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另類爭鋒(1 / 1)

外麵的異動讓酒館內的人紛紛站起,幾桌江湖人亮出刀劍利器,頗為警惕的看向外麵,那馬蹄聲聲如雨,必然是大隊人馬,而且最近建康縣外常有馬賊橫行,不得不防。

至於那商賈中年看到醜陋中年嗜血的看向自己,毫無懼色,眉眼中反而剛烈的回瞪回去。

這不像是一個玲瓏八麵的商人,更像是一個通讀經史子集,心內無所畏懼的讀書人。

劈啪一聲脆響,酒館外的大門被人踢開,卷進一陣冷風和雪花,同時一隊人大跨步而入,身上穿著暗色皮裘,刀劍在手,匪氣十足。

“哈哈,剛剛聽到有個愣頭青說我小連雲寨是匪徒,站出來亮亮成色,看看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我們作對?”

為首的大漢是個頭頂光禿禿的魁梧中年,踏步而來,如猛虎巡山,身後跟著的漢子各個神情剽悍,滿臉桀驁。

“原來是小連雲寨的張廣順,怎麼,現在建康縣已經成了你們一群賊匪得的老巢,任你們橫行?”

那中年瞥了眼大漢,聲音威嚴,讓張廣順和他身後的馬賊們吃了一驚,此人是何來曆,能認識他?

那幾桌江湖人也是詫異的看了眼中年,還是平平無奇,沒什麼功夫在身,唯有一身威嚴可算不凡。

就在中年說完,一抹銀光在室內閃過,那胎痣醜陋男手中的判官筆轉了個圈,銀光閃閃,一筆探出,仿佛大家揮毫而出,點向中年的咽喉處,顯然是要取他的性命。

“現在小連雲寨的張廣順在此,他是張廣元的義弟,討好他加入小連雲寨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醜臉男也是個人物,原本就想投賊,不過怕被人忽視,隨意打發,所以在此想要多聯絡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受到的待遇也必定不一樣。

不過現在不同,這商賈本來就與他有言語之仇,現在此人不知死活挑釁張廣順看,正是出手的大好時機。

“二十四路截脈判官筆?火候不錯,一身真氣約莫與汪通差不太多,素質不差。”

項央雙眸張開,仔仔細細的看著胎痣醜臉男出招襲殺那個商賈中年,不過絲毫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因為本不需要。

電光火石間,一抹白綾自商賈中年旁邊射出,纏繞在銀光閃閃的判官筆上,滴溜溜纏繞轉圈,氣勁澎湃。

須臾間,白綾撤回,判官筆化作四分五裂,而那醜臉男也被一股勃然真氣侵入體內,身體橫飛,在空中噴出鮮豔紅血。

這出招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商賈的妻子,抱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出手間氣勁凝然,招法飄逸,是個不可小視的高手。

“原來是練家子,不過朋友出手未免太重。”

那和永凡一桌的中年幾步間走到醜臉男身邊,細細探尋一番,轉身搖頭道,剛剛對方一擊,直接震斷醜臉男的丹田氣脈,一身武功被廢,下場生不如死。

“出手重?以你的武功難道看不出他欲傷害我家相公的性命?廢他武功隻是小懲大誡,而且此人心術不正,這一身武功也是禍害。”

項央這時細細打量極為溫婉美貌的婦人,和那個拜火教的美女殺手氣質倒是相似,不過對方是演技過人,麵前這女人則是真性情。

當然,相貌氣質在其次,此女武功不凡,剛剛不過出手片刻,已經顯露出高深的內家修為和武功招法,讓他好奇,是哪路人?

至於那中年商賈,的確是普通人,這一點項央看的沒錯,他敢如此直言,不知是不是仗著自己妻子給力,所以無所畏懼。

“好了,既然是強人,自然要給幾分薄麵,小娘皮,這廢物我可以不殺,但要請你喝一杯水酒,不然我這邊兄弟一擁而上,你能救得了他一個,卻救不了你懷裡的另一個。”

張廣順摸了把光頭,大嘴咧開,看著美婦的樣貌與身材,還有不俗的武功,露出欣賞與垂涎,腳下一踏,一催,一抹淩厲的氣勁自地下而發。

不多時蔓延到酒館中央的吊爐中,撲滅紅炭,有白霧冒出,上麵暖著的燒酒也是短時間內凝出寒霜。

張廣順這一手已經是真氣外放的手段,而且功力不俗,寒心訣的威力也是發揮完全,讓他身後的一眾跟隨十分羨慕。

那商賈中年卻是勃然大怒,氣的說不出話,這人當著他的麵調戲他的老婆,簡直是,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隻是一介平凡身,張廣順一掌就能拍死的螻蟻,如何能阻攔他?弱者有時就是如此悲哀。

“張廣順,你大膽,混賬。”氣了半天,這中年也隻能來回噴出這麼幾句話,無能到了極點。

項央也好,廳內眾人也好,都看得出那中年必定出身不凡,說不定還是官身,隻是喬裝成商賈,論起勢力應該也不小,隻是現在孤身一人,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實力有個人武力,身後勢力背景,勢力背景不是誰都忌憚的,唯有武力才是恒久不變的真理。”

項央再一次認知到武力的重要性,換了他是那中年,早就出手將張廣順的腦袋摘下,豈容他侮辱自己的妻子?

那美婦也是臉色一變,她先前不想自己丈夫出言,就是怕和那幫江湖人起衝突,雙拳難敵四手,顧得了一個,顧不了兩個。

“好,我喝。”

良久,美婦摸了摸懷中女兒的腦袋,雙眼清冷,不帶感情,袖中白綾席卷而出,裹住寒霜布滿壇麵的酒壇,拉回自己桌上。

白皙的手掌輕輕拍擊壇口,一塊酒水凝成的冰晶竄出,跳躍著落到美婦的櫻桃口中,不多時,層層白氣從美婦的頭頂冒出。

“啪啪,好,果然是女中豪傑,不過可惜,有個廢物一樣的丈夫,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放你們一馬,不過這建康縣你們是去不得了。”

張廣順臉色凝重,拍了拍手,大手一擺,身後的人讓開一條路,看著那女人也是帶著敬畏。

寒心訣酷烈森寒,那小小一塊冰晶,實則裡麵滿布張廣順的真氣,這女人吞入腹中,運功排氣,恰恰是一種另類的爭鋒,而張廣順沒有必勝把握,索性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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