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崢前腳剛走,安淩亦後腳就踏進慶王府,說他不是刻意選好的時機,委實說不過去。 豈有這樣的巧合?昨日容崢就透露過要進宮麵聖,今日他還是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出來了,如此不計後果,他當這次危機是什麼?過家家嗎? “走!”蘇小小薄唇微斂,帶著讓人心神一凜的寒氣道,“咱們去會會他,我倒要看看這個五皇子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寒風驚訝不已,他剛才好像在蘇小小身上看到了容崢發怒的影子。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且至前堂,寒風輕巧地登上屋頂,對後院就要開口叮囑的華久擺擺手,指指下麵,做了個危險的手勢。 華久微訝,還以為這前堂出了什麼大事,忙提著衣服撩起胡子偷偷摸摸地趴到了窗子底下,讓寒風看得一陣無語。 華久剛趴好,便聽見蘇小小清脆乾淨的聲音道:“容崢方去,不知五皇子今日來此有何要事?若有需要下官轉達之處,下官自當儘心儘力。” 風華郡主,特賜承襲南華郡,按品級論,的確是“下官”沒錯,隻是除了前朝,本朝少有女子參政,故而已很少聽見女子自稱“下官”。 乍然入耳,寒風和華久都有些怔住。 蘇小小,似乎很生氣啊。 華久再聽,安淩亦卻歎道:“小小,淩亦不是來找容崢,而是來找你的。” 居心不良啊,華久皺眉,欲要往上抬頭看一眼屋裡的情況,一隻小手突然蒙住了他的嘴! 華久猝不及防,霎時間頭皮發麻,脊背生寒。得虧他多年行走江湖多年受過的驚嚇夠多,才沒有一嗓子叫出來。 容安拚命捂住他的嘴,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聲,兩人一起聽牆根。 “五皇子好生奇怪,”蘇小小不輕不重地說,“下官雖是郡主,奈何百事不通,上不懂獻計朝綱,下不明百姓民生,五皇子找下官做什麼?” 誒,謙虛了謙虛了,華久想,你丫頭可跟當年的蘇依鳳有得一拚了。 安淩亦好笑道:“上次你離家而去,淩亦便心憂甚慮,今次便是特地來關心你的。你我不談國事,隻論私事可好?” 私事?她跟你有半個銅子的關係沒有?自作多情!你說是不是?容安對華久擠眉弄眼,很是氣憤。 華久扯著胡子重重點頭,就是,沒臉沒皮的。 二人這邊正用眼神交流,裡麵蘇小小更是直接道:“私事?五皇子怕是記錯了,你我之間似乎……並沒有太多交集。” 對對對,聽牆角的三人齊齊點頭,世子妃威武,懟他! 安淩亦激動道:“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想嫁給容崢對不對?否則為何要在父皇賜婚之後便離家出走?” 雖然他猜對了,但是蘇小小不能承認,“五皇子想必是誤會,下官隻是不忍見煩憂擾身,家族不合,故才忍痛不告而彆,如今已是後悔不跌。” 安淩亦卻不信,“小小,你我皆是慧敏之人,又何必彼此相瞞?” “五皇子這話說得越來越奇怪了,”蘇小小麵不改色,“下官鎮日清閒,心中並不藏事,又有何可瞞外人的?” “外人?”安淩亦的聲音低沉,“難道我對你的情誼,你半點都沒感受到嗎?” 我去! 容安暴起,想直接破窗,然而方才站起,華久立刻眼疾手快地將她按住了,瞪大了眼睛警告,無聲道:“冷靜!” 還冷靜?容安氣憤,都搶上門啦! 華久無奈,搖頭做著口型,“彆讓郡主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