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證道與天刀(1 / 1)

焦躁不安等候的人們心思各異,有想要見證神話誕生的,有想要借力聯盟的,有想要確認心意情感的,種種不一而足,項央已經牽動太多人的心弦。

東陽道儘頭,仿佛另一個世界的繽紛空間內,衣衫簡樸,頭發花白的證道老者蹲在丈高的人雕之後,一隻手摳著鼻孔,一隻手放在身前五指屈伸,點掐計算。

看著盤坐閉目,如同死屍一般的項央,什麼表現都沒有,老者眉間擰成一團,暗暗搖頭,恐怕這個神捕門寄予重大期望的項央要令人失望了。

而項央,則沒有任何征兆的睜開閉合的雙目,一雙眸子先是混亂,迷茫,然後是複雜,陰沉,最後是明悟,了然。

三個月的時間,他在照心鏡內觀遍前世今生,每個細節毫無錯漏,以另一個視角重新經曆一遍,發覺了往常怎麼也發覺不到的異常現象。

曾經的他以為自己就是自己,是一個單純,純粹的靈魂,但現在發現,並非如此,他的情況,遠比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準確來說,現在的他,是一個揉捏了兩個靈魂的結合體。

一個是前世的項央,喜歡思考,沉默寡言,內向多變,富有幻想和浪漫,性子也是比較柔和的那一類。

一個是今生的項央,從小到大,就富有勇略,有恒心和毅力,無心兒女私情,一心向往武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之前的項央,或多或少的在性格上被今生的項央影響很多,壓製了前世的性格。

直到近期,修為愈發高深莫測,有了衝擊證道的實力和底氣,這才慢慢勾動前世的性格顯現,更有情絲萌發,愛上了寧珂。

原本項央甚至懷疑自己是一時衝動,或者心魔作祟,這才有不該有的感情,因為以他原本的性格,是怎麼也無法產生那樣的情感的。

但現在他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他的性格是有缺陷的,情感也是有缺陷的,今生強大的自己,一度壓製了前世弱小的自己,根本未能圓滿的融合到一起。

這樣的狀況,如果不是經曆照心鏡,他可能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想明白,證道是想也不要想,一個不完整,不純粹的人,怎麼可能證道?

但現在,明悟了前世與今生,徹底的將還有隔膜與間隙的兩份靈魂糅雜到一起,阻礙他的一切關卡都不複存在。

證道,破。

仿佛深藏於靈魂深處的呐喊,項央強絕的意誌透體而出,元神出竅,刀臨虛空,體內真氣嘩啦啦的散布在整個肉身當中,更有血氣橫溢,威猛無邊的力量似乎將空間都壓塌。

“證道已成,不過此子的修為與積累未免太渾厚了一些,聽說他修成天人才不過兩年時間,真是天縱英才,不,應該說怪胎才對。”

原本以為項央證道無望的老者感受著對方的氣息,臉色變化,半是喜悅,半是驚奇的想到。

就在項央醒轉的一刹那,整個東陽道,整個昭台崖,整個一線天,都被一股森然,霸道,而又悠揚,仿佛蒼天一樣的偉大刀氣所籠罩。

那一瞬間,整個天地似乎都變成了刀的世界,各種各樣的刀氣,五彩繽紛,絢麗多姿,無窮無儘,讓人身處其間隻能生出仰望與無限憧憬。

對比刀翼身上的愁苦刀意,項央證的就是天刀之道,蒼天之上,蒼天之下,宇內宇外,唯有天刀。

就在項央證道的同時,他在刀道上的境界也是瞬間突破了忘刀的境界,直達歸真之境,也就是天刀的修為。

所謂天刀,便是刀道極峰,駕馭有情之刀,無情之刀,自然之刀,無論是刀招,刀勢,刀意,種種變化與修為都已經超凡入聖,登峰造極。

他的一招一式,任意一刀,都是天下最精深,高明的刀法。

從此,普天之下的用刀之人,在他麵前都要俯首稱臣,未戰先敗,比起康州的萬刀之首刀千秋,他才是真正的刀首,天下所有刀客的首領。

在這個境界上,能與項央比擬的,隻有當代十九州的武林神話,天下第一高手,劍神鐘大先生,他不但證道,更證得神劍修為,也就是劍道的歸真之境,數遍天下,唯此一人。

也直到今日,項央的修為才真正邁入大成之境,縱然未曾破開三關神藏的任意一關,他的武功與戰力,也足以對抗,乃至擊殺一關證道的強人。

比如虎王易飛玄,證道修為,破開肉身神藏,武功乃神捕門當中乃是數一數二,但麵對此時此刻,剛剛晉升成功的項央,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而就在項央證道與刀道歸真的那一瞬間,但凡感受到那股磅然,浩大的天刀之氣的高手,都不由得心中搖曳,難以自持。

昭台崖邊,虎王三人六目相對,目中滿是驚訝與不解。

項央能夠證道,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但那股刀意,鎮壓蒼穹,斬破八荒,卻是意料之外,或者說根本沒有人能想到項央能練成封號刀者的修為。

即使過去神捕門的第一刀客,稱號神捕刀翼,也不過就是忘刀的修為,距離歸真刀境還有一段似近實遠的距離,項央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達到那個境界?

真是氣運所鐘,難以預測。

滿麵駭然的同時,縱然是虎王易飛玄和項央滿腹仇恨,也不得不承認一點,項央果然是這個時代的弄潮兒,彆說易國辛,就是現在的他,也未必能壓製對方了。

雖然易飛玄還不清楚項央究竟修成了哪一種歸真刀道,但不管哪一種,項央都可說是潛龍出淵,再也壓不住了。

“嘿,想不到,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小輩竟然有如此大的造化與提升,不但證道,更修成歸真刀道,這下子咱們想倚老賣老也不行了。

虎王,希望你的好侄兒能安然無恙,要是項央知道了他現在的行蹤和所作所為,嘖嘖。”

劍邪雖詫異項央的天資與強橫之處,但不驚反喜,對方越強越好,虎王豈能任由自己的仇人坐大?有好戲看了。

易飛玄聽到劍邪此言,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再也不管項央如何。

當務之急,他要趕緊將易國辛那裡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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