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刀法 (第三更求訂閱)(1 / 1)

出了門,項央背著碧璽刀晃晃悠悠的在街上閒逛,左右兩側基本上都是人家,不過也有類似店鋪的地方,裡麵的東西五花八門,類似小百貨超市。

項央看了眼那正坐在門口打瞌睡的店鋪老板,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威猛大漢,個頭能有一米九,渾身充斥著男性的荷爾蒙,腰間還插著一柄屠宰牲畜的尖刀。

項央正琢磨著怎麼上前打招呼,得體而又不突兀,就見到幾個明顯剛剛打獵下山的大漢扛著一隻吭哧吭哧嗚嗷叫喚的大野豬飛奔而來。

那野豬全身黑毛,豁牙咧嘴,長得極為凶惡,體長兩米多,重量估計得有七八百斤,一身膘都是肉,還是肌肉。

這樣的野豬都是極有破壞力的,像是霍婷婷這樣的武者赤手空拳遇到這樣的猛獸,也是以閃避為主,根本不敢招惹,其強大的臟腑與結實的外皮能有效的抗擊打。

然而這四個大漢居然能擒而不殺,這就厲害了,項央看的分明,野豬四隻蹄子往上三寸左右的位置都有一道淺淺的血痕,乃是有人用極快的手法切出。

“厲害啊,這出手的角度,時機,還有力度,缺一不可,四人看來是專門組隊配合刷怪的,默契感滿滿。”

刀法是刀法,武功是武功,所謂熟能生巧,這獵人應該從小練習一門刀法,歲歲年年不間斷,這既是強身之法,也是生活的保障,再加上這刀法的確不是凡品,才有這般驚人的表現。

再看下去,幾個人將店鋪老板叫醒,哐當一聲把野豬砸在地上,那大漢就走到店鋪裡麵準備繩子,木盆,火把等等工具。

這些工具在項央看來頗為簡陋,最基本的木架都沒有,不過也不發言,就站在一邊觀看。

準備好工具,威猛大漢開始磨刀,磨得是腰間的屠宰尖刀,吱呀吱呀,呲呲的,聽著人心裡瘮得慌,那野豬似乎也感受到不友好的殺氣,嗚嗷亂叫,被一個人隨手掰住豬嘴,聲音小了不少。

等刀磨亮了,那大漢也不用人幫忙,自己一個邁步直接來到大野豬身邊,也不用摸索,隨手一扯,摸到野豬的喉嚨,腳下一勾,木盆滑到身下。

接著就是又狠又有力的一刀,從野豬喉嚨刺入,插進胸膛,直接貫穿心臟,準頭無比,等拔刀而出,呲出一股噴濺的血水,落到木盆中。

接下來的處理死豬過程且不去說,在宰割豬肉的過程也儘顯這大漢的刀法,更深層的則是對野豬全身上下無比的熟悉,才顯得遊刃有餘。

項央心裡一凜,猜到什麼,離開這店鋪,繼續沿街而行,靠山吃山,宰殺牲畜的不止一家,都是山上打獵而來,有可愛的白兔也免不了一刀。

一路看來,項央以驚人的天資與刀道造詣吸納這門刀法的精要,對這門陌生的刀法越加熟悉,雖然領悟的還不完全,但也看出不少蹊蹺。

刀法並不複雜,以他目下所見,乃是以刺挑為主,劈砍等招式為次要,沒有一式是用來防守的,似乎本就是用來宰殺牲畜。

而且要配合這門刀法發揮最大效用,就需要對被殺者有一個極為熟悉的認知,要害,關節,骨骼,經絡,等等。

如果把宰殺的牲畜換成人,這刀法就需要對人體有一個極為清楚的認知,而如何在這種醫學不發達的地方了解人體呢?

殺人,唯有殺足夠多的人,才能積累到匹配這套刀法的認知,就如同血刀經,殺人練刀,是在廝殺中領悟如何從不可思議之角度出刀,空想誤國,實乾興邦,套在武學上也是妥妥的至理名言。

所以在項央的眼中,此套刀法實在是殺性之刀,甚至可以說魔刀,邪刀,不但殺人,還要有技巧的殺人,殺人之後還要解剖,分割,作為增長刀法的養料被汲取,其血腥殘忍,與一般堂皇大氣的霸道之刀截然不同。

項央越看越覺得這南鄉有些邪門,緩緩踱步中,將自己所修的一眾刀法在腦海中回了一遍,包括新得的燃木刀也在其中。

他所修之刀法,雖風格各異,有追求刀招,有追求刀意,有追求刀勢,等等各不相同,但總有一處不變,那就是手中長刀之變化,還是針對敵方的招式,互相拆招擋招。

這南鄉的血腥刀法則另辟蹊徑,走的是極為小巧的路子,針對的是人體各處本身,635塊肌肉,206塊骨頭,骨與骨之間的關節,人體各個臟器的方位,等等等等。

以項央的眼界,這南鄉之刀若是修煉到入骨入心,看人就跟帶著掃描儀一樣,一眼就能衡量這人的身體各處,如何出刀殺他更簡單。

為什麼項央覺得這刀乃是邪刀,魔刀?

看人跟看一具死屍,掃射一眼,男女老少,身體各處都沒有任何秘密,長久下去,人的心態必定失衡,心態的失衡導致精神的變態,不是魔刀邪刀又是什麼?

走著走著,項央驟然停頓,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何見到的這許多人都是隻會刀法,沒有內力,而且一門可稱極厲害的刀法,為何又明珠蒙塵,成為屠夫宰割牲畜的工具。

這也許是一種保護,兩家的先祖早就有預料,後輩子弟隻練刀法,不練刀意,終歸還是人,而不是披著人皮的魔。

還有,如果項央所料不錯,閔霸先等人應該也是前期練刀,等到精神堅韌,方才練氣,配合心法或者鎮壓邪念的法門,將刀法練成,而又不墜入魔道,不然他們不會這般如常人。

然而,這刀法如此練,也就偏離了本意,所以也許閔霸先等人刀法厲害,但也僅僅是厲害,而不是恐怖。

當然,數百年時間,怎麼也會有窺破這刀法本質的人出現,但他們身為閔莊兩家的後輩,自然不會捅出去,隻會埋藏在心底。

“這麼說來,這兩家恐怕來曆並不簡單,刀法是邪刀,魔刀,甚至這也許隻是刀法的基礎,那麼人會是好人嗎?”

項央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心裡有了些猜測。

閔家也好,莊家也好,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有人僅僅靠一套算不上完整的刀法就猜測出這許多東西,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有這樣的人,也想不到有這樣的人存在。

項央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迎麵走來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

十七八的年紀,長發披散,黑色的武士服襯托雄壯的身軀格外驚人,一雙眼睛和閔霸先有九成相似,不曾修煉目擊之術,卻帶著淩厲無比的鋒芒。

項央心有所感,看向少年,眼睛微眯,敵意,不加掩飾的敵意,這少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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