囚禁了泉州半數也上官員。”
“此後沒過多久便又未經朝廷授意私自囚禁泉州知府古玉堂,對其進行嚴刑拷打動用私刑。”
“後更是……”
柯姓官員滿臉悲憤,知道的顧幸此行是去泉州賑災,不知道還以為顧幸是去泉州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之事了。
“你特麼眉毛下麵掛兩蛋光會眨眼不會看啊,”六皇子怒罵出聲:“老七在泉州所作一切,皆有詳細奏報傳回京都。”
“你說囚禁官員就囚禁了?”
“兩嘴一張隻會叭叭,那明明就是老七體諒他們救災勞累,讓他們帶薪休假罷了。”
“天香樓是什麼地方,那是泉州最大最豪華的酒樓,普通人就算想進去都進不去呢,你還囚禁,你上泉州去問問泉州的官員,誰敢說那是老七在囚禁他們?”
“粗鄙,”柯姓官員被六皇子辱罵一通,頓時麵色一紅氣急敗壞的回懟了一聲。
“齊王殿下此乃大殿之上,齊王說話如此粗鄙,恐怕有違禮製吧,”此時一名戶部官員出班說道。
“麵對犬吠的狗,自然需要用對付狗的辦法,何來禮字一說。”
“你……!”不得不說老六罵人是一套一套的,一句話差地沒將對方噎死。
端坐在禦座之上的老爺子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六皇子。
麵色威嚴:“顧青大殿之上不得無禮。”
“是父皇,”六皇子瞬間變成了一臉乖巧的模樣。
老爺子目光看向柯姓官員:“你既彈劾顧幸諸多罪行,可有證據。”
“陛下,此乃泉州官員聯合上奏彈劾逍王的折子,”柯姓官員顯然是有備而來,高舉手中厚厚的折子。
同時繼續說道:“據泉州官員所說,天香樓隨時泉州最大的酒樓,但在被逍王扣押期間,他們每日每餐的吃食卻是極差。”
“每人每餐僅有一個粗糧餅子,一碗稀粥,此等吃食簡直比牢獄中的犯人還差,何來休假一說。”
“此言詫異,”此話一出一名中書省的官員忽然站出來反駁出聲:“逍王此赴泉州,正是因為泉州遭逢大災,受災百姓眾多。”
“他們身為泉州官員,泉州百姓的父母官以身作則縮衣緊食,剩下更多的糧食救助百姓,不是應該的嗎?”
“此舉乃泉州百官仁德之舉,怎麼到了柯大人口中卻成了另一番景象了,難不成柯大人認為泉州官員此舉不應該嗎?”
不少官員聞言紛紛點頭。
柯姓官員當即回答道:“泉州大災,身為泉州官員一方父母官縮衣緊食自然應該,但逍王私自扣押官員也是事實。”
“行了,呈上來,”老爺子表情不變,輕聲開口。
顧幸則是一副全然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架勢,老神在在的站在那,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大太監申坤弓著身子走下台階接過了柯姓官員手中的折子折返回到老爺子身邊。
“陛下,”恭敬的遞了出去,
老爺子抬手接過翻看了起來,全程麵色不變,片刻之後合上了折子,麵色淡然的看向百官。
“還有其他人嗎?”
百官聞言麵麵相視卻再無人站出來說話,全部低著頭。
就連剛剛站出來訓斥六皇子的戶部官員,都低頭左右望了一眼,選擇悄無聲息的站了回去,一點聲音沒有發出來。
柯姓官員見狀額頭冒出了細汗,麵色白了幾分。
“太子此事你怎麼看?”老爺子合上折子將其遞給了站在下首的太子。
申坤立即躬身轉交。
太子一臉恭敬的從申坤手中接過折子,一臉認真的模樣閱讀折子裡麵的內容。
“砰!”
“一派胡言,”下一刻太子表情猛地大怒,將手中折子狠狠地摔砸在了地上。
朝老爺子行禮出聲道:“父皇這折子裡麵的內容簡直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上呈這折子之人其心可誅,兒臣建議父皇立即下旨捉拿此人,交由大理寺審查,此人如此處心積慮的陷害逍王顧幸是何居心。”
“撲通……!”
柯姓官員麵色一怔,瞬間變得煞白:“陛下,太子,臣所言句句屬實啊,上奏內容皆是泉州遭受逍王迫害,聯名秘密上呈京都的密奏,還請陛下明察。”
“柯大人你可知,你奏折中所說官員,皆是此次逍王在泉州查明貪汙受賄及涉嫌其他重罪的官員,此事三司巡察早已查明。”
“當著泉州百姓的麵斬殺,卷宗案情也皆詳細送往了京都,都察院複審,全無問題,卷宗一式多份,三司衙門,皇室卷宗庫房皆可查閱。”
“這難道就是你說的逍王扣押泉州官員一事?”
太子神情暴怒,一副恨不得活剮了柯姓官員的架勢。
顧幸見狀抬眼望去,太子這是閉著什麼大招在後麵呢。
心中警報瞬間拉滿,若是今日太子蠱惑滿朝文武彈劾自己,顧幸反倒是絲毫不怕。
自己有的是辦法保全自己,但眼下太子轉變了玩法,一副勢要為自己做主的架勢,這反倒是讓顧幸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些不安。
太子雖癲但若是動起腦子來,殺傷力還是挺大的,不得不防。
六皇子也是一臉不解的望向太子,這貨今日瘋了?
還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雙眼死死盯著太子看,一副想要將太子看穿的架勢。
“你乾嘛呢?”顧幸見狀隨口問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今日舉動有些反常啊,既然會為你說話,老七你說他是不是被啥東西上身了?”六皇子一本正經道。
“有沒有被東西上身我不知,但此事定有妖,”顧幸眼神落在太子身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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