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君危(1 / 1)

熱鬨的一幕持續了很久,精彩的人來了更多,沸騰的圈子擴展了更大。 永安王府的姐妹出夠了風頭,但是最令人驚訝的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林顧息。他口稱不擅刀法,卻跟容崢打了個平手,叫容安好一頓歡喜。 國老和安君義搬了張桌子就在旁邊看著,任它們也玩起了武林大會,不過是一個打不過還可以找其他人,一開始打的是個人,後麵鬥的是團體,最終比的還是默契。 但有看不下去的,國老乾脆親自上場指導,最喜讓弱方反殺,說是看著舒坦,敗者也隻是飲恨了。 天快亮時,他們才停下,各自回了營帳,或是想著反正太陽要出來,乾脆席地而睡。安君義無意安睡,而是等在草原上,估摸時間,送信的差使應該要到了。 差使總是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出現,起先還是一個戰戰兢兢的傳令官,而後便是他從城裡抓來的路人,路人對周人先有畏懼,而後就是理解。 路人也是父親,知道手中的信是一位兒子在給父親保平安,便也什麼都不想,隻落落大方地出門送信來,回答周人諸如“你今日可有見到他?他神色可好?”之類的問題,而後便回頭。 路人這次也準時地來了,安君義不掩興奮的上前,但路人似乎有些惆悵,他將信件交給他,說了一件怪事。 “今天我取信的時候,那小公子從將軍府裡出來,要搶信呢,那吃人將軍臉色可難看了,那小公子直接被他打暈帶了回去,隻怕……要受苦呢。” 安君義即刻心裡發怵,不忙看信,先問他,“老丈可有看清他的臉色?” “不大敢看咧,”老丈歎息,“隻聽那將軍說了一句‘不聽話學不乖’之類的,便想再聽,卻被人唬走,唉……” 安君義臉色青白,但沒有怪罪老丈,還道:“吃人將軍的兵都是血腥之人,老丈今日走了這趟,還是避開吧,且不必給自己找麻煩了。” 老丈正有此意,對安君義笑得感激,卻也十分同情,“這位將軍,你也不要擔心,我打聽過咧,那小公子素日是很得寵的,縱有為難,卻從沒傷過性命的,還叫少爺少爺的喚著呢。” 安君義嘴角抽了下,道謝離開。 他的敵人都知道珍惜安君義,他這個父親卻到現在才把他當寶貝似的念著,可他的敵人珍惜他也就罷了,卻還折磨他取樂。 他是父親,無論如何,總也要把人搶回來才好。 安君義回到房裡,打開信,信上寫著不同的東西,說是大軍明日會撤退,他們明日可進城駐防,留的安字上麵卻沒勾,一看就是仿冒的。 龍丘墨不讓他阻止送信,必然是這信中留了陷阱,前幾日都是為了讓他們放鬆戒備,怕是在城裡留了陷阱,隻是注定失策了。 將信紙抓成一團,安君義站上城牆,望向那看不見的夜郎,心口忽然隱隱發痛。 他的孩子,隻怕正在受苦呢…… 眾人玩鬨一夜,都睡得天昏地暗,年老的人醒得最早。國老睡飽了,略有些饑餓,想到驛站的廚房裡找些吃食,剛下去就見安君義坐著喝酒,酒氣熏天。 安君義嘛,對他而言也還是個後輩,他可沒躲避後輩的習慣。 國老照常走了過去,安君義忽然叫住了他,道:“國老,亦修來信斷了。” 國老直接坐到了桌邊,眼神一厲,“他的信斷了,必是有所變故,你不想著找人商量,卻在喝悶酒?!” 安君義輕笑搖頭,“不是他斷的,是我斷的。” 國老一怔,“為何?” “送信是圈套,送了好幾日,自然而然咱們就信了,昨天說要撤軍,讓咱們過去,字跡卻不是我兒的,嘿,”安君義醉醺醺道,“你不知道,送信的人說他剛好撞見那孩子要出來阻止,怕是惹動那人火氣了,方尤說他一身是傷……” 國老沉默,看看安君義老眼泛紅,年紀比他年輕幾十歲,神態卻比他蒼老數十年,心裡有多不好受可想而知,不由歎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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