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痛苦的死去“婉容,總之他們要求師父五日內帶他們去尋寶,你說師父該怎麼辦吧。”藥無痕輕哼了聲,語氣中略有不悅。須知,這事可完全是淩婉容惹上的,雖然他也知道淩婉容是淩家子孫,但他稍微的表示一下自己的不高興總可以吧?淩婉容輕笑一聲,煞有介事地點頭:“五日是有些倉促了,很多事情根本沒辦法準備。師父真是受委屈了,徒兒往後必定好好孝敬師父。”“這還差不多!”藥無痕眼神一黯,卻是望向了湖麵去了。孝敬?唉……他這個藥王恐怕會成為當世最大的笑話了,因為他連自己的愛徒都救不了。兩個月……隻剩兩個月了啊……淩婉容看出了藥無痕的黯然,但卻裝作不知地說道:“師父想必已經忘了,當初我在容賢樓說過——沒有那名身有印記、握有玉佩的女子,即使到達寶地,也沒辦法開啟寶藏之門。”藥無痕猛然轉過頭來,目露驚喜:“是了!為師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不過他又一皺眉:“這女子怎麼找?”淩婉容一挑眉:“師父隻管這麼說就是,那女子的下落自然沒人比我更清楚,我會找出她的。”她說的有些模棱兩可,連藥無痕和莫君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言、還是虛語。至於那名女子的事,到底是她杜撰的,還是確有其事,兩人就更不得而知了。莫君賢微微鎖眉:“小師妹,莫非那女子也在金川?”淩婉容輕笑起來:“師兄以為呢?這一次,淩雲山莊為何要出動這麼多人,置我們於死地?如果不是他們的淩霜莊主接到了消息,又怎麼會如此狠毒,不顧手足之情?”淩霜的喪心病狂被淩婉容拿來利用了,她不會說淩霜是因為上官謙而要對付她,她會安排一個更好的罪名給淩霜。為了早已安排好的計劃,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更彆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淩霜了。誰讓淩霜——好死不死的來惹她淩婉容呢?她一向是……有仇必報的。“難道,那名女子就在這次的隨行隊伍中?!”莫君賢這下子真是震驚了,他的腦子則不停的運轉思索著。這次一同來的女子,隻有小師妹、紫竹、素柔以及那柳紅鸞。但是這四女中……到底誰是那身有印記、手持玉佩的女子?說到玉佩……莫君賢突然一瞠目:“紫竹?!”是了,他前幾日還看見紫竹很寶貝一塊玉佩,連他看也不許看,更彆說摸了。難道說,紫竹就是那個能開啟寶藏之門的女子?淩婉容笑而不語,這樣就可以了。微頓,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透骨的寒,隱隱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冷芒。這樣子的淩婉容,是莫君賢所沒有見過的——有點毒有點無情,似乎和上官洪煜有些相像了。 藥無痕心裡一‘咯噔’,憂心頓時浮上了他的眉頭。看來,凝心血丸越來越開始控製婉容的情緒了,這可怎麼辦才好……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便命令莫君賢道:“你就呆在這裡,我有話跟婉容說!”說著他便拉著淩婉容往前邊更空曠之地去了。莫君賢一撇嘴,老頭子的話,他不聽也罷,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不過這一次莫君賢可猜錯了,藥無痕給淩婉容說的事情可大了!“師父,到底有什麼事?”淩婉容被拉了很遠,臉上儘是不解。有什麼事情,值得這般小心翼翼的?她這個師父,莫非童心又犯了?“婉容啊,師父最近才知道了一件事,一直琢磨著要不要告訴你,不過師父覺得現在……已經到了非告訴你不可的地步了。”藥無痕見莫君賢沒有朝這邊看,這才小聲的跟淩婉容說了起來。淩婉容笑道:“師父有話就說吧。”她都快死的人了,還有什麼事是接受不了的?藥無痕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說道:“其實上官謙啊,他在登基為帝的時候就中了一種毒。這種毒使他不能和女子合歡,否則,那與他合歡的女子必死無疑,而他自己也再不可能擁有子嗣。”淩婉容瞬間瞪大了眼,這?這可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啊!難怪……難怪上官謙幾次對她動情,但就是不碰她,原來這裡頭……還有這樣一層原因。“他已經找了師父很久了,從中毒開始就派人四處找師父,不過師父知道他要求什麼,所以師父一直避著他。婉容,你要知道,他這種毒若要解,隻有一個辦法。”藥無痕的臉色,稍稍凝重起來。“什麼辦法?”淩婉容奇怪於自己除了驚愕之外,沒有其他的感覺。她突然有點不踏實起來,她應該……會為上官感到擔心及心痛才對。可事實上是,她除了驚愕,再無其他。藥無痕微頓了片刻,嚴肅地道:“你出生的時辰屬陰,這也是師父為何讓你習純陰內功的原因。再加上師父從小為你調理身體,你已經成了百年難得一見的藥陰女。而要解上官謙的毒,隻能用你的陰寒之血將他體內的毒給吸出來,這就是為師曾經向你提過的‘過血**’。”要她配合?淩婉容心中一動,這不是很簡單嗎?她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能救上官一命也是上天垂憐。“不過你要想清楚,一旦用了這過血**,上官謙體內的毒就會轉移到你體內來。這輩子,除了上官謙之外,任何男人碰了你——都得死。”藥無痕終於說出了他一直避開上官謙的原因,因為之前他根本沒打算將自己最心愛的徒弟,嫁給上官謙那個擁有無數女人的男人。隻是,上官謙的癡情他看在眼裡,不知不覺也接受了上官謙這個徒婿。而今他選擇告訴淩婉容,是因為……他感覺不能再瞞下去了。凝心血丸已經開始逐漸吞噬淩婉容的感情,或許很快她就會忘記很多事情,如果他再不告訴她上官謙中毒的事,恐怕以後即使他這個做師父的肯,她自己也未必肯救上官謙了。唉……藥無痕此時此刻直在心中歎氣,不知道自己給愛徒吃下凝心血丸是不是對的。但一想到淩婉容鶴涎香之毒發作時的痛苦,藥無痕又振奮了精神——他這麼做是對的!就算不能救婉容,他也不能讓她那樣痛苦的死去!何況,她還想做這麼多事,他這個做師父的怎麼能夠不幫她?再說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還可以繼續尋找解毒的方法,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師父,對於我來說,還有‘這輩子’一說麼?”淩婉容微微抬頭,凝視著波蕩的湖麵,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脆弱讓人的心絞疼絞疼。“婉容,彆這麼灰心喪氣,事情還沒有到最後那一刻。”藥無痕不敢輕易許諾什麼,隻能如此給她打氣。淩婉容笑了笑,視線收了回來,重新望向藥無痕:“師父,我想給他解毒,這大概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扳倒上官洪煜也算是一件吧,不過上官洪煜也是淩家的敵人,她不能說全是為了他。唯有這解毒一事,她是為了他的。藥無痕遲疑了一下,又提醒道:“但這樣一來,你可能會沒有孩子。”她藥陰女的體質雖然能夠過毒,而且毒在過往她體內的時候,會被他消去一些,但殘餘著進入她體內的毒,還是會有一些影響。除了她的身體隻能容納上官謙一個男人之外,她也很難再享有一個女人最基本的——做母親的權利。“無妨,等金川之事一了,師父便著。”淩婉容依然是不在乎,因為在雄鶴死去的那一天,她就不報任何生還的希望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解鶴涎香的藥無痕,最疼愛她的師父,都沒有承諾過她任何話,說明她的生還幾率等於零。試問,她又怎麼還會抱著渺茫的希望度日呢?不如……早些接受的好。“好……”藥無痕訥訥地應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自然不能說出他的懷疑——上官謙已經到了金川。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在山上救下淩婉容的那批黑衣人,就是上官謙派來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倒戈向上官謙,征求淩婉容的意見,以過血**替上官謙解毒了。被他這心高氣傲的愛徒,如此重傷過,卻還能處處為她的安危著想,甚至不惜出重兵保護她——這份氣度與癡情,他藥無痕也自愧不如。藥無痕和淩婉容沒事人一樣,走回到莫君賢身邊,任莫君賢如何追問,兩人都是守口如瓶不提一字。莫君賢怏怏不樂,卻也無可奈何,遂隻好圍繞著紫竹的事情打轉起來了。“小師妹,你真的親眼看見紫竹……呃,有那朵梅花印記?”莫君賢怎麼也沒辦法相信,紫竹就是那個可以打開寶藏之地的女子。畢竟,之前毫無預兆嘛。淩婉容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好心’建議道:“師兄可以自己去檢查一下。”如果他不怕紫竹殺了她,而素柔默默垂淚的話。莫君賢頓時臉色漲紅,殺豬般叫道:“冤枉!我莫君賢風流卻不下流,而且我已經很久沒逛窯子了!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淩婉容抿唇而笑,不理會他的耍寶,繼續悠閒悠閒的踏青。既然對外說是踏青,即使正事說完了,也得把這踏青給繼續進行下去,對吧?莫君賢眉頭一皺,眼神就黯淡下來。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以前他沒發覺自己的感情,結果一再的破壞她對他的印象,是他自己把她推到彆人男人懷裡的。自從淩婉容中毒之後,莫君賢無時無刻不在後悔。他在想:如果他當時早點發現他對她的感情,她是不是就不會認識上官謙,也不會認識上官洪煜,於是就不會中鶴涎香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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