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男兒執刀豪爽,女兒執刀未必就羸弱。 蘇小小使刀,好似白霜過眉,涼意如風,豔色凝結一抹冷氣,燒刃如剛剛開鑿出來的冷玉一樣,身如疾風掃落葉,身比桃花帶秋殺,冷豔地讓人泛寒。 誇葉巧巧使道,與之相反,就像春時花蕊中最靈巧的一點,帶著皇室師父教導得十分優雅靈動的小動作,忽如暖絮飄飛,次如雪絨繞體,看起來十分柔和。 兩個人如交飛的花瓣,刀刃擦過,挑、撥、砍、刺、掃、劈,招招式式都讓人眼前一亮,乾脆利落的動作更沒有那些花俏的敷衍,閃躲得也十分漂亮,就連深習刀術的將士都忍不住站起來叫好。 “好啊!都彆光看著,給老子記好了!”副將厲聲道:“明天我就找教頭來請兩位公主傳刀,你們都給老子練起來!” 本來正在開心的將士,頓時“啊”的哀嚎出來。 呼延庭呆呆地看著那篝火邊的女子,眼裡的情緒就像那堆被刀風掃過的、張狂地快要失去本來麵目的火樣,被驚豔地怔在原地。 大周竟有這麼多獨特的女子,而蘇小小那“斷代風華”竟是如此的動人心魄,忽而火光映照下的刀芒一閃,蘇小小竟然突然笑道:“哎呀,小心。” 這話提醒得很不用心,容崢順手抓住了刀,並看向了鋼刀砍向的人,眾人的目光也都注意到了呼延庭身上。 方才蘇小小那刀明顯就是刻意扔出去的,誇葉巧巧也收得及時,可見兩個人本就準備好了這麼一招。 “我當是誰啊?這不是那個被打飛的夜郎太子嗎?”容崢將刀拿到手上轉了一圈,“怎麼,夜郎太子站在我身後,是想跟我比試比試?” 呼延聽到此處來,明眼人都知道是在看誰,圍坐的將士登時不樂意了。 “太子殿下好興致啊,若要比試,不用容世子來,本將軍可代勞。” “欸,將軍可不能如此倚強淩弱啊,還是讓我這個小將來就好。” “喲喲喲,我覺得我這夥頭兵也不錯啊!” 呼延庭臉色發沉,留戀地看了眼蘇小小,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了這裡。眼裡卻燃起了陰沉沉的烈火,不甘又憤怒,可卻不想在此地白白被人圍攻。 見人離開,誇葉巧巧才道:“不儘興不儘興,蘇小小這幾招,我都打膩了,還不敢動手,怕傷著他,容崢你來!” 容崢失笑,“我來?你是讓我和小小二打一?” “我不是這個意思!”誇葉巧巧跺腳,忽然眼角餘光一閃,看見了邊上的安淩亦,長刀一指,“安淩亦,你也來!” 安淩亦哭笑不得,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公主殿下莫非想來個二對二?” “怎麼,不敢?”誇葉巧巧挑釁他,“再說這裡可沒什麼公主郡主世子太子,都是將士,你要是不敢,趁早退回去!” 剛才見呼延庭那太子悻悻離開,此刻見安淩亦這太子倜儻風流,簡直高下立分,將士們不由得也起哄道:“殿下放心,我等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安淩亦輕笑一聲,他本也為了了解將士而來,豈有退卻的道理,當即一把拔出那副將的刀,道:“巧巧不是說了嗎?今日這裡沒有太子,本公子豈能怕了他們?來!” 副將一愣,隨即啪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好!看看咱們大周的太子,這氣質就是不一樣!” 誇葉巧巧衝那副將哼了一聲,“你儘誇他了,等會安淩亦若是敗了,我看你麵子往哪兒放!” “哪放都放得起,”福副將對周圍的兄弟調侃道,“至少咱們太子可是勇士了,又不是懦夫!咱們太子收到挑戰抽刀就上去了,有的人嘿,直接走了!” “噗哈哈哈……” 這副將竟是個不忌口的人,也不怕那呼延庭聽見了會氣炸,誇葉巧巧對著安淩亦挑眉,“可彆拖後腿啊。” 安淩亦打量她,“你說的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