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沒有親自出手上陣。
這次有蘇全忠和鄭倫兩大先天武者,西岐一方隻有一個南宮適,若無意外的話今晚周營必破。
他望著城外估算著時間。
劫營這種事,時間自然是在半夜三更時最好,也就是午夜十二點。
那時營中的士兵都在熟睡之中,一旦發生任何緊急情況,甚至都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砍掉了腦袋。
大軍是兩更出發的,兩更差不多就是晚上九點半過一點,而到十裡路外的周營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許久後。
“時間,到了。”
陸川仰頭看著月亮升到頭頂,右手掐訣朝天上一指。
咻!
一道炫目的赤紅流光向天上衝起,最後在天空‘砰’的一聲炸開,開出一朵鮮豔的火焰之花。
西岐軍營外。
“信號到了。”
三個地方異口同聲響起一個聲音:“點火把,大軍隨我殺進去!”
隻見西岐營地外的左、右、前三方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個個火把,宛如三條猙獰的火龍。
“殺!”
緊接著在蘇全忠、鄭倫、崇應彪等人的率領下,大軍對周營展開衝殺。
轟隆隆!
地麵隨著大軍的腳步震顫,下一瞬響起震天的喊殺之聲,周營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薑子牙因為有心事,所以沒有睡的很早
聽到外麵的聲音後臉色大變,急忙奔出帳篷察看,便見前方和左右火光衝天,三股人馬如餓狼一般殺入營中。
西岐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還在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鎧甲,敵人還未到他們自己的陣腳早就亂了起來。
“丞相,大事不好,北崇人馬從左右和前方進來劫營了。”
有士兵前來稟報:“大軍已經殺入我軍營之中,南宮將軍他們已帶兵去迎敵了。”
“劫營?”
薑子牙聽完看著火光四起的營地,猛然回身看向崇城方向,咬牙大叫一聲:“陸川。”
他有一個預感,此事十有八九是出自他那個師侄之手。
“報,丞相!”
正說著忽然後麵火光衝起,一小兵慌裡慌張的來報,道:“崇黑虎帶人把我們後方的糧草燒了。”
“你說什麼,崇黑虎?”
薑子牙聽了又驚又怒,急火攻心差點兒一頭栽倒,好在被周圍士兵們扶住,接著咬牙急忙趕往姬昌的營帳。
剛到便見姬昌披著外衣,驚慌的來到賬外。
“丞相,發生了什麼?”
姬昌看著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的大營驚叫道,這還是他的大營嗎?
“主公,北崇來劫營了。”
薑子牙咬牙望著周營,道:“更可恨的是崇黑虎那個混賬把我們的糧草燒了。”
“什麼?”
姬昌聽完眼前一黑,差點吐血。
他從北崇救下這家夥的性命,這家夥卻斷了自己的後路來回報他?
姬昌快被氣昏了。
“逆賊姬昌,快點出來受死。”
正說著,忽然左邊闖出一銀盔銀甲,手持一杆方天畫戟的年輕武將,在營中左右衝殺而來衝殺。
隻見他如一條銀龍出海,殺入羊群,所到之地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方天戟掃過之處,隻留下濺起的鮮血和一具具倒下的屍體。
蘇全忠最先殺到了這裡。
“姬昌!”
忽然他在馬上看到薑子牙和姬昌,目光一閃雙腿一夾,縱馬衝殺而來,仿佛一條猙獰的白龍。
“去!”
薑子牙臉色一變,手捏劍訣,朝姬昌腰間所佩寶劍一指,便隻聽‘鏘’的一聲,寒光閃爍,寶劍自己出鞘,帶著光華向蘇全忠激射而去。
“什麼?”
正在全力策馬衝殺而來的蘇全忠,被迎麵激射來的長劍嚇了一跳,實在太快了。
好在他身手不凡,在馬背上彈起才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一劍。
咻!
薑子牙劍訣一劃,長劍去而複返又斬向蘇全忠後背。
當!
不過這次蘇全忠有了防備,手中方天戟上亮起白色光華,右手持戟側身一掃,長劍被磕上了天空。
可是隨即又如跗骨之蛆般從天而落,光華一閃,化作漫天的劍光,將蘇全忠籠罩其中絞殺。
一時間,哪怕是先天境的蘇全忠也被這些劍光給阻擋住了。
“八俊何在,速速保護主公離開。”
薑子牙一邊操控長劍,一邊大聲喝道。
“是!”
八個抵擋敵軍的武將迅速集結,護在姬昌跟前。
轟!
這時隻聽前方一聲巨響,真氣震蕩,煙塵四起,碎石激射,附近的小兵被震的吐血橫飛出去。
隻見南宮適和騎金睛獸的鄭倫戰在一處。
“哈哈,痛快痛快,西岐第一高手還算有點本事,沒叫我失望。”
鄭倫兩根伏魔杵交叉,抵住南宮適劈下的一刀後大笑道。
“南宮將軍,不要戀戰,快撤!”
薑子牙急的大喊,此時夜間視線不好,他不知北崇這次來了多少兵馬。
再加上崇黑虎那個混蛋趁混作亂,燒了他們的糧草,就算現在不撤,這場仗也絕對打不下去了。
希律律!
忽然隻聽馬鳴之聲,隻見鎮守右營的四賢將縱馬帶兵而來,手提兩個人頭。
“丞相,偷襲右營的人馬被我們打退,斬了兩個敵將,跑了一個。”
說著將人頭一丟骨碌碌的滾在地上,鮮血淋漓怒目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崇應彪?”
薑子牙和姬昌往人頭上一看,隻見其中一個不是崇應彪是誰?
“好!”薑子牙大喜。
四賢八俊乃西岐南宮適之下,最頂尖的十二個武將。
四賢將都是六合境的武者,八俊也有五極境的實力,斬崇應彪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簡直不能太輕鬆。
不過很快薑子牙的笑容就慢慢消散。
雖然打退了左邊的敵人,但這裡的形勢依舊不容樂觀。
“大軍往左撤!”
薑子牙大喊一聲,命四賢八俊護著姬昌往左而走。
左邊是勇武如銀龍的蘇全忠,前麵是驍勇如猛虎的鄭倫,後麵崇黑虎燒了糧草,如今夜隻有左邊可以走了。
混亂中眾人護著姬昌往左而走。
南宮適儘管不甘,但此時也隻有一刀磕開兩根降魔杵,將鄭倫震退一些後,把馬的韁繩一拉也縱馬離去。
“南宮適,跑什麼,你這天下名將我看也是徒有虛名啊。”
鄭倫在金睛獸上哈哈大笑起來:“連我一個督糧官都打不過,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後,呸,還不如聞名呢!”
不過他並不追趕。
“混賬!”
南宮適回頭放話,咬牙切齒道:“你個小押糧官給我等著,下次再見,本將軍必斬你的狗頭。”
“有種你現在來啊。”鄭倫儘情大笑道:“你怎麼反而跑了,哦,看來你沒種。”
不過此時南宮適已經跑遠了。
“鄭將軍,快幫忙擒下薑子牙。”
蘇全忠在旁邊大吼一聲,被劍光卷在其中的他可謂憋屈極了。
以他的身手,這漫天劍氣雖然傷不了他,但他也被困著無法突破出去殺敵。
“好!”
鄭倫答應著,一根降魔杵已帶著炫目的金光向薑子牙擲了出去,宛如一座小山呼嘯而來。
“遁!”
薑子牙臉色一變,手上的劍訣一變,化作一道土黃色的遁光衝天而起,一閃而逝。
轟!
降魔杵落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頓時地麵炸開土石飛濺,出現了一個大坑。
“五行遁術?”
鄭倫抬頭望著那道遁光眼睛眯了眯。
“可惡,這老家夥跑的倒快。”
蘇全忠過來望了眼夜空,又氣又不甘的跺了下腳。
“誰叫咱們不能飛天遁地呢?”
鄭倫笑道,雖然他們都是先天高手,他還有‘哼’之秘術,但也僅此而已。
他雖然有些法力,但他的法力少的隻能使用秘術,且隻能支撐他使用不多幾次,更不用說學飛天遁地這些法術了。
看薑子牙借遁術飛走他們也隻能乾瞪眼。
“小侯爺,崇應彪……死了!”
忽然鄭倫看了眼地上的人頭,對蘇全忠神情凝重道。
兩人都似乎看到了崇侯虎暴怒的樣子。
“彆擔心,不是還有特使頂著嗎?!”
蘇全忠故作輕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