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了一會兒項央就發現有些不對頭,那些正在廝殺的大漢雙眼泛紅,殺氣幾乎是止不住的往外冒,甚至有兩個同是閔氏一族的兄弟也碰了幾招。
“這是學會了屠牲刀的心法?然而沒能鎮壓住心神,被邪刀法誘發殺念?”
項央沒有出手阻止,隻是靜靜的和方明、鄧春覺兩個觀看,眼下這七八個人已經有些收不了手。
正在這時,從遠方竄來兩道身影,一個是閔霸先,另一個是和他一樣雄壯的大漢,猿臂蜂腰,相貌普通,卻有種極為彪悍的氣息鋪麵。
兩人入場,三下五除二將自家族人給敲昏,眼裡寒芒閃閃,臉色陰沉如水。
“不能再拖,等著幕後的那人現身了。
現在有不肖子孫將屠牲刀的心法傳播給族人,誘發他們心中的邪念與殺機,再這麼下去,我們兩家會不戰自亡。”
閔霸先聲音雖然低沉,但音量不小,絲毫沒有掩飾,冷冷的目光掃向這片區域聽到廝殺聲而出來觀看的眾人,卻是對著旁邊的大漢說道。
“不錯,想不到真的有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們先平內患,再戰外敵。
幾百年了,滅族大禍都被我們挺過來幾次,這次充其量也隻是小小的波折,焉能奈我何?”
這人自然是當代莊家的話事人,莊巍,在項央眼中危險性甚至還要高出閔霸先些許,又是一個不知深淺的強者。
他們正大光明的說話,正是要顯示自己的信心與無畏的信念,更是朝著也許隱藏在眾人間的心懷不軌之徒示威。
而也就在兩人說話間,從街道湧來一群人,有女人小孩,看到幾個倒地的大漢,頓時慌了神一樣哭哭鬨鬨,顯然是他們的家人。
剩下的都是極有武力的高手,閔恒沙和幾個同齡少年赫然在一個老翁的身旁。
這老翁似乎身份極高,走到閔霸先和莊巍前,兩人都欠身一禮,閔霸先更是口稱大伯,想來就是在他之前那一代的閔家話事人。
“本月的篝火大會就不必再開了,剛剛閔豹打死了看守他的族人,已經跑了,你們派人將他抓回來,在宗祠前執行家法。”
老者麵目和善,眉毛長長,正是當日在河邊垂釣,與項央有過一番交際的強者。
與那日恍若隱士的飄逸淡然不同,此時老翁雖表情如那日一般,但氣勢磅礴,帶著不容違逆的霸道,雖然早就移交權力,但一番話也是無人敢反駁。
“我知道了,這就派人去辦。”
閔霸先轉身離去,莊巍則留下來處理這番廝殺的後續之事,除了死了的那人家屬還在不依不饒的哭鬨,其他幾家都已經平複下來。
“項央小友,先留步,我有話要與你說,請跟我來。”
見到事態平息,項央也正要關門,卻被那老翁一眼掃到,被出聲叫住。
方明和鄧春覺詫異的看了眼項央,不知他何時與那身份不同凡響的老者有了交往。
項央也很意外,不過沒有多言,迎著閔恒沙一眾人不理解的眼神,跟著那老翁來到街尾一間寬敞大氣的宅院。
裡麵此時正有十幾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在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每一個姿色都不俗,雖然因為處在南鄉沒什麼好衣飾裝扮,卻也彆有一番淳樸的風情。
見到老翁進門,這些女孩子頓時老實了,也不敢說話,甚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隻是偶爾有個彆的壯著膽子看向老翁身後的項央,帶著羞澀。
“項小友,請坐。”
老翁來到屋內,坐到左側上首位置,示意項央坐到另一邊,完了讓這些女孩子一字排開,像是現代選秀一樣展現風情。
“這些都是我南鄉閔家姿色最出眾的後輩女子,你看中了哪一個?直接和老朽明說。
或者你都看上了,我也可做主,將她們全部嫁給你。”
項央有些懵逼,從開始到現在,他就不清楚這老頭到底要乾什麼,尤其是現在他還做出這番舉動,簡直是出人意料,就算招婿也沒有這樣的吧。
“怎麼?不明白?那天河邊一彆,我對你項央可謂是好奇至極,特彆派人搜集了你的消息。
出身很低,這不要緊,但你足夠優秀,這就很關鍵,當我南鄉閔家的女婿,以你的潛力和武功,我擔保比霍懷安那個小子走的還要遠。”
“長者說笑了,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況且我並沒有成婚的打算,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項央臉色有些僵硬,雖然他也自認為很優秀,但也沒到能被人搶的地步吧?或者是這老頭要利用他做一些事情?
“你們先退下。”
老翁讓那些閔家女離開,屋內隻剩下兩個人,氣氛卻緩和不少。
“你能看出我南鄉屠牲刀法的底蘊,也能以這個年紀接的下我斬出的一刀,很不容易,這份天資,我也隻見過兩位。
一位是莊家的莊哀,他成名時我尚且是一介頑童,但兩家人無不將之奉若天神,當成我們離開南鄉的希望,可惜他很早就失蹤,是死是生,至今也不清楚。
還有一位,是和我一輩的一個奇才,縱觀一生,我連他的影子也看不到,他叫楚狂生。”
前一位莊哀,項央是近來才知道,後一個楚狂生則是大名鼎鼎,縱橫一州,更是獲得狂刀稱號的先天強者,可惜也久不曾涉足江湖,很多年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我說這些,是向你講明,你的天資很強,可能是我這數十年來看到的第三個可能讓我們南鄉解脫的人。
不過這個秘密很大,在你還不是我閔家人的情況下,我不能向你說明。”
這老頭說話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很明顯,隻要項央娶了他閔家的女兒,那麼就是一家人,可以將之後的秘密和盤托出,目的也就了然了。
不過項央可沒那個閒工夫和他瞎扯淡,娶誰都是娶,項央不在乎,但想把他綁在閔家,或者說南鄉,那是萬萬不可能。
“其實前輩不說,我也知道一二,你們閔莊兩族久居南鄉,就是為了守護一柄邪刀,或者嚴格說來,是想將邪刀掌控,不知我說的可對?”
項央將自己從洪泰一夥人得知的情報說出,屋子裡霎時間一片安靜,連浮沉在空氣中的光芒也變得黯淡下來。
一向和藹的老翁臉色突變,如碧海一般的眼珠漸漸被紅色侵染,此等大秘如何被外人得知?項央也是其中一個覬覦邪刀的人?
一股邪惡無比的氣息從老翁的身上散發,明明就是一個人,項央卻感覺那是一柄纏繞著無數冤魂的邪刀。
“前輩稍安勿躁,上次河邊一刀,您已經是勉強維係,眼下還是不要動用真氣的好。”
項央嘴唇吐出一句話,聲音蘊含一股剛強威嚴的神韻,少林獅子吼,正宗佛門武學,破邪那是看家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