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村內,一間石屋中,吳二狗因為元神灌頂的原因還在昏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項央放下背著的木匣,將裹著玉的外包石衣放到木匣中。
微微以精神探知,凶煞無比的卻邪此時仿佛一個沉睡的魔獸,雖然不改凶殘本性,但至少已經不再外放氣息,會對常人造成危險。
“玄冰沉木是鎮魔的主材,石中玉起了一個溫和調理的作用,如此使得鎮魔手段沒有那麼爆裂,不然長久以玄冰沉木鎮魔,早晚會傷到卻邪的靈性。”
項央摸摸下巴,開始思索起下一步的行動,鎮魔刀匣不僅僅是天書發布的任務,對於他和卻邪而言,也是有利無害,宜早不宜遲。
當今天下且不說,雍州地界有兩大鑄造聖地,天寶閣以及湯山劍廬,內中都有煉器大師存在,足以幫他完美的打造一個鎮魔刀匣。
湯山劍廬一脈的鑄造大師,主業還是對劍器以及劍器相關的物件,專攻專精,鑄劍手段猶在天寶閣一脈之上,而且這一脈的人大多也都是極端厲害的劍客,隻怕先天往上的劍客都不止一尊,對現在的他而言,危險性很大。
這不是項央無端臆測,而是湯山劍廬的確是一個危險的地方,一幫劍瘋子的聚集之地,也隻歡迎劍客前往,若是他以現在身份以及魔刀卻邪相告,很大可能被人拿下。
天寶閣比起湯山劍廬更顯宗匠之風,海納百川,樣樣兵器都能打造,而且比起極端的湯山劍廬,更像是一個煉器的交流會,每年有很多匠師加入,又有很多匠師離開。
不過天寶閣對於項央而言也不是好去處,蕭寶玉可是雍州神捕門的一個特聘名捕,大致等同於校園裡的榮譽教授,掛個名,但也是一家人不是?
“這兩個地方不能去,得找個小作坊,手藝還得好,也許該找一下暗地裡的勢力打探一下,哪裡有這樣的人。”
項央在思索,土炕上的吳一夕捂著腦袋緩緩睜眼,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看到項央有些迷糊,隨即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小師傅,之前有一道光射進我的眉心裡,你看到沒有?怎麼會這樣?我的眉心沒事吧?”
吳一夕緊張的摸著眉心,猛然間臉上的表情凝滯,嘴大張大,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項央也從思緒中回轉,仔細打量著吳一夕,說實話,內力灌頂他看見過,就是南鄉時閔霸先與莊巍共同傳功給閔恒沙那一次。
元神灌頂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然,也或許不是第一次,在高黎山中神刀門遺跡時,附身刀鞘的那個老魔頭喬臻以及那個倒黴鬼桑柘,應該也曾經曆過元神灌頂。
這是元神之力的一種妙用,精神層麵的傳功,大致等同於項央腦海中的天書在任務完成後給他獎勵。
“怎麼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應該還記得自己三叩九拜,認了那玉雕道人為師吧?”
項央看到吳一夕臉色由震驚慢慢到狂喜,再到恢複平靜,開口詢問,這小子的心境著實有些厲害,難怪被那等高人看在眼裡。
“我記得,腦海中仿佛多了許多東西,明明我從沒接觸過,卻能一眼就看懂,而且我的內功似乎有了些變化。”
吳一夕張手之間,一道猛烈的勁風發出,氣勁飛揚,流轉圓如,意如飛瀑,在項央眼中也算的上一門強大的掌擊武學。
“果然是脫胎換骨,媽的連我這種修為進境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我是主角你是主角,這麼猛,該不會是作者給你開了小灶吧?”
項央心裡吐槽,表麵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造化是人家的,反正再厲害也沒他厲害。
想了想,就將自己要造刀匣的事情跟吳一夕說了,看看他知不知道什麼消息,有關鑄造大師的那一種。
原本隻是隨口一問,並不抱什麼希望,沒想到吳一夕仔細思索後,放下對自己身體變化的疑慮,還真的點了頭,
“我也是聽來村裡拉石頭的幫派人說的,瓊山不遠的兩界山上有一個隱居的鑄造大師,他能將一塊普通的黑鐵練成削鐵如泥的寶刀,很是厲害。
他們幫主曾經千辛萬苦才求那人出手,方才練成了一件利器,實力大增。”
項央心裡一動,其實他不是要打造一個神兵,僅僅是鑄造一個刀匣罷了。
隻要鑄造之人的水平能稍微厲害一點,完美的將玄冰沉木以及石中玉融合一體就成,他也不是挑剔的人。
而那鑄造大師聽起來就很不錯,讓他有些心動。
雍城內外的幫派之主,那就沒一個簡單人物,畢竟是一州的中心,他能如此看重鑄造師,必定有其道理。
“哦?你仔細說說,將有關那人的消息都說給我聽。”
項央來了興趣,如果靠譜,他就直接去找那位大師,反正瓊山和兩界山離得近。
說道這些奇人異事,吳一夕也顯得很是興奮,他也是男人,也向往夢幻般的江湖生涯,將自己從旁人處得知的消息慢慢道來。
按他所言,那位鑄造師傅在兩界山隱居應該不到三年,具體名字不知,隻是聽人稱呼為荀大師,之前在雍城之內應該有不小名聲。
他這個人很怪,有點喜怒無常的感覺,脾氣很暴躁,一言不合可能就趕人走,當初那個幫派之主就是言語之間有些怠慢,就被趕走三次,費勁口舌才挽回這位荀大師的心,最後得償所願,求得一柄稱心如意的兵刃。
而且這位鑄造大師要價很貴,要真金白銀的那一種,說到這裡,吳一夕甚至滿是羨慕,手藝人就是吃香,手藝高超的更是難得,那錢就跟大風刮來的一樣。
項央有些擔憂,他口袋裡的銀子可不是很足了,畢竟一路吃喝,他可是沒怎麼節省,家裡倒是有不少存底,但遠在清江府,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這時候還真希望有個什麼山賊水匪之類的給我剿一剿,那些不義之財正好拿來當酬金。”
隨即啞然失笑,都先天了居然還離不開錢財二字,看來還是俗人一個,沒到超凡入聖的境界。
“倒也不用著急,可以先去看看,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先天高手了,拿到一州來說也是頂呱呱的存在,這荀大師怎麼的也能給幾分麵子吧。”
項央心裡琢磨著,當即和吳一夕告辭,背起又沉了不少的木匣子回返之前走過的兩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