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1 / 1)

吃了大約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房潞衝著房名使了個眼色,房名便將房間內其他的下人侍女揮退,並將房門牢牢關緊。

“諸位,今天請諸位來,除了感謝以外,還有一件事想請大家出手相助,名兒,你來說吧。”

房潞站起身子說了這麼一句,沈醉雲初兩人幾乎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早有預料,隻有項央和三個青光劍派的弟子有些好奇。

“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便是延熹郡碧血槍譚辛譚老的百歲壽誕,我房家和譚老也有些交際,這次特意搜羅奇珍,找到一副《將軍百戰死》的名畫作為賀禮。

隻是這個消息不知從何處走漏,傳揚出去,被小連雲寨的人知道,提前放話要在半路將畫劫走,因此想請諸位出手,為我房家護持一路,之後必有重謝。”

沈醉雲初依然不動聲色,項央腦海中無字天書則有了反應,

“臨時任務,護持房家的奇珍名畫安全到達延熹郡,任務獎勵,鐵帚腿法。”

鐵帚腿法,是七公傳授蓉妹妹的一門腿法,走剛猛一路,不過很少使出,名聲雖然不大,但威力也算不錯。

不過項央卻一點也不心動,相反,這個任務他決定放下,個中原因有很多。

前麵說過,螣蛇老人擊殺連雲寨的七寨主,威名大增,但實際上,之後的半年裡,他被六寨主追的是上天入地,苦不堪言,要不是有神捕門出麵,隻怕螣蛇就變成了死蛇,可見連雲山寨高手之多,之強。

而小連雲寨,是連雲山寨的一個大頭目遠走延熹郡創建而出,武功雖遠不及連雲寨的寨主們,但放在延熹郡,也是響當當的角色。

一身摧心裂骨掌配合獨門內功寒心訣,擋者披靡,縱橫延熹,沒有犯下大案,惡名卻也是不淺。

神捕門內部其實多次想要將之拔除,但忌憚其身後的連雲寨,隻能放下。

項央這麼了解小連雲寨,隻是因為馮氏兄弟將這個勢力列為清江府內最不可得罪的綠林勢力之一,介紹的也很是詳儘。

而項央之所以不想接這個任務,獎勵不夠吸引他是第一,小連雲寨的高手不少,危險性極大是第二。

第三,最重要的,就是他目下新得到的武功不少,需要的是積澱,苦修。

再有就是做一些能獎勵武功修煉進度和內功修為的小任務,而不是為了一部鐵帚腿法長途跋涉,根本劃不來。

“房莊主請放心,這次我帶三個師弟下山,正是為了此事,師傅先前已經叮囑過我,隻要有我在,必不讓賀禮有失。

當然,要是沈兄出馬,就更萬無一失了。”

雲初拱手朗聲道,瞥過沈醉,眼裡帶著灼灼熱意,他太想見識沈醉的螣蛇煉體法了,今天雷傑武功不高,難以真正逼出這門武功的精妙之處。

小連雲寨的寨主則不同,他都沒有十足把握能贏,沈醉若和他一路,說不定就能見識並參與到一場大戰之中。

沈醉輕輕點頭,慢條斯理的卷起桌邊的一張白色餐巾,擦了擦嘴角,一雙眸子帶著冷意,

“雲兄過獎,青光劍法的大名我早有耳聞,白日所見,兄台竟然化劍為掌,可見修為,我不過是錦上添花,再上一層保險罷了。”

這意思,已經是答應下來,房潞對這兩人的應允早有所料,隻是將目光放在最後的項央身上。

“項少俠呢?若是擔心神捕門那邊,大可不必擔心,我與魯達有過約定,他會答應的。”

江湖客,隨心所欲,人身自由,項央卻是神捕門人,不能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房莊主,抱歉,項央武功低微,見識淺薄,就不去了吧。

況且沈大俠和雲大俠武功高強,兩人一出,宵小避退,我可不敢硬腆著臉接受本不屬於自己的好處。”

項央本來就是不想去,卻說得賊好聽,拍了沈醉雲初兩人的馬屁,又顯得虛懷若穀,心胸坦蕩,讓在場中人都暗暗點頭。

房潞人精一個,自然看出項央這就是推脫之言,也不勉強,嘴角保持一絲笑意,點點頭,表示了然。

這中間,項央還見到了房名展開的將軍百戰死的圖畫,隻見到四尺長的畫卷上,黑墨渲染出一個躍馬橫韁,長槍刺天的披發將軍,點點紅梅,是血跡,描繪的場景,山河俱在,卻與破碎無異。

隻是看了一眼,哪怕項央不懂賞畫,也能從中感受到一種窮途末路,將軍被困,仍然奮力廝殺的慘烈意境。

這讓他頗為驚奇,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房家要以此為賀禮,更明白了小連雲寨的人為什麼要放言強奪此畫。

無他,這是一卷畫的傳神,看的入神的佳作,每天看看心情都好不少的名畫,與之相比,安遠縣中毒秀才視若珍寶的蜂鳥圖簡直和垃圾沒什麼兩樣。

房潞起身,來到畫前,細細摩挲畫紙邊緣,小心的樣子生怕破壞了,淺笑道,

“其實這幅畫出處已經不詳,有說是畫聖年輕時所作,有說是前朝威龍大將軍末路自戕前傳下,還有說是本朝與蠻族征戰的一個將軍所畫。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足以說明它的價值,尤其是上麵附帶的意境,極為傳神。”

雲初和沈醉也是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這幅畫,普通人看的是畫中的技巧傳神,他們武人看的是作畫之人賦予畫的意境與手法。

“這作畫之人,應該極為擅長槍道,畫筆之間,融入自身對武道的感悟,怕是入了先天的強者。”

沈醉凝重道,項央則和另外三個青光劍派的弟子瞪大眼睛,瞧來瞧去,也看不出有任何武道的痕跡。

雲初搖搖頭,提醒道,

“不要著眼全圖,你們單看畫上的馬匹,或是長槍,或是將軍,看其中的筆劃勾勒。”

得到提醒,項央等人再看,就看出些許不同,線條由毛筆畫出,但極為詭異的是,每一條都極為筆直,綜和在一起,又變得柔和傳神。

縱然如此,也隻能說明此人畫技過人,從何處能看出武道呢?

沈醉這時插言,

“你們不必過於追求,這和眼力,見識,自身的武學底蘊都有關係,你們還太年輕。”

項央倒是有些明白了,這將軍百戰死的畫和太玄經有些類似,要看懂需要特殊契機,他和另外三人,連看懂這幅畫的資格都沒有,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傷自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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