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房間內,項央盤膝在床上,呼吸之間悠長深邃,正在緩緩的恢複功力,臉上時而血色,時而淡紫。
良久,項央方才吐氣收功,恢複全盛狀態,雙耳顫動,聽到院外,有大批人馬駐守防範,微微皺眉,
“雖然救活張廣元,不過依舊沒有洗清嫌疑,有些麻煩。
在袁不屈等人上山前,我必須宰了張廣元,不然以他威望,縱然身受重傷,也會給山上人一種心靈支持,很難臣服。”
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他要小李飛刀這門絕學,不然今日他不會以神照經救活張廣元,反而會直接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在酒桌上擒拿張廣順,順勢下山。
“不過也不必擔心,張廣元傷勢太重,要不是神照經給力,早就一命嗚呼。
縱然以秘術存得一線生機,也不過是活死人,所以他要快速回複,還是要仰仗我的神照功,時機不會太遠。”
另一邊,屏退所有的山寨高手,獨留張廣順在身邊,張廣元方才卸去偽裝,披著外袍臉色慘淡,麵如金紙。
“廣順,到底是怎麼回事?項藉怎麼會為我療傷?還有,那個女人的身份查過沒有,到底是哪裡人?是不是項藉搞的鬼?”
說這麼幾句話,張廣元已經氣喘籲籲,而且音量極低,舌頭上上了藥,還有點大舌頭。
“大哥,我心係你的安危,還沒來得及查這件事,不過我想應該和項藉沒有聯係,要是真想殺大哥,他也不會出手救治了。
至於那女人,我已經派老夏去看過,的確是不懂武功,不過解剖後發現喉嚨異於常人,那小劍就藏在其中,應該是個從小就被訓練的殺手,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張廣順見到自家大哥如此,心內酸澀,想想當初張廣元出關時縱橫披靡,強橫難當,縱然以項藉武力,也不是一掌之敵。
如今卻是重傷垂死,真是恨不得將那個刺殺張廣元的殺手剁成肉醬喂狗。
“哼,先彆忙著下定論,項藉此人不簡單,今天他為我療傷,雖然救了我,但並不表示這件事就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細細想來,他上山之後,的確發生不少事,他的背景來曆我們也是一無所知,隻知道是初出茅廬,但初出茅廬就有這般武功,還有如此豐富的廝殺經驗,可是少之又少啊。
而且我發現他除了那能起死回生的無匹真氣,似乎還練就一身道家內功,綿韌若霞,火候也是不淺,不可能是籍籍無名的傳承。”
就像項央渡氣給張廣元,對其一身雄渾的寒心訣多了幾分了解,張廣元也探知到項央的一些隱秘。
“這,大哥不必擔心,我已經派人去看著他了,隻是您現在身體受創,再有兩天不管呂明貞那幫人是否上山,我們都沒有把握啊。”
有所謂蛇無頭不行,張廣元這麼多年建立的威望的確不小,山寨中人隻認他一個老大,要是他沒了,那就成了諸侯割據的局麵,議事堂四十個席位,至少也有七八席會打的不可開交。
張廣順雖然也有些威儀,但大半是仰仗張廣元,兩人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了張廣元,他一人根本獨木難支。
“所以我也在猶豫,現在山寨中武功最高的就是項央,他若出麵幫你,又有我在背後以名分支持,你足以鎮壓另外六路馬賊。
另外,此人的真氣極為玄奧,能助人起死回生,在療傷上必定也能遠超尋常方法,我現在的傷勢太重,若沒有他的幫助,很難複原。”
張廣元說到這裡,也不得不承認,項央這個人的確是了不得,年紀輕輕就有一身稍遜於自己的武學,與之相比,山寨眾人都是破磚爛瓦。
“罷了,這樣,你帶我手書去見褚胡兩個,請他們出手相助。
如果度過這一關,我張廣元對他們感激不儘,山寨庫藏,無論金銀珠寶,還是武功兵刃,丹丸寶甲,任他們挑選,絕不食言。”
張廣順聽到這裡,心下稍安,說實話,他對項央之所以那麼器重信任,未嘗沒有忌憚的原因,隻因他知道對方的實力足以擊殺自己。
而褚胡兩個不是山上人,武功卻是可能與自家大哥不相伯仲,這份武力鎮壓項藉綽綽有餘,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他們。
“小弟知道,這就去做,另外,既然項藉能幫你療傷,那我再去找他,讓他這兩天彆閒著。”
“也好,不過療傷時,至少得讓十個山寨高手在場,外麵還要有大批精銳守衛,萬一他對我不利,直接殺了他,咳咳。”
張廣元隻覺體內一片虛弱,說話都困難,本不想冒大險,不過一想到沒有項央,還不知什麼時候能擺脫這虛弱的狀態,不得不點頭應下。
不過此人也是凶悍,如果項央在療傷時動手腳,最不濟也能來個同歸於儘,他也不算吃虧,亡命徒不外如是。
如此,張廣元強提精神,寫了一封信讓張廣順交給褚胡兩個,暗暗祈禱對方能看在連雲寨的麵子上出力。
隻是令他失望的是,那兩人油鹽不進,在外山住宿,聞聽山裡有大變,直接收拾包裹離開,也不知去了何處。
至於練兵,那兩人留下話,隻要他能一統十六路馬賊,他們還會回來的,兩個畜生。
如此,張廣元希冀的幫手離去,更顯得山寨實力薄弱,為了穩定局勢,張廣元無奈之下,不得不下令調走監視項央的人,並傳令山寨,項藉對他有救命之恩,而不是刺殺的幕後指使。
房間內,項央看到張廣順,聽到對方所言,笑了笑,正常來說,他沒有異心的話,張廣元此舉乃是一招妙棋,收攬人心,穩定局勢,一舉兩得。
隻是自己不是真的項藉,自己救他,是為親手殺他,一切的一切早已經注定,不可更改,不過表麵上還是得做出態度。
“多謝寨主和張大哥為我洗清嫌疑,在下願意早晚為寨主療傷,以我神照功的修為,短則半月,多則一月,必定能幫助寨主修複破損臟腑,到時咱們山寨齊心,一定所向披靡。”
聽到項央所言,張廣順憂心稍緩,拍了拍項央的肩膀,“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以你天資,將來入連雲寨爭寨主席位也是大有希望。
我不知道相信你是對還是錯,隻是要告訴你,不管他人允諾你什麼好處,利益,我們都可以給你更多。”
項央點頭,這張廣順對他真的不錯,換了目標是他,還真不一定能下手,不過現在隻能說聲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